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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当真要放了城中之人?”贾文昌小眼睛乱转,拱手问道。
“那林丹汗要真敢答应,放了这些混吃等死的货色又有何妨?”
明生笑道“不过这是不可能之事,做大事者焉能被些许人质所掣肘?林丹汗不会答应的,无非是陪他们玩玩罢了。”
明生看看体态丰盈的苏泰,不禁暗道有些可惜,这娘们有一子,名额哲,年九岁,为林丹汗长子,此行却是未曾带来。
不然手中有其嫡长子在手,端看林丹汗如何坐蜡。
“事既毕,请容妾身等告退!”正暗自琢磨间,苏泰轻扭腰身,走至明生近前,飘飘万福言道。
那意思也是简单,配合着你演戏完毕,也该放我二人走了吧?
还是关在小黑屋里安全些,外面都是大灰狼,怕怕!
苏泰年约二十四五,模样自是没的说,不然也不会被林丹汗挑中,做了三福晋。
当然,若说国色天香也不尽然,草原的审美同内陆大为不同,健康才是首要,体态多丰腴。
泰松看模样不过十四五岁,尚未张开,低头躲在苏泰身后,腰身都在颤抖。
明生也没兴趣撩骚,笑言道“如此,还请嫂嫂入内歇息,你且安心,无人敢于打扰。”
那苏泰正要退走,迎面却是来了一名壮汉,双手捧着一个绸布包袱,疾步如风,差点同苏泰撞了一个满怀,正是四海悍将刘兴祚!
右手边尚有一员大将,乃是孔有德。
二人似是捡到了金山一般,眉飞色舞都不足以形容其激动之情。
二人尚未开口,那苏泰见刘兴祚双手所捧之物,不由身子一软,瘫坐于地,凤目瞪如铜铃,木呆呆看着那红绸包袱。
“这是挖到金山了?”明生笑呵呵问道。
“恭喜少帅,贺喜少帅!”
二人噗通一声跪倒于地,纳头便拜。
这一下却是将明生弄懵逼了,这是作甚?四海不兴跪礼,平素里都在一起说笑,也未见二人有何拘禁,今日是吃错药了不成?
“都起来!到底是何事?都特娘的正经一些。”明生笑骂道。
“玉玺!传国玉玺!”二人再拜言道!
“什么?”
明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玉玺这玩意不是只有皇帝才有么?
那传国玉玺传闻是始皇帝一统六合之后,命人以和氏璧打造,传至哪朝那代已不可考,总之是丢了,或深埋低下,或已被损毁。
有说是三国战乱时为献帝所藏,有说是五胡乱华时被损毁,还有说是北宋南渡时不知所踪。
大元有没有明生不知,但大明肯定是没有的,传闻永乐大帝北征便是为了这一方玉玺。
蒙元即便是有,也应存于林丹汗身侧,这玩意就是一个象征,任谁也不会随意保存。
二人起身,刘兴祚将红绸包裹轻轻放于桌案之上,便退出足有一丈之远。
拱手言道“少帅,我二人在哈纳土门氏府邸查抄家财,在一地窖之中寻得此物。”
又转头看了一眼苏泰,继续言道“追问之,方知此物为苏泰所保管,昨日战乱,苏泰将此物托付于哈纳土门氏,言若有机会出得城外,需速速转交林丹汗。”
明生频频点头,也是面带激动,呼吸略有急促,这玉玺虽不代表权力,但却是华夏传承的象征,若当真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便是整个紫禁城的宝贝加起来也不敌这一枚小小印玺。
打开包裹,内中有四方檀木盒,轻按鎏金扣,盒盖弹开,内中又有数层红绸包裹。
掀开红绸,始见真容。
通体莹白,呈正四方形,边长约一寸半,螭纽交蟠,中洞横窍,单手可握之,并不似后世电视剧中如砖头那般大小。
是个古物没错,可是否就是传国玉玺就要两说。
明生以手将其拿起,翻转正面观之。
……呃,一个字都不认识,但确确实实是八个大字,看模样似是小篆,理当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再看四沿,确实有一角镶金,传闻是王莽拿玉玺砸人,摔坏了一角,后以金补之。
这就没法探知真伪,也可能是大元的某个皇帝做的A货,毕竟是外族入主中原,有了这玩意就是正统,骗自己玩的。
可万一要是真的呢?退一万步说,元朝的也是古董好不?这玩意放在几百年之后,妥妥的秒杀全世界的宝贝。
哪个不肖子孙敢同华夏离心离德,一玉玺拍死他,想想就忍不住酸爽。
“恭喜少帅!贺喜少帅!”
以贾文昌为首,厅中跪倒一片,除明生外,再无站立之人。
明生不免有些沾沾自喜,管他是真还是假,玺在我手,他就是真的了!
别看他当不得吃喝,但近两千载传闻未断,华夏之民,上至王侯将相,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不知之,这一方玉玺已然化身为一个符号,深植于血脉之中,华夏一族之长佩享之。
“都起身吧?”
明生环视众人,笑道“这就是一方普通的印玺,莫要太过当真。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我的,而是俺老爹的,改日交给他便是。诸君努力,前程可期!”
时至今日,明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早晚之事,给大家一个期盼也好。
玉玺重新入盒,明生笑咪咪看向仍瘫坐在地的叶赫那拉.苏泰,白净丰腴,越看越是喜欢,这哪里是普通的女人,这是送宝的小棉袄,体贴的小少妇。
走近苏泰身侧,轻轻将其扶起,笑问道“嫂嫂怎的恁般体贴,人来也就罢了,竟然还要送礼。小弟生受了。”
这就不能活了,苏泰泪水成线,挣脱明生不得,那大手犹如铁钳一般揽住自己的腰身,哪里动得了。
情急之下,一口咬在明生肩头,拼命撕咬。
好在冬日里穿着棉衣,肉不曾咬到,只咬到了一嘴棉絮。
挣扎了好半天,苏泰方才惊声尖叫道“这是大汗的玉玺,你快还给他,不然城中一人也不得活!”
明生哪里管她如何恐吓,命人将二女拖入后院,这宝贝到手,哪里有轻易相让的道理。
只是这厮一直不解,这玉玺怎的就在苏泰手上,莫非林丹汗惧内?
正思量间,有军兵传报,那都又来了!一个来回不超过半个时辰,这办事效率倒是奇高。
“我家大汗说了,你所有的条件都答应,但三福晋同泰松公主必须先行放归,其他人等可延后!”见面不多言,那都单刀直入。
这厮尚在云里雾里,不解林丹汗之意,女人多去了,这苏泰除了是长子之母,也未见地位有多尊崇,怎的就如此受重视?
这让其他的族人情何以堪?你的女人是人,别人的亲人就不是人了?嫌怨一生,这个部落联合如何走将下去?
明生坦然而坐,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告诉你们大汗,他所求何物某已知晓。这价码自是要重新估算。
某议以乌加河为界,以东属四海,以西属贵部。”
“你!你莫要后悔,让我等退出归化城断无可能,等着吧,我大元勇士定然踏破城池,将尔等挫骨扬灰!”
那都如此小心谨慎的性子也是怒了,那乌加河从阴山中出,将敕勒川一分为二,这一下便要割去察哈尔部的半数牧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两个女人而已,至于这般的狮子大开口么。
“叉将出去!”明生懒得同这厮多言。
未几,城头有炮声响彻,喊杀声四起。
林丹汗恼羞成怒,摆开架势攻城!还谈个屁,便是人都死光了,也要将福化城拿下,玉玺重新入手。
这城池既入了明生之手,哪里这般容易攻下的,虽仅仅三千人,却是将小城守御的固若金汤,排枪火炮之下,鞑军根本不能进的城池三丈之内。
攻三次,不克!
林丹汗无奈退兵,征伐部族之人加急打造攻城器械。蒙古诸部虽然势微,但多少还存留一些蒙元留下的家底,打造攻城器械还是有一手的,回回炮没有,但冲车,箭楼,抛石机却是可造。
……
归化城东四十里阿喇克绰特部,扼守东入敕勒川咽喉,有部众四千余人,可战之兵千五百之数,分部在方圆二十里之地放牧,有大小定居点二十余处。
其地南北各有一条谷道沟通东西,乃东入敕勒川必经之地。
这一夜,谷中阴风呼啸,犹如狼嚎,一标人马潜行而至。
那首领见不远处有敖包若干,也不言语,只轻挥手中刀。
轰隆隆!
马蹄震动大地,一标人马呼啸而过,狂风掩盖了厮杀之声,风沙卷走了漫天煞气,二十几个敖包未曾走脱一人。
这一支军兵风尘仆仆,胡须凌乱,满面尽皆烟火之色,显然是长久赶路而来。
“就地修整,两个时辰后出发!”
“庞头,归化城拦路,我军该如何行事?”一参谋官将地图铺开,面带凝重。
“绕路南行,争取三日赶至沙尔沁近佐。”
庞晋元扫视部众一番,正色言道“自今日起,赶路之时禁言,有犯禁者力斩不赦!着装切莫露出马脚,一应做派勉励为之,总之要学着蒙人做派,可知晓了?”
见众皆颔首,燕翅虎庞晋元挥退众人,仰倒毛毡之上,只片刻间已然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