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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你这一刀插的够狠,本将记你头功!”
王昭围着雷耶斯尸体啧啧称奇,高兴道“不过你小子怎的跑到西军前头去了?”
“嘿嘿,王头,过程不重要,等回去了俺请您喝喜酒!”崔判傻笑者顾左右而言它。
王昭脸色一黑,忽想起尚未归队的就是这一群鳖孙,不由喝道“说实话!”
“……迷路了!”
崔判摸着后脑勺讪讪笑道“俺们一行三十七个弟兄,当晚砍人头抓俘虏,可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还击!
跑了十余里也仅仅抓住三十六个活的,兄弟们琢磨着没法子平分啊,然后么…俺们就继续追。
结果天亮之时有大雾,不辨方向,鬼使神差的就来到这处村寨附近。
本想着问土人换些吃食,哪里想到西军先行一步,正在屠村。
俺们便藏在密林中不敢出来,待听到枪响之后,知是主力前来,就从背后给了西夷一下。嘿嘿!”
王昭满脑袋黑线,这群戳鸟当真是好运气,迷路了都能拿个头功!
不由气呼呼问道“某记得队长以上都是有指南针在手的,你是怎的迷路的?”
“呃,跑丢了!”
……娘哩,丢的好!
西军主将阵亡,大半的西军放弃抵抗,缴械投降,些许逃窜之敌也成不得气候,追击十余日,总算是大功告成!
王昭下令在帕西就地修整,等待秦焱前来汇合,但满地的土著死尸却是令四海军兵几欲呕吐。
死人见的多了,但没见过这等死法,尤其是女人,孩子。
女子大多衣衫尽无,被惨遭蹂躏之后刺死,有的隐私部位竟然被刀斧剜去,或以尖木棍透穿其体,孩童更是惨不忍睹,被吊在枯木之上如若风铃,随风呜咽,鬼府地狱亦不过如此。
“哎!挖坑,都埋了吧。”
王昭点指一众军兵言道“少帅果然说的没错,海外蛮夷,杀伐尤烈,若我等手中的家伙不强,家眷也迟早是这般下场!
人如草芥,视之如豕犬。
要俺看,便是连豕犬也不如!此举虽畜生亦不能为也!我等该如何?”
“刀枪如命,保卫桑梓!”
“刀枪如命,保卫桑梓!”
“刀枪如命,保卫桑梓!”
“好!”
王昭高声喝道“你等且铭记在心,我四海之所以筚路蓝缕开拓四洋,不独独为富贵,亦是为了子孙后代。
这吃人的世道,你拳头不够硬,便会有人欺负你,想要不被欺负该怎的办?
那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打的他再不敢小觑我等!
打得他听闻四海便心惊胆颤!
打得他看见四海便望风而逃!”
王昭一番慷慨激昂之陈词,嗯,效果还不错,看着军兵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这厮不禁有些隐隐自得,少帅的本事咱也学到了一二。
就要这般搞,其实都是强盗,但我四海却是正义的强盗,要永远站在正义一边,没有也要编造出来。
正义必胜!
……
维甘城外,明生手提望远镜观瞧,河对岸的建筑几乎被夷为平地,不时有西夷军兵躲在断壁残垣之后探头窥视。
三日不间断炮击,四海军活活用炮弹在对岸清出了一片空地,上百条竹筏亦已打造齐备,除此之外,还特制了十余架简易的抛石机。
而对岸的西军也没闲着,沿河岸陈有数十门小型弗朗机炮,谨防四海军靠近河岸。
似这等硬碰硬的征战最是为明生所不喜,这特娘的就是要用人命去冲,不然休想夺城。
“准备吧,今夜子时攻城,让弟兄们好好休息!”明生转身对王厉问道“那些战俘都仔细核对过了?”
“少帅宽心,已反复核对三次,其家眷俱都在我军手中,断不会有所差错!”王厉拱手言道。
明生点头转回帐中,怪不得明生心狠,战争最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土著军兵偷袭四海,如今都成了四海的阶下囚,自然要将其效用发挥至最大。
攻城之时,这些战俘便是排头兵,敢死队,要么你死,要么你的家人死,由不得你不从。
事实上没有哪个国家不精熟此种战术,虽卑鄙,但实用。
是夜,酒足饭饱的四海军兵暗暗集结,明生将渡河作战分作四个梯队。
第一梯队为战俘营三百余人,没有枪支,人手一口单刀两枚轰天雷,冲过去之后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第二梯队为投弹手,每人配发轰天雷六枚,战刀,盾牌,短管火铳各一。
第三梯队为火枪兵,此为主攻部队,负责抢占滩头,攻取敌军阵地。
第四梯队为主力,待滩头阵地立足之后才会渡河进攻。
维甘城堡之内,城防司令托里斯在烛光掩映之下不停来回走动,满面的凝重。
阖城可战之人尽数被他征调,才堪堪凑出西军两个半连队七百余人,附庸军两千人。
为防止有唐人奸细,阖城百余户唐人尽数被关押,也不是没有用唐人威胁过明军,奈何明军书信不回,眼睁睁的看着明人被吊死亦是无动于衷,这是铁了心要占据维甘。
求援的快船数日前已经派出,但至今也未曾见得有舰队前来支援,难道是消息没有送到,舰船被明军截获?
战云催城,托里斯不得不推演最坏的结果。
轰~轰~轰~
炮声一如既往般准时,每两个小时,明军便会打一轮火炮,即使夜间也是如此。
托里斯早已经习以为常,这就是明人所谓的疲敌之计,即使打不到一人,也会使敌人惊惧,惶恐,不得安宁,士气低。
但令托里斯不解的是我们无法入睡,难道明军就能入睡了?声音可不分敌我,明人的所谓计策也真是愚蠢!
托里斯站在堡垒之上举目观瞧。嗯?不对,那飞来是什么东西?
“不好!”
托里斯急忙忙下得城堡,亲自赶到前线,但见除了常规火炮打击之外,明军在夜色遮掩之下将十余具抛石机推至岸边,人头大小的陶罐不停迎面飞来。
“是火油!快快取土掩埋,明军要放火!”托里斯不停在阵线上奔跑,命令军兵掘土掩埋四处流淌的火油。
“炮击!炮击!将明军的抛石机摧毁!”
西军炮兵在指挥官喝令之下,纷纷调整炮位,轰击对岸的抛石机阵地。
可四海军早有准备,抛石机都被安放在一个个丈余大小的土坑之中,只半露在外,操作的军兵完全被土围遮掩,以最大程度上化解抛石机被摧毁的时间。
俄尔,一颗颗火球从抛石机中飞出,却是普通的炮弹包裹着浸满火油的棉絮,被点燃之后抛入西军阵线。
西军阵线背后都是各色房屋,多为木质结构,本就易燃,又遭火油溅射,呼啦啦~火苗渐起,火借油势,顷刻间燃起熊熊烈火。
惊天的炮声令大地震颤,河水两岸火舌不断喷吐,在西军数十门弗兰基炮打击之下,大部分抛石机被摧毁,只两架侥幸存活,扔在锲而不舍的抛射火油弹。
“传令!臼炮进攻,第一梯队突击!”
明生一声令下,岸边一不起眼土丘正斜面泥土被掀翻,露出三门黑洞洞欲择人而噬的炮口,却是四海制二十四斤大口径臼炮。
轰~轰~轰~铺天盖地的弹丸射向西军阵地。
葡萄弹历来是杀敌利器,四海工兵接连几日土工作业,终于将土丘掏空,将三门臼炮安放于内,此时方露出杀人的獠牙,欲至西军于死地。
顷刻间,正在扑救火势的西军死伤无数,惨嚎之声瀛野。
与此同时,数十条竹筏被奔跑的战俘抬入河中,一声信炮冲天,战俘发了一声喊,决绝的跳上竹筏,拼命划桨冲向对岸!
“炮兵打击竹筏!第一连队,第二连队进入阵地,狙击明军!端朗,别特娘的救火了,带着你的人进入阵地,随时准备出击!”托里斯如疯魔般发号施令。
密集的炮声响彻云霄,臼炮的弧线进攻令西军损失惨重,躲在阵地之中的军兵只敢在火炮的间隙之中露头打击明军,操作弗朗机炮的炮兵更是悲催,人死了一波又一波。
而明军的第一梯队亦是伤亡颇大,不时有竹筏或侧翻,或被炮弹崩碎,被逼上阵的战俘惨叫着跌入水中,河水猩红,血腥之气弥漫。
即便如此,仍旧有半数竹筏突破封锁,战俘们哭喊嚎叫着跳上陆地,向西军阵地冲锋。
“第二梯队,上!第三梯队,就位!”
“喏!”王厉,杜劲勇二人躬身领命。
王厉乃是第二梯队的指挥官,负责提领三哨掷弹手,杜劲勇是第三梯队之指挥官,提领六哨火枪兵!
“杀!”王厉惊天一喝,二十余艘竹筏被丢入水中,他这一支人马过河的速度却是奇快!
原来第一梯队的竹筏便携带有绳索,一端早已固定在四海阵地一线,待竹筏过河之后,绳索的另一端亦被固定。
故此,第二梯队之兵桨绳并用,十余丈宽的河面,只二十几个拖拽便登上岸头。
“卑鄙!卑鄙!”托里斯歇斯底里般嚎叫“射击!射击!火炮炮击岸头!”
轰~轰~砰~砰~密密麻麻的大小铅弹砸向岸头,压制的战俘,王厉部根本无法抬头,身边不停有受伤惨嚎之声。
王厉紧咬钢牙,娘的,某还不信了!伸手拽过一名战俘死尸,喝令道“拿尸体挡着,跟老子冲!”
三人推一尸,掷弹手在泥泞之中匍匐前行。
“一,二,三,放!”王厉嘶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