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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很能明白,但是这并不影响罗贝尔做出选择,在短短两秒的思考后,他就给出了他答案。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先去处理完。”罗贝尔愧疚的移开了目光。
安度没有丝毫不悦,微微一笑。
“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找来服务员结清餐费后,他带着两人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他目前的打算是暂时先住在家里,如果自身精神状况再次出现恶化的迹象,就搬到教会去住。
只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也会变得麻烦,伊丽莎白那边该怎么去解释,拉斯金会不会因此做文章,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所以,他打算再观察观察,如果不受到极其强烈的刺激,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
当安度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接近十点多了,整个别墅都异常的安静。
一进门,安度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怔怔的发着呆的伊丽莎白。
“我回来了。”安度愧疚的低下头,走到沙发前。
“你这样,我真的很害怕。”伊丽莎白没有生气,她只是将头埋在了胸口,声音颤抖着道。
安度一时有些语塞,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罗贝尔见状立刻将高佛德里拖回了房间。
客厅内陷入了一阵安静,只有两人微弱的呼吸声轻轻响起,直到安度将其打破。
他身子微微俯低,蹲在了伊丽莎白身前,静静的看着他,尽可能的温柔道,
“我可能要离开哈尔玛了,就在月底。”
说完他伸出手,握住了伊丽莎白的双手,内疚道,
“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去托纳利家里借住,直到你考上大学。”
阿克蒙德有着许多私立大学,专门对于一些女学生开放,其中多半是文艺类的专业,尤其适合伊丽莎白这样的普通女学生。
少女的身体,颤抖的越发离开,嘴里低声念叨着:“不,我不要去他家里!”
安度深吸一口气,握住少女的双手紧紧抓着,目光坚定道,
“你必须去,哈尔玛......有着很多你想象不到的危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住在别墅里。”
伊丽莎白猛地挣脱开了安度的双手,怒道,
“你为什么要离开,就待在哈尔玛不好吗?我们现在也不像以前那么穷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安度无力的收回了被推开的双手,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力量般,声音有些嘶哑道,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似乎是在对着自己诉述一般。
伊丽莎白眼角的泪水滑落,却没有任何的哽咽声,表情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爸爸和妈妈都已经不在了,现在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安度内心一阵绞痛,却无法解释自己的理由,只能任由伊丽莎白那尖锐的目光不断刺穿着自己。
“如果教会的工作很危险,我们可以不去。”
“我们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不愁吃、不愁穿,以前我们吃不饱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幻想着能过上现在这样的日子。”
“现在,我们终于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你却还要出去,外面的世界就那么好吗?”
伊丽莎白激动的表达着内心最真挚的想法,眼泪也终于断了线般的滚滚流淌下。
自始至终安度都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听着少女的埋怨。
他可以不走,他可以待在哈尔玛,可是最后会怎样,他不知道。
源生之戒的问题,是他在哈尔玛永远无法解决的,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向,他目前还能通过自己知道的隐秘,大致判断出走向,可是五年后呢?十年后呢?
这是一个危险的世界!南方的不死者大军每时每刻都在窥视着人类世界!!
从深渊中爬出的恐怖恶魔,它们想尽一切方法,希望打破次元的屏障,以此侵略大陆!
那些诱导人类的魔鬼,贪婪的注视着每一个它所能见到的人类,渴望摄取他们的灵魂!
教会内部的问题日益加重,亚伦帝国与巴哈斯帝国的战争一触即发,整个世界都在面临着新的危机。
这一切的一切只差最后的一根导火索,安度不知道何时会被点燃。
难道要坐视这一切发生,目睹着历史的浪潮吞噬一切?
当不死者大军来到人类世界,当恶魔打破了次元屏障,当魔鬼开始肆无忌惮的出现在每一座城市,当人类因为内战,而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时,自己难道要在哈尔玛祈求神灵的庇佑?
即便是抛开这些都不谈,他愿意留在哈尔玛,那么自身的问题怎么办?万一最后自己失控了,甚至是堕落了该怎么办?
哈尔玛是给不出他任何答案的,他只有离开这里,参与进即将发生的历史浪潮,才能够找寻那逝去的真相,找寻到这里和原来的世界,究竟有着什么关系。
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
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办法,治愈自己内心的那份恐怖。
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为了曾经的那个人,为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
“我必须要离开哈尔玛,这是迟早的事情。”
安度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看着眼前的伊丽莎白,目光清澈柔和。
“我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会明白我离开的理由。”
他满脸笑容的说着,正如他每一次看着少女时,那发自内心的高兴、宠溺。
伊丽莎白深深的看了一眼安度,眼神复杂而困惑,其中还有着一丝的失望。
她从沙发上缓缓坐起,一言不发的离开客厅,独自回了房间,整个过程中伊丽莎白没有再回头看上哪怕一眼。
目睹着少女失望的背影,安度如同石化了一般,僵在了沙发旁。
时间滴答滴答的流淌着,也不知道蹲了多久,当安度从地上站起时,整个人都猛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发麻的双腿没有了知觉,正如同他的大脑,在这一瞬间都已经彻底麻痹。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只知道当他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伊丽莎白解释,他也不知道明早起床后,该怎么去面对伊丽莎白。
大脑里嗡嗡的轰鸣着,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来让自己忙碌一些,好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想了想,他只好如同平常一般,掏出了笔记本,开始写起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
写完了日记,并随后立即烧毁后,他开始进行冥想,尽可能的让自己充实些,让自己有些事情做。
一切都结束后,他终于是感到了一丝疲惫,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床上,就这么沉沉的睡了过去。
......
当太阳高挂空中,气温到达一天中最舒适的时间点,安度终于是从昏昏沉沉的睡眠中,清醒过来。
看着窗外刺目的阳光,他下意识的想要蒙上被子,可是却又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从床上坐起,他随手从身旁的衣架上取过衣服,熟练的套在了身上。
起床,洗漱,当一切做完后,他才看发现了,竟然已经是午餐的时间点了。
“真是难得的睡了个懒觉。”安度自嘲一笑,走向了餐桌。
令他没想到的是,伊丽莎白今天竟然不在家就餐。
“她去哪了?”
安度看向了一旁的卡尔,眼神复杂。
“说是去朱蒂亚小姐家了,今天一天都在那。”
卡尔不紧不慢的说道,同时适时的补充道,
“需要去接小姐回来吗?”
“不用了。”安度摇摇头。
或许让她出去找找朋友,会更好一些。安度宽慰着自己想到。
因为明天才开始工作,今天的安度还有着一整天的休息时间。
持续了多日的大雨终于完全停止,已经来到初春时节的阳光,看起来格外的耀眼,起码安度是这么认为的。
托纳利还是习惯性的端着一杯红酒,或许是在家里的缘故,他的大半格外的休闲随意,乱糟糟的头发都懒得打理。
“我听弗朗西斯说了,那天晚上肯定是波利特他们父子干的。”
托纳利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只不过眼中的杀意却异常的浓烈,如同刑场上的屠夫般。
“对了,你的胳膊没事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托纳利突然开口道,同时看向了安度的左臂。
“没事,不严重。”安度挥了挥左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这才继续道,
“那天,弗朗西斯来的有些晚。”
他没有把话说完,而是选择了看向托纳利。
托纳利放下了酒杯,目光锐利道,
“那个叛弃家族的混蛋,已经埋在地底下了。”
安度点点头,有些诧异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对方的准备明显很充沛,差一点就成功了。”
托纳利哈哈一笑,无所谓道:“不是有你嘛!”
安度无奈的往身后沙发靠了靠。
“这是运气,你的运气,明白吗!”
如果不是我非要送你,现在我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张黑白照片了!安度无力的吐槽着。
不过这对于神经大条的托纳利来说,明显没有什么压迫感,这个著名的纨绔依然我行我素的模样。
“能活下来就行了,接下来就是怎么去对付波利特和凯恩了。”
安度赞同道:“你打算怎么办?”
托纳利指正道:“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是我父亲打算怎么办。”
指了指别墅外,他笑道:“说不定已经开始了,凯恩财政部长的位置,估计是保不住了。”
艳阳四射的下午,安度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