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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睿猛地打开门,门发出沉重地吱吱呀呀的声音。
一堵封死了的水泥墙惊现在阴睿面前!
阴睿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努力不让脸上露出不耐烦或是怨恨的神色。他默默地转过身,稍微让开了身体,阴瑶朝着那个方向探过头去。
被水泥封死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阴瑶用手拍打着水泥墙,用指甲狠狠地抓。回报她的只有指头上的血和受损伤的漂亮指甲。她上次手指抠破的地方已经再次长出新皮了。
“所以,你说的尸检报告,也是假的了?”阴睿尽量语气平常地说,“要不要,去疗养院住一段时间?”
“我没病!”阴瑶怒吼着。她根本不在乎阴睿语气有多小心翼翼。这里的地下室确实存在过,只是现在不知道被什么人封死。“我一定会找到韩博的。”
“姐!”阴睿死死拉住本就不堪一击的阴瑶。“你总是搞不清楚现实和虚构。就像那起车祸,就像现在。”
阴瑶猛地挣脱开阴睿的手,表情肢体扭曲着。她处在极度疯狂的兴奋中。她在撕裂,是谁?
“天阴?”阴瑶头也不回,踉跄的跑到大门口。
阴睿跟在后面,一边追一边打电话给门口的博子。
“拦住阴瑶,她发病了!”
博子正接着电话,听到大门口的动静。一扇门内突然跑出一个女人---是阴瑶。阴瑶直接奔向自己的车。幸好博子眼疾手快,连走带跑先于阴瑶到车门处。出于礼节和体面,他给了一个微笑。然后右手大力一挥,阴瑶晕倒了。
等阴睿到门口时,博子已经把阴瑶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后座上。
“真是可怜!”博子由衷地说着。
阴睿轻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博子问着。
“你一个残疾人说她可怜?”阴睿轻松的开玩笑。
“很好,你还能开玩笑。”博子停顿了一下,“腿断了之后,我放开了我对人生好坏的局限时,我能够看到,人生很多不同的可能性。有时候不是身体健全就代表心智健全。”博子严肃地看着车内后视镜上挂着的晴天娃娃。
“我开玩笑的!”阴睿被吓到了。
“现在去哪里?”
阴瑶的手机响起来,显示是“周天宇”。阴睿按下接听键。
“真像你说的,有人故意隐瞒尸检结果。你奶奶,用了一些钱,还有老人的软弱眼泪,平息了这件事。”周天宇并不知道对面的人是阴睿,一股脑的冲动说出了这些话。
“回律所,我去那儿找你。”阴睿冷静地说。
“你是?”
“阴睿。”他望了一眼后座上的姐姐,“阴瑶晕倒了。我把她送过去,详细的情况,我们可以一起听!”阴睿挂断电话,呆呆地看着前方的路,微笑着。他脑中想起,自己第一次拿了全年级第一名时,父亲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复杂地自豪,眼角发红。那时的阴睿为了再次看到哪个表情,一直努力学习。渴望被肯定和认同的孩子,爆发力总是极强。
吕老太站在姚南萍面前时,姚南萍身上新试穿的白色连衣裙,她都顾不上打量了。那是一件坠花简单的婚纱。店员也很识时务的把手上的头纱放在旁边的架子上,退开了。
“你要跟那个小伙子结婚吗?一大把年纪了!”吕老太不能久站,她顺势坐在了试衣镜对面的等位沙发上。“你终于得逞了。你一手策划的,生下的那个孽种......我真是老眼昏花,才让你欺骗了这么些年。”吕老太摆正姿势地抖动着拐杖。
“别开玩笑了,妈!”姚南萍试戴着头纱,“放弃了我最爱的人,我变成这样,都是你的成就。你的功劳大于我啊。”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吕老太尖声问道,“那个卸货工......”
“他有名字,他叫吴一楠!”姚南萍很快地回应着,“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再来找我。老怪物。”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看来你是不想知道卸货工的死了。”吕老太站起来,摇摇头。“人死如灯灭。根本没人看好你们。他跟你在一起,都是为了自己。你以为,是我吗?在我的人赶走他之前,可怜的卸货工,已经被正德逼的走投无路了。最后,只能在一个凄凉的地方,悄悄的死亡。到现在尸体还没找到!”吕老太自言自语地说着,越说语气越哀伤。
“他让所有人都改变了看法。不是他,我根本不会重视这个家,还有阴睿。”姚南萍说不下去了。她几乎是用扯的方式摘下了头纱。
祁特从里间出来,穿着西装,人模人样。
“怎么把头发都弄散了。”祁特走近姚南萍,摸着她的脸。
“对了,这个年轻人知道你的过往吗?”吕老太打量着祁特,祁特点了一下头,表示打招呼。“我是高估你了。”
“我也高估您了。”祁特反击道,“现实说阴了一切。”
“接着说,我倒是想听,你能说出些什么。”吕老太双手按在拐杖上,一脸开心。
“南萍掌握张氏集团的财务状况,了解甘娜酒店的实际情况。你,不过是借由她多年前的一件风流韵事来做筹码,要挟她。等她什么时候丧失兴趣了……现在就是这样。出现这种情况后,您手里再也没有筹码。剩下的事,就是全凭好恶,看南萍心情了。”
“原来你是打的这个算盘啊,野蛮人。”吕老太紧绷着嘴角,望向姚南萍,“那个时候,我还感叹过,所谓的爱情。你们的婚礼,我会准备好礼物的。你的宝贝儿子,不允许沾手张氏任何的产业。否则,我会不惜一切手段,毁掉你的生活。”吕老太露出得意的神情。
“你要怎么做呢?”姚南萍问着。
“就像当初的卸货工,我会捕捉每一个能打击你的瞬间。”
“可你时间不多了。”祁特补了一句。
“阴瑶、阴睿不用再说,这两个孩子的致命弱点,我都有。恐怕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抵不过张奕昇一个。你知道,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孩子姓张?既然你这么讨厌张家的人,为什么他不姓吴?”吕老太慢慢逼近姚南萍。
祁特把南萍护到身后,吕老太看着祁特,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别让我等太久。彻底滚出红菱,还是要开战,给我一个信号。”
吕老太转身走出大门的时候,姚南萍把头从祁特的怀里抬起来。她露出邪魅的笑容,亲了祁特一口。
“你的方法还真是管用。”
“下一步呢?给他什么信号?”
“转卖甘娜酒店。”姚南萍盯着门外的黑色轿车,吕老太的车缓缓开走。姚南萍可怕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