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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平生的笑容透着苦涩，在晦暗的灵火照耀下显得几分苍凉。
“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司绾淡淡地说道，随后转身往更高的山坡走去。
“你进衡山，不惜想闯上山顶，是为了治好南公瑾的腿吧？”顾平生追上来问道。
司绾没有否认，也没有应下，但在顾平生的眼里，她就是默认了。
“呵…你为了他，不惜以性命之忧去为他采药炼药吗，若是知道如此，我便不会教你炼药。”顾平生冷笑道。
“如果这衡山上真有药能够治好南公瑾的腿，我觉得舍妹早就来了。”司绾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顾平生，不禁感叹这个顾平生戏怎么这么多。
说着，司绾又幻出了一束灵火交到了顾平生的手上，“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希望顾公子别想不开，要和我一路去山顶。”
顾平生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看着司绾的眼里，不明情绪。
陈别惊察觉到气氛不对，走过来拉着司绾的胳膊往前走去。
夜里的风刮得呼呼作响，擦过身上仿若刀在刮一般刺痛，越往山上走就越发的阴森寒冷。
陈别惊不自觉地更加抱紧了司绾的胳膊，几乎如树袋熊一般快要挂在司绾的身上了。
“绾儿…我刚刚才想起来，我之前听过一个关于衡山的传说……”陈别惊的声线都在发抖。
司绾知道陈别惊是害怕，所以想要和她说话分散注意力，便说道：“什么传说？”
“就是…就是说在通瑶刚刚建校的时候，衡山的山脚下其实是一片乱葬岗，这里怨气冲天，四处飘荡着……”
“好了好了，你别讲这个了，我看你是越讲越害怕，你还是讲个别的吧。”
司绾感觉到陈别惊越说，身子发抖越加厉害，能够走路全靠司绾支撑着。
“好…那我换个啊。”陈别惊咽了口唾沫，说道，
“衡山以前其实是妖的巢居之地…这里由一只名叫未炀的凤凰主宰着，听说这个未炀还是朱雀上神的远方亲戚呢！”
“就是因为未炀是朱雀上神的远方亲戚，所以这片衡山可以说是狗不理的地界，谁也不敢来这里，而居住这里的妖也不会主动出去。”
听着陈别惊的形容词，司绾干笑了几声。
“可是后来朱雀陨落了，未炀没了靠山，仙界就派人来要诛杀这里所有的妖！但是未炀太厉害了，仙界无论是派了多少天兵天将来，都无法攻破！”
听着陈别惊嘴里的故事，司绾蓦地察觉到身后有破风之意，她猛地转过身朝着一旁黑暗的林中射出了几段风刃。
陈别惊被吓了一跳，“什么啊绾儿，是不是妖啊！”
陈别惊立马躲到了司绾的身后，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入了司绾的脖颈中。
顾平生也顺着方向了过去，问道：“有什么吗？”
司绾看着空无一物的暗处，摇头道：“我的错觉吧。”
说完，司绾转身拉着陈别惊，加快了速度上山。
“绾儿…我要不要继续说那个故事啊？”
“继续说吧。”司绾说道。
“就是当年，仙帝无法攻破衡山，在最后关键时期，仙帝用朱雀为要挟，未炀才妥协，出卖了妖族……”
倏地周围空气急降，温度低到了极致，陈别惊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更加缩在了司绾的身旁。
“绾儿…为什么这么冷啊。”陈别惊的声音都在颤抖。
司绾目不转睛地盯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一阵风吹过，司绾和顾平生手里的灵火都被吹灭，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啊啊！”陈别惊顿时尖叫起来，司绾只觉得她的耳朵受罪了。
黑暗中一双幽暗透着暗绿色的眸子从远至近，顾平生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司绾面前将她护在了身后。
那双幽绿色的眸子越近，司绾就感觉周围的妖气愈来愈浓，最后那眸子就在眼前的时候，司绾手里的灵火重新燃起，让司绾三人看清了那眸子的庐山正面目。
…………
通瑶学院，议事厅——
“说说吧，如何进的衡山？”院长站在司绾的面前，依旧是那副慈祥和蔼的面容。
司绾抿着唇，和陈别惊挽着手，都没有回答的欲望。
明明是三个人被院长抓住的，结果就司绾和陈别惊被带来了议事厅，而顾平生呢，院长还恭恭敬敬地请他回了住所。
“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了？”
“你知道还问我做什么。”司绾冷声说道。
院长微微一愣，随后淡然一笑，转身走上了上堂位。
“你可知道…进入衡山是很危险的事？”
“不知道便不会去了。”司绾笑得淡然，在对上院长那双含笑却暗藏心计的眸子，也丝毫不惧。
院长缓缓点头，乐呵笑出了声，“你们都回去吧。”
“院长没话说了，我可还有。”司绾冷笑道。
院长微怔，但很快反应了过来，笑道：“你想说你家侍女的事吧？那件事我可是真没动手，你再回去好好看看吧。”
看着院长这虚伪的笑容，司绾脸上的笑意越发见冷。
既然不是他动的手，他又怎么会知道她要提的就是绿柳的事。
司绾咬咬牙，拉着陈别惊转身走出了议事厅，一走出议事厅，原还笑着的脸上顿时落了下来。
“绾儿…你…你没事吧？”陈别惊被司绾这个落差给吓了一跳。
“我没事，只是还得找个机会再去衡山。”司绾说道。
“你还去做什么…你不怕又被院长抓回来啊？不过…我怎么也没想通，那双幽绿色的眼睛怎么会是院长呢？”陈别惊说着，蓦地捂住了嘴。
“不会…院长是妖吧？！”
司绾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陈别惊的脑袋，“收起你的脑洞。”
“我们在衡山看见的不是院长本体，只是他的虚影。而那双幽绿色的眸子绝对不是院长，我感觉到当时妖气的浓重，绝对是妖皇级别的，”司绾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我才说再去一趟衡山。”
陈别惊听完司绾的话，虽然有些犹豫，可是见司绾的意已决，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二人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刚走到阁楼的门口，一个黑影就闪到了她们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司小姐。”
看着莫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阿若，司绾微微愣了愣，随后让陈别惊先行进去。
“什么事？司家出事了吗，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司绾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