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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孤雪层峦葬君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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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老管家回府后的阐述,豫南侯萧眴顿时有些沮丧起来,往昔临淮王元彧在梁时,宫中就传闻元彧与溯游举止亲密,宫中夜宴,元彧也只带溯游一人,甚至不惜得罪当朝公主也维护溯游周全。可是不知为何,元彧待溯游如此,归魏时竟然狠心将溯游抛弃,这一点他着实想不通。也正是因为元彧薄情,这才给他了一丝生机,现在看来全然只是泡影。

    “下去吧”萧眴挥了挥手,管家缓缓退下,整个庭院中瞬间安静起来,萧眴独自一人坐在长廊中回顾儿时与溯游的点滴...

    “姑娘所叫何名”

    “液庭罪女溯游”

    梁天监九年七月,萧眴陪同皇太子箫统御花园玩耍,无意间闯进罪奴司液庭,萧眴溺水为溯游所救,距离现在整整过去二十一年,当日溯游所救他之场景历历在目,可是现在看来,也只有他一人深记。

    “侯爷醉了,送侯爷去卧房休息去吧!吩咐厨房做点醒酒的茶羹来”老管家见萧眴独自一人暗伤喝闷酒,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这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他无奈的叫来几个侍从将萧眴扶回卧室,然后便朝着厨房而去...

    自从溯游接到皇帝下召的告令后,对于这桩婚事,她想反抗,但着实无能为力。知道此次征梁的主帅是元彧时,心中竟有一丝丝的窃喜。忽然间,从窗户处丢进去一张纸团,溯游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湖心小聚”

    “公,公子”见到是元彧的字迹后,溯游知道,这大概是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一想到这里,心中的窃喜瞬间大于失望。

    她急切的推开门朝着客栈外跑去,守门的丫鬟见到溯游打算出去,“姑娘,你不能出去啊”

    “让开,我看你们谁敢拦我”溯游恶狠狠的瞪了丫鬟一眼,两个小丫鬟见状,只好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本两个小丫鬟还想着伸手拦住她,谁知被溯游挣开了。

    溯游一路快马扬鞭,约莫半柱香后,在一处静逸的小河边,元彧孤身一人在河畔旁等待着。望着这个清瘦的背影,溯游一时间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她极力的克制自己的表情,生怕在她面前露出一点点的难过之态。

    她一步一步的向着元彧走去,仿佛每走一步,就能多呼吸一片与他接近的氧气。短短数月未见,她记忆中的少年郎瘦了,等她一步步的靠近时,元彧缓缓地转过身,溯游望着她,这下,眼中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奔流而下...

    虽然分开的时间里,每个日日夜夜她都能梦见元彧,场景大致与现在这般相同,他穿着淡青色长衫,执着一把油纸伞,就那般静静的站在那里,轻轻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有多少次,在梦中她总是失望的醒来。彻夜的冷风吹着曾经有他气息的暖阁如冰霜一般刺骨,有多少个寂静的寒夜她是在蝈蝈的鸣叫声中醒来。然而这一次,竟然这般的真切,仿佛在梦中一般。溯游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生怕这个美梦幻灭。

    “游儿,好久不见”元彧依旧是那般的温柔,仿佛整个视线在她眼中从未移动过。

    溯游痴痴的望着他,想要伸出双手去抚摸他冰润的脸颊,想来在北魏的那段日子里,元彧并不好过,人也消瘦了,或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眼中的略显疲惫之态。溯游一步步的向元彧靠近,然后朝着元彧行万福礼“公子,你怎么来了”

    “听闻你大婚,特来送你”说着,元彧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木盒来,犹豫了几下,然后将小木盒递给溯游。“还未来得及恭喜你,豫南侯夫人”溯游慢慢的将手从衣襟里伸出,打算去接元彧递给的东西,等到她手碰到木盒的那一刻,元彧一句“豫南侯夫人”瞬间让溯游心中一惊。她快速的伸手抽掉木盒,然后看向元彧说道:

    “公子是来打趣奴婢的吗?我从来未想过当什么豫南侯夫人,我只想做公子的丫鬟罢了”说完,溯游将目光转向一旁,缓缓地走动两步说道:“还未祝贺公子高升,前程似锦”说道这里,元彧和溯游不约而同的流下眼泪。

    元彧挥袖快速的擦拭掉眼泪后,然后转身看向溯游说道:“不打开看看吗?”

    溯游望了望他,然后缓缓地拿起小木盒,这个小木盒看起来十分的精致,上面雕刻着她最爱的牡丹花样。她缓缓地打开盒子,一支精美的凤弈玉簪瞬间呈现在眼前。她双手一直扣着木盒,看不见是何表情。

    “喜欢吗?”元彧问她

    “喜欢”溯游淡淡的回了两个字,只见的斗大的泪珠快速的席卷而下。

    “我帮你戴上好吗?”

    溯游听完,缓缓地点了点头,元彧将身子朝着溯游略微的靠近了几步,然后从木盒中拿出发簪小心翼翼的替溯游簪上。

    “真好看”元彧看了眼溯游,情不自禁的说道着。溯游见状,知道此行已了,尘缘已断,便不想在像现在这般。她将背影背对着元彧然后缓缓的说道:“公子,此后山川河流,再无复见之日,他日,遥遥无期。溯游再此,一贺公子福泰安康,二贺公子锦绣年长”说道此处,溯游再也不敢看向元彧一眼,生怕一个不忍,将全部努力化为泡影。

    “这些,都是游儿心中所想吗?”元彧见溯游要走,一把抓住她的飘带问道。

    “现在这些,还重要吗?”溯游缓缓地转身望着元彧,元彧见状,落寞的后退几步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祝愿阿游一贺游儿觅得良人,二贺游儿身体安康,三贺游儿子孙,满堂”说道此处,元彧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冲了上去,紧紧地抱住溯游说道:“游儿,我不要这江山了,跟我走好吗?天下万民如何,自始至终,又与我何干。这个天下从不善待与我,我唯一感谢上苍,就是让他把你送到我的身边,现在,他又无情的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整个山涧,能听见流水的婵娟声,能听见风吹动枯枝的沙沙声,能听见元彧与溯游彼此之间的心跳声,可唯独听不见心破碎的声音。

    忽然间,溯游觉得自己脖劲处一热,是元彧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脖子上,仿佛像是滚烫的火球一样,将她的皮肤烫的炙热。元彧紧紧的搂着溯游的腰身说道:“不要走,放下一切我们两个私奔好不好,不要去管什么北魏,南梁,去找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从头开始还不好”

    溯游抬了抬额头,两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哗而下不止。不仅是她,还有元彧,她能感受到现在他整个人十分痛苦且又矛盾。溯游缓缓地的说着:“你真的能放下吗?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现在所说,均无可能,你是大魏派来的征梁大帅,岂可临阵脱逃,至于豫南王,我虽不爱他,可我现在已是他妇,这一点,是你我无论如何都改不了的。阿彧,你一个那般重视礼教的人,又怎会接受他人之妇。”

    “游儿,难道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吗?”元彧涕泪具下的紧紧抱着溯游。

    “公子,我们就此别过吧”溯游留着眼泪,一指一指的摆开元彧紧搂着自己十指。每掰开一个手指仿佛蚀骨専心一般,溯游缓缓地拧头望着元彧看去:“此后青山常在,绿水长流,你我死生不见”说罢,溯游边擦拭着眼泪边朝着马匹的方向奔去。天空中缓缓地下起朦胧的小雪,元彧望着溯游远去的背影在寒风中逐渐的清醒...

    彼黍离离,

    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

    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

    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

    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

    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

    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

    此何人哉?

    “公子,公子”元鹏见溯游驾马离去,元彧仍旧一人在河边久站,上次急火攻心的炎症还未消除,现在这般,元鹏着实担心他的身体。元鹏缓缓地走到元彧身边,本想劝谏与他,见元彧一直站在雪地里,元鹏本想着劝他回营,可谁知,元彧竟然一口鲜血直涌而上,然后又晕却。

    自从尔朱兆身体恢复后,就一直担心尔朱世隆与尔朱仲远会临阵倒戈,从此之后便一直提防于此二人,在尔朱英娥的谋划下,高欢终于成为尔朱兆的心腹,又成功笼络贺拔允,侯景一行人势力也在逐渐扩升。尔朱府地的种种变迁,元宝炬看在眼里,却也计于心中,他知道只要尔朱家族一内乱,届时高欢就会取而代之,这样,不论高欢立谁为皇帝,届时军权将会大大削弱,但这些变化,高欢明白,元宝炬明白,唯独尔朱兆,还仍旧沉迷在故梦中一般。

    “阿兆,临淮王是当今口碑和名望具在的贤王,你怎能用如此奸计陷害他与不义,而且父亲生前也说过,尔朱家族只有拧成一股绳才能在这乱世中逢生,你可倒好,为什么偏偏听从侯景等人的小人之谈要让诸位叔伯分封诸侯,自始皇统一六国后,两汉始祖,那一个不是将政权集于一身,你这倒好,非要学什么西楚霸王分裂天下,你可知,这魏庭还是姓元”

    想到这里,尔朱嫣不免恼恨起来,她望着尔朱兆,给他讲了各种利弊,可尔朱兆仍然不为所动。其实,尔朱兆的心高气傲尔朱嫣懂,但是分封诸侯,将尔朱势力多次划分,无疑是给了敌人可以各个击破的理由。这点三岁小儿都能看懂的道理,但尔朱兆始终是看不准。

    “这未来的天下元氏,不过是过去罢了,我已修书三位叔伯及兄长,并告知他们封王事宜,既然大哥那般属意关中,不若称关中王,大叔伯徐州王,二叔伯晋阳王”说完,尔朱兆还不忘看向尔朱嫣问道:“你看这样如何”

    “阿兆!分散尔朱势力,疏远叔伯,你可知后果如何,将来别说是尔朱家族内乱,随便一个新起的势力只要足够尖锐,你所说的这些全成泡影,阿兆,你不要任性了,快点和诸位叔伯搞好关系,停止进宫南梁这种愚蠢的举动吧”尔朱嫣好说歹说还是不能劝动尔朱兆之分手吗。这时蒲娟端着茶水进来,见尔朱嫣一脸的不愉快便连忙过来问候:“这是怎么了,兄妹两个非要闹成仇人一般吗?”

    说着,蒲娟去拉了拉尔朱嫣,尔朱嫣不做理会,蒲娟见尔朱嫣这里碰壁了,便只好去劝劝尔朱兆。尔朱兆叹了叹气,知道这两个女人,他是那个都惹不起,便只好示弱的对着尔朱嫣说道:“攻打南梁的计划可以停止,但是元文若此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患”

    “阿兆”尔朱嫣十分不解的望着尔朱兆,说实话,她不懂为什么尔朱兆对书生如此的厌恶。说罢,她也顾不上尔朱兆反对便想去前线阻拦慕容绍宗残害元彧一事。结果还不等她踏出房门,尔朱兆便对着尔朱嫣说道:“就算你赶过去,也晚了,我已经给元彧下了死命令一月之内,不取梁州城,便死路一条,梁州,不会有援兵支援于他”

    “你如此不计后果只凭喜好,将来一定会自食其果”说罢,尔朱嫣快步夺门而去。

    “你”听完尔朱嫣如此诅骂于他,尔朱兆恨不得立马从座椅上蹦下来将尔朱嫣丢到江里去。蒲娟见状,连忙端起茶水过来替尔朱嫣解围,见尔朱兆起来打算揪住尔朱嫣,蒲娟随机一动将一杯热茶连忙的倒在尔朱兆的身上。原本还想着揪出尔朱嫣一顿惩罚,见蒲娟恶意烫他,尔朱兆的气瞬间撒到蒲娟身上:“你干嘛,想烫死我吗?”

    “啊!”见尔朱兆一脸的疼痛状,蒲娟这才意识到那是一杯刚烧开滚烫的茶水,便连忙拿着帕子替尔朱兆擦拭,她边擦拭边一把揪住尔朱兆,生怕他冲动的找尔朱嫣算账。“我替你吹吹,不然你将袍子换下,我服侍你重新换一身衣服吧”

    尔朱兆见状,已经明显的看出这是蒲娟故意而为之,便不忘调侃的说的:“你啊!一天尽帮着那没良心的小东西,你看,每次闯了祸走了,都是让你收场”说着他拍了拍蒲娟的手说道:“这会早就跑远了,你还不不松手,这热水凉了很冰的,再说了,你压住我伤口了”

    蒲娟见状,脸颊瞬间觉得一阵燥热,便快速的收回了压在尔朱兆腹部的手,尔朱兆见状,缓缓地抓过蒲娟的手说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很醋你全把你这颗心给了尔朱嫣那小没良心的,也不关心关心我”

    这还是第一次,蒲娟听见尔朱兆说话这般的温柔,没有一丝丝的急躁,也没有半点骂人的语气,眼中没有任何军务,此刻目光全在她一人身上。面对尔朱兆忽然间的转变,蒲娟有些不自在起来,原本就涨红的脸颊,瞬间已经涨红到脖子上。

    面对尔朱兆炙热的目光,蒲娟躲无可躲,原以为尔朱兆就要扑向她时,谁知道尔朱兆却在此刻十分温柔的望着她,然后缓缓的说了句:“阿娟,下月十号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我让高欢去关中接来婶娘和你阿娘,我们成婚好不好”蒲娟呆呆的望着他,从尔朱兆的语气中,蒲娟可以得知,这是在询问她的意见,而不是示意性的告知于她。这个万人眼中的大将军,战场上杀伐决断,对妹妹苛责严肃,但此刻在她面前,极尽温柔,这一刻,他不是万人之上的将军,只是她一人的情郎。

    “你都决定好了,还问我作甚”蒲娟有些害羞的低下额头,尔朱兆见状,缓缓地将自己的面颊贴向蒲娟,然后在她耳边说道:“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你说那”蒲娟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句

    尔朱兆见状,立马坏笑的一把将蒲娟搂在怀中,然后在她耳边小小呓语几句:“那我是不是可以...”说完,他伸出一只手,将蒲娟的衣带解开,蒲娟一脸的羞红,整个人将头低的很低,几乎看不见任何表情。尔朱兆见状,缓缓地抱起蒲娟朝着卧房而去...

    自从在尔朱兆处得知,要诛杀元彧。尔朱嫣知道,无论如何,她都要拦住慕容绍宗,否则元彧一死,届时尔朱兆的名声肯定会一片狼藉,最终留下不能容人,刻薄残暴的骂名。

    “驾,驾,驾”尔朱嫣抽动的着马匹快速的奔着梁州而去。

    转眼间已到冬月二十二日,距离梁帝赐婚的时间仅有一天。这日,豫南侯向北魏军帐内递出了一封信件,信件标明于明日,梁军将在百子桥与北魏军队一战。

    自前几日与溯游一别后,元彧的整个状况都不是很好,昨夜夜间,他又咯血了,为了不让元鹏担心,他一直强忍着到天明。清晨,梁军的信件已经送达北魏大营,看完信后,元彧同意一战,地点便定在了百子关外。

    “顺公公,为何我们今日就要启程,婚礼不是在明日吗?”清晨,丫鬟便来告知溯游要启程了,豫南侯府派管家传来消息,说魏军约豫南侯百子关前一战,届时百子关必定不能过婚轿,只能绕行到五子关才能入梁州城。

    “王妃,侯爷说明日百子关前有战役,我们只能今天绕行”说着,小顺子公公一脸不高兴的说道:“这年头真是的,年年战乱,这婚期都能被延误了,我还听说这次的主帅是曾经在我们大梁做客的王爷元彧,白瞎了他那副好皮囊了,长得这般清秀,可惜是个没良心的主儿”

    溯游听到这里,便不想在听,便对着顺公公说道:“顺公公,我们还是走吧!可别误了吉时”

    溯游说完,小顺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打算出发,他催促着队伍快速的准备启程。路上大致说了很多话,几乎都是说元彧不好的,溯游听了几句,觉得没意思便转身不理。

    于第二日黄昏,车马终于到了五子关,距离梁州豫南侯府不过半日路程,但因为是婚嫁,溯游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随行的丫头三更起来收拾好行囊后就开始对她打扮,等到鸡鸣时分,轿子已经踏出五子关些许了。

    梁大同三年,公元531年冬月二十三日,豫南侯如愿以偿的迎娶原户部尚书沈约之女溯游,梁州城内当天红绸漫天,花瓣十里,从梁州城的东面直至豫南侯府,花童一路漫洒花瓣,城中百姓欢呼不已。婚庆的乐队鼓声更是响彻云霄,将原本一直隐形不定的天气都吹得抖了几抖。如此场面壮大的婚礼,在梁州城内,这还是第一次。加上还是皇帝亲自赐婚,这样的排面又有几人能有这般殊荣,这日梁州城中的所有女子甭提有多么羡慕这位豫南王妃了。

    “王妃,过了这条街道,马上就要到豫南侯府了”顺公公进城后,别提有多么喜悦了,这种被万人围观的场面,这种殊荣这还是第一次。

    溯游听见外面百姓的欢呼声,明明今天是梁军与魏军百子关交战,可丝毫未听见百姓传来任何的前方战报。想到这里,溯游不免有些怀疑,他问道前来接亲的管家“阿哒可知,今日侯爷与魏军交战,午时可能回来”

    管家看了看周围,刻意押着声音说道:“这一点,王妃可就放心好了,侯爷此刻正在府中,王妃切莫担心”

    听到管家这般说,溯游提着嗓子的心,瞬间慌乱起来:“什么侯爷在侯府,那么战场上的人是谁”一时间她的脑海里顿时混乱起来,一想到元彧有危险,她整个人顿时慌了。

    “王妃,你这是要做什么,还没到侯府,您不能下轿啊!王妃”顺公公和关键见溯游要强行下轿,便立马想要阻拦他,溯游一把抓住管家的衣襟说道:“豫南侯在哪里,我要见他”

    “王妃,您这大喜的日子,你这”管家一脸的为难

    溯游见管家有所拖缓,于是更加坚定了语气的说道:“萧眴在哪,我要见他”

    “王妃这边请把”关键无奈只能带着溯游一路快步的跑回豫南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