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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的程度如同是碎丹重修,这个过程给尚齐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尚齐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作得过于草率了,可是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来。
只能放下一切杂念,运行大五行术的要义,引导元力形成一个封闭的循环。五行元力相生相克,首尾相连,游走在全身,同时也再次地洗炼冲刷着身体的里里外外。
星河之种疯狂地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吸扯之力越来越大,五行元力竟跟着形成了一个反向的螺旋形,如缠线球一般向着中心的星河之种涌去。
尚齐的心里始终捏着一把汗,如果没有绿色光晕的守护,气海估计早已被撑爆。即便如此身体仍然剧烈地颤抖着,咬紧牙苦苦支撑。
媚娘瘫座在岩浆池的岸上,双手抱头,嘴里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许久,眼睛再次恢复了清明。近段时间以来,脑海里的混乱时有发生,每次过后,心里的那个悖逆的思绪就更加强烈。
似乎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苏醒。这要苏醒的东西给媚娘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仿佛本来就属于她,又仿佛跟她没关系。
至于“天蚕融神功,”由于每次完成修炼后就是一次新生,她的一切认知都有嬷嬷亲自教导传授。所以媚娘的脑海里犹如一张白纸,对自己的经历毫无印象。
然而对于这种变故,媚娘却从不敢对任何人提起,即便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嬷嬷,媚娘也不曾说过,因为扶桑国的武士道要求的是绝对的忠诚,天皇就是唯一。
随着尚齐停止吸收元力,空气中的异动已经停了下来,媚娘好奇地打量着渐渐安静下来的岩浆,那种心里的躁动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你到底是谁?”
媚娘静静地等待着,希望在窗口见到的那个人能早点出来。这或许是她能解开心中疑惑的唯一方法了。
然而无论对于里面的人,还是对于外面的人,时间都过得很慢,直到火山坑上方传来异常的波动,媚娘轻叹一声,冲天离去,周围再次恢复了宁静。
尚齐闭着双目,静静地漂浮在息壤之中,身上披着土黄色的战甲,四周荡漾着阵阵逼人的波动。
半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气海的五枚五行元丹已经完全消失,化成一团五行元力紧紧地凝聚在星河之种的周围。
五种光华不停地交织闪烁着,随着旋转体积竟然越来越小,同时威压越来越盛。当所有的光华消失,气海里只剩下了一枚晶莹剔透的元丹静静地漂浮在那里。
“大五行元丹!”尚齐长出一口气,真正的元丹境圆满了。
尚齐神识内察,感受着体内的修为之力,元丹晶莹剔透,中间嵌着一颗蓝色的水晶,五行之力随着心念随意地转化,元力的浑厚程度绝不止原来的五个一相加那么简单。
仅凭着现在修为之力,尚齐自信完全可以硬捍元婴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如此一来,以后生存的依仗就更多了一些。
然后尚齐精神抖擞,一步从息壤中迈了出来。望着上方扶桑宫的方向,回想起那张绝美的容颜:“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有有这样的感觉,那个女子是敌还是友?”
带着这样的疑问,尚齐开始小心地向上升去。路过那扇曾经被推开的窗子,尚齐停了下来。
只是没有发现任何动静,窗子后面静悄悄的,尚齐轻叹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正要用神识探查一下,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人正在盯着他看。
尚齐心里一惊,收敛气息,极速离去。直到离开了富士山的区域,那种不安的感觉仍然存在,尚齐心里惊异:“难道是她?可是为什么要等到这么久,直到我出关了才要发难……”
尚齐的目光远远地望着富士山的方向,眉头微皱,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却找不到原因所在。
“年轻人,灵觉不错,可惜你不该来这里……”
尚齐瞳孔猛地收缩,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妪,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你是谁?”尚齐神色凝重,从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老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看着媚娘因为你的出现,心绪出现波动。”老妪眼中杀机一闪而逝,“你……必须死……”
“原来她叫媚娘。”尚齐丝毫没有在意老妪眼中的杀机,盯着老妪:“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没必要知道……”老妪说着,眼神一冷,一掌向着尚齐拍了过来。
元婴境巅峰的力量似乎一下子取代了这片空间的天地意志。尽管尚齐的大五行元丹已经具备元婴初期的力量,可还是不够看,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正向着他逼来。
尚齐低吼一声,强烈的空间积压,让他的嘴角溢出一丝丝鲜血。他不想退,更不能退,错过了这次,恐怕再想找到其他的线索就更难了。
尚齐双眼发红,状若疯狂,气海内元丹震动,体外出现一层土黄色的战甲,在巨大的压力下咯吱作响,似乎随时都要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
肉身之力与修为之力同时爆发,一拳轰出与老妪拍过来的大手碰在了一起,尚齐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如断线的风筝一样远远地倒飞而去。
老妪眉头一皱:“竟然没死。”
身影一闪瞬移到了尚齐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有点可惜地看着尚齐:“让你死个明白吧,你要找的元神已经成为了媚娘的一部分,被天皇陛下带走了。”
尚齐瞬间如五雷轰顶,张大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声音沙哑地道:“为什么……”
“能被天皇陛下赏识,是她的荣幸。”老妪淡淡的道,然后手上用力,尚齐脖子处咯咯作响,脸涨得通红,很快就命悬一线。
忽然远处传来铮的一声颤音,一柄黑色的匕首在老妪的头上留下了一个透亮的大洞,捏着尚齐脖颈的手突然松了下来。
老妪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惊恐,断断续续的地道:“求……求……不要……伤害……她……”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少主,你没事吧。”
风隐一步来到尚齐的身边,看着怔怔出神的尚齐,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尚齐如此失神的样子。
“小雪,我终究还是晚了吗?”良久,尚齐收回目光,看向东京的方向,目中带着一起黯然和悔恨,轻叹一声:“多谢风老出手,接下来恐怕还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少主放心,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等候少主号令。”
“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结婴。”尚齐突然开口,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风隐说。
风隐心里一惊:“结婴非同小可,需要一切都调整到最佳状态,心无旁骛,以少主现在的心绪还是要慎重才是。”
“我已经想好了,这次一定要亲自把小雪带回去,我要变强。”尚齐目中坚定,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
风隐轻叹一声:“既然少主坚持,就全力去突破吧,外面的事大可不必操心。”尚齐再次抱拳感谢,然后向着富士山的方向走去。
媚娘已经不在,扶桑宫的守卫力度也明显减弱了,很轻松地再次回到了火山坑底,整个人沉入到了息壤之中。
东京,皇宫深处的一座高高的阁楼里。即便在忧愁之中,媚娘的眉宇间也透着一股祸国殃民的妖娆。
媚娘望着富士山的方向,轻声说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那里,还是已经离开了?以后还能再次见面吗?”
想着想着竟然莫名地流下了一滴滴滚烫的泪水。
“为什么会这样?”媚娘突然惊醒,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影子正逐渐地向她靠近,却始终有一层隔膜阻挡在那里牢不可破。
这些思绪与嬷嬷平日里的的教导,完全不一样,那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又好像是自己的前世。
自从被带到皇宫里,便像一只小鸟一样,被禁锢在了这个方寸之间的阁楼上,有侍女有守卫,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她知道自己即将成为新一代的天后。
只是对于这些,媚娘已经没有了最初的那种狂热,以及对天皇陛下的向往。相反,每次见到天皇,那如同看猎物的眼神,让媚娘都有一种想逃离的感觉。
从心里深处,媚娘都在若有若无开始排斥天皇,这在扶桑国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即便有嬷嬷不停地在她面前灌输各种武士道效忠天皇的思想,也难以取代她心里渐渐升起的异念。
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呼唤着,似乎是在阻止她进一步地迷失。其实她已经逐渐意识到,这一切似乎与她日常修炼的功法有关。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她都在背着嬷嬷,装模作样地修行,其实并没有真正地去行功。
她想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