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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狸父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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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黄菰邑北方的山峰上,聂伤披着蓑衣立在悬崖边,了望着山下自己的领地。攫欝攫

    “侯主,事情办好了。”

    浑身湿漉漉的毕鬼穿过内卫防线,走到他身边,提起手里的包裹笑道:“我还没动手,他就自己了断了。”

    聂伤转过身来,看了眼包裹,问道:“确定就是逃走的那个人头吗?”

    “就是此物。”

    毕鬼将包裹一抖,一个狰狞的人头滚在地上,说道:“六鸦和花蟹都看到过此人头,绝对是它无疑。”

    “血巫女也承认了。她体内共有三个人头,一颗女人头被她用来代替了自己的头颅,一个孩童头颅被我吃了,另外一个男人头趁她虚弱时逃走了,便是这个。”

    聂伤定睛一看,只见那人头已经腐烂干瘪了,奇臭无比,抬手掩住口鼻,嘲笑道:“呵,这么恶心的东西,亏你下得了口。”

    “额……咳咳。”厺厽追书看zhuishukan.com厺厽

    毕鬼尴尬的咳了一声,低着头说道:“下臣吃的是那孩童头颅,没吃这个。”

    “那头颅里的血浆和脑浆,能助长我的半死之力,再恶心而我也吃得下去。而且,我吃的时候,头颅很新鲜的,味道也不错,吃起来就像……”

    “好了,不要再说了。”

    聂伤听的直反胃,急忙止住他,看到人头内部空了,只剩个脑壳,疑道,“你真的没吃这个头颅?。”

    “没有没有!”

    毕鬼忙摆手说道:“这个人头死后,身体很快就化成了血浆,头颅内的脑子也变成了一滩恶臭的粘液,根本没法吃,只余一具骨架和空脑壳。”

    “那些血浆还能自己动,血巫女说,血浆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是经过血巫术祭炼的活物,都被祭所巫师收走了。而脑浆,则是此人头的灵魂寄托之处,那人头不想见到某个人,所以将自己的脑子强行融化,灵魂也随着散逸了。”

    聂伤看着人头,又问道:“有没有问过,此物到底害了多少人?”

    毕鬼道:“我们调查过了,它只吃过一个人,正好是内卫斥候猎队中尉老篱的女人。它利用那女人的善心吃了那女人,着实可恨。它用女人的血肉和骨架变成女人的模样,四处寻找血巫女的所在,最后被我们察觉到了。”

    聂伤知道这个老篱,是一位老练的猎人,曾经立过大功,很是关心此人,问道:“老篱还好吧?”

    毕鬼道:“老篱和他女人感情很好,出了这种事他非常伤心,幸亏他的两个孩子没有出事。我已经让他休假了。”

    “这鬼东西的行径,令人作呕!”

    聂伤踢了人头一脚,骂道:“血巫术,真乃邪术也!”

    “是啊,那血巫女所作的事情,比这人头还要恶毒。”

    毕鬼点点头,说道:“此人头曾经是血巫女的男人,亦是一位丹熏山的血巫师。血巫女为了修炼血巫术,吞噬了他的男人,一直将他的头颅养在体内助长法力。另外两个头颅,一个是她的亲妹妹一个亲生儿子。”

    “哦?连自己儿子都吞吃了!”

    聂伤被血巫女的歹毒惊到了,骂道:“这个血巫女,早知道她如此邪恶,我一定杀灭了她。可惜,时机已过,我不能再杀她了。”

    毕鬼笑道:“我们毁了她的三个人头,也算给了血巫女重创,没有百十年,她恐怕无法恢复实力。”

    聂伤摇头叹道:“她也是有靠山的,估计很快就能复原了。唉,又会有很多无辜之人的血肉要被此邪巫吞噬了。”

    “收起来吧。”

    他不禁兴味索然,吩咐了一句,扭头看向黑沉沉的群山,自语道:“没想到,丹熏山的三个家伙,竟然也是截派之人。”

    “他a娘a的,三个邪巫来刺杀我时,没人吭声,被我抓住了,立刻就有人跳出来说情,我还不敢不交出去。呵呵,有神灵做靠山就是好啊!”

    之前行刺他又被他活捉的丹熏山三巫,血巫丘红杨,白巫冷白,黑巫鼠屠,三个都是体质特异的怪物,极具研究价值。

    聂伤和祭所众巫把他们当成价值很高的试验品看待,严密关押,小心翼翼的做试验,希望能从三人身上研究出一些特殊巫术来。

    谁想只关了一个多月,刚搞出了一点小成果,就有大人物的使者找上门来,代表某位截派神灵要聂伤放了三巫。

    聂伤无奈,只得放弃三个宝贵试验品,同时也向对方索要好处。

    那使者转达了那位神灵的口信,神灵答应将那个从血巫女身体里逃走的人头送给了他做研究。

    聂伤对此很不满意,但也不敢得罪截派大神,只能就此作罢。

    又担心人头察觉到危险逃跑,或者被对方暗中抓走,他命内卫斥候即刻抓捕人头,内卫斥候也不负所望,顺利抓住了此物。

    而今晚,就是他和那位神灵交接俘虏的时间。

    他不敢将丹熏山三邪物直接放走,要亲自看到那位神灵把三巫带走才放心。另外,也需要此神亲口答应他,不准三巫再来斗耆国生事。

    “鸠使臣,你和吉光熟悉吗?”

    聂伤静立了片刻,看向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开口询问。

    那黑衣人远离内卫,独自站在一边,听到他发问,有些意外,拱手答道:“回耆候,小臣和吉光同在司徒府上为属臣多年,非常熟悉。”巘戅追书看戅

    聂伤又问:“鸠使臣可知道,吉光的家产如何?”

    叫鸠的黑衣人不解道:“耆候为何有此一问?”

    聂伤笑道:“吉光借了我两千七百多元铜钱,还说自己一回去。呵呵,我总觉得不放心,所以才想打问一下。“

    “哈哈,还有这种事情?”

    那鸠使臣大笑一声,摇头说道:“吉光那假娘们的话怎么能信?呵呵,耆候你的钱算是打了水漂了。”

    攫欝攫。“唔?怎么回事?”

    聂伤一下笑不出来了,忙问道:“他很穷吗?”

    鸠使臣笑道:“哈哈哈,他原本不穷,乃是一家高等贵族的嫡子,分得了一部分家产,有上百井田地,百余个奴隶,在我们一帮属臣中算得上是上等家境了。”

    “大约在五年前,他突然性情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