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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间或胸闷,时而乏力,尚需时日医治。”坤宁意兴阑珊,幽怨的看了一眼明生,轻扭细腰,翩然而去。
……桌球撞击的啪啪响,羽毛球都打坏了三五个,就这还乏力?
明生也是无语,这就不能走,可已经在北大年耽搁将近一月,商栈的建设早交给苗俊打理,日后由头顿总管府负责管辖,自己呆在这里没啥事啊,眼看时近八月,东北风刮起,西南风渐无,这回不去淡水啦。
四海商社的一大摊子事谁来处理?佳人虽妙,可连手都没有牵过,也不知这小娘是几个意思,何况四海几十万人的饭碗可都在自己手里呢,孰轻孰重明生还是知晓的。
只是也不能开罪了这位女王殿下,毕竟四海在北大年的收入甚巨,更可获得诸多急需的战略物资,以及印度洋,南洋的各路情报,实是不可放弃之地。
便如最近四海采购的十几匹莫卧儿战马,俱都有阿拉伯马血统,高大健美,步伐如跳舞,这玩意就令明生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如何运回去却是个麻烦,数千里之遥,没有充分的准备,明生却是不敢轻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两个少男少女狗粮乱撒尚不自知,旁人却是看的清楚。
苏查娜连日来一喜一忧,喜的是陛下不但郁病痊愈,而且身体更胜从前,忧的是陛下的魂没了,被这明朝小子给勾的魂不守舍,别人看不出,她却是看的明白,女王情爱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每日里时间一到,便早早的在此等候,恨不得整日同这臭小子厮混,这可如何是好。
明生告辞而别,也不用看着了,现在苏查娜恨不得他赶紧走的远远,跟随坤宁入得偏殿,见其闷闷不乐,苏查娜执礼之后,沉声道“陛下,可是心有所属?钟意这明朝小子?”
坤宁亦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好宣之于口,今日最亲近的臣子相问,也只是沉吟不语。
完了,这是在默认,苏查娜一时百感交集,暗叹陛下命苦,可话又不能不说,斟酌了半晌才开口道“陛下,先不说这小子配不配得上您,单是阿瑜陀耶的二王子如何应对?您可是当着阿瑜陀耶使者发过毒誓的,终身侍奉我神,若是被阿瑜陀耶得知您另有所属,怕是要引起纷争,我国实不是阿瑜陀耶的对手,还请陛下三思。”
所谓红颜多薄命,坤宁为艳名所累,别人可以不在意,阿瑜陀耶却是北大年的宗主国,惹不起。那位阿瑜陀耶的二王子或出于爱慕美色,或出于权利考虑,三番五次的前来骚扰,求而不得,于是通过使者前来求婚,这便不能随意拒绝,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而坤宁一则不喜那位二王子,二则不忍北大年的基业为人所夺,在神前立誓终身不嫁,这同明人在祖宗坟头立誓一个道理,违背不得。
也正因为如此,那位二王子才绝了念头,不再骚扰,可这并不代表别人可以碰她,得不到的便要毁掉,这种人不要太多,若是再这般没羞没臊的厮混下去,早晚会被人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坤宁哪里不明白这些大道理,只是情之所在,放下却难,都怪赵明生,弄的什么快乐治疗法,将自己陷了进去,如今却是难以自拔。
踌躇半晌之后,坤宁惨然道“本宫知道了,七日之后自会放他离去,告诉那群老不死的,不要担心,本宫还撑得住。”
翌日,明生如常而来,却是不见坤宁,也不见女兵伺候,仅孤零零苏查娜一人。
这是同意放本少走了?明生一时怅然若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明生刚要转身辞行,却是被苏查娜拦住。
“陛下在内室等候,你且去罢。”苏查娜冷冰冰说道。
呃,看来今日是要下棋,明生拱手而进,不由暗暗奇怪,怎的廊檐中也无侍女,这人都去哪了?
还是那间卧房,布置依旧,只是桌案之上多了几幅棋子,可房中却是空无一人,正在踌躇之间,忽听得玉壁之后有水声哗啦啦响动,虽是每日来得王宫,也只是到此为止,王宫深处却是从未逛过。
明生也未多想,踱步转过月亮门,眼前是一汪碧水,长宽两丈左右一浴池,清水透底,有水雾缭绕,更有花瓣撒落其中,香气冲鼻,一时让人迷醉。
不好!
明生刚要转身而出,却是一声嘤咛传来“出去就再也不要来了。”
手抖脚抖心亦抖,水汽漫身,面色潮红,走个屁,走了本少就是禽兽不如!
轻踱几步走入房中,但见云雾缭绕间倩影婆娑,秀发披散,羊脂玉般肌肤若隐若现,却是坤宁背对自己,安坐池中。
“再拿些花瓣过来,明郎!”嘤咛之声再起。
“哎!哎!”明生手足无错,胡乱从篮中抓了一把花瓣,用力抛入池中,噗通~自己也合身扑入水中。
还装个甚的大尾巴狼,人家都这样了,本少还要哪样,便应该那样才是正理。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天雷勾地火,少男少女爱疯狂,此处省略万余字……
云雨之后,二人在塌上相拥,自是一番甜言蜜语,食髓知味,几次三番,明生竟是一夜未归。
其他人心大,却是急坏了蒋伟,这厮是个心细的,也不知少爷出了何事,天还未亮,便在王宫门口等待,及至日上三竿,才见明生神清气爽的从宫门而出。
这是捡到银子了?怎的恁的得意,脚步都是飘飘然。
“呃,少爷,您这是……”蒋伟忍不住问道。
“别问,问也不说,再问就挨揍!”明生几步越过蒋伟,回转客栈。
……少爷牛赑!一切尽在不言中,蒋伟佩服的五体投地,看看人家,为毛自己只能在淡水的土著部落厮混,少爷却是……,嗯嗯,某啥也不知道,不说,说就挨揍!
说是七日,实则又是没羞没臊的厮混半月余,直至苏查娜雷霆暴怒,扬言欲自尽以明志,坤宁方才不得不将前因后果告知明生。
这就让明生很不高兴,哪个戳鸟敢染指本少的女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什么?阿瑜陀耶……好吧,以明生现在在南洋的实力,还当真惹不起。
不过这都不是事,泰西有特洛伊为红颜而血流成河,这暹罗若是惹毛了老子,照旧打得他头破血流,不过么,现在却是要苟且一段时间,最起码两个据点要站住跟脚,才敢在南洋兴风作浪。
二人依依惜别,一个问你这负心汉还来不来,一个说你这女人要守身如玉,老子肯定还来,互相狠狠折腾了一夜之后,洒泪分别。
明生也不在北大年多呆,事情早已安排妥当,只是错过了季风,顶风回程是不可能的,这是帆船,不是轮船。
马六甲亦去不得,黑心黑肺没人性的葡夷税率太高,去了就是找抽,柔佛或可一行,可是有仇口,在吕宋外海被柔佛的海盗戳鸟袭击过,不过却是要去淡马锡一览,也就是后世的新加坡。
此时应是柔佛国的地盘,最好现在还没人看上,四海能捡个便宜。
其实南洋荒无人烟的岛屿不要太多,但四海移民是个问题,占了岛屿总不能让军兵去耕地养活自己,没啥意义,还是要背靠繁华之地,起码补给方便,更可凭借贸易获得利润。
最主要的是四海人少,经不起厮杀,不像荷兰,葡萄牙有着国家依靠,现在的大明就没有海权的概念,明生可不认为凭自己的臭嘴能说服那些老顽固,还是要自己玩。
舰队起航,却是孤零零的一大二小三船,两艘大肚鸟船甩给了苗俊。
为了支持自己婆娘的事业,明生将货物都丢在了北大年商栈慢慢出售,卖谁都是卖,但税却是不能便宜了外人,奋进号则是携带海量的金银宝石,香料沉香等昂贵物品,顺季风而下,到得淡马锡岛。
此岛目前归属柔佛国,仅有村寨数处,没有军队驻守,看来当真还未有人打主意。
也是,明生抚额而笑,南洋岛屿多如牛毛,葡夷占据马六甲,香料岛,打通东西香料航线就已经很牛赑了,马六甲海峡的岛屿也不只淡马锡一处,对现今而言,也确实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关键还是要有人,而且是能信得过的人,现在明生就比较坐蜡,仅有三哨人马在手,只能沿路画海图,看到好地方却是无法设立据点,流再多的口水也是无用。
在淡马锡稍稍修整,一路南下,前往郑和为大明夺下的一块飞地,旧港。
当然现在早已是历史,辉煌不再,苏门答腊岛上国家不下十几个,苏丹国居多,而旧港已然是荷兰人的地盘。
永乐年间,大明曾在旧港设立旧港宣慰司,听闻首任旧港宣慰使便是在旧港的华人。
想必那里明人后代不少,既然从大明来不及招募,从本地招募可不可以呢?此事说来简单,是实行起来却是步步艰难,便如北大年的明人后代,生活习惯虽有所保留,但更多的却是不同,尤其是信仰最令明生头痛。
且看情况,但愿旧港还能有一部分可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