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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督大人,老家来信了。”一名副官将一封书信交给瀚海总督吴东来。
打开书信,吴东来倍感亲切,却是明生的亲笔。
内中大略介绍了沙俄一国之国情,哥萨克骑兵之来历,战斗风格,生活习惯等等。
当然,都是明生在后世所知的星星点点,现实当中却是无一点沙俄的情报。
四海的势力刚刚踏足印度洋,哪里来的沙俄情报。
吴东来端详半晌,不由略微失望,这书信也没什么意义。
双方从年初对峙至年中,瀚海营早已经领教了哥萨克的难缠。
双方相隔六十里瑶瑶相对,大战没有,小战不停,敌人力大不说,而且异常狡猾,悍不畏死。
三次攻打牛郎堡不下,竟欲绕过牛郎堡,在瀚海营身后偷偷设立据点,截断四海军的补给线。
牛郎堡,也即瀚海营最新设立的一座堡垒,纯木制结构。相对应的,吴东来称叶尼塞河为织女河。
纯属这厮的恶趣味,估计想偷看女人洗澡。
这便不能忍,吴东来领兵突袭,双方在旷野之中大战。
好在都是原始森林,哥萨克的战马不能发挥速度优势,反倒是瀚海营的鹿骑兵在林中往来穿梭,如履平地。
据点刚刚施工,便被四海毁坏,并打死了三十余名士兵,俘虏百余名失必儿汗国奴隶。
失必儿汗国,原是鄂毕河流域的一个小国,为哥萨克所灭,其民大多充为奴隶。
正是由于得到了这批奴隶,吴东来才对眼前之敌有了大概的了解,也了却了心中担心。
交战之前,他最忧心的有两件事,一是自家的补给线,二是敌人的补给线。
自从报信至老家之后,奴儿干省,海参崴总督,甚至是济州省都直接加大了对瀚海的支援。
造船工匠已经到位,并开始在小海营建船厂,补给源源不断的沿通古斯卡河运至各个据点,已经有移民越过小海,在数处据点定居。
新编一营人马进驻瀚海城,接管城防,而原有瀚海营人马则进驻通古斯卡河据点戍卫,负责收拢沿途部落之人。
作为前线的牛郎堡,已然驻扎有三连人马,计千八百余人。
这无疑给吴东来吃了一颗定心丸。
至于敌人的底细,经由俘虏的口述,原来他们的补给也非常困难。
其本土距离斯特尔堡有近八千里,比四海好不到哪里去。
都是相同的战略,借助河道向前挺进,冬季走冰面,夏季撑木筏,沿河道设立据点。
细说起来,冬季虽然寒冷,反而更利于推进,夏日里却是行不得多远,牲口不能上木筏,有的河道根本连木筏都不能通行。
同时,亦得知哥萨克人也是刚刚进入织女河流域,斯特尔堡是他们设立的第一个据点。
其大本营远在西部千里之外的托木斯克堡。
此堡依托鄂毕河支流特米河而建,驻扎有一个骑兵团近四千人。
斯特尔堡中的六百人不过是这支骑兵团的先遣队,头领名奥费尔多,善骑射,作战勇猛,为人狠厉。
“诸位,防守多日,也该轮到咱们进攻了。”
会议室中,吴东来轻咳几声言道“几次交战,咱们基本上也摸清了敌人的底细。
这些人也不分什么兵种,皆善使长枪,弓箭,短斧,更擅长近战厮杀,这就是天生为战斗而活的大牲口。
我军肉搏确实有所不如,这一点我们要承认。
好在他们火绳枪虽有,但不足三成,更没有火炮。
不过我相信对方也不会闲着,补给或者援兵肯定已经在路上了。
这是咱们的机会,趁着地方没有重火力护卫,援兵没有到达之前攻下斯特尔堡。
此堡的重要性大家也都知道,扼守两河交汇之地,向南向北都大有可为。
咱们可依托织女河向南北延伸,设立据点,阻止沙俄骑兵东进。
以目下咱们的实力,怕是短时间在难以西进,如此,这便暂时是我四海的西部边陲。
姚副官,说一下咱们的战斗计划!”
“喏!”
一名年轻尉官起身,在地图上点指一地言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敌人想截断我军的后路,那么我们也依法而为。
我军计划在斯特尔堡上游二十里处暗中设立堡垒。
当然,这只是诱饵,若是敌军出兵攻打,我军便可围而歼之,消耗敌军的有生力量,并视情况是否夺取斯特尔堡垒。”
众军官议论一番之后,一军官言道“总督大人,可咱们没有炮啊,这般攻城是否损失太过巨大?”
“谁说咱们没有,呃,大口径的虽然没有,但小口径的臼炮却是运来了六门。
不能打碎城门,但压制城头的射手却是足够了。”吴东来肃然言道。
诸人闻言尽皆心情舒畅,有炮就好,不然还当真不敢攻城。
别看四海军的人数是敌军数倍,但攻城却不是看人数的,没有炮火压制,就只有扶梯蚁附攻城一途。
以哥萨克人人都善弓箭的本事,全搭进去也是可能。
……
斯特尔堡。
“谁能告诉我敌人到底是谁?”奥费尔多靠在一张虎皮座椅上暴跳如雷。
双方僵持几月,数次冲突之下,已经阵亡超过五十人,这对他来说是不可承受的损失。
需知哥萨克数十年东征,所见多是弱小之辈,根本无力抵抗强大的哥萨克骑兵。
战死之人真没有几个,冻死病死才是东征的真正敌人。
可眼前的强敌刷新了奥费尔多的三观。
敌人军纪严明,作战意志坚强,更令他不可接受的是敌人的装备比他的军队还要好,甚至超过欧洲大陆的正规军。
就如吴东来不知有俄罗斯大公国一般,他也没听说过什么大明,更不知道所谓的四海是个什么东西。
“奥费尔多阁下,我曾经听闻遥远的东方有一个富裕的国度,那里的人是黄皮肤,黑眼睛。
昂贵的丝绸就是来自那里。难道我们攻打到了这国的边界?”奥费尔多的副手冾巴洛夫言道。
“我不管他们是谁,我只要他们死!”
奥费尔多恨恨言道“这些黄皮猴子阻挡我们将近四个月了,冾巴洛夫,你有什么办法消灭他们!”
冾巴洛夫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你是废话么,有办法早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摊开双手,无奈言道“阁下,我认为现在我们应该固守,等待援军!
请您关注一下我们的补给,因为眼前的敌人,我们没有时间去周边收集过冬的食物,这对我们来说是致命的。
我建议暂时放弃进攻对面的黄皮猴子,去攻打周边的部族,抢夺食物和女人。
您是知道的,您的部下不能缺少二者!”
“援军什么时候会到?”
“谁知道呢?或许一月,或许三个月,道路有多难走您是知道的。对方人多,我们只能固守!”
奥费尔多再次看了一眼地图,不耐烦道“你说的对,冾巴洛夫,收集食物同女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我记得叶尼塞河上游有一个部落,距离咱们不远,还是老规矩,男人都杀了,年轻的女人留下。”
冾巴洛夫点头退出房间。
可恶的哥萨克人!傲慢!野蛮!无知!眼中只有抢劫杀戮。
作为公国派来的监军,冾巴洛夫很是无奈。
为什么要同这些野蛮人混在一起呢?
那个可怜的小部落为了表示臣服,已经献上了珍贵的貂皮。
公爵大人要的是可以贡献财富的人,而不是千里无人烟的土地!
然而他没有一点办法,谁让这群疯子能吃苦,而且悍不畏死呢。
整个公国都将其视为一把锋利的战刀,为帝国开疆拓土。
残忍又算得了什么呢,反正战刀又没有砍向他们。
尚未出堡,有探哨从外而回,告知发现一伙人正在北二十里左右,叶尼塞河河畔修筑堡垒。
约有军兵七十人,失必儿汗国奴隶百多人。
这可当真是笑话,这些黄皮猴子是傻子不成?竟然学我们的招数,打算切断补给?
“奥费尔多,机会来了!”冾巴洛夫返回房间,兴奋的高喊道。
“你难道不认为这是敌人的圈套么?”
奥费尔多沉思道“我们便是打算如此行事,才损失了三十位勇士。会不会是敌人故意引诱我们出堡,在路上埋伏我们?”
冾巴洛夫哑然,确实有这种可能性,搞不好当真会是一个圈套。
“嘿嘿!不要去了,虽他去建。我们的补给可不是从河中而来。”
奥费尔多肃然道“冾巴洛夫,你要快一点行动了,看来敌人可能会对我们发起进攻,甚至是围困我们。”
……
“吴总督,敌人不管咱们,您说这堡垒是建还是不见?
此外,有探哨在南部发现一部落废墟,寻到几个幸存者。
却是了解到敌人暗中南下,屠杀了部落中的男人,抢走了食物和女人。”一名副官向吴东来禀报道。
不上当就不上当,老子就假戏真做,当真修一座堡垒出来!
“修!为什么不修?”
吴东来笑道“趁着尚未转冷,尽快将堡垒外围修好。
嗯,那处废墟也不要浪费了,就地设立堡垒。
咱们三处据点将其包围,看他是不是要疯。”
沉思片刻之后,吴东来再次大笑,言道“却是太过高看这些戳鸟了,原来是一群屠夫!
你将那几个幸存者叫来,某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