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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辰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他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东拼西凑的找到了很多资料。
他说过的,想要开宗立派绝不是一句玩笑话。古人说做人要立德,立言,立功,他倒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的想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传承而已。人生百年,即使有机会超脱,他还是愿意立足当下。
就当他认真的琢磨着枯燥的资料时,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随手拿起来,接通后“喂”了一声。
“我是张旺。”电话里的声音苍老但是中气十足。语气略有些沉重,但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没打扰到你吧?”
“哎!旺爷,没那回事儿,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王辰道。
“陶桃他们最近多受你照顾,我都还没说声谢谢呢。不过今天确实是有点急事要麻烦你。”张旺说道。
“哪有的事儿?有什么事您跟我说,这就给您办去。”王辰:“盗天机九死一生,您不追究我,就让晚辈够不好意思的了。”
“这事儿不提,说到底,还是那群小兔崽子多管闲事,那天晚上如果你没去,他们可少不了吃个大亏。”张旺:“今天这事儿,还是和他们有关……舒杰那孩子,跟着公司追杀仇人……这小子的能耐我清楚,即使有公司的人护着,说不定也有什么危险。你要是愿意,不妨出手照顾一二……”
说着不等王辰回答:“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修行人,包括你,这些弟子作为接受我们传承的人,都是被我们当成孩子看的。但唐门不是普通门派,弟子必须要有面对生死的勇气,你只需要保证在他最危险的时候能出手一次即可。”
王辰沉吟片刻:“那行,老舒他还欠着我三顿火锅呢,一定给他全须全影的带回来!”
“嗯……和你以前在江湖上对付的恶人不同,全性这帮人,放在解放以前,别说是惹了咱们……就是相安无事,你杀了也就杀了,没有人来问为什么……现在虽然有点不同,但丁洪这种败类,剐了他,也没有人会多放一个屁……”
将款打到户头,江湖小栈的工作人员,非常热心的提供了丁洪老先生最近出游的路线图。王辰连夜买好了火车票,直接坐车到了湘省,根据情报,丁洪应该会到那边山里和一些同伙汇合,然后着手逃往国外。
下火车天色已晚,从早上八点竟连坐了好几个小时。王辰又先随便找了家旅店对付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乘坐长途客车往东行,经过大半天的颠簸,山路越来越多,道路两旁的山势也越来越险峻。
在某个县城吃了一顿午饭,又换乘一辆很脏很破的长途客车,最后在湘赣边境的某个小镇下车,天已经完全黑了,向镇外远望,就是连绵的崇山峻岭。越往山里走,当地人说话的方言口音就越重,好王辰对各地方言发音都有所了解,还不至于如听外语。
没有住进这里唯一的招待所,王辰其实略有洁癖。他这种洁癖不是外表的干净,而是一种心境上的感受。直接在山中定坐一夜,以他的体魄,山间寒风并不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早上再出发就没有大客车坐了,有当地人经营各个集镇间专门载客的敞篷车,在颠簸的山区乡村公路上,几十里路走了一上午。
中午略作休息,下午再进山,连农用敞篷车都没得坐了。王辰迈开两条长腿,走山路原本就是他的特长,黄昏时来到一个村庄。
迎面群峰巍峨,来路山势起伏,这一路要是换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可能都要被颠散架了,但是王辰的精神却越来越好。
这个村庄给他的感觉,颇有几分奇怪。进山的路如此难走,村里的房子虽然修建的比较粗糙,但大多很新,这一片山区里很少见的二层小楼就有几十栋,传统农村上门板式的大开门,却配着铝合金窗户。
这个村庄明显不贫困,但要说只靠种地能到这种地步,王辰是绝不会信的。如果说是老老实实搞土特产发展山区特色经济等,又怎么会连进山的路都故意没修?
王辰等了一会儿,一辆拖拉机突突突的颠簸过来。
进村的大路只有一条,虽然异常的崎岖艰险,但总归是一条正路。就是绕远了一些,王辰学过一点风水心盘术,很轻易地分辨出几条隐秘的近道,他从一旁的山坡上跳下来。路上的拖拉机里,三个乘客都吓了一跳。
拖拉机上跳下来一个,斯文木讷的男孩子。
牛仔裤,格子衫,帆布鞋,老土的黑框眼镜,头上还戴着一顶帽檐压得很低的棒球帽。
“兄弟,也是来收土特产的?”他递出一包烟,档次还不低:“走山路走过来,艺高人胆大啊!”
王辰推掉了烟,那男孩笑笑也收了起来,他也不吸。
“土特产?”王辰笑着问道:“那我还真不知道这里能有什么土特产,进山的路也不好好修一修,不像是想对外开发的样子。说实话,我连这村子里面,主要是靠什么生活都有点好奇。”
“那你是驴友咯?”拖拉机上又跳下来一个,这次就不是男人了,而是一个留着短发,有着精致的五官和小麦色皮肤的漂亮女孩子。
她的身材很高挑,足有一米七二。因为发育过好的缘故,翘挺的臀部和饱满的胸部格外的诱人眼球。
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棕色的登山靴,上身是一条白色的小背心,背心外面套着一条格子条纹的衬衣。衬衣只系了下面两颗纽扣,给人一种即时尚又干净利落的感觉。
身后背着的背包一米多高,塞得鼓鼓囊囊的,正宗驴友。
“算是吧,东走西走,不知怎的就来到这了。”王辰含糊地回答道。
“那你可真能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都能被你找到。”女孩子说道,也不知她信没信,主动伸出手:“我叫焦南心,就是出来旅行的,路上遇见熟人,看他鬼鬼祟祟的往深山里跑,就跟上来了。”
她指了指低调的男孩,他也不好意思的笑笑,主动自我介绍:“唐重。唐宗宋祖的唐,重量的重。兄弟真的不知道这村子里有什么猫腻?”
王辰当然不知道,丁洪像一条丧家之犬,慌不择路的跑到这边来。这个村子里面指不定就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没准现在看上去物质生活还比较富裕也是全性暗中扶持的。
但是这座村子里面隐藏着什么,他也是不知道具体情况的。
“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来这也不光是游山玩水,还要等一个人。”王辰说道,他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拖拉机上的另一个乘客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人,是焦南心在一半稍上车的,她看起来很听那个男孩的话,中年男人一直沉默。两人也都没有主动去询问他的名字。
下了拖拉机,中年男子道别了一声,就自顾自走了。三个年轻人也顺便结伴走到一块儿去了。
背上东西步行穿过村庄,再往前走,就只有山间小道了。落日的余晖下,村庄里静悄悄,没有多少人在外面走动,就连炊烟都稀稀落落,偶尔跑过几个玩闹的孩童,都用很古怪的眼光看着他们不说话。
“这地方是真的奇怪,咱们一路走过来也有不少村庄,大多数穷的一逼。”焦南心伸了个懒腰,说道:“这里明显比沿路经过的村庄更富裕,似乎也更加繁华。但是深山里的村子,又不是旅游风景区,开什么招待所呀?要不要找人问一下?”
走进村来,百十来户人家的村子,有两家饭馆、三家商店、甚至还有一栋小楼的院门上挂着招待所的招牌,旁边就是村委会。
王辰四下打量一番,苦笑道:“恐怕不用了,你看看那个院子里,人家用什么喂鸡?”
前走几步又路过一户人家,院子里散养着几只鸡,那装鸡食的器皿,古朴大方中透露着一丝厚重,瞎子都看得出来是古董。
唐重接上话头:“那估计就是墓葬中的殉葬品,这一类陶制的古物就算出手也值不了多少钱。运出山去成本也高,这户人家倒是很会‘废物利用’,装饲料喂鸡。”
“主要是器物损毁太过严重,唉,其实文物价值与文化研究价值都相当高,可惜已经无法见到原貌了,连墓葬都破坏了。”虽然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但即使在民国乱世,盗墓贼也不会减少,死在王辰手里的盗墓贼不知有多少。
唐重说道:“不仅如此,这里除了盗墓风气之猖獗令人目瞪口呆。因为某些原因,这里的灰色产业远远超过人们的想象。南心,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跟过来……”
“怎么?”女孩不服气的说道:“就你有本事不是?我凭本事找到你,凭什么不能跟上来?”
王辰没兴趣听他俩斗嘴,他虽然对于考古没有太多研究,但从这个村子的“经济发展”情况来看,恐怕盗掘“工作”被这个村庄完全垄断了,不许外人插手。这个村子里的青壮年这几年很少打工,也不老实种地或是搞土特产发展山区特色经济等,连进山的路都故意没修。据他观察猜测,此村男女老幼沾边带角几乎全是地下工作者。
而且恐怕还不是正常的盗墓贼,这些人没那么专业,干的活要粗糙的多。
山中所有的盗掘痕迹,全部是当地村民自己下手干的,一律野蛮开挖甚至直接用炸药揭顶,破坏的非常彻底。一般的盗墓贼都不会这么干,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很有技术含量的盗掘,只取里面的东西,对墓室结构以及剩余器物的破坏还不至于那么严重。
村庄后面的一条山间小道,通往一个隐秘的山谷。一支考古队在那里进行抢救式发掘,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工作。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考古队一离开,这里所有的破坏中幸存的东西将会再次遭到村民的洗劫与破坏,不知会流落到何方,有价值的文化信息也将永远失去。
王辰大概能了解到丁洪为什么要来这里了,此地鱼龙混杂,而这里主流的“买卖”,使得此地鱼龙混杂,要想混在这里出国换个身份,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