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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郊游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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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瑶瑶所教的卢靖小学四年三班要全体出游,学生们强烈要求瑶瑶,他们的班主任,要叫上我,当他们的特邀嘉宾。同学们盛意拳拳,瑶瑶无法拒绝,来问我的意见。我只当了他们一天的老师,和他们不算熟稔,本想拒绝,但看瑶瑶的样子,如果我不参加,她会很为难。我作为人家男朋友,怎么能让自己的女朋友为难呢?而且她也很想我会出席,所以我就勉为其难的去做“外援”。

    瑶瑶说几个老师讨论过了,要渡船到北岸一个小荒岛上野炊。这个决定,学生们已经同意了,我不得有异议。她又说,到时候,全体人员会在码头集合。因为她要组织全员,无暇理我,要我自己过去。我说,既然我答应了做“外援”,就得无条件地服从他们的决定。这一点我深深地知道。瑶瑶见我还算明白事理,也不再说其它。

    出游那天,我精心打扮了一番,不仅打理了头发,衣着方面也有讲究,我特地买了套全白的运动装搭配我的白色运动鞋。本来出游我很少会去装扮自己,全是因为上次讲评试卷的时候,留给小猴子们一直写错字的形象。我打算通过改变外形装扮,来改变我在小猴子们心中的形象。由于打理头发和选择服装,耗去了我大量的时间,所以我到场比较晚。来到约定的码头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原来我是唯一一个被邀请去当外援的特邀嘉宾。见到我来,孩子们很高兴,围着我“错字老师”“错字老师”的大叫,看来我的精心打扮是多余的,在这群孩子心中,我的形象已经定格了。

    瑶瑶见孩子们都叫我“错字老师”,白了我一眼。我耸了耸肩表示无赖。而瑶瑶继续有条不紊地维持着秩序,不让孩子们乱跑。等到全体师生到齐了,我们便搭上租来的船,向荒岛前进。小孩子很少出海,免不了这也稀奇,那也稀奇,大喊大叫,比去儿童乐园还要快乐。瑶瑶怕孩子们掉下海去,不断“小心”“小心”地提醒他们。

    突然“噗通”一声,显然是有东西落水了,我第一反应是有孩子掉下水。果然,听到嘈杂声喊着:“救命,李通,掉下水。救命啊,老师!”

    有人掉下水最重要的当然是救人。我边叫船家停船,边走到孩子掉下水的那端。与此同时,随行的三个老师,包括瑶瑶,也都到了孩子落水的位置。其中一个老师,扔救生圈下水,营救落水的李通。却听到半浮半沉的李通,在水里大叫:“王老师救命,我抓不到救生圈。”三个老师中,没有一个姓王的,而在小猴子眼中,我也算个老师。也就是说,李通点名要我下水就他。

    李通说话间,又喝了几口水,再不救李通,可能他就要沉下去了。我以前在游泳馆做过兼职救生员,水性还算不错。而且既然李通点名要我救他,这么信任我。我毫不犹豫的跳下水去。游到他身旁的时候,浮了上来,蹬了两下脚,抱住我说:“王老师,原来你会游泳。”

    从他蹬腿的动作,我看的出来,他会游泳。他只是故意落水,假装不会游泳,引我下水而已。这孩子还蛮古灵精怪的,听他点名喊救命,就觉得奇怪。我没点破,把他救上船。李通早有准备,从书包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而我,成了正宗的落汤鸡,又没备用的衣物,冬的海风一刮,冷的人直哆嗦。

    后来船靠岸了,我们寻了块大空地作为营地。然后全体人员分成四组,每组12人。我和瑶瑶还有两外两个老师是一组的。每组分工合作,有负责捡柴火的,负责布置营地的。捡柴火的跑到附近树林拾枯枝树叶,负责营地的就在原地搭灶,铺毯子。一切就绪之后,我们就开煮开吃。中间,闹了许多笑话,还有孩子串来串去,吃遍四家,的确很有意思。想以前自己读书的时候,也去野营过,孩子们的心情,应该和我那时一样,一样的高兴。

    吃完之后,所有人围成一圈玩猜谜语大接龙。谜语大接龙是从一个人出谜开始,出谜人右边的那个猜谜。猜谜的那个若是猜得到,就变成出谜人,继续出谜给右边的人猜,若是猜不出来,就表演个节目,然后出谜给右边的人猜,如此逆时针循环。

    瑶瑶是第一个出迷人,她说:“左边一个小孩,右边一个傻瓜。”刚好,她左边是个小孩,右边是我,那不是说我是傻瓜。我说:“大庭广众,不要‘傻瓜’‘傻瓜’的叫,肉麻。快点出谜。”她说:“左边一个小孩,右边一个傻瓜。就是谜语啊。”我说:“这是骂人的话,哪里是什么谜语。”瑶瑶说:“独孤求败的‘孤’字都猜不出来,你肯定没看《笑傲江湖》,说你是傻瓜一点没错。快点上去表演。”我说:“关《笑傲江湖》什么事。”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许多人异口同声的再喊:“猜不出来,表演。猜不出来,表演。”接着就有人把我推向人群围圈中央。

    我说:“唱歌,跳舞我不会,这里有没有萨管,那就讲个故事。”一听说我要讲故事,四面响起雷鸣的掌声。我清了清喉,说道:“那我就讲《睡美人》的故事。从前……”我还没说记个词,只听小猴子们大叫:“听过了。”我说:“《睡美人》你们听过了,那我就讲《穿靴子的猫》吧。很久很久……”我才说四个字,立刻有回应道:“也听过了。”我正想着要说什么故事,小班长站起来说:“王老师,《一千零一夜》《格林童话》我们都听过了,你要讲故事就讲原创的吧。”

    我说:“你们这些小猴子还挺难伺候,那我就讲个原创的吧。故事的名字就叫做《雪人与公主》。在很久以前的北欧,有个很漂亮的公主。国王和王后视她为的上明珠,也对她管的很严,不轻易让她与外面的世界接触。这一年,公主十八岁了,城墙围住了公主的人,却困不住,她想到外面世界的心。冬天来了,下起了鹅毛白雪,整个世界一夜之间像被漂白一样。公主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坐在宫殿里发呆,她很孤独,但无人倾诉,于是堆了个雪人,把它当真人一样,对着它说话。雪人不能动,不能说,不会泄露秘密。公主很安心的把所有的秘密,不愿对别人说的话,都对雪人说。雪人陪公主哭,陪公主笑,和公主一起经历了很多事。公主已经当雪人是好朋友了。但雪人依旧不能动,不能说,默默地站在它最初的位置。雪人其实能听得到公主的话,每次公主心情不好,它的心情也会跟着不好,每次公主开心,它也会很开心。只是雪人动不了,说不了,无法表达出来而已。春天到了,国王王后准许公主除外游走,公主开心的第一个让雪人分享。雪人听了,还是原来笑嘻嘻的表情,没有变。公主一蹦一跳的离开了。雪人静悄悄地看着公主离去的身影,融化了。”

    故事讲完,感觉瑶瑶变成故事里的公主,而我变成故事里的雪人,公主的离去时理所当然,雪人的融化也是大势所趋。心想,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吗?想到这里不禁难受。我走下场的时候,耳边有响起过掌声,但我没注意听。

    我若有所失地坐回瑶瑶身边。瑶瑶提醒我该出谜语了。这是我才回神。想起一个以前自己怎么猜也猜不到的字谜,就对右边的小女孩说:“大雨落在横山上,猜个字。”本以为这道谜很难,会难倒除我以外的任何人,哪知小女孩想也不想就答道:“是‘雪’字,对吧,王老师。雨字头,和横过来的山。”我点点头,发觉现在的孩子聪明多了,至少比我聪明多了。

    接着她有出了个谜:“左边一只小狗,右边一只小虫。”这会儿,我坐在她左边,不就成了小狗?右边那只小虫没有猜出来。所以他要上去表演。

    小虫子到场地中央,直指我的鼻子说:“王老师你的故事结局不好,我把它改了。春天来了,女巫也来了。坏心肠的女巫要把公主变成雪人。她挥舞着魔法棒,念着咒语,眼见着要把公主变成雪人。不料和我一样不努力学习,一阵寒风吹过,魔法棒指错地方,指向了雪人,把雪人变成了一个英俊潇洒的王子。王子挥剑打败了不努力学习的巫婆,从此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听完小虫子的改编,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后面,一个接一个的谜语,有人过关,有人表演,轮了一大半,突然有人叫起来:“副班不见了。”在场所有人都左顾右盼,也不见那个副班。一个学生说:“刚刚副班说上个厕所,可是快一个小时了,都还没回来。老师我们去找找。”

    有学生丢失,这可不是小事,一下子让快乐的气氛紧张起来。瑶瑶到场地中央组织找人的事。本来打算我和三个老师一人带一队,但是,没学生和我一组,也没学生和瑶瑶一组,无赖之下,只能我和瑶瑶一队,其他老师带上两队去找。我和瑶瑶绕岛一圈回来,发现所有人都不见了,连船都不见了。正在这时,我接到一个小猴子的来电,说他们先走了,我们两个人慢慢玩。

    原来副班是故意躲开,让我们去找,所有的学生都知道,我和三个老师不知道而已。我对瑶瑶如实说了来电的内容,差点气死瑶瑶。

    我笑着说:“有其师必有其徒,这群孩子比你还会恶作剧。”

    “你笑话我。”瑶瑶瞪了我一眼。

    我说:“我哪里敢笑话你。这群孩子人小鬼大,古灵精怪,还挺可爱的。”

    瑶瑶嘟嘴说:“可爱个鬼,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我说:“不用了吧。回去出点谜语考考他们就算了。”

    瑶瑶说:“说起猜谜语,我前面出的那么简单的谜语,你都猜不出来,真丢我面子。”

    我说:“是吗?令狐冲对仪琳说:‘一次,小师妹说左边一只小狗,右边一个傻瓜。当时呢,陆师弟刚好在小师妹的左边,我就在小师妹的右边。小师妹出一个谜语,顺便骂了我们两个人。至于谜底呢,就是我令狐冲的狐字。’对吧。”瑶瑶说:“你知道答案当时怎么不说出来。”我说:“我这个唯一的特别来宾,如果表现的太聪明,那孩子们会有什么乐趣。大家出来玩,图的就是乐趣。既然我装傻可以博大家开心,我和不装傻呢?”

    瑶瑶笑着敲了一下我的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