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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椎攻灭成国的阴谋非常可行,聂伤听完使者的讲述之后就被说服了,决心对成国动手。
只是耆国目前正在截派的监控之下,说不定阐派黑帮也在一旁窥视,他怕刺激到双方的紧绷的神经,不敢轻动。
与重臣商议过后,最终敲定了一个计划,命黄飞虎和章堰配合曲任两国攻袭成国。同时让鄣国先支一批粮草,利用商队的掩护,躲过了任国的侦查,绕道送往任国。
任椎得到了耆国的粮食,一下有了力气,暗中秣马厉兵,并用粮食驱动一方贵族于后包抄,准备大举反攻。
任臼军在任国南方,统帅是合家的一位年轻贵族,还不知道任椎已经有了粮草,依旧在猛攻任椎的一处重要壁垒。
就在任椎将要发起反击的前一天,老将合鄙突然赶到了军中,让全军立刻撤离。
原先合鄙先前与任臼母子翻了脸,被任臼弃用。后来在国城被任椎攻破时,合鄙不计前嫌,带着合家武力苦战,总算将任臼母子救了出来,一起逃到了任国东南方的合家领地。
双方的关系缓解了一些,可是任臼还是记恨自己这位老舅舅,此次出兵便以他年老为由,没有让他统兵,只让他于后押运辎重。
合鄙羞愤难当,可是事关家族存亡,也不得不站出来支撑危局。
这日他刚好押着一批粮草到前线来,看见城头的任椎军卒气势高涨,便觉不妙。他身经百战,来不及调查清楚原因,当即闯进侄子帅帐,要求立刻撤军。
好在主将虽然年轻,却是个理智之人,略一踌躇便果断下达了撤军命令。
任臼军连夜撤走,刚走到天明,就见一只军队出现在了身后,正是前来包抄的任椎偏师!
二人都惊出一身冷汗,再慢一顿饭的功夫,就陷入重围了。
任椎的反击没有成功,也不去追,腾出手来,开始收拾成薛邾三个叛徒。于是遣使在曲国和宿鄣之间频繁交通,很快就商定妥了袭成的细节。
他对外宣称要追击合鄙之军,率领大军往南越过国境,却拐了个弯往薛国方向靠近。
合鄙之军早就逃远了,薛国人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要偷袭自己,急忙向成邾两国救援。
成薛邾三国同气相连,虽有矛盾,但也知道不能不救。邾国很快整军来袭任国北境,成国距离稍远,军队也在赶来的路上。
就在成军刚刚出境不久,曲国人也从西方突然进攻成国。
曲成两国是死敌,在边境上互相修了许多坚固壁垒,成国在出兵前就做好了防备,派驻了大量军队。
在遭到曲国攻击后,成国紧急征调数千民兵往西部防守,防线固若金汤,曲军攻势毫无进展。
成a人见此,都放下心来,并没有撤回派往任国的军队,再次登人成军,组成后备军开往西南方警戒,致使东北两面和腹地异常空虚。
之后不过两日,宿军和鄣军就偷越沼泽和大山,突然出现在了成国境内,一举攻破了成国国城,将满城的高等贵族全部俘虏。
成国就此灭亡!
亡的名正言顺!
在攻势发起之前,聂伤便以成国不收耆元,扰乱市场,极大干扰了耆国为营建新都筹集货资为由,向帝辛告了一状。
商有三千国,每年都有好些不知名的边鄙小国兴起灭亡,帝辛对成国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只要不关乎王室威严,死活他并不在乎。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大兴土木上,听说有人竟敢给自己捣乱,当场就炸了,都没和身边谋臣商量,直接口述命令,让聂伤灭了此国!
虽然有了王室之命,聂伤还是没有亲自动手,即刻给自己的两条鹰犬发去行动命令。
黄飞虎和章堰早就准备好了兵马,道路敌情都已探查清楚。得到命令后直扑成国,一路攻击成城,一路急袭西部壁垒的成军。
成国国城内,满城之人还在熟睡时,就稀里糊涂成了俘虏。壁垒处的成军被宿曲两军夹攻,防线很快就失守了,三千民兵四散而逃。
曲军攻入成境内,没有按照约定去抄成军主力的后路,而是纵兵四处劫掠。
黄飞虎本来要去背刺邾军,见曲军言而无信,大惊失色。
成军主力若是顺利回军,会给三方造成极大压力,甚至有可能挽回败局。
他的军事天份非常高,一眼就看到了战局的关键所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转向,带领一千宿兵去截击成军主力。
成军统帅已不是猛将余元了,换了一个好大言的纨绔。
这货得知国家亡了,敌军杀到眼前,一下就软到在车上,单车弃军而逃。一营军士瞬间溃散,逃的一个不剩。
黄飞虎没有去追溃兵,鼓舞军士,连续作战,继续赶往东南,擦着邾国边境去击邾军。
邾国人见状惊恐,急忙派军前往拦截,同时急命本国军队速速返回。
邾军主力正在攻打任国壁垒,得讯之后慌忙回蹿。任军于后追击,邾军伤亡甚大,好不容易摆脱了追兵,却又在半路遭到宿军的伏击。
原来黄飞虎遇到拦截之军,假做往北退兵,却趁夜从小路绕过敌军,出现在了邾军主力的回军路上,于黎明时分发起了进攻。
邾军连日奔行作战,精疲力尽,士气低落。突遭袭击,昏暗之中也不知敌军数量多少,稍加抵抗便崩溃了,两千精壮士卒全都落荒而逃。
宿军俘获辎重无数,邾兵数百,大张旗鼓往北回军。
邾人望之心惊,竟然不敢拦截,皆逃避让路,使宿军安然穿越邾境,顺利返回成国。
在宿军转战之时,鄣军也在攻略成国四境。
鄣军战力虽然不如宿军,但胜在人多。
章堰这次为了最大限度吞掉成国财富,发动了倾国之兵,足足五千人!只要能出力的男女全部上阵,赶着无数空车马来参战。
他和一千鄣军留守成城,其他四千分成四路,扫荡成国各地城邑村落。
成国国内成年男子皆被征走,剩下老弱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被鄣国人轻松俘虏。待宿军返回成城时,鄣人已经平定了成国东北大部,只剩西南地方留给曲国攻伐。
灭亡成国如此轻松,聂伤都有些意外。
军事行动结束,黄飞虎和章堰遣使来请示行止,他便按照事先商定好的计划,将成国西北分给宿国,东北割给鄣国。
考虑到此处将来会是彭耆两国的交战之地,聂伤又命二人将掠到的人口和财货,一半带回各自国家,一半留在成城和几处军事要地,准备将成地变成一个巨大的军事要塞。
鄣军在成国抢先掠夺,所获财物大都被他们带走了,宿军回来时发现各处都被抢了个精光,都异常愤怒。
黄飞虎亲赴成城,当面痛骂章堰,要他分一半财货给自己。章堰给了几次他都不满意,二人险些在厅堂上打了起来。
所幸聂伤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派了威望和品行都很高的汶水乡乡长公吴跟着二人身边进行协调。
公吴出面制止二人争吵,协商了一番之后,章堰提出自己只要财货,人口和土地全都给黄飞虎。
黄飞虎的宿国人口稀少,这两年靠着给耆国打工分到的俘虏,和在山野里掠夺的夷人、野人才恢复了一些元气,最缺的就是人口。
于是便同意了,也没有占章堰的便宜,只要人口,没有要他的土地。
宿国也消耗不了两万多俘虏,便将一半人口送给了耆国。
两国达成了协议以后,章堰留下少数属臣看守成国土地,自己则带着财货返回鄣国。然后将所获换成耆元,家中铜币又增加了将近一倍,躺在钱堆里数钱数的不亦乐乎。
黄飞虎的态度却认真的多,他没有什么野心,就是看到自己的领地扩大了,很有成就感,想要将自己的领地打理好。
于是便在成国西北方选了一座小城大加建设,还准备在沼泽湿地中开辟一条通往宿国的大道。
聂伤对此也没有反对,还表扬了他一番,说他有进取心,只是嘱咐他要注意防御。
成城虽然在章堰的领地内,却不归鄣国管,聂伤调公吴为陈城守将,又派了许多官员、军官和士兵进驻管理。
这批人员假借商队之名,常驻成城,准备把此城打造成军事要塞,同时还有着沟通南北的商业功能。
另外,陈城也是密探之城,无数探子和内卫斥候扮作各色人等涌向南方,加强了对南方各国,特别是任彭两国的渗透。
此战之后,耆国以南局势骤变。
耆国势力深入到了任国边境,将势力范围往南推进了两百多里。
薛邾二国胆寒,邾国再次与任椎和好。南边的薛国势单力孤,被彭国纳入囊中,成为了彭国的附属国。
在关注战局的同时,聂伤也紧张的等待着神灵们的反应。
还好,自始至终都没有神灵来搅扰,定局已成,他总算松了口气。
……
“侯主,宿国送来的一万成国奴隶已经分派下去了,三千分给了众臣,剩下七千都安排到了侯主领。”
官府议事堂内,国宰郧丁向聂伤汇报工作。
“知道了。”
聂伤站在长桌前,眼睛盯着手里的纸张,随口说道:“最近不怎么看文书了,懒散时间长了,发现我的审阅速度慢了不少。”
“唉,哪怕是神灵,精力也是有限的,”
他叹了口气,放下纸张,负手问道:“候主领占了七成奴隶,群臣和国民一定很有意见吧?”
“哪里会!”
郧丁急忙解释:“此次战利,乃是侯主和重臣策划,鄣宿两国实施的,战利理应由三者分配。”
“侯主七成,参与谋划和运作的官员、国民分三成,理所应当!其他国民又没有出一丝一毫之力,有何理由瓜分战利?”
“规矩就是规矩!谁人该得,谁人不该得,该得多少,必须严格按照战利分配规定来,不能因为某些人不高兴就破坏规定!”
他看看聂伤脸色,又笑道:“候主领是侯主你的直属领地,这些年实力增长太慢。相比一些财富暴发的贵族,你也太穷了些,该增加点财产了。
“呵呵,你说的对。”
聂伤微笑道:“女秧老是在我耳边唠叨着省钱,我也听的烦了。”
郧丁又道:“我刚收到消息,侯妇派人来说,侯主领新增奴隶太多,侯府钱粮两缺,要侯主你向官库先借些钱粮来支应。”
“啧!这婆娘!”
聂伤一瞪眼,郁闷的叫道:“她自己就是户部中官,直接与你借不就行了,非要我开口!”
郧丁弯腰笑道:“侯妇也是按规定办事嘛。侯主你才是一家之主,由你出面相借才符合规定。”
“嗨,不说了。”
聂伤烦躁的挥手叫道:“你写借条,我来画押。”
二人正说话时,门口小臣禀道:“任国贵客来访。”
“唔?任椎,你还敢来!”
聂伤真的怒了,你个泼皮牛二,欺负杨志不说话,真以为青面兽怵你不成?
“把人带上来!”
他怒喝一声,端坐在尊位上,杀气腾腾,准备斩了来使警告任椎!
谁想看到使者进门,顿时又变了脸色,疑道:“怎么是你?”
“吼吼吼,正是我!”
来人闷声憨笑,咚咚咚的走到堂中,赫然是一头人立的棕毛巨熊!
“小巫罴,拜见耆候。”
人熊对聂伤拱手施礼,抚着肚子吞着口水说道:“总算赶到耆国了,吼吼,我等不及要吃你们的饺子了。”
聂伤一脸反感,拂袖喝道:“你这夯货,又来我家里蹭吃,快走,我可供不起你!
巫师罴拿出一个皮囊来,对他说道:“我不白吃你的,我付钱!”
说着,哗啦一声把皮囊的铜钱倒在案上,双手叉腰,昂然说道:“怎么样?三百七十七元钱,够吃你官府大院十斤饺子了吧?”
聂伤看着桌上的耆元,转怒为笑,说道:“官府大院的饺子不是谁都能吃到的,价格十分昂贵,既然你自费要吃,那就随你。看在你我相熟的面上,我半价卖给你,三十斤,三百元!剩下的留给你做回家盘缠。”
“咕噜!”
巫师罴咽了一大口口水,用力点头道:“好!成交!我们这就去吃!”
聂伤见他一心只想着吃,全然无心谈正事,只好把他带到食堂,填了三十斤猪肉饺子之后,终于问起他的来历。
“是……嗝!是这样。”
巫师罴半躺着倚在墙上,懒洋洋的说道:“夭巫他……嗝!他让我来讨那父之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