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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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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我,赵信,为什么你不愿意承担起拯救瓦洛兰的重任?这里,是你生长的地方,有你的亲人和朋友。你不想保护他们为他们而战?”弗里尔严肃的问我。“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不应该最喜欢成为英雄,享受无数少女崇拜的眼神吗?”

    “我真的没想过成英雄,所谓的英雄不过是一些高级炮灰,还随时挂掉,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做吧!要不我给你介绍俩?有个叫潘森的家伙,胸怀天下,为人正直,他才是你要找的人!”做英雄?别开玩笑了!我最大的心愿只是带着一群狗腿子,在风和日丽的夕阳余辉中调戏村姑。那种吃苦在前享乐在后的角色,还是……

    “呵呵,果然是有趣的年轻人”巨狼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嘴角轻轻的上扬,笑了起来。无论什么时候,看到一只巨狼冲着你笑,都会感觉毛骨悚然。

    “可是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他们获得无上的力量与权力后仍无法满足。他们总是要搅动时代的风云,在历史上重重的留下自己的脚印!”弗里尔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眼神中透着淡淡的愁思。“为了实现他们的野心,他们会发动一种叫做战争的游戏,一旦战端祸起,就不仅仅只关系到德玛西亚或者几个国家。而是将演变成一场席卷整个瓦洛兰大陆整个人类社会的漩涡。没有人能逃脱出这个漩涡,一个都没有!那些指挥着军队攻城略地纵横大陆的野心家们,会把整个世界送进地狱!所有的生命,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串串增加或减少的数字而已”

    巨狼烦躁的再次站起身,走了几步忽然一回头,把脸凑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凝视着我“他们不会去想这些数字背后的生命以及和这些生命有关的家庭。那样,他们会睡不着觉,胃口不不会太好”

    “你是说诺克萨斯的那帮杂种?”一想到学院切磋发生的事我就恨的牙根痒痒,他们第一次让我感到深深的无力感,无力保护自己的朋友,无力坚持自己的信念,随时被他们像一只蚂蚁碾死的感觉让我非常不爽。三号仓库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睚眦必报的个性让我一想到诺克萨斯这个血管里面流淌着诸神排泄物的国家就有种把他们撕碎的冲动。

    “如果只是诺克萨斯问题并没有这么严重,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将是席卷整个瓦洛兰大陆的漩涡”弗里尔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知道吗?赵信,你原本并不是我最好的选择,这个任务我原本想交给我的子民蛮族来解决,为了解决这场纷争,我将问题的钥匙交给了沃里克,也就是你的阿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儿子跟随了你,还死心塌地的对我说这是它想要的生活。我真不知道你们这帮痞子一团混乱的生活有什么吸引力”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巨狼用足以覆盖我脸庞的巨爪指着我“所以,别想逃避你的责任!这就是你的命运!”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么强大,人类在你面前如蝼蚁般卑微,您老人家狼躯一震,王霸之气一阵侧漏不就解决了吗?搞得这么复杂干嘛?”我推了推面前的巨掌,这种压迫感太难受了。

    “愚蠢!”弗里尔看我的眼神好像白痴奥林匹克的冠军得主“就如同你们人类对待蚂蚁一样,你们会亲自参与蚂蚁之间的争斗吗?毁灭你们人类就如同将开水灌进蚁穴一样简单,可是当你要解决他们之间的纷争就必须融入他们的社会,也就是变成一只比较强壮的蚂蚁。不再是不死之身,你觉得我会如此愚蠢吗?”

    巨狼沉默了一会,眼中掠过一丝痛苦“再说,如果真的我亲自参与了这场纷争,说不定,又是一次诸神的黄昏……那种毁天灭地般的场景再也没有任何人希望看到……”

    狼王瞬间回复正常的神色,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小子,如果你真不的不愿意,我就让我的子民来完成这个任务。你可以过上你原来的生活,不过不要想幸免于这场漩涡中的随波逐流。阿布,你交给蛮族吧。”

    送走阿布!~我心中一阵微痛,就知道这个小痞子么那么简单!没想到还肩负着如此重担,当初在雷霆之森遇见阿布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想到那只成天黏糊着我的小狼崽,想起我们一起在雷霆之森一起冒险,那道清澈又带着对我无限依赖的眼神,我心中升起一片温暖。对,阿布,我可爱的小家伙。不管怎样,你成为了我的同伴,所有的问题,让我们一起去面对。

    并不需要什么崇高的理由,以同伴的名义,我愿意肩负起这个重担!

    我郑重的对弗里尔说道,“我不允许让蛮族带走阿布,这个世界,由我们来拯救!!!”

    弗里尔一时没适应这种转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只手掌伸到它面前,五根手指叉开的像洞房之夜新娘的大腿,大拇指和食指还在拼命的搓啊搓啊……“这是什么意思?”

    “好处啊!刚才不是我说了嘛,总不能让我们赤手空拳的去拯救世界吧?就算你不为我打算你也得为你儿子考虑是不?来几件创世神的神器或者几条巨龙什么的,还有,你真不考虑当我的坐骑?”我决定死磨硬泡也要捞点好处,答应是答应,难得见一回神祇总不能空手而回吧?

    弗里尔如同被点了麻穴一般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壮阔的狼脸青筋乱拱,狼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周边的空气凝固的仿佛随时要爆炸。

    “所有答案,就在雷霆之森,自己去寻找!还有,老子迟早宰了你!!!”这是我被弗里尔打飞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操!”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汗湿重衣~对面的椅子上坐着的盖伦眼珠子咕噜乱转,正要把魔爪搭向按他肩膀上的卡特青葱般可爱的柔荑。

    “阿布那个小王八蛋呢?”我气急败坏的跳下床到处寻摸。看都没看嘴巴张的能够塞进一颗鸵鸟蛋的两个人,还是特大号的。

    盖老大和卡特一直没缓过神来,表情呆滞的指了指门外。“比你早一会醒过来,醒了后就猫踩尾巴似的跑了,发生了什么事?”

    “老子要打它屁股!为它那个蛮不讲理又一毛不拔的老爹!”我找了根棍子,用力一板,没断!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留下一屋子活蹦乱跳的眼球……“阿布~~~小王八蛋!又他妈玩的一身烂泥!晚上洗澡敢跟我对打看我不收拾死你!”我愤怒的咆哮在整个战争学院上空回荡~

    冥冥之中两双眼睛关注着这一幕,一阵抽筋般的沉默之后一个女声响起“你怎么看这三个人?”那优美的声音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带着一种能将灵魂吸进去的刻骨魅惑。

    弗里尔沉默半响才闷闷的说道“世道变了……命中注定的英雄竟是这般怠惫,真怀念那个属于的我们大时代啊……顶天立地的英雄,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再也看不到咯”它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苍凉。

    “可是我依旧坚定的相信他们能够将这个世界能够从混乱中挽救出来”弗里尔思索片刻继续说道“这三个瘪三与所有英雄不同的是,从某个角度来看。他们并不是一个有着主流社会思想地人,他们地心智是模糊的。甚至在许多方面,还刻意停留在少年时期。”

    “他们尽管出生不同,可是幼年经历却惊人的相似”巨狼眼中难得看见一丝怜悯“盖伦6岁就因为战乱被父母寄养在民间,嘉文和赵信虽然生长在父母的身边却因为特殊的环境并没有得到父母足够的疼爱,嘉文是由于生长在冷冰冰的宫廷,而赵信是因为父母长期在外经商。可以说,他们都在独自成长。”

    “小孩子是很难明辨是非地,长期受冷落的人,要么,会成为一个心理阴暗的懦弱者,把自己隐藏在人们的视线之外,要么,则会成为一个心理同样阴暗。却以极其强暴的态度敌视社会的冷血反叛者。而没有人关心,没有人教导,在身边人的不解和排斥中从此独自长大的他们不一样。”

    这三个人天性乐观,胆大,却有着足够善良地小男孩,在漫长的成长中,锻炼出一种独特的处世之道来保护自己。在貌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他们把自己成长付出的代价最小化了。

    这几个不能得到同龄人认可,无法融合进社会的男孩。可以在他们的伪装下,肆无忌惮地用各种恶作剧吸引别人的目光,用于满足他成长的需求。而当这种行为成为一种常态时,付出的代价就无限倾向于零。

    他们可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拍马屁,可以阿谀奉承,可以打滚求饶,可以说哭就哭,可艾萨克腿就跑,可以当面调戏女孩,可以以毫无心理负担的猥琐卑劣出现在人们面前。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与社会的互动,可以用最卑鄙最无耻的方式来回击任何人对他的伤害。

    这是一种生存的智慧。一种装傻充愣游戏人间的生存智慧。这种智能,是其他人无法体会的。正是这种智慧,让这帮男孩守住了心灵上的那一块净土。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对旁人,始终是处于强势地位的。当你看见他们蜷缩在你的脚下哭泣,当你在嘲笑他们,讥讽他们,骂他们如同白痴一样的时候。却不知道,你在他们的眼中,不过就是一个晚上被打成脑震荡的新目标,一个无可救药的白痴。他们不会让任何负面情绪,损伤他们的心灵。简单的说,他们都有一颗金子般的赤子之心。

    “正义,勇敢,怜悯,牺牲,这些英雄所具备的品德,都深深的掩埋在他们无赖般的外表之下,我相信,我不会看走眼。阿布也靠着直觉选择了正确的伙伴。他这一世的降临,倒是很有意思呢……”弗里尔最后看了眼正专心致志的和一只狼崽埋伏路过水鸟的少年,转身离去,留下命运女神诺恩斯独自品嚼刚才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