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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倒计时第十三天,星期四,天朗气清。
星期四是瑶瑶没课上的日子。因为瑶瑶没课上,自然地我没上课。今天瑶瑶要我陪她逛音像店。她今天逛音像店的目标很明确,要买一部稀世难买的电影片,叫《凌志的夏天》。据瑶瑶说,她逛了32家音像店,都没有买到。还听说我运气不错,所以叫上我一起逛,碰碰运气。
当然瑶瑶要我陪她逛,我当然“誓死”跟从。
一早出发,我们逛得很细致,只要有卖音像制品的,无论是大商场,还是街边小摊,一律不放过。这样我们从早到晚,来来回回,逛的称得上“店”不下十个,称不上“店”有20多家,但还是没有买到瑶瑶要的东西。
到了傍晚,我们已是手酸脚酸,连走路的余力都没有。失望之余,我们最后一个逛的地方附近找了一家面馆,坐下来休息顺便吃饭。
“瑶,《凌志的夏天》到底是一部什么电影,我们逛了这么多地方都没买到。你是不是…嘿嘿,在买‘禁’片。”我说禁片的时候,凑到瑶瑶耳边,把声音压的很低。
“禁你个头!”瑶瑶用筷子敲我低下来的头,接着说:“你又不是没看过。”
“是啊,我看过的,在市面上买不到,还不是那种片。”我诡笑这说。
“你这色狼。”瑶瑶又用筷子有敲了我两下。
其实,我看过《凌志的夏天》这部电影,当然是不很正经的片,而且是部好片,讲述了一个帅气的警察和一个漂亮空姐相遇,相知,相爱,最后又分离的一个悲伤的都市爱情故事。我只是没想过这部电影这么难买,和瑶瑶开玩笑而已,却被瑶瑶连续敲打了几下,好在她打的很轻。有道是“打情骂俏”,我想就是这么回事。
我假装很疼的摸摸头,说:“哦,你是说那个讲傻瓜警察凌志和漂亮空姐夏天天的‘飞禽走兽恋’的那部电影啊,我也看过两遍。挺不错的。我本来忘记,被你一打,记起来了。”
“你也觉得不错啊。可惜我逛了好多次都买不到。”瑶瑶说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地下,表情充满了遗憾。
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些东西是你拿着钱也没不到。我想,瑶瑶一定很喜欢着部电影。要不然也不会为了它,走这么多地方。我又想,当一个影迷为了买一部影片,跑这么多地方,这导演是何等的成功。而同时又买不到这部影片,这导演是何等的失败。
我正胡乱想着,瑶瑶又开口说话了。
“不说那个电影了,我在问影片的时候,你不是跑去乐器店。我看你出来的时候依依不舍。是不是看中了哪个?”
“没啦,以前学过萨克斯。前面路过乐器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去看一下。”
“还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萨克斯。”
“还别说,读高中的时候,参加省级萨克斯比赛拿第四名的。”
“又是第四名?上次爬上也说你自己是5000米第四名,结果还不到一半就不行了。”瑶瑶质疑的问我。
我嘻嘻一笑,说:“虽然我经常拿第四名的名号到处骗人,但这次是真的。”
“真的真的?”瑶瑶又多问了一句。
“真的真的!”我严肃地说道。
“好,我就信你一回。”瑶瑶假装很严肃的说。
瑶瑶虽然嘴上说“信我一回”,但是她说完,桌面上,她的右手抠了几下左手。一看上去就知道她心里不这么想。虽然我以第四名的名义骗过不少人,但我吹萨克斯的功夫可是货真价实的,毫无半点掺假。我还参加过大大小小萨克斯比赛和演出不下5场。虽然我经常参加萨克斯的比赛和演出,但那都是高三之前的事了。上了高三,忙于高考。之后又上了大学,时间都拿去玩,所以直到现在我已经很久没动萨克斯了。
先前瑶瑶在商场的音像店和店员交谈的时候,我见旁边刚好是个乐器店,想起好久没摸得萨克斯,便进去逛了一圈。但很快,瑶瑶就找到我了。
说起萨克斯也算陈年旧事了,现下服务员把我们要的面端了上来,我的是大碗面,瑶瑶的是小碗面。瑶瑶说吃不完,夹了两筷子面给我,自己只吃一点点。她吃完面,然后说:“姓王的,你快点吃,等下我们还要去教堂。”
“去教堂?哪个教堂?”
“哪个教堂?你知道的,我家附近有个学校。”
“你是说卢靖小学,这个我知道。”
瑶瑶点点头,接着说:“学校附近有个教堂。我们就是去那里。”
“那你不直接说,你家附近有个教堂,不就行了。”
“你比较笨嘛,所以才这么说。”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教堂在学校附近,学校在她家附近,为什么不直截了当地说“教堂在她家附近”。一句这么简单的话分两次说,还说我笨,我的理解力有那么差么?
瑶瑶见我郁闷,用手轻拍一下我的脑袋,哈腰笑着说:“逗你玩的傻瓜。我们去那里有事要做。”
“有事要做。晚上教堂都没开。难道你去告解?”
“不是。”
“不是去告解,那是祷告?”
“也不是。”
“不是告解,不是祷告,难道,嘿嘿……去偷圣像?”
“哎,偷什么圣像,不要乱猜啦。到了不就知道了。”
又是“到了不就知道了”这话来敷衍我。但是没办法,女朋友要去教堂,我能怎样。我们上了公交去往瑶瑶家的方向。
一路上我在想一个问题。我想:“教堂是教徒祷告和告解的场所。去教堂,除了祷告和告解,还有偶尔有人结婚外,基本上没什么事做了。所以我才会问瑶瑶说‘是不是偷圣像?’。但居然也不是。”我又想:“这教堂,除了圣像和几张椅子、祭台,也别无它物了啊。难道瑶瑶是想恶作剧?这样的话,恶作剧的对象会是谁呢?神父,还是修女?”我想到这里不禁发笑。
我正想着,车已到站,就在卢靖小学。我和瑶瑶下了车,瑶瑶便拉着我向东北方向走。我想这边应该就是教堂所在了。
我们都出不到50米出,见一建筑十字架在其顶端,我知道这便是教堂。这教堂还有个稀奇处,竟然还有围墙围着。围墙差不多两米高,把教堂围成一圈。
“来,你先爬山围墙。然后把我拉上去。”瑶瑶没把我带到正门,也是绕到北边有围墙处,这么对我说。
“我们不是可以从正门进?”
“今天看门阿伯没上班,进不去。”
“进不去,我们还是回去吧。私闯教堂,被上头知道了,会惩罚的。”我说“上头”的时候,指着天空。
“你放心吧,主耶稣没这么小气的。”
“被经过的人看到也不好。”
“哎,你这人也真是的,人生疯狂的事何止一二。要是这也怕,那也怕的话,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我起初还有些担心,被人当场撞到,一定会以为是小偷的。但瑶瑶说得对,人生一世,畏首畏尾的,还有什么乐趣。而且恋人之间情趣不就是做些外人不知道的事吗?想到这里,我的畏惧一下烟消云散。于是我蹬蹬蹬的爬到围墙上,人后拉上瑶瑶,接着到围墙里面去。进到内墙,到了内墙我才知道,原来这围墙里面除了教堂,还有几件独立的房间。我想:“这几间房间应该是给神父和修女、修士住的。”瑶瑶又拉着我,像个小偷似的,神神秘秘了进了教堂旁边的一间房间。
等开门进房间,瑶瑶开灯关门,我惊呆了。日光灯下的房间里,竟然摆满了乐器,有钢琴,有风琴,爵士鼓,长号等,零零散散,散布在整间屋子。我也一下子知晓了瑶瑶的目的。她是要听一听我的萨克斯演奏。
这时,瑶瑶从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拿出一个泛金的乐器——萨克斯。对我扬声说:“听说你很会吹这个啊。”
我抢步接过瑶瑶手中萨克斯,喜出望外地说:“你怎么知道这边有这个?”
“我住这边20几年了,当然知道了。以前有个修士,吹这个倒是不错。没听你吹过,所以想听听。”
“要听的话,改天听,反正多的是时…间…”我说着,突然想起瑶瑶十天后就要出国,心里一阵激荡,说不出话。瑶瑶一时也沉默了,她转开本开看着我的眼神,移到暗处。我不知道如何救场,只是说道:“我好多年没吹奏了,先练习一下。”
说罢,我一会儿“哆唻咪发嗖拉嘻,嘻拉嗖发咪唻哆”毫无规则的乱吹,一会儿又同一个音反复地吹个四、五遍。瑶瑶听我,吹奏了一会儿,还是乱奏一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红着眼,斜视着我,半笑半怨地说:“就你这样也能拿第四名。”
“我还没开始呢,找感觉呢。”
“那找到了没?”
“差不多找到了,瑶瑶你去那边坐下,我要开动了。”我见瑶瑶坐到钢琴桌的椅子上,说道:“我以前能吹的曲谱,我都差不多忘光了,就剩下一首《情人的眼泪》我还记得,就它吧。”
瑶瑶坐在那里,精神都集中到我身上。她是我今天唯一的听众。我清了清嗓子,鼓足气力,开始演奏《情人的眼泪》。
说起《情人的眼泪》也许你会陌生,但如果说《爱无止尽》的你就应该很熟悉吧。《情人的眼泪》和《爱无止尽》是同一个调。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我闭目摇头吹奏着,脑海里浮现着《情人的眼泪》的音符,双手配合着嘴,把一个个音符吹成声音。不觉间,我已忘了自己在演奏,想起影片《泰坦尼克》也是这调,不禁伤感。又想着,十天之后,瑶瑶即将离去,眼泪不自觉地下流。一个恍惚,我回过神来,张开眼睛,我已经将一曲吹完。我一回神,恰巧瑶瑶也看过来。四目相对,一时间,我们都呆住了。我看到了瑶瑶眼中闪烁的泪光,她应该也看到我的吧。而后又同时转开。
再转过身的时候,瑶瑶已经转过来了,站在我的身边。
“想不到你吹的这么好听。”
“不错吧,你说我吹的像贝多芬,还是像莫扎特?”
瑶瑶摇摇头说:“都不像,你就是你,姓王的。不像贝多芬,也不像莫扎特,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我就喜欢这样子的你。”
听到瑶瑶几句简单的话,我心理又是一荡,不由得眼泪又一次落下。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今天之后我,我想为眼前这个女孩吹上一秒都变得不可能了。
但无论怎么样,这个地方还是危险地。
爬围墙,虽算不上什么罪名,要是被人抓住,也没什么关系。但瑶瑶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家,与名声不好。
“不早了,我们出去吧。”我这么对瑶瑶说。
“哦。”
这会儿的瑶瑶变得像小绵羊一样的温顺。我们关了灯,走出房间,关了门。此时外面的世界已是漆黑一片。我们才离开两步,只见保卫室灯下,一个老伯提着手电筒,朝乐器室走来。老伯手一提,只见一束光飘来,我和瑶瑶矮身速躲,但见一束光,从我们头上拂过。我们都拍拍前胸,惊叹好险。我想:“老伯一定是听到我吹萨克斯的声音,这才过来看看这边的动静。幸好我们及时离开,要不然被逮个正着。”
我们又躲过老伯的几道光束,轻身慢步移步来到围墙边,翻墙爬到外面去。我们刚到围墙外,先听到围墙里面有开门声,随即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咦,刚刚明明听见有声音从这边传来的,怎么过来就没了?难道我听错了。”
我听老爷爷自言自语,不由得想起“坏人做到底”这个俗语,喃喃对墙里说道:“老爷爷,是你听错了,我们没来过。”说完,自己不禁好笑,但还是憋住了不笑。
听我这么一说,瑶瑶又是扑哧一笑,拍了我一下脑袋。
我嘘的一声,叫瑶瑶不要笑出声,然后两个人猫着腰悄悄离开。离开教堂范围,我们惊魂初定,直身慢走。突然前方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一束光照着我们,我们认准是教堂看门的爷爷跟来,差点吓死。光束越来越亮,“扑扑扑扑”的脚步声越来清晰。我示意瑶瑶俯身就跑,却听到耳边响起一个清脆可爱的小女孩的声音:“瑶老师,王老师,是你们好。”待小女孩再走近,瑶瑶认出是自己的学生,表情立即复苏,转惊为笑,说:“好啊,这么晚出来散步啊。”然后寒暄几句,就此别过。
那天和瑶瑶两人一起暗夜翻墙进教堂乐器室,虽然不是件光彩的事。但每每回想起来却幸福异常。也许正合瑶瑶的“疯狂理论”吧。人生一世,疯狂的事何止一二,如若每件事都平平常常的,那么那样的人生岂不是太无味了。
自从那次我为瑶瑶一个人吹奏《情人的眼泪》之后,我再没为任何一个女孩演奏过这首曲。因为独一无二的曲子,送给独一无二的人。
而那人……
我叫她瑶瑶,她叫我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