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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幽冥洲境内,墓神山上,群峰岛屿,无数宫殿坐落于云海山巅之间。
而这些看似金碧辉煌的大殿,其内却极为幽暗,与大殿外情形截然相反,好似其建造者并不怎么向往光明。
而且陈设也极为简单,只有一鼎铭刻有奇特花鸟异兽的精致青铜香炉摆放在大厅内,再有便是大殿听内靠后堂的正中央位置有一张方方正正黑扬木大椅,便别无他物了。
此刻,那精致的高足青铜鼎香炉内正有一缕青烟袅袅婷婷,并伴随着些几乎细不可察的微小清风,飘散于整座大殿内各处角落,散发出一股淡淡清香流于空间,使人闻后顿觉神清气爽,念头通达。
此外,这缕青烟透射出来幽绿光彩也成了整座大殿的唯一光源。
而能够发出此清香与幽光之物乃是墓神山其自有特产,名为玄玉石。
由于玄玉石燃烧后能够散发出较为温和的光彩,并随着青烟飘散于大殿内各处,且青烟离散后,其光束仍旧能够停留一会儿才会消散殆尽,使得黑暗重归于黑暗的特性,所以墓神山上那些金碧辉煌的大殿并没有一处拥有完美采光设施。
当然,这跟墓神山本身有着特殊的联系,因为其上空虽说万千岛屿悬浮,并为云雾所缭绕,但一个不可忽略的事实,便是此间缭绕云雾,皆是灰沉沉一片,散发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所以玄玉石虽然为墓神山特有产物,却也只能充当光源使用。
固然如此,但仍旧不可忽视玄玉石其燃烧后所散发出的清香气息,因为它有着凝神静气之功效,一方面能够使人增长修为,另一方面,于修行者增强元神,大有裨益。
而因为其后者的功效所在,所以即便是它是墓神山上特有的产物,却也是价值不菲。难有人能够像墓神山那般奢侈,直接将其视为求取光明之物。因为墓神山将其对外价格定置于一千丹灵石以上,且还只是拇指那般大的小块。
借着玄玉石燃烧散发出来的那一缕缕幽光带来的光明,可以清晰入目的预见此时大殿内正中央的那把黑杨木椅子上正坐着一个神情威严万分的儒雅中年。
他只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往那椅子上一坐,无需多余去做任何的表情和举动,都会有一股威严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使人感到畏惧。
这种不怒自威之感,可能与他自身修为有着必然联系,也可能是与他手握权柄有着必然联系,又或者只是因为大殿的昏暗环境所致,但丝毫不能影响他在于其身前所跪四人面上该有的威严。
正是基于他这种平静神情下的威严,所以他身前跪着四个汉子,在进来之后喊了一句“山主”,便陷入了沉默,然后规规矩矩的跪着,而且四人四双眸子紧紧盯着地板,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当然,或许他们的表现跟他们接下来要汇报的结果,也有较为大的联系。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描述当时情形,毕竟,这个事确实是很棘手的,也让人感到难以启齿。
当然更可怕的是,对于他们也很危险,不是因为知道的太多就死得越快,而是因为没完美的处理好事情。
未得出完美的结果,这在墓神山这种追求极致的阴暗地方,其本身就是一种偏向型的死罪。
因为这在他们眼里,只有死人不能完美处理好该办好的事情。
而这位被称为山主的中年男子,终于在等得不耐烦之际,将那一对威严的眉宇微微蹙起,不悦之色,已是溢于言表之上。
酝酿许久,对于这几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废物,他也不指望对方能够主动将情况汇报,于是他狐疑问道:“没找到圣女?”
虽然基于四人的表现,无需他们回答,他也可以遇见此行并不顺利,但那人对他这个在亲疏关系方面几乎已经是孤寡的存在,又显得极为重要,所以即便知道此行不顺,他还是要问起的,要关心的。
当然,如果那清水河畔的俊逸少年在这,他肯定能认出这四人,因为他们就是将少年给打伤了的,而且还强行带走了暮雪诗的蛮七等人。
在山主问出此话之时,四人便知道自己只有乖乖回答的选择,并且不可因为畏惧而有所拖延,否则,他们就得主动的躺进那群真正的墓地里去。
所以之前那一掌推开蛮七之人,即便知道接下来的回答可能会让自己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只得挺着发麻的头皮去回答这个看似平常实则一句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的问题。
“找到了。”
他声音颤抖带着紧张的情绪,但座椅上的山主大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因为他在听那人回答找到了之后,他原本于内心之中并不表露的紧张情绪在这一刻松弛了下来,好似湖底泛起的水泡在未达湖面之前已经消散开来,无法再引起湖面的涟漪。
然而也就只是那么一瞬,他那双威严的眸子转而又泛起了些微水润光泽,似有泪水噙着,随时会伴随着那些微水润光泽的壮大,从他那双威严眸子里,夺眶而出。
但即便是沉稳如他,在闻听她归来之后的消息,也会一时按耐不住的激动情绪,喃喃的低声细语道:“一百多年的轮回,我的凝儿终于……还是……回来了。”
当这一缕情绪过后,他才意识到之前回答那人话音之中的紧张畏惧情绪,才意识到事情似乎并没有简单得只是“找到了”这三个字而这么简单。所以意识到可能还有其他不对之处,威严男子当即以不含任何感情的冰冷语气问道:“听你的回答,似乎并不顺利?”
嘶……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那人心中想着,对于接下来之事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斟酌过后,还是得将其娓娓道来,否则,自己便会被一掌怕死,最后在山主眼里还落得个死不足惜。
当然,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太过冒进的直入主题,否则,那真的就是死不足惜了。
所以对于预知即将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的他,反而落得坦荡敢赌,于是他按照自己委婉方式语气忐忑的回答,但愿能躲过死之一劫。
“回山主的话,一切都顺利,只是……”
只是……只是有一些不可逆转的人为因素,如圣女嫁给了某个小瘪三当妻子了,如圣女怀了某个小王八蛋的野种,而这,都在我们去之前,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儒家君子的言出法随,也无法逆转。
这是他接下来的话,但是同样珍惜自己的生命的他,哪怕只是有一丝活下去的机会,他都不会因为一时口嗨,而爽快的将这些话付诸于口。
那自称是暮雪诗父亲的中年男人,墓神山暮辛亥暮山主对于他欲言又止的行为,极为厌恶。可偏偏他对于这种掉胃口行为背后所发生的不顺利之事又极为感兴趣,并急于想知道事情到底如何。
见四人苦着脸,不愿意多看这四个办事不利的废物一会儿的他终于有了一丝不耐烦,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只是什么?”
那人急促不安,酝酿措辞,好一番儿才吞吞吐吐道:“圣女,她……”
圣女,她怀孕了,别人的种,不是我的,也不是他们的,更不是你的,我们去之前,这种不可逆转因素已经发生了。山主你知道的,这种事很难让人启齿的,唉,我对我知道的结果感到很不幸,所以你一定不要生气啊,要有耐心啊,不是我要吞吞吐吐的,我只是怕你一时难以接受,才这样的……他在心中如实想着并无声与山主解释。
可酝酿许久,他仍旧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措辞能够将这些事情一口气说完以应对那威严且气宇压人的中年男子,而且再说完之后,他们四人还能够相安无事。
那正襟危坐的暮山主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虽然面上没有反应,但实则甚是生气,语言中带着些不耐烦的呵斥情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而伴随着这一声呵斥,大殿内幽光出现些微震荡,四人立时将头埋得更低,不敢言语。
暮山主转而看向其中一人,对那粗壮汉子道:“蛮七,你说”
蛮七倒是个急脾气,也没什么心计,看不懂什么狗屁形势,更是个看似不怕死耿直货,所以他也不难为情,耿着脖子,对于此事极不满意,于是语气中带着怨念复说此行不顺利之处,“圣女已嫁为人妇,而且已怀有身孕,三月有余。”
蛮七的回答宛若复读机一把,形成无数回声直接击入威严男子的脑海不断回响,一时难以接受的暮辛亥立时从椅子上篡身而起,再难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额头青筋凸起,双眸怒目圆睁,仿佛自己像是听到什么了惊世骇俗之事,所以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什么?”
但随着他的起身,身上气息出现短暂浮动,将他身前所有青烟震荡开来,使得他所处之处又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而随着他这股气息散发出来,一股扑面而来的气息将蛮七等人压得恍如身背山岳一般沉重,一时难以顺畅呼吸。
所以即便蛮七等人没有亲眼看见自家山主失态面容,但从他震惊的语气之中,以及这股强大气息的不受控制,可以想象,此时山主大人脸上是何表情。
见得自家山主反应如此之大,四人自知事情不妙,恍如大祸临头,自是将自个儿头颅埋得低低的,不敢吱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面对如此意料之外之事,那身为一山之主的中年暮辛亥竟一时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处理这般棘手之事,甚至忘了按照他们墓神山之人的性格早就将台下四人给一掌拍死了一两个。
不过暮山主身为一山之主,心理素质还是极好的,只是沉默片刻,便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在黑暗中,他突然问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
没死……闻听山主再度问话,蛮七等人脑海升起的第一个念头是庆幸自己没有被猜不透脾气的山主一掌拍死。
但山主这个问题,自己也无法回答,因为当时的情形,被蛮七一通搅合,他们根本没有问话的机会,所以最终结果,可想而知,面对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们只得连连摇摇头,表示不知。
已经重新守住情绪的山主大人暮辛亥见此,没有生气,继而再问道:“那孩子的父亲……”
他语气中带着迫切,似乎是怕自己所预期的结果会如期发生一般。
粗壮汉子蛮七道:“没敢杀,山主您交代过不要在那里轻易杀人的,一旦那里的业障缠身,不好破,所以我们也就没敢杀,怕毁了道心。”
那个地方,虽然没有丝毫的灵气,但规则却极为奇怪,不过有极为符合常理。
而蛮七口中的那一条规矩,便是修行之人不可在此地随意伤杀生灵。
当然,他们有能力去杀人,但事后会承受一定的代价,比如事后会觉得自身如火烧一般,焚身啐骨,修为自损,这便是那所谓的业障。
而这种业障,不破除,甚至会使得对方道心种魔,进一步使得自己明珠蒙尘,自此修为沉沦不振,一步难进。
而其中缘由,谁也道不清,说不明。
因为曾经就有修行者误入其中,恃强凌弱,擅杀生灵,最后导致了这业障缠身,致使自己焚身浴火,粉身啐骨而死。
更有甚着原本是锦绣的大好前程,但只因杀了那个小世界的生灵,虽然不至于让自己被业障焚烧而死,但后来仍旧是因为心生魔意,而走火入魔,使得自己道心蒙尘,变得脾气暴躁,无法凝神静气,甚而堕入魔道。
由此般先例流传于耳,所以于他们知晓此事之人,在心中多少会留下一些顾忌,然之,自此以后,任谁也不敢轻易在这座轮回小世界里,胡乱杀人,干扰生灵。
暮辛亥想了想,不愿往自己所想方面去思索,所以终究是无奈万分,亦不可如何,只得尽量避开那人沉声道:“算了,一个凡夫俗子而已,也惹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圣女人在哪?”
自我安慰之后,山主方才记起自己该去看看圣女才对。
伏地跪着的那四人,其中一人答道:“已经将圣女安置在了圣女殿。”
话音刚落,山主大人便从大殿内,离奇消失。
嘶,居然居然是相安无事……暮山主离开后,大殿内四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握了握手一股黏—滑之感。
毫无疑问,此时四人手心,手背,身上,背脊都是冷汗。
不过,好在那山主大人没跟自己算账,否则,自己就迈不出今天这一道门槛了。
圣女殿内,威严男子坐在床边望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少女,脸上不再是那种生人勿近的威严面容,反而是难得的露出一股笑意,像是迎见久别重逢归来的女儿送出自己慈父一般的笑容。
但那一抹慈父般笑容刚浮上脸颊,同时眼眸之中又泛起了水润光泽,使得眼眶都跟着微微湿润,他望着这位有股内媚气息的邻家少女喃喃自语道:“一百年没见了,没想到我的凝儿还是长这个样子,还是这么好看。”
安静的享受了这片刻父女时光,最后他不由自主的看向少女微微隆起的小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心中自是暗道:“凝儿,不要怪爹狠心,不是爹容不得这个孩子,而是怕污了这山上的名声,怕这山上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他于心中喃喃自语的同时,一股强大的仙灵之气已经缠绕附于手上,然后这道本该有着毁天灭地的狂暴能量自他之手温和延伸向暮雪诗微微隆起的小腹处,试图将肚子里那个还未完全成形的野种抹杀掉。
但不料,他这股仙灵之气才刚触及暮雪诗的小腹,便被一股金光猛的弹了回来。
“嘶……这怎么回事儿?”
盯着自己手上这一道足以毁灭一座城池的气息,暮辛亥愣了愣神,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于是眸光移向暮雪诗的小腹处,似乎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于是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再度加强力量,然后延伸向少女。
铛……又是一道金光将自己的力量弹了回来,见到这一幕,暮辛亥心底有一个模糊概念再莫名升起,但他还没察觉。
但这一次他看清楚了,是一道强烈的金光阻止了自己的力量,可是他不相信这力量能阻止他一位仙尊人物,于是再度试了几次,结果依旧如初。
“帝心神胎”
猛然间,暮辛亥心中升起那个念头并不可遏制的在他脑海之中萦绕着,便是他手中再度凝聚出的力量也无声消杀干净。
伴随着心中生出的这一股欢喜之意,并跃然于脸上,他激动道:“没想到,没想到这孩子居然是天生的帝心神胎……帝心神胎,多少万年了,终于出现了,难道说这个纷争的世界终究是要被我墓神山归一了吗,哈哈……看来是天佑我墓神山,天佑我墓神山啊!”
帝心神胎,乃是天生的帝者,自从母胎之中便开始孕生出帝心,而他一出生就会自行吸纳天地间的仙灵之气,然后一步三境,也是说他一出生就会直达开溪境巅峰随时可破镜融江,这相当于走个了半个凡人境。
而且只要不陨落,他这位帝心神胎的拥有者,修为便会一路高歌猛进,不断突破。
后面只要感悟到了,他就会突破瓶颈,不受修为限制,甚至直跨境界突破,最后抵达五洲巅峰——仙主之境界,甚至有可能接触到那虚无缥缈的神之一境。
关于神的传说,五洲之内,或许没有任何的记载,但是他们墓神山有,虽然也不过只是只言片语的记载,但也足够证明了,神是存在的。
神者弑杀仙主如屠狗踩蚁,神者自创一界生灵——虽然只有那两句话,但足够了,因为已经有了证据。
身为墓神山山主,仙尊人物,这个世界巅峰人物,他虽然只是知道有那只言片语的两句,甚至开始他还并不信其为真,有时候都觉得墓神山的山名,名不副实,可直到那座轮回小世界的重现于世间,他才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仙主之上是神境,虽然五洲之内从未出现过,但是他愿意相信这个从未出现过的境界是存在的!
甚而是因为,那天行魔主的一闹,出了许多事端,他才会将自己那因为那一场大战而陨落的女儿亲手送入那座轮回小世界里,一验真假。
但如今这五洲之内,神境对于许多人而言都是闻所未闻,甚而只是个猜想而已,更何谈真假之说?
而至于那仙主之境,两只手也能数过来,可见拥有帝心神胎者是又多么的罕见,足以称得上是,前所未有。
暮辛亥对于少女腹中的孩子有了决断,索性给那暮雪诗服下了忘忧丹,使她忘记以前所有的前尘往事,再度成为墓神山之上高高在上的圣女。
但同时,他心中打定的主意,便意味着他要是顶着墓神山上所有长老的不满,才能将这个孩子留下并顺利把他当作这墓神山的继承人来培养。
可说到底,墓神山终归不是他的一言堂,好多大事都要看势而为,而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所以,他要想顶住所有长老的不满,又替那个孩子隐瞒住帝心神胎的秘密,必须得到这个人手中的墓神令。
一想这些,暮辛亥眼中就闪过一道强盛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了他这还未出生的外孙一统五洲而君临天下的盛世场景。
而真到到那时,那天下所有的人都只会知道有墓神山的存在,而再没有其他的势力。
当然,取得墓神令一事就变得刻不容缓,所以他赶紧去了后山,自家老祖宗的闭关之地。
也不顾得老祖宗在闭关,他强行让护法童子通知老祖宗破关出来一见。
只见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出现在暮辛亥面前,下一瞬又将他强行带入自己闭关的洞府,神情极为不悦的问道:“辛亥小子,一百多年前,不是交代过你嘛,不是生死存亡的事情就不要打扰老夫的闭关?”
墓神山的老祖宗是个老怪物,因为暮辛亥这个是接近三千岁之人,还能被他称之为“辛亥小子”。
老祖宗提及此事,暮辛亥先是恭敬的问了句,“老祖宗突破了?”
仙主之上是神境,而老祖宗本来就是一位仙主,和玉书道主一样的存在,所以提及这个,暮辛亥心中莫名的期待这从未出现过的神之一境掌握了什么样的力量?
老祖宗暮寒捋了捋他长长的胡子,无奈叹息道:“神之境虚无缥缈,甚至存不存在又是一说,要跨过去,又谈何容易。甚至就是次而比之如你想要进入这仙主的境界也不是这么好触摸的,好多时候都觉得,明明就只差这临门一脚,可终究就是踢不进去啊。何况,那神之一境,我们就连存不存在都不知道,就算老祖我有心成事,多半也是力不从心啊!”
自我感叹之余,暮寒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望向暮辛亥,惊疑不定的问道:“你突然这么着急的闯进来找我,难道是说,是玉书他们这些老家伙已经先我一步摸到了门槛,找到了突破的关键?”
暮辛亥摇摇头,然后道:“不是,是兮凝回来了。”
听到辛亥小子的回答,暮寒松了一口气,没有人触碰到那个境界那就还好,对于这些年诸多势力之间存在的平衡就不会被破坏,而墓神山也可暂时无灭顶之忧。
转而,他又一会儿道另外一个重点——兮凝。
他迟疑道:“你是说暮兮凝这丫头回来了?”
暮辛亥重重点头,算是给予肯定的回答。
而暮兮凝是谁,他暮寒当然知道,因为这个讨人喜欢的丫头,他曾经像对待自己亲亲曾孙女一般般疼爱,却没想到这丫头给这五洲几乎所有的仙主都带来了一场祸害,好在最终结果是,那人陨落,五洲相安无事。
没想到一转眼就一百年过去了,那丫头也从轮回小世界里轮回回来了,这是好事啊……所以老祖宗暮寒他难得眼里泛起水润光泽,激动道:“回来好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而暮寒高兴之余,暮辛亥再度说道:“我这次来找老祖宗,也还是因为关于兮凝的事情的。”
暮寒立刻明白了,以为是那些固执纨绔的长老们有意刁难,不愿让这个曾经给墓神山带来灾难的圣女暮兮凝回归,所以直切要害,问道:“那些长老们,为难你了?”
暮辛亥回道:“倒也还没有。”
暮寒不解道:“那你怎么?”
在暮寒心中,暮辛亥这小子一直都不是一个鲁莽之人,如今既不是宗门生死存亡之时,又不是那些顽固长老阻挠,若只是暮兮凝回归一事,他断然不会那般鲁莽,直闯自己修行洞府。
如此,那便是碰到了极为棘手之事,就连长老团也无法帮着解决,需要自己这位墓神山的定海神针出面才能止息干戈。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有了不好的猜测,暮寒的语气不再轻松,而是沉重了几分。
暮辛亥犹豫片刻,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这件事,事关重大,辛亥不敢自作主张,所以特来请教一下老祖宗,并请老祖宗亲自定夺。当然,若是可以,还请老祖宗能给辛亥一道墓神令以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