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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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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上如此写道:

    云风,见信如面。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情况了,若明日我未醒来,你去天阳居赴约,将另一封信交给萧琛玉,里面有他想问的事。药室里最上面一层架子上有一个锦盒,里面有我调制好的治风寒的药丸,是下个月的,我用蜡密封着。不用担心我,保护好胥凝就是在保护我。后续事宜你看着处理。

    云风看完信,一颗心也跟着定下来了。

    “她安排得到周全。”

    胥凝倚在梨花木椅上,翘起了二郎腿,“我也不知道会待几天,私下里,你们叫我胥姑娘就行,不用叫主子,你们喊着别扭,我听着更别扭。”

    “行,胥姑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我们依旧在暗处保护姑娘安全。”云清道。

    “好。”

    皇宫,瑶光殿

    门内,歌舞升起,酒水满杯,觥筹交错。

    门外,一个小太监高声传唱道:“容王殿下到。”

    “琼蓝使者到。”

    舞女散去,昭仁帝和皇后齐齐坐于上首,接受来人的朝拜。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琼蓝使者安陵玄,参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桑儿此次赈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你自己去库房里挑。”

    解决了皇上心头的一件大事,皇上心情好,赏赐也丰富。

    “赈灾救民是儿臣应该做的,不求赏赐。”君洛桑低头恭谨答道。

    “别跟朕来虚的,赏了就自己去拿。”皇上继续道,“琼蓝使者千里迢迢来到大周,一定得好好欣赏欣赏风景,吃吃美食,桑儿,你代替朕陪使者好好玩玩。”

    “是,儿臣遵命。”

    “多谢陛下。”

    “好,都入座吧!”

    君洛桑的位置是挨着五皇子的,径直走过去,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喝,看着大殿中形形色色的人,也没找到他想见的那张脸,“夜筝,云灼华呢?”

    “回主子,说是身子不适,回府休息了。”

    怎么又身子不适了?

    “行,我知道了。”

    太子君洛晏来到君洛桑身边,一双丹凤眼笑眯着,黑眸隐藏在笑意中,分辨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七弟,恭喜,此次差事办得很漂亮。来,大哥敬你。”

    “大哥严重了,都是分内事。”君洛桑回道。

    “哪里,不仅安顿好了难民,还带回来了天降之物,这是上天对大周的眷顾。七弟,这功劳可不小。”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透着探究。

    “太子哥哥稳坐东宫,每日帮着父皇处理政务,安定朝局,造福百姓,才真是大功一件。”嘴畔勾勒出一轮绝美的弧度,淡然道。

    “帮父皇分忧,是我们做儿臣的本分,何来功劳一说。”君洛晏轻拍了拍君洛桑的肩膀,笑道,“行了,大哥先走了。”

    “是,是弟弟愚钝了。”君洛桑欠身一礼,眉间露出些许倦态。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下肚......

    良久,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拿走了桌上的酒壶,温润如玉般声音令人心醉,“办了漂亮差事,怎么还一个人喝闷酒?有心事?”

    君洛桑在君洛珩面前没什么顾忌,沉声道:“四哥,如果你认识的朋友,有一天站在你面前,说不认识你,你说是为什么?”

    “嗯......有可能是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必须要装作不认识。”君洛珩解道。

    “不是,她的眼神不会骗人,那明明是第一次见面才会有的疑惑和防备。”君洛桑摇了摇头,否定道。

    “还有种可能就是,他确实不认识你,只是易容成了你认识的人的容貌。”君洛珩沉思道。

    “不是,那确实她的容......”君洛桑摇头摇到一半,话也说到一半,顿住,突然又笑开,恍然喃喃道,“不对,我没看见她的容颜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回答君洛珩。

    “四哥,我有急事先走了。帮我和父皇、母后还有母妃告声罪。”君洛桑放下手中的酒杯,面上是一抹散不开的笑。

    “嗯,去吧,这里有我。”

    君洛珩喝掉杯中剩余的酒水,也起身走出大殿,想吹散身上的酒味。

    走出宫门的君洛桑,上了马车,吩咐道:“夜筝,去国公府。”

    主子嘴里的国公府只可能是定国公府,“是。”

    宴席未散,定国公府内很安静,静雨阁内更是早早的熄了灯,陷入沉寂。

    君洛桑一改往日的翻窗进屋,主仆二人直接悄无声息的停在院中,小声吩咐道:“在院子里守好了。”

    “是。主子放心。”

    君洛桑走到门前,手还未触碰到门,一剑袭来。君洛桑上身微侧,运气内力到两指间,伸手夹住了袭来的剑,借助天上那一轮圆月的亮光,云清看清了来人的容貌,惊讶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本...我来看看你主子,她睡了?”君洛桑卸掉两指的力道,轻声道。

    “我家主子已经歇下了,阁下还是改日再来。”云风从黑暗处现身出现,语气冷道。

    “我找她有事,今日必须见到。”君洛桑向前一步,想推门而入。

    云风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声音又冷了一分,“主子有令,未得她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好,那你进去通禀一声。”

    君洛桑故意提高了一分声量,在外面说了这么久,我不信你没醒。

    云风和云清互看一眼,云清推门进去禀告,君洛桑也不着急,就站在院中等。

    “公子,主子请你进去。”云清打开门,将人引进去,“请坐。”

    胥凝穿戴好,绕过屏风便看见坐在梨花木椅上的君洛桑。

    怎么是他?

    收起脸上那一丝惊讶,学着云灼华往常的样子,浅淡微笑道:“深夜前来,所谓何事?”

    君洛桑看着她脸上的面纱,觉得很碍眼,“你以前见我,可不带面纱的。”

    胥凝心中一紧,微笑道:“今日见多了嫌弃的神色,我怕公子见多了也会......”

    “我不在意,也不会嫌弃。”

    君洛桑眉心一动,双目微眯,语气却是随意,“别忘了,是我的药去了你身上的小伤痕。”

    胥凝语塞,神情莫名的紧张起来,下意识觉得眼前这个人不简单,她不能再说了,“夜深了,公子若是没事,就请回吧。”

    “其实也无事,就是听说你身子不适,便想着来看看你。”君洛桑话归话,全部注意力都在胥凝的眼睛上。

    胥凝被他探究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不敢再看他,垂目笑道:“我已无事,公子请回吧!若是被人看见了,于公子的声誉有损。”

    眼神闪躲着,明显是心虚,君洛桑轻轻唤道:“胥凝?”

    胥凝猛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下一秒又恢复如初,“公子在叫谁?”

    一旁的云清和云风也是一脸震惊,难道主子连这个都和他说了?

    “叫你。”君洛桑笑中含冰,冰霜如刀,犀利刺人。

    “公子是说笑还是醉酒糊涂了,到定国公府来叫别人的名字。”

    胥凝快装不下去了,和这种处处给你挖坑的人说话,太累,“我看,公子还是回去醒醒酒再说吧。云风,送客。”

    “是。”云风侧身颔首道,“公子,请。”

    “嗯,可能确实醉了。我改日再来看你。”君洛桑笑看着她,可一转身,脸色瞬变,眸光犹如寒冰,刹那间冷意逼人。

    入夜后的街道,静静的,空空的,零落的灯光点缀了一轮圆月,洒落大地的银光,显得苍白又无力。

    “夜筝,你找个机会确定一下那个叫胥凝的容貌。”君洛桑冷道。

    “是,主子。不过,主子你确定今夜见的那位不是云小姐?”

    “她学得再像,也不是。”君洛桑的言语里充满了坚定。

    他们不知,灼华在我面前从来不装,她活的真实随性,活的恣意灵动。

    定国公回府后,直奔静雨阁,后面跟着二夫人,云兮若,云灼音和云灼琪,气势汹汹,似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云风看着这群来者不善的‘亲人’,灵光一现,“属下参见国公爷,世子爷。”

    “华儿睡下了?”

    “入夜便睡下了。主子身子不适,睡眠浅,喝了安神汤才睡的。此时怕是...叫不醒。”云风道。

    “即如此,那我们明日再来看她,父亲,母亲,走吧。今日累了一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云兮若连忙打掩护,笑道。

    漓月轩

    “你说什么?”柳姨娘喊道。

    “我说,我们都小看云灼华了,她都有本事为自己讨一道婚事自主的圣旨。姨娘,皇后是她姨母,怎么从未听府里人说过?”

    云灼音撕掉脸上的那层伪装,冷笑的面容上添了一分扭曲,“她如今有这么一座靠山,婚事也自己说了算,这以后谁能拿她怎么样。”

    “这你倒不用担心,皇后娘娘毕竟久居深宫,宫外的事她能管的只是表面的事,定国公府的家事娘娘能插手的少。”

    柳姨娘感叹道,“呵,我想,若不是皇上今日提了一句,很多人都忘了定国公府里那位已逝的正儿八经的国公夫人。”

    “姨娘,那位国公夫人出了什么事?”云灼音想了想,好奇道。

    “呵......真是造化弄人啊!”柳姨娘叹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府里的人对那位大夫人都没什么印象?”云灼音又问道。

    “我知道的是,当年国公爷还是世子的时候,不顾老国公的反对执意许了许馨柔正妻的位置,可大婚前日,国公爷却和现如今的二夫人苏樱睡在了一起,这下两家都不干了,大婚前夕出事,这婚也没法退,镇北候也不会允许女儿做妾。

    当时的许家还只是一个尚书府,如何和镇北候府抗衡,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于是老国公出面给了苏樱平妻的位置,两人同一天被抬入府。

    她虽为正妻,可公婆不喜,自己也不争,那三年在国公府把她自己过成了一个透明人。”柳姨娘忆起当年事,多了分惆怅。

    “既如此,为何会有云灼华的出生?”云灼音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