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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顾劲喝酒,姑娘皱了皱眉,说了几句这样不妥当,但他已有醉意,听不进话,姑娘无奈,觉得他亲信也在,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就没管他了。
但当姑娘送来一盘下酒菜时,顾劲却扯着她不肯放,嘴里嚷嚷着什么话,姑娘力气小,拉不开他的手,刚想叫他的人来照顾他,一抬头却发现人都不见了。
姑娘有些茫然,心里不安,正要大声叫人,顾劲的手却伸过来捂住她的嘴,将她抱进了房里。
这一晚,有人欢喜有人哭泣。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顾劲就看见姑娘冷漠的侧脸。
顾劲心里清楚的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他昨晚根本没醉,只是为自己找个理由罢了。
但姑娘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愤怒与复杂,她的手攥紧衣角,指尖发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劲沉默一会儿,昨晚意气用事根本没想好今日如何面对姑娘,见姑娘的表情,这是在他意料之中。他了解姑娘,吃软不吃硬。
琢磨了下字句,顾劲将姿态放低,先说自己的不是,然后恳求姑娘原谅,再分析现在的情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打消姑娘不好的念头,也不让姑娘对他生了嫌隙。
这种事顾劲做起来简直是熟能生巧。
好半晌,姑娘才开了口,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沙哑:“你我如今身份有别,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我的父亲我自己会照顾好的,你不用操心。还请你,忘了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顾劲听姑娘这个意思是要同他分清界限,他有些急了,再次将声音放柔缓,说:“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在这样混乱的世道好好生存,还有伯父,他年纪大了,各方面都要精心照顾,不时地需要看大夫吃药,你如何能应付得来?我知昨晚是我一念之差酿成大错,但我绝无恶意。你能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我一定会审慎行事。”
经过顾劲几番诚恳表态,姑娘顾念着父亲,心底的那一丝年少情意又时不时窜上来,这才犹豫着点点头,但还是说让顾劲少来。
顾劲微笑着点头应她。
时间一晃两月已过。
顾劲将顾家内宅的人事清理得清清楚楚,顾允严让他给送进私塾,顾允前和白家留下来照顾他的奶娘让他以安静的地方宜养身的说法给搬到了偏僻的小院。
又陆陆续续地拒了好几个想要给他说亲的人家。
顾劲现在是满怀欣喜,迫不及待,就想让姑娘进来。
只是他还在想着用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姑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还没等他想好,这个理由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姑娘怀孕了!
姑娘近日食不下咽,寝不安眠,又时常恶心想吐,原以为是天气变化的缘故,但过了好多天依旧如此,姑娘渐渐不安。她虽没有过孩子,可也见过许多妇人怀孕的模样。
她有怀疑,但不敢让来家中给父亲看病的大夫把脉,因为那是顾劲给请的大夫,如果真的有了,那顾劲也一定会知道,这个孩子……她不敢冒险。
于是姑娘趁着外出卖绣品的机会,寻了一家药铺进去。没一会儿,心神不宁的出来,手上多了一包药。
姑娘惴惴不安的回到家里,看着那包药心情复杂得很。如果不要这个孩子,那么或许她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可是,这个孩子,他根本就不该来的啊!
没等姑娘犹豫出个结果,顾劲就匆匆赶来了。他原本在政府处理事情,但一直看着姑娘的人来报,说姑娘去了一家药铺又拿了药,可能是身子有些不适。
看着姑娘的那个人怕姑娘发现,一直都是远远的在看着姑娘,不知道她这些日子的反常,见她进了药铺也只以为是不舒服去拿了药,未曾想那么多。
可顾劲却琢磨了一下,姑娘家中经常会有大夫上门为姑娘父亲看诊,一般的药材也是备着的。为什么要避开出去拿药?他脑中转了几个弯,瞬间想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于是连手上的事情也顾不得了,急忙地赶过去。
姑娘没想到顾劲这么快就会来,她原本想着只要喝了药,就算在床上躺好几日被顾劲发现了,那也没有办法,反正孩子已经没了。可现在,姑娘有些慌了,下意识把药藏起来。
但顾劲却眼疾手快,沉着脸将药拿走。姑娘有心抢回来,不过顾劲已经拉住她,想说服她把孩子生下来。
姑娘不肯,她现在懊悔当时没有果断的熬药喝下去,纵然她对这个孩子满心愧疚,可也是他投胎投的不好,这样尴尬的身份,怎么能让他生下来?!
但顾劲几番劝说,言辞恳切,说他本就子嗣单薄,孩子又是无辜的,如果愿意生下来他一定会好好对这个孩子,给孩子最好的生活,不让孩子受委屈。
姑娘蹙眉,想着顾劲是有妻子的,回来的这些日子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她本就对那未曾谋面的女子愧疚,如今再多一个孩子,那让那女子如何自处?
姑娘不知道,顾劲是有意不让她知道白予秋的事,因为怕姑娘心里有隔阂,不愿再同他来往。
姑娘便直接问顾劲,顾劲却趁此神色黯然,说他妻子早就去世,只留下幼子,借机隐晦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照顾一下失去母亲的幼子。
但不知道姑娘有没有听出来顾劲的言外之意,听闻白予秋去世,只表达了哀悼之意。仅此。
顾劲不好再说,只好说些其他事。
这次谈话,顾劲和姑娘并没有达成一致,只各退一步。顾劲不再逼迫姑娘一定要在他身边,姑娘愿意再考虑一下要不要这个孩子。
顾劲犹豫一下,试探着说给姑娘送个丫鬟过来。姑娘知道顾劲的意思,思量再三,还是同意了。
顾劲欣喜,从未如此期待过一个孩子的降临,他同样对姑娘,是势在必得。
而姑娘虽说不要这个孩子的意愿比留下这个孩子的意愿要大,但从未当过母亲的她感受到肚里有个小生命,她还是有些动摇的。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后,出现了让姑娘彻底改变心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