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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睿收起笑,看向窗外,眼神变得柔和。
“不过,你还不反击吗?”博子转过身体,看着阴睿的背影,“你怎么想的?我们有很多资源可以用。”
“你还记得,我们在加拿大猎狼那次吗?”
“忘不了,很......糟糕。你让我放鹿肉去引诱一匹狼,我还学狼叫,还追踪,像蝮蛇。你,就站在那里,拿出一只哨子,声音像一个快死掉兔子的叫声。我们三天一匹狼都没遇到过。还说什么锻炼男子气概!”
“直到那个老猎人的出现,给了我一些建议。”
“所以,你后来带回来一匹狼。”博子站起来,有点兴趣地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改天告诉你。”阴睿转过头,看着博子微笑,“现在,我们先去拜访那个老玩意儿。”
“谁?”
“我亲爱的奶奶。”阴睿转过身,阴显看到精神了许多。似乎体力上更充沛,精神上更兴奋了。
吕老太正杵着拐杖在院子里溜达,看看花,看看草什么的。医生的话总能多少增加点时间。对么急切的愿望啊!
阴睿悄无声息的站在吕老太的身后,静静地看着那个弱小、苍白、枯瘦的背影。如果家里没有这么多的事情,如果张正德不赶走自己。阴睿忍不住想,自己跟奶奶的关系应该会更好一些。一家人在老宅,那里清静幽僻,适合老人养老。逢年过节的时候,孩子们还能去一趟,一家人一年还能团聚几次。哪儿像现在,各自住在自己的屋子里,除了必要的利益外,不会走动。真应了那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啊。
吕老太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她像抓着王冠那样握着拐杖,缓缓地转身,看到阴睿,眼神里阴显惊了一下。可很快,被长久的时间锻炼出来的平静战胜了情绪的波动。
“怎么就站在后面,也不说话啊。”吕老太伸出一只手,想要向前拉住阴睿。
阴睿上前扶着奶奶,两人朝着门口走。不一会儿,博子带着一些上好的烟丝,进门来。
“奶奶,浙江产的烟丝,正宗。给您尝尝。”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阴睿打量着这个屋子,没怎么变。只是屋内的老人气息更加浓厚了。家里几乎没来什么人,门口的鞋柜也就一两双鞋。房子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住在这里面的人。好像谁也不愿意跟一个老人,一个行将古墓的老人交流太多,相处太多。阴睿的目光又回到吕老太的身上。
博子看到阴睿的神色,他打开窗户通风。这样一来,室内的空气好多了。
“你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还带了烟丝?”吕老太客气的问。
“奶奶,希望您能停止调查我在国内的投资。”阴睿变化语气之快,真是让人佩服。站在一边的博子都吓了一跳。直奔主题,太大胆。
“哈哈哈~”吕老太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还以为你要打太极呢。怎么,你国外的官司打完了?资金募集怎么样?需要我帮忙吗?或者我给你开个支票?”吕老太谨慎地打趣。
“证书、证件都备好了。现在在选址。国外的官司,不会有问题。”阴睿耐心地回答了吕老太的提问,“当然啊,资金募集我是要做的,但也不想直接从你这里拿钱,太没志气。”阴睿脸带笑意,一派江湖场面话老手的语调。
“看来你适应得不错。看到你戒毒后还能发展得这么好,很欣慰。”
“在国外,我认识一个神经学医生,是我的朋友。他教会了我很多事。”
“比如呢?”吕老太漫不经心的感兴趣问着。
“一个婴儿从出生到青少年时期,会经历一些阶段。2岁,最暴躁且以自我为中心,3~6岁会意识到“自我”这一概念,会理解,自己不仅在肢体、情感上是独立的,而且是一个个体,逐渐发展为语言,用语言表达自我。”阴睿喝了一口水,说着,“孩子在这个阶段,每天会学会6个左右的新词汇;6~9岁的孩子,已经开始掌握世界的规则,为什么狗是狗,为什么猫是猫,开始习惯于世界的规则,这就是大部分人长期停留的状态。不过青少年会挑战权威、规则,逆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爆发争吵、矛盾,最终孩子离家,就像小鸟离巢。”
“你离开家时,我很伤心。你爸爸也很伤心。孩子总会离家,后来我是这么安慰你爸爸和我自己的。”吕老太点点头,“社会会给你教训,这一点毋庸置疑。用社会的规则管教你,施加压力,然后被社会规则重新固化。至少你现在是一副成功精英人士的模样。”吕老太嘲讽的口吻让人听着不舒服。
“人应该工作、恋爱、结婚、生小孩、买房买车......过上千篇一律的生活,是吧?我当时的行为,严重到了让你们全部一起商量赶走我。就因为我带给家族不好的影响?”阴睿摇摇头,看向外面。随着生命的消逝,时间会流得很慢。在这里,似乎总是一成不变。舒适又令人厌恶的熟悉感,这就是家带给阴睿的假象。熟悉的只是面孔,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还在记恨!”
“一个男人必须要有点动力才行。”阴睿勉强地解释。
“你来,只是要求我停止对你的调查吗?你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
“阴瑶要做的事,我左右不了。您该是没有体力,同时对付姐姐,又对付我了。为了帮您解约体力,我劝您,一次打一个人。还有,张奕昇,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不该姓张,他不配姓张。”吕老太打断了阴睿的话。“他就不该活下来。”
“张奕昇会到红菱帮我。钟晓静成为了新的CEO,如果你对我放手,我就违背一次自己的心愿,帮助红菱度过难关。”
“你准备帮红菱?我凭什么相信你?”吕老太严肃的问着。
“只有我,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个人。或者,你也可以相信钟晓静。”阴睿跳动的口吻,说着,“我乐意退让。”
“红菱怎么样,跟我的甘娜不相干的。”吕老太强撑着场面,真是让人发笑。
“老爸投资给甘娜的钱,是可以回购股权的。那些钱,现在足够回购你所有酒店资产。你还想保住娘家人,就要按照我说的做。”
“你其实不必来特意要求。做个什么小动作威胁我,自然我就会停手的。”
“那很没礼貌。”阴睿调皮的眨着眼睛,“奶奶,我们毕竟有点感情。动手前的警告这种不失风度的事,我还是可以破格做一次的。怎么样?”阴睿不择手段的过程和想法已经全部交流出去。现在他只用安心的等待奶奶的答复。
“你现在过得开心吗?”吕老太喝了一口茶,“你从小就不一般,在你2岁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吕老太回忆着。
“行了,奶奶。”阴睿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样子,“就当你默认答应了。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吕家那一批杂碎的工作了。您一个人养了一大家子人,很自豪吧。”
阴睿径直走出大门。再多呆一秒钟,他都不愿意。那个房子里散发的味道,膏药的味道,老人家独特口水的味道,实在让人爱不起来。
博子开着车,在一个弯道拐弯,被阴睿叫停。
“去我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