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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流言姚同旭也听了不少,当年的事也略有耳闻。
其实这件事姚同旭当时是知道一些的。那时他一直让人盯着顾劲,自然发现了那位姑娘,但姚同旭只是想对付顾劲,并不想殃及别人,何况那只是位女子。
没曾想会有如此隐情。
姚同旭让人给坐下的白家人上茶,自己一边端着茶品茗,一边打量着下方的白家人。
白家人的穿着并不华贵,但是整齐干净,整个人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挺直了脊背,给人清傲的感觉。
姚同旭用茶盖撇去茶水面上的浮沫,心里想着当年白家迫不得已离开闫城的事。
那位高层能坐到那么高的位置,他的能力不容置疑,但心眼子也的确太小,不过就因白家没认出他而且在他之前买走了一味药材,就打击报复白家以致最终白家连家迁走。
后来又像是突然悔悟了般,要挽救一二,结果好处都让顾劲占了。
而白家的那位小姐,顾劲的妻子,姚同旭知之甚少。因为毕竟人家是位女子,出嫁前后都是在内宅,他不好去打探,顾劲在政府也甚少谈到她。所以几乎可以说姚同旭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
厅内好一阵沉默,白家人知道他们这是在求人,所以先开口放低姿态:“姚大人,冒昧前来,还请见谅。”
姚同旭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此话不妥,你们能来那是我姚府蓬荜生辉啊。”
白家人又跟着客套了几句,随即进入正题。
“不知姚大人对现状可还满意?是否有进一步的打算?”
姚同旭心里当然想,但面上还是要做足,“哦?这话怎么说的?我觉现状甚好啊。”
白家人无奈,最烦这些当官的心里想又不敢说出来。但又不能跟人家挑明了,只好把话说得更直白一点,暗示一下他。
姚同旭呵呵笑两声,也暗示白家他愿意同他们合作。
然后白家人见目的达成,便想着告辞,但姚同旭却热情的要留他们下来在姚府用膳。
午间,宾主尽欢。
白家临走时还和姚同旭商量了他们之后的行动。
白家心满意足的达成了自己此次的目的,而顾劲这边也马不停蹄的给自己安排了后路。
顾劲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很不利。于是他让人备了重礼,准备去拜访现在在闫城政府最有话语权之一的一位委员。
他想的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但他不知道的是,之前几位高层对他表示不满就是因为他在政府数十年,为人圆滑,不轻易站队。既不得罪各方,但也不向各方清楚的表态。
这就导致了顾劲平时没犯错也就罢了,但他一出事,顾季寻在其中稍微挑拨了几句,几位高层就都想把他换下去,换成自己的人。
估计顾劲现在也想明白了这件事,所以现在想要站队了。
而他选择的这位委员,是他深思熟虑后觉得最有可能帮他在现在的风浪中站稳脚跟的人。
原因有二,一为这位委员的实际权力要比另几位大些,因为他上头还有人,而且平时顾劲同这位委员的关系还算不错,能说上几句话。
二则为顾劲手上,有这位委员的把柄,他以前为这位委员办过不少事,不可避免的要给自己留点东西以防后患。
顾劲在政府待了这么多年,从不相信两人间有单纯的合作,只信有目的的暂时联手。
顾劲带着重礼上了门,委员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不好将人关在门外,只得迎了进来。
而顾劲这么多年也很少见别人的冷脸了,见委员脸上显而易见的不屑,顾劲脸上的笑也快挂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在这儿应当是不受欢迎的,于是言语简略的同委员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又看向上方慢悠悠品着茶的委员,眼里闪过一丝阴毒。
委员并没有立即同意,只说了自己的顾虑,还加一句说顾劲现在的情况,任谁都不好办。
顾劲听明白了,这不过就是在变着法儿的想要好处而已。
他心里冷笑两声,嘴上却惶恐道:“……让您担忧了,也不知是谁竟如此恶毒的编排我,毁我官誉。还望您多多费心……也不会忘了您的好。”
委员依旧没表态,只装模作样顺着顾劲说了两句。
顾劲心中厌烦,低着头,眼里闪过鄙夷,带着威胁的话已然出口:“……现在流言竟愈演愈烈,几乎不受控制,但我还有时庆幸,这流言说的,幸而不是贵府少爷……”
委员顿时脸色大变,急急打断顾劲的话,“你说得对,这空穴来风的流言是该控制一下了。别担心,你既然登门,那我也不会让你空手回去。你就放心的等着消息吧。”
顾劲出门时,嘴角还勾起了个嘲讽的笑。
这委员啊,什么都好,能力也说得过去,这么多年在他的位置上战战兢兢的没犯过什么大错。
但有一点,他最疼爱他那儿子——赵振兴。名字是好名字,可惜就是人不如其名。
委员就一个儿子,快四十了才有的,疼得跟什么一样,宠的无法无天的。
原本有委员看着,赵振兴也都还老老实实的,犯些小错被不痛不痒的说两句就罢了。
但前几年有一次,委员有事必须去外地一趟,但就几天而已,所以没担心赵振兴会闯出什么大祸。
可越不想来什么就来什么。
赵振兴觉得待在家无聊,趁人不注意跑出去了,结果碰上一妇人带着襁褓中的孩子出来采买东西。
那妇人生得尤为貌美,即便生了孩子,身材也不觉丰腴,只多添几分风情。
赵振兴一看就觉得心痒痒,越想就越对那妇人感兴趣。
他可是个霸王,从小到大想得到就没有得不到的。
他做事也从不考虑后果,谁叫他有个位高权重的爹呢?
于是他就趁午后妇人买完东西回家途中,把人掳到人烟稀少的小河边,强了人家!
还不止这些,妇人带着自己襁褓中的孩子,赵振兴根本就不管孩子多小多弱,夺过孩子就随意的扔地上了,熟睡的孩子被惊醒,哇哇哭了两声,还被他踢了两脚,后面哭声就越来越弱了。
他接着又捂住妇人拼命喊叫的嘴,不管不顾的只想着做自己的事。等终于完事之后,妇人只匆匆裹住自己,连衣服也来不及穿好,就踉跄着扑过去看孩子怎么样。
结果妇人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赵振兴被惊了一下,转过头看她,察觉有些不对,就过去看了看。
他也一下子惊坐在地上,原来那孩子因他踢的那两脚,被踢到了小河边,水浸透了孩子的襁褓,又没过孩子口鼻,孩子就这样没了。
过了这么久,孩子的小脸已经是惨白的,连小小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那妇人像是回过神来,不要命般向赵振兴扑过去对他又抓又咬。
赵振兴也被惊住了,不留神被抓咬了两下,下意识就把妇人推开了。妇人的力气自然比不得男子,她一下子后脑着地,磕在一个石块上,顿时血流如注。
赵振兴面对此时的场面不知所措,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远处有呼喊的动静,他也顾不得那妇人和孩子,抱着自己的东西就狼狈的离开了。
慌慌张张的回去后,赵振兴不敢再出门,只心神不宁的一直待在房里,连外面的消息也不敢让人打探,也不知道那妇人最后怎么了。
直到委员回来,察觉儿子的异常,逼问之下,才知道最近闹得不可开交的事竟是他做下的!
委员气得头晕脑胀,却还是不得不帮儿子收拾烂摊子。
如果他出面,事情有些麻烦,所以不得已只能交给顾劲办。
顾劲知道事情后也是讶异的,因为那件事最近在闫城的影响还挺大的。
那妇人虽出门时没带奴仆,但她的夫家也不是什么没名没姓的人家。
妇人的夫家是闫城有名的书香门第,只不过碍于局势,才隐居了起来,但在文人中还是很有号召力。
妇人的丈夫同她是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深厚,那日不过是因为有事没有陪同一起,谁知就此和妻儿天人永隔。
那日妇人许久都未曾归家,她丈夫就出门寻她。结果一直到傍晚,才在小河边上找着人。妇人因失血过多没了气息,孩子也早就没了。
高大的男子见这场面,差点站立不住,脑袋嗡嗡的,腿一软就跪了下去。那场景,谁看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双眼通红,势要为妻儿报仇。这些天以来一直都在查探那日发生的事情。
几乎全城的人知道后都为此痛惜,由此也积极配合着。但不知是该说赵振兴运气好,还是做事谨慎。这几天竟没让人查出来。
没查出来也好办,省事。
顾劲私下找了那妇人的丈夫,以利诱之,以命逼之,不过那人竟是个硬骨头,怎么也不肯答应。
直到顾劲用他年迈父母的性命相威胁,那人才沉默了。
之后他们一家连夜消失在闫城。
虽然这在闫城好一段时间都是大家茶前饭后的谈资,但这城里永远不缺新鲜的话题,没过多久,人们就忘了这事,只偶尔想起时有些唏嘘。
顾劲之所以能威胁到委员,就是因为只有他,才知道那家人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