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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停下手里的石盘,“听跟来的暗卫说,国公爷已经抓到了当初绑架主子的人,好像是一个青楼的管事妈妈。”
对这个消息云灼华是意料之中,但又是意料之外,淡然一笑,“哦,父亲倒没和我说。”
“行了,我知道了,准备一下,明日我们回京都。”
“是。”
灼华用小刀抹平胭脂,盖上盖子,封存起来,回府后,拿出来晾几天就可以用了。
想起什么,看着云风,认真道:“在国公府,你和云清都隐在暗处,后院之中,你跟在我身边不方便。”
“是,属下明白。”
“嗯,下去休息吧!”
云灼华挥了挥手,朝卧室走去,哈欠一个接一个,她是真的累了一天了,现在就想睡觉。
三日前,坤宁宫
“皇上,你尝尝,这个可是你最爱的醉虾。”
皇后亲自上手,为皇帝剥了一盘虾,声音是婉转柔软,喊得皇上那个心尖儿颤啊!
看着皇后这是又剥虾,又盛汤,笑容还那么灿烂,昭仁帝君煜安直觉告诉自己,没什么好事!
现如今的皇帝君煜安排行老三,尊号昭仁帝;排行老四的君煜楚,封为楚王,排行老六的君煜渊,封为齐王。
放下手中的玉箸,捏了捏眉心,他知道不答应了,这顿饭吃不好。
“平时,朕若是要第四只虾,你就直接让德福撤了,还搬出祖宗规矩,今日......说吧,想求朕什么事?”
皇后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笑道:“皇上,臣妾想办一个荷花宴。”
“这种事,你自己做主就可以。”皇上疑惑,这种事没必要求他。
“皇上,臣妾想在你的庆功宴后办,这就需要皇上宴请臣子们吃午膳。”
皇后小心翼翼的说,因为请臣子吃午膳这事,还是第一次听说,“本宫要是提办荷花宴,那群皇子一准儿全说生病了。”
皇上嘴角一抽,旋即又笑了,揶揄道:“皇后这提议很是有趣啊!”
停顿了好一会儿,大喘气的来了一句:“不过......不行。”
听见皇上拒绝了,皇后立马变脸,“哼,皇上,这虾就赏给德福吧,他天天劳心劳力的伺候你。”
德福心里哀嚎,他那敢吃皇后娘娘亲自剥的虾!皇上,你赶紧哄哄......
这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朕知道皇后为何办荷花宴,那几个不省心的,连媳妇儿都搞不定。这样吧,朕下旨,将宴会提前两个时辰,就去赏荷花园的荷花,这样安排,皇后还满意不?”
皇后嗔了他一眼,又是满脸灿烂的笑,似乎刚刚变脸的那个人不是她,笑道:“这还差不多,皇上,你们君家恨娶这一点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停顿一会儿,又是一阵哀愁,“唉,本宫都快愁死了,那几个小的不想娶就算了,可太子今年都二十四了,平常百姓家的都已经做爹了。”
看着皇后为这事费心劳力的,这一年来,脸上多了一两分愁容,劝慰道:“皇后也不必过度忧心,姻缘之事本就讲究一个‘缘’字,说不定时候到了自然就成了。其实有句话皇后还真说对了。”
“什么话?”皇后很好奇,她说了那么多话,是哪一句说准了。
“君家祖先曾遇见过一个高人,那人给祖先算了一卦,其中就提到了君家子孙的姻缘,他说:缘本天定,奈何为天!子孙事,子孙缘,自有人寻!”
昭仁帝说着说着,还偷偷看了皇后一眼,看皇后一脸不解的样子,便解释道:“意思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话题一转,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盘虾,筷子已不自觉的伸了过去,“皇后,朕的虾?”
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讨好,候在一侧的德福眼睛已长在地上,表示看不下去了。
“有一半是我的。”话还未落,一盘子的虾只剩小一半了。
算了,不想了。
京郊十里亭
“药材给她送去没?”一袭黑袍着身,银丝披肩,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夜筝正在喂马儿吃草料,它们已经连续跑了两天,就为了提前赶回来,为什么提前回来他就不知道了,摇头道:“还没有,穆老带着药材进京了,估计要明日才会到。”
“穆老怎么来了?他不是讨厌京都嘛!”君洛桑淡淡一问,眉心有一瞬的褶皱。
“夜阑在信中说,穆老想见见要药材的那位。”夜筝道。
“明日,穆老到了,第一时间带他来见本王。”
一行人休息得差不多,君洛桑翻身上马,道:“走吧,进城。”
‘驾’马儿吃痛,仰天嘶鸣一声,身子朝京都方向奔去......
彼时,官道上停着一对人马,五六个侍卫打扮的人围着一辆马车,黑楠木车身,上面雕刻的图案栩栩如生,简单的窗牖上没有多余的装饰,用一帘淡黄色的绉纱遮挡,马车四角挂着的风铃随风而动,发出‘叮铃铃’的脆响,冰凉又悦耳。
“小姐,要不去外面走会儿,这马车应该还要一会儿才修好。”乐仪伺候在一旁。
灼华摇头不言,手肘支在紫檀卷草纹小几上,四指弯曲撑着脑袋,闭目养神。这是什么狗屎运,坐个马车都能碰见车轮卡石头,哎!
马车外传来声音,“世子,那石头取不出来。”
额头上出了豆大的汗珠,配合着战战兢兢的声音,侍卫很紧张。
云兮若听完也是满头黑线,他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调转马头,骑马到定国公面前。
“爹,你先回国公府,让管家再驶辆马车过来,这辆恐怕一时半会儿修不好了。之后我护送妹妹回去。”
“行,那你和华儿说一声,让她再等会儿。”定国公说完便带着几名护卫离开了。
定国公刚离开一会儿,君洛桑一行人也疾驰而来,带着兜帽的君洛桑一路上也没人认出来,夜筝看着主子这秘密进京的样子,他是更看不懂了。
靠近马车时,疾驰而行的风吹起绉纱一角,露出里面安静休憩的美人侧***在马上的君洛桑下意识的侧头朝马车里瞥了一眼,可只一秒,马车里的乐仪便伸手拂下掀起的绉纱。
马车里的灼华丝毫未受影响,安静的睡着,马车外的君洛桑策马疾驰而过,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摇头低喃一句:“真像。”
一切又归于平静。
容王府偌大的浴池里,装满了乳白色的汤水,零零散散的花瓣漂浮其中,浴汤散发出来的热气,萦绕整个房间,雾蒙蒙的,定睛细看,君洛桑赤身靠在浴池边,上半身的白皙肌肤上还残留有未滑落的水珠,一头银丝垂顺在水中,漫不经心的声音中还透着舒适,“夜尘,说吧。”
“是。”夜尘将这一个月京都的动向,事无巨细的告诉君洛桑。
“主子,你离京后不久,工部尚书王宇贪墨被查,数额巨大,皇上一气之下将他抄家流放,一些有所涉及的人也都下了狱。之后皇上下旨,擢升叶修明为工部尚书;寒耀关外的千寒出现异动,皇上派二皇子去驻守边关了;成国公近日频频会见三皇子......”
良久,君洛桑突然问道:“本王让查的怡香院和那个女人的消息呢?”
“启禀主子,查了。怡香院是京都三大青楼之一,明面上查到的老板是一个叫夏雨的人,他是兵部尚书宠妾的弟弟,这家青楼在京都开了有十余年了,很是规矩,不曾犯过什么事,来往的客人混杂,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怡香院有两名女子,一个叫思梦,一个叫含情,她们会定期接待六个人。这六人单看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放在一起发现他们是六部的官员,且各部一人。”夜尘道。
“呵...这倒有意思了。”
君洛桑来了兴趣,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继续盯着,看看他们下次幽会时都聊些什么。那个女人呢?”
“定国公那个妾室叫安霜,十五年前,靠近千寒国的平城连降大雪,出现雪灾,定国公奉命前去赈灾,刚好救了她一命,之后就将她带回京都,留在身边做了个妾室,生有一女,叫云灼琪。
属下没查到她和怡香院的关系,她常年不出府。对了,主子,怡香院的一位管事被定国公府的人抓了。”夜尘感觉自己没查到主子想要的消息,有点心虚。
“行,本王知道了,派人盯着那两个女子。定国公既然抓了人,那个女人就不用盯了,把人撤回来吧!”
既如此,那本王也没必要再插手,“下去吧!”
“是。”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王爷没有冷脸,没有动怒,看来这个任务完成得还算...满意吧?
翌日
“乐仪,我常年不在国公府里住,你带我去转转吧!免得我一个人走得时候迷路。”
灼华今日着了一件湘妃色百花曳地裙,头插一只通透的白玉簪。
“那奴婢带小姐去逛逛,国公府确实很大,奴婢小时候刚到国公府那会儿,熟悉了一个月才没迷路。”
乐仪跟在她身后,一一的为她解说国公府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