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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心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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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秀妍以为父亲韩砾诈病,愤而离开。

    张景没有叫回她,“她这性子确实有点拗!”

    “哎……”,韩砾叹了一口气,“她一定又以为我是无病装病。”

    “以前你装过病?”

    “对,好几次了!”

    “为什么?”

    “不装病,她都不回来!”

    “哦!”,张景见多了家人之间闹别扭的事,对韩家的隐私也没太大兴趣打听。

    韩砾眼里闪过一丝阴霾,自从他妻子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逝去之后,韩秀妍一直以为是他见死不救。

    前几年时,韩秀妍见到他时就跟见到杀母仇人一样,话都不跟他说。

    这两年还好一些,韩砾以生病为借口,骗她回来看病,实则就是找个机会让父女能聚一聚。

    开始好几次诈病取得的效果不错,韩秀妍都能重新叫他“爸”了,但还是冷冷的不好亲近。

    但最近几次,诈病的理由不好用,他这次生病,还是她大哥打电话,她才回来的。

    他想遍访天下名医,找出瘫痪的原因,但检查了几次,都没查出什么来,心里越来越恐慌。

    他怕哪一天,也像妻子一样在睡梦中逝去,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

    而他妻子每半年都有体检,但都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可就是这么离开人世,这让他对医院和医生都没有了信任。

    所以他这次瘫痪,只是去做了检查,也没跟韩秀妍说,一个人呆在家里,等着大限的到来。

    当然,这些内情,他也不会跟张景去说。

    “张老板,我这是什么病?”,韩砾希望从张景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我觉得有很大可能是癔症性瘫痪!”,张景始终没敢用肯定的语气回答。

    癔症性瘫痪可以是偏瘫、截瘫或单瘫,常为完全性瘫。

    韩砾表现为双腿不能站立、不能行走,有时候,旁人看起来,他整个躯体处于“不动”状态,给人一种意识丧失的印象。

    但韩砾有主动的自我防卫,在张景检查时出现明显抵抗,不难与昏迷或木僵区别。而且他的瘫痪区域皮肤感觉减退、消失,但常与神经支配不符或与受伤部位不符;腱反射正常,不会出现病理反射。

    他的病,经过心理暗示治疗可以好转或治愈。

    “哦,病因呢?”,韩砾心里暗自失望,张景跟他一个朋友的推论差不多,没什么新意。

    “这个病,大多与与精神创伤有关,比如说,亲人的突然离开!”,张景推测道。

    他知道韩秀妍的母亲已经去世,而他在韩家大厅中没有发现女人生活的痕迹。

    由此推测韩砾夫妻感情极好,不然以韩砾的身世,早就娶过更年轻漂亮的女人入洞房。

    韩砾的眼中泛出感伤,“小妍妈妈走的时候,我感觉天都要塌了,但我撑过来了!”

    “看了心理医生?”

    “没有。”

    “秀妍说得对,其实看心理医生对你更好!”

    “不敢看,我怕被心理医生催眠,说了不该说的事。”

    “活得有点累啊!”,张景能理解有钱人的自由与幸福,也很理解有钱人的郁闷与痛苦。

    “很累吗,那就回星城休息!”,这时候,韩秀妍又走了进来,她在外面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张景出来,就折返回来。

    “不急,虽然伯父这是心病,但还是要医的,不然这样持续下去,没病也会变得有病!”,张景示意韩秀妍少安毋躁。

    韩秀妍欲言又止,楞了一秒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抱着臂,沉默地看着张景。

    “伯父!”,张景向韩砾请求道:“咱们聊聊天怎么样,就聊聊你这三次瘫痪的前后几天的生活工作。”

    “你是要给我做心理治疗!”

    “不是,只是聊聊,因为要出现你这种症状,要有比较强烈的诱因出现才行。”

    “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通过我们聊天,找到你比较在意的人和事,我给些建议,你再有针对性去解开自己的心结。”

    由于癔症性瘫痪病人富于暗示性,癔症性瘫痪的治疗实际上是医师利用心理特点采取各种暗示手段来达到治疗目的,但暗示能否成功取决于心理治疗的效果。

    心理治疗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因人而异,要求病人有强烈的求治心理,以及病人对医师有绝对的信赖感。

    而以韩砾对医生的抗拒程度,他与张景的第一次见面,是完全不可能对张景有信赖感的。

    所以张景也无法给予心理治疗,但适当做一些心理疏导却是可以的。

    韩砾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有些问题我可能不会答。”

    “你不想说就不说!”,张景坐到韩砾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回忆一下,这三次发病前后你印象最深刻的事。”

    韩砾与张景的眼神相接时,似乎被张景那深潭般的幽深眼神所慑,先是闪躲了一下,但久居高位的自傲让他立即又转回视线,与张景狠狠地对视起来。

    但看了一会,他觉得头晕脑胀、两眼发麻,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张景问道:“伯父,第一次发病,是什么时候?”

    “三个月前!”

    “那天吃了什么早餐?”

    “小米粥、千层饼、黄鱼面……”

    “那个好吃?”

    “黄鱼面!”

    “为什么?”

    “跟晓婷做的味道很相似。”

    “晓婷是谁?”

    “我妻子。”

    “她在哪?”

    “……”,韩砾眼角闭合得更加紧,以至于眼皮都在瑟瑟发抖,过了好一会,他的表情平静下来,“她、她已经离开我很久!”

    韩秀妍的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韩砾,洁白的门牙紧紧地咬着没有血色的嘴唇。

    张景瞥了一眼韩秀妍,继续问道:“伯父,你第二次发病时的天气怎么样?”

    韩砾木然地答道:“阴天,不,是晴天,后来转阴了!”

    “冷吗?”

    “冷!”

    “天气和你妻子不在身边,哪个冷?”

    “……”,韩砾的身子轻抖起来,像是不堪初春的寒冷。

    韩秀妍想站起来,被张景用警告的眼神一扫,她又慢慢地坐了下来。

    张景未等韩砾平静下来,又问道:“散步时,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韩砾皱着眉思索了好一会,“没看到什么,是管家接到了一个电话,说三叔公去了?”

    “怎么去了?”

    “上床睡觉时,刚坐下,就没了气!”

    “老人家寿终正寝?”

    “是。”

    “你妻子太早去了,是不是很不甘心?”

    “是?”

    “为什么不跟着走?”

    “放不下?”

    “放不下什么?”

    “晓婷怕小妍嫁不出去,一直唠叨着要抱外孙!”

    张景扭头看向韩秀妍,却发现韩秀妍无声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