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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正邪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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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室内,蓝启仁拿着板子在上面走来走去,口中又在念叨着蓝氏家规,下面一群人听得昏昏欲睡。

    山鬼遥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蓝老头倒是数十年如一日,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固执…………”

    蓝曦臣闻言,瞧了一眼:“叔父他的确一点都没变……”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们之间也从未改变过。

    只是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岁月无情,漫长的时光改变了许多东西。

    山鬼遥有些无聊,随意的向下扫了一眼。

    看到蓝老头的背后不知何时竟然被人贴上了一只乌龟,原本哈欠连天的山鬼遥,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

    蓝曦臣下意识的看向山鬼遥,却看到那人笑得前合后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山鬼遥看着蓝老头,笑得前合后仰。

    他初来云深不知处的时候,蓝启仁可是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没少找他的麻烦。

    如今看到蓝老头被人这样捉弄,如何能不开心?

    蓝曦臣闻言向下看去,果然看到笑的正花枝乱颤的魏无羡,顿时有些无奈。

    还真是不安分。

    房顶上随着山鬼遥的大笑,下方一群人似乎也发现了什么顿时也哄堂大笑了起来。

    蓝曦臣看着下面一群人,叹了口气。

    一个一个的,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竟然还在叔父的背上贴了乌龟。

    下方,蓝启仁也发现了这种状况,看着哄堂大笑的一群人,怒气冲冲:“都笑什么?不许笑!”

    被厉声训斥,一群人顿时禁了声,只是还忍不住想笑,一个个人均不禁,脸都憋红了。

    蓝曦臣扶额:怎么都跟一群小孩儿似的。

    正当蓝曦臣想要出手的时候,却看到一旁的蓝湛,手一挥,蓝启仁背后的乌龟图便掉落了下来。

    甚至还抬眼狠狠的瞪了一眼魏无羡。

    魏无羡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消停了许多。

    但还没消停一会儿,魏无羡又飘了一张纸人符咒了,竟然附到了蓝湛身上。

    蓝湛皱着眉,却苦于在课堂上,根本没有办法进行过大的动作。

    忍无可忍。

    蓝曦臣看着下面的这一幕有些皱眉:“这云梦江氏的魏婴倒是有些过于活泼了。”

    说着,他正准备抬手,却直接被山鬼遥挡了下来。

    “他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掺和了。”

    蓝曦臣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山鬼遥:“为什么?”

    山鬼遥闻言,看了一眼下方的蓝湛和魏无羡两人,幽幽的道:“他们之间有一场姻缘……”

    蓝曦臣眼皮子跳了跳,他清楚的听到山鬼遥说的是姻缘而不是孽缘。

    他有心想要问些什么,却听到山鬼遥开口问道:

    “蓝氏举办听写以来,温室从来没派弟子来过,此次前来只怕别有用心。”

    他之前在后山挡住了魏无羡,又耽误了蓝曦臣整整大半天的时间,也不知道原本应该发生的事发生了没有,只是这温氏也不得不防。

    蓝曦臣闻言低头看着他一眼,才道:

    “叔父的意思是,来者是客,无论他们的目的,以礼相待,小心防被便是了。”

    听到蓝曦臣这么说,山鬼遥点了点头。

    看样子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蓝曦臣打算再问些什么,却发现下方的魏无羡已经被叔父叫了起来。

    “魏婴!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就来考考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不是!”魏无羡斩钉截铁的道。

    “为何不是?举例区分!”蓝启仁又问。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魏无羡答的十分流利。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但蓝启仁不满意,有意刁难。

    魏无羡笑了笑,又答:“好说好比你身后那棵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化成人形,有了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看着魏无羡好几个回合达到从善如流,山鬼遥笑了笑:“看样子蓝老头难不住他了。”

    蓝曦臣皱了皱眉道:“身为云梦江氏的弟子但也不差了,只是叔父,恐怕会刻意刁难。”

    话落,果然。

    蓝启仁鼻子哼了哼:“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倒到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

    下方的魏无羡听到蓝启仁如此刻意刁难,也是哼了哼,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就是看他不顺眼。

    “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暴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看到一脸不以为意的魏无羡,蓝启仁抛出了一个难题。

    蓝曦臣皱了皱眉头,叔父此题但是有些过于刻意了。

    山鬼遥倒是没在意,与他而言,这世界上已经很少有能够让他在意的东西了。

    这些答案,与他而言更是没有丝毫的用处。

    “不许翻书,都给我自己想。”

    看到魏无羡终于答不出来了,蓝启仁得意的笑了笑。

    蓝启仁见魏无羡答不出来,道:“忘机,你来告诉他,何如?”

    听到蓝启仁的话,蓝湛缓缓地起身,缓缓道:“方法有三。度话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者,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一字不差。”蓝启仁肯定地点了点头。

    蓝启仁起身说道:“无论是休习还是为人,都该有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骄傲自满,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先生,我有疑。”魏无羡举手。

    “讲。”蓝启仁奇怪这魏无羡还要说什么。

    “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是度化,往往都是不可得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其执念,

    说来容易。若是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也好说。但若是灭了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魏无羡针对答案,提出了反问。

    蓝曦臣看着争执的人,眉头却越皱越深。

    蓝启仁还未发话,蓝湛便回曰:“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不灵则灭绝。”

    “暴殄天物嘛!”魏无羡却是伸手不赞同,“其实我刚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我在想第四条道路。”

    “哪里有什么第四条道路?你且说来。”蓝启仁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