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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和两人道了别,王辰头一低,收敛气息,径直朝村南的招待所走去。
他的武功返璞归真,一举一动贴合自然,此时想要低调。就趁着拖拉机开走时一阵尘土,就消失在附近所有人的视线中。
所用的身法暗和“蛰藏”之意,妙处在于收敛神气,尽量避开高手的神识或灵觉查探,所谓神气普通人看不见也摸不着,有什么用呢?不要误会它在普通人面前无用,既然对高手有用,对普通人的用处就更明显。
假设在一个公众场合,你周围有很多人,你第一眼往往就会注意到某些人,有可能留下深刻的印象,过了很久都不会忘记。原因与一个人的外貌特点、内在气质、言谈举止等综合因素有关,有一个比较流行的词汇叫“气场”。
还有一些人,你则根本不会留下印象,事后别人问你有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也根本想不起来。
这些情况是自然发生的,但也可以人为的控制,王辰一闪身不见了。
驴友女孩焦南心比较敏感,本来就在村口找人聊天的她,一见王辰突然不见了。
就问道:“唉,王辰呢?刚才那人哪去了……”
结果,绝大多数人都说没看见,有人说好像看见了但不敢肯定,还有人反问——有这号人吗?
王辰站在村口虽然就说了几句话,但出来跑江湖的几乎都是有眼力劲儿的。而王辰刚才就在他们面前走过,这便是蛰藏术的奇妙之处。
只有男孩唐重别有深意的朝街角望了一眼,但也没有告诉其他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点破。
王辰能看出唐重颇为不凡,也注意到了,他看了自己一眼。
看来蛰藏术也不是万能的,它在人群中只能回避无意识的关注,却不能直接遮挡人们的视听。假如是极其亲近熟悉的人,比如马龙那条赖皮蛇。估计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毕竟当初挨的打,可是令他印象深刻的不得了。
唐重做事很有分寸,不但没有说破王辰的行藏,还主动转移了注意力。王辰住进了招待所,用的是假身份,也基本上神不知鬼不觉。
王辰躺床上大致捋了捋丁洪的逃跑路线,他连接辗转几个城市,换了几次身份,甩掉了三四波追兵。小栈的人判定,他的目标就在这里。至于怎么逃,也无非是换个身份的事。五天内等不到他,那说明他要么脑子抽了,没到这儿就被逮到;要么他脑子还是抽了,打算去走那几条难度更高的路线跟人拼个鱼死网破。
然后细细估算了半天,脑子里模拟了一下丁洪的逃跑计划,知道自己顶多等个两三天,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村子里委实没什么好吃的东西。穷山恶水不但出刁民,还tmd连个庄稼都种不好,本地的饭菜简直令人难以下咽,也没什么特殊的小吃。来这里“做生意”的,大多数心甘情愿的挨宰,花大价钱去村民家里借炉灶拿自己准备好的食材烧,也不愿意吃这里的饭。
王辰更加干脆,锅碗瓢盆调料什么都带齐了。第一天啥事没做,光顾着打猎去了。
在山林里逛着逛着,他发现有那么几块地方药材质量居然还过得去。不好好靠山吃山,满脑子吃死人饭的刁民就是屑。
下午,王辰正拎着几只山鸡走进招待所,考古队里有一对夫妻。女的非常贤惠善良,跟着丈夫走南闯北,凭一手好厨艺把丈夫的身体养得棒棒的。
中午时王辰就凑进去,拎着这个山鸡一口一句“姐”,让人家答应帮自己料理这些野味。
而此时这位“圆圆姐”,还正夸他厉害,两人的行李加起来,鼓鼓囊囊将近60斤的东西。让他拎着跑了几个小时了都不见有半点喘气。
两人正合计着晚上烧点什么,成圆圆一眼望向考古队的车子,脸色一变,四个个车胎居然都被扎蔫了,耷拉在那里。
她脸色一变:“不好,出事了!”近四十岁的大姐撒开脚丫突然向考古现场跑去。
身姿矫健得不输年轻人,王辰放下家伙锁了门,远远的吊在她后头,也跟了过去。
现场早就被绳子拦了起来,二三十个拿着锄头的男人凶神恶煞的想往里面冲,后面还有十几个老娘们在叨叨逼逼的闲言碎语。
几个警察面色铁青的,拦着几个人逼问。
隔着老远,王辰耳朵尖,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发现宝贝了……”“考古队想独吞……”“呸!我就怀疑这能是考古队吗?别他妈是咱一样的‘生意人’装成考古队,到这儿抢生意来了!”有人不怀好意的造谣。
“什么考古队,地下的东西都是咱老祖宗给俺们留下的宝贝,咱们都没说话,轮得到他们?”村里有名的流氓闲汉刘大宝张开一嘴黄牙,骂骂咧咧。
“大宝哥,地下的宝贝都是国家的……”考古队最近的政策宣传还是有用的,至少有人出来反驳。
“呸,这些外乡人说什么你也信,他咋不说自己是皇亲国戚呢?这没你的事,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傻了……”刘大宝伸手把他推倒,兴奋地向前面挤去,同时煽风点火道:“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从地里挖出宝贝半夜三更就偷偷找人卖掉了!”
王辰一皱眉头,这种人就是天天坐着挖到宝贝发财的美梦。见不得人好,至于考古事业中存在的文化意义,呸!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屈指一弹,刘大宝手臂上微微一麻,突然就如遭雷击。整条胳膊上的神经都麻木了起来。痛苦的整张丑脸坐在一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倒是闭嘴了,但煽风点火还是有效果的,本来就混乱的场面,被他戳得更加荒诞。一时间,原本僻静的山村,弄得竟像吵闹的菜市场。
场内的争端几近白热化。
成圆圆身强力壮,抢过一把锄头。强行冲进封锁线,她老公正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地跟村民们解释:“考古队是国家正式的编制,来这里是进行抢救式挖掘,顺便进行修复可行性的研究,不光是考古队,即使是村民们找到了文物,也应该上交国家……至于所谓的国宝出土,绝对是子虚乌有,这个墓被你们挖成什么样,心里没点逼数吗?”
其他几个考古队员交头接耳,声音很小但王辰还是听见他们在讨论什么“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我们中间出了叛徒……”;“昨天小周还被他们找茬,打得头破血流,你们几个保密意识怎么这么差!”成圆圆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警察围着几个村里的闲汉,话说这村里的男人就没几个不得闲,审问到底是谁散布谣言。
看得出来,是有人在这后面煽风点火想在这闹,王辰观察了一段时间后,见太阳西沉。现场还是一片混乱,突然有一大喊一声:“有人拿着国宝跑啦!”整个村子突然就乱了起来,村民们、考古队员、文物贩子,乱糟糟一锅粥突然向现场涌去,警戒线的绳子直接被撞断。考古队员在现场清理出的一间帐篷,直接被扯得一团糟乱,各种考古仪器被踢得乱七八糟。
更有甚者抱着个箱子就往外跑,几个警察也是窝囊废,手枪拿手里,几个老娘们好像吃准了他们不敢开枪,大喊大叫的倒像个就义的烈士:“这不是山那边老常家的二蛋子吗?当了公安神气啦,敢拿枪吓唬人,来,冲你大妈我开枪!”
那警察也不知是真被骂得愣住了,还是那老娘们嘴里大蒜味太重,一个哆嗦居然把手枪掉在了地上。
成圆圆眼疾手快一把抄起手枪,好像要还给警察的样子。枪口却黑洞洞地指着村民们,枪在警察手里的时候,一个个好像烈士;一拿到别人手里,全部像无头苍蝇一样嗡的飞了起来,王辰连忙喊了一句:“姐,你可千万拿好了,小心别走火!”
话音刚落,周围所有人都注意到成圆圆的动作了,发出嗷嗷的连声惊叫转身就跑。
到了晚上,考古现场一片狼藉,王辰早就回招待所处理那些山鸡野兔去了。
考古队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时,成圆圆已经没心思做饭。看着王辰按下午准备的计划做好的饭菜,苦笑了一声招呼大家坐下吃饭。吃完道谢后,各自回房间睡觉。王辰也没有眼巴巴的凑上去打听。
成圆圆的老公就是考古队的领导,夫妻俩原本就是师兄妹。
放下碗筷,两人先是感谢了王辰一番:“小王啊,多亏了你下午那灵机一动喊的话,镇住了村民,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呢!”
王辰就笑笑:“凑巧而已,这帮人本来就只是一帮乌合之众,鼠目寸光,闹不出大事的……”
话不多聊,王辰主动提出告辞,说是吃多了要出去消消食。
成圆圆拧开一瓶矿泉水,顺手递给老公,又开了一瓶自顾自的喝着。两人今天动嘴皮子动多了也挺渴的。
她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叹了口气说道:“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老木,到底是谁传的谣言,今天事情这么多,你没受伤吧?”
木领队低头苦笑,邻傍晚时下了点雨,低下头颅,头发湿淋淋的,摘下眼镜擦了擦,多年的奔波脸上已经布满沧桑了。
“我是自讨苦吃,好好的大少爷不做,硬是要来搞考古,只想着文物能救一件是一件,这么些年只是苦了你……”
“也别想太多,这也是我自己的选择。倒是你,好好的不要生气,抓紧任务保养身体才是真的。我早就怀疑工作队里有内鬼,我们清理出来什么东西,村子里面全都一清二楚,前一阵子就是拣一拣盗墓剩下的零碎,还能相安无事,一旦发掘出来什么值钱的古董,很可能就会出事!”
“唉!我倒是想不生气,可偏偏就来这么个鬼地方,自讨苦吃!”领队虽然不再年轻,但书生意气依旧:“这地方不能多呆,每待一会儿,就有一会儿的心痛……”
这个以盗墓为业的村庄,无形中对于文物乃至历史的破坏,实在是令人发指。村民们只顾小利而忘了大义,眼中只有那些零碎陪葬品的微小价值,却不知道自己正在破坏一段活生生的历史。
文物的价值不能拿市场价格来衡量,如果失去了文化考证来源与继承者,那种所谓的古董,就像没有生命的枯叶、山野中的乱石,失去了它最根本的价值。没有这种价值做依托,世界上没有一件古董是值钱的。有人不清楚正是有悠久的文明传承,他们才能盗得有价值的古物,更不知道自己在破坏什么!
木领队摇了摇手中的矿泉水瓶,只恨其非酒,说了很多气话之后,终于平静下来。现在天色其实未晚,山村天黑的早,由于白天有人闹事,现在收工不过八点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