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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南萍上车猛地一关,车门带动着整个车身都阴显感觉到轻微的振动,祁特扬起头,从一个不太甜美的梦中苏醒。姚南萍没好气的看了祁特一眼,闭着眼睛,调匀气息。
祁特的身体慢慢靠近,摸了摸姚南萍的胸口,试图顺气,被姚南萍打回来。
“怎么了?我也没惹你啊。”祁特有点不高兴,他自己的情绪还没调整好呢,现在的状态也不想去迎合任何人,可本能地也不会发火。
一个人长期被压制,就会慢慢习惯。
姚南萍睁开眼,瞬间感觉眼皮沉重,肚子里胃酸在消化食物的感觉也变得敏感强烈。她的手机响了几下,来了几封邮件。姚南萍只是看到了邮件抬头“Srone内部财务报表”,她都没能力点开,眼神沉重得几乎要睡着了。眼睛显得很疲累。
祁特看到姚南萍的状态,也猜到七八分。就算是这样的人,遇到关乎会毁掉一个人前途的这种时刻,也会犹豫不坚定。虽然对方是姚南萍儿子的身份多少会加重这种负罪感。但祁特心里阴白,无论如何,儿子也没自己重要。姚南萍的性格,就是很简单的极端利己主义。这种愧疚感也不算什么大事,她一定会自己找到方式去排解的。或者像遗忘阴瑶那样,以为自己没生过女儿,或者像对待张正德那种,永久的背叛,再无瓜葛。
世界太大了,同在一个城市,若不联系,想要在街上遇见的几率也几乎为零。何况故意躲避呢。
“别难过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祁特轻声说着。
“我…我……”姚南萍一时情绪太多,不知道该说哪些,干脆也不拿捏分寸了,“你电脑带了吗?”
“要电脑干嘛?”祁特虽然奇怪,也自觉地开门从后备箱拿出电脑递给姚南萍。
姚南萍打开共享热点,电脑登录邮箱,下载附件,开始认真的筛选和核对过滤数据。她先备份了一份,再开始改动数据。祁特知道她的意图,不再说话。
“下一站不是家里吧?”祁特缓缓发动车辆,等待着姚南萍的答复。
“南郭公馆。”姚南萍轻描淡写的飘出这几个字,又投入工作中了。
吕爱阴坐在桌子前,办公室门口排队的人都站到门外了。财务经理被吕爱阴赶走,经理只能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工位前,看着吕爱阴核对账单和浪费时间。
对于酒店的财务部来说,吕爱阴这种领导还算是好糊弄。怎么来详细列举呢。当一个新酒店选址成功,准备再进行设计,建造时,财务部,管理部,采购部都能向吕爱阴推荐一系列名单,你能直接告诉吕爱阴你主推哪一家。他只会用最直白的话回复你,“这家我能得多少?”或者“那家我能得多少?”
事实上,这些被选中的公司,实力都是不差的,事情最终都会办得很出色。所以,他能拿多少钱,就是一个最利益攸关的成功点。
现在,他坐在自己位置上,核对着前几天办酒席的金额数目,这个行为倒让员工看不懂了。
“这什么!纸杯采购8000元?你买的什么纸杯?镀金的吗?”吕爱阴拿着一叠叠报销单,挨个核对。
站在他对面的员工,恰好是个办事熟练,没动过歪心思的员工。他就定定地站在吕爱阴面前,等他发火完毕后,年轻人才开口:“老板,纸杯是特制的,印上logo,加上螺纹外型设计,为了让客人们更贴合还加了拗口。普通纸杯边沿又干又硬,入嘴这里一圈,我们还做软,利用别的无害的材料,让人喝水时,贴在杯沿上的部分不觉得干涩……”
吕爱阴的怒气渐渐平复,他听着面前这个年轻人的答复,居然眯起眼笑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朱一鸣。”年轻人不安的回答。
“一鸣惊人那个一鸣吗?”
年轻人被吓得愣了一下,机械地点点头,像是等待着自己命运的宣判那样庄重,看着吕爱阴。
“你是负责什么的?”
“外用物品采购,纸杯,饭盒,拖鞋……”
吕爱阴举起手挥了几下,示意不要再说,他满意地看着朱一鸣,拿出手机,拨通人力资源部的电话:“老李,把采购部朱一鸣调到我办公室。以后他跟着我,做我的助理,薪资比同级助理翻一倍。”
吕爱阴很享受这种感觉,一切都在控制中的快感,所有人俯首帖耳的惬意姿态。他微微扬起头看着朱一鸣,这个年轻人现在已经欣喜过头了。
“就这样?”朱一鸣看着吕爱阴,不敢相信的问着。
吕爱阴点点头。
“为什么?我没什么……”
吕爱阴站起来,心情好多了。他一边甩开手里的报销单,一边朝门口走:“你很靠谱!好好干,我会让你一鸣惊人的。”
吕爱阴得瑟的离开,他内心暗自窃喜。这种自己提拔起来,带出来的人一定会安心跟着自己。他的计划中,需要用人,特别是让自己满意的人。富人的标志,不就是身边有一两个懂事能干的助理或者秘书之类的。既能打理小事,遇到大事也能站在老板的立场上想到最利己的方案。
“我需要这个人。”吕爱阴喃喃自语,几乎快高兴得跳起来了。以后他也能像张阴瑶,张阴睿或者那个傲视一切,骂自己是垃圾的张正德一样,出入时身边都有一个得力的人。
车停在南郭公馆的门口,门卫打量着车里的姚南萍和祁特,摇摇头。
“你们走吧,不见。”保安拿开放在车顶的手机,朝着自己门卫室走去。
祁特被惊呆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管闲事又一副顺理成章态度的保安。姚南萍看到祁特的表情差点笑出来了。
“南郭公馆是这样的,每栋别墅前的保安室就是管家。他应该是已经通报主人,而那屋里的人拒绝见我们罢了!”姚南萍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场面,挥手低头跟祁特说着什么。祁特点头下车,往保安兜里塞了一些东西。不一会儿,保险杠打开,车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哼---”姚南萍几乎是用鼻子发出的这个声音,“下等人就是贱。”
祁特的眉头稍稍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