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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海盯着那警服愣了许久,回过神来,拿起食材往厨房走去,道:“没什么,我洗一下菜。”
微归言将头发系了起来,束起围裙往厨房走去,洗了洗锅碗瓢盆,熟练地将碗筷摆回橱柜中。
“胡海,你家在哪?是在青南县吗?”
胡海沉着头仔细洗着蔬菜,似乎正思考着什么。微归言又喊了一声,他这才反应过来,道:“对,青南县,从一个偏远山村里来的。你家呢?”
“我家,在青东县东龙镇,那里种了很多荷花……”
“我知道,地理书上也有介绍,挺出名的,是叫荷花之城吧?”
胡海将蔬菜放在盘里,拿出鸡块洗了洗,放在砧板上,道,“青东县,这几年都很不太平。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些报道,青东县东龙镇围剿一个了传销组织,但好像还没组织头目还没抓到,似乎那个传销组织也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从那时起,东龙镇就一直上电视,残党余孽还在活动。”
“是啊,挺乱的。”
微归言倒了些油到锅里,将蔬菜放了下去,道,“我爸以前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最近调来市里的,也不得闲着。”
“警察这行都是这样。”胡海将切好的肉块递给微归言道,“我爸十几年前是部队里的技术员,小时候经常跟我讲部队里的事情,都不容易。”
“你爸在部队待过?”微归言微微一惊,“部队里的技术员都比较聪明,难怪你成绩那么好……”
“哼……”胡海忍不住一阵冷嘲,道,“以前他是火箭军里的研究员,不过也就在部队干了三年就退役了,一事无成。我和他,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微归言将肉块倒进油锅中,熟练老道地烹调着,“你这么聪明,肯定是继承了叔叔的……”
“哼哼……”胡海冷笑了起来,摇了摇头,又切起蔬菜道,“我很聪明……好像在你们看来我就是这样。
“我几乎每天都在拼命地学习,机械化重复着每一天,从不敢浪费时间,跟你出来这半天已经是破了我的规矩,这才是根源。
“不要把功劳都归于我爸啊,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失败者,甘愿腐朽于生活懦弱者。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所做的,也只是为了证明我和他不一样而已。”
微归言总觉得胡海的话很微妙,他似乎和他父亲有着很深的隔阂,但也不好多问,道:“那你以后想从事什么职业?要不要争取一下进部队工作?”
“部队……部队需要思想觉悟高的人,我似乎在这方面继承了我爸的逃跑心理,还是算了吧。”
胡海将黄瓜快速整齐地切好,摆在瓷碗上,拿起老抽倒了一小碗,递了过去,道,“调一下味差不多了。”
微归言一愣,接过老抽,笑道:“感觉你挺会做菜的。”
“你也不赖。”胡海笑了笑,拿出一整条鲫鱼,清洗着鱼背上的黏液。
“以前在家都是我做饭的。”
微归言翻炒着菜肴,道,“我爸经常加班,我妈给他做宵夜,我都会帮忙。看多了,好像也就会一点,后面我妈干脆让我来做,再后来基本都是我包揽晚饭了。”
“我和你一样,在家也是我做饭。不过,我家的故事却和你的刚好相反。”
胡海将料酒洒在鱼背上,开始刨着生姜,道,“我爸好吃懒做,没吃就饿。我妈好烦他,每天挺晚下班还要给他做饭。不知道她是怕我饿着还是怕我爸饿着,反正她很早就开始教我做饭。”
胡海将生姜切成丝,洒在鱼背上,道:“煮得好不好我不知道,反正我妈会做的菜我现在也都会。”
“那也好巧哦,我也是。”
微归言淡淡地说了句,便将菜肴盛了起来,一股香味扑鼻而来,色泽刚刚好,让人垂涎欲滴。
胡海将菜肴端到桌子上,将碗筷都摆了出来。忽然瞥见沙发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些报纸,他莫名地被吸引着,拿起了那份文件。
他翻了翻,似乎是一些人物的资料,被翻得褶皱干巴,圈圈点点显得十分乱。
他拿起沙发上的报纸,看了看,只见报纸上报道着一些比较重大的刑事案件,而刑事案件的地点,正是青云市。
“怎么了?”微归言从厨房端了两盘菜出来,见胡海愣愣地杵在哪,问道。
“没什么。”胡海将报纸放回原处,便往厨房走去。
最后几个菜在他俩分工合作下很快就被端上了饭桌,香气四溢的菜肴摆满了整个桌子。微归言缷去围裙,舒了口气,道:“终于可以吃饭了!”
“可以开电视吗?我想看一下新闻。”胡海端起饭碗,低着头刨了口米饭。
微归言一愣,打开了电视,换到了新闻台,端起饭碗坐了下来,微微笑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好拘谨来着,没想到你还挺不客气的。”
胡海不作回答,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顺其自然开端,只是一个等价交换的结果,即使这个过程会表现出不礼貌。
“胡海,多吃点,补补脑力。”
“嗯。”
“你那么聪明,这次开学考试肯定可以拿高分。”
“嗯。”
“物理特别强,要是物理差的人能受你指点一二,成绩肯定能节节高升。”
胡海不再回应,沉着头自顾自吃饭。
“胡海,”微归言将一块鸡腿夹给胡海,笑道,“吃个鸡腿。”
胡海望着碗中的鸡腿,道:“我跟你说一件事情,很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认真听好。”
“什么事?”
“不要一厢情愿地轻易相信你不了解的人,他们是好人也就罢,要是是坏人……”
“瞧你说的,”微归言拂了拂手,笑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种道理当然懂了。”
“不对,好像你我都是小孩……”
胡海放下饭碗,盯着微归言,道,“微归言,我发现你好漂亮。”
“什么?”微归言一惊,脸颊顿地通红,眼神连忙瞥开,支支吾吾道,“你…你在说什么呀……”
窗外的天空乌云逐渐凝聚起来,天边闪着雷光,屋内气氛异常安静。
“虽然我们都是小孩,但是……”
许久,胡海舒了一口气,松了松衣领,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微归言,许久淡淡地吐出几个字,“脱衣服吧,微归言,我们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啥?”
“砰!!!”窗外一道闪电劈过,豆粒大的雨滴从浓厚的乌云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