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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沂中自称是杨家将第四代,身材魁梧,性情沉鸷,力气超人,武艺高强。
靖康元年,金军围攻汴京,杨沂中随部勤王,赵构召见赐袍带。时,赵构住军中,杨沂中昼夜护卫其寝帐,片刻不离,赵构视为亲信。
苗刘叛变,杨沂中随张俊前往解难,被赵构任为御前右军统领,成为赵构的御前大将。
绍兴二年,杨沂中任神武中军统制、主管殿前侍卫马军司,成为禁军第一大将。
杨沂中的神武中军虽然只有一万多人马,但作为赵构的御林军,几乎是清一水的骑兵,战斗力首屈一指。
今年初,张浚谋划北伐,看中了杨沂中所部的战斗力,赵构即令杨沂中率领一万人马听从都督行府调遣。
按照部署,东路军的刘猊主攻淮东。
但刘猊在淮东吃过韩世忠的大亏,所以他避开了韩世忠,领军犯定远县,趋宣化攻建康。
刘猊率领大军过了定远县后不久,他的前锋军就遇到了杨沂中的部队,结果三两下就被杨沂中给打跑了。
定远县东南六十里有座皇甫山,山脚下有个藕塘镇。
小镇东北有一口方塘,塘内满植莲藕,中间竖立一座石雕荷花,大如圆桌,亭亭玉立,形象逼真,月夜看去别有风韵。传说石荷中藏有珠宝,使石荷能随水涨落而沉浮,神韵奇秘,引人暇思,预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之清风正气,刚正不阿。故“藕塘”一名就源于“月下石荷”而得名。
刘猊的前锋军在越家坊被杨沂中胖揍一顿后,刘猊心中起了惧意,害怕自己孤军深入会被抄了后路。
所以到了藕塘镇,刘猊驻军皇甫山,打算和刘麟会师于庐州。
杨沂中是奉令前往庐州与刘光世军会合,结果在藕塘镇遇到了刘猊。
既然碰到了,总是要过几招的,要不然太对不起这缘分了。
刘猊军早来,占据了皇甫山的险要,列阵向外,以逸待劳。
杨沂中的人马一与刘猊军相接,就是矢如雨下,射得杨沂中人马抬不起头来。
……
“大将军,贼人箭雨不断,我军进展艰难啊。”
杨沂中盯着刘猊的大阵,思索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是敌众我寡,不可与之久战,取胜之道只有速战速决。幸在我有马军之利,吴锡。”
“在。”
“你领五千摧锋军正面强突,摧锋军有重铠,可少挡箭雨。待你突入敌阵,我自领精骑从敌侧攻击。记住,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不可与敌缠斗。”
“遵命。”
“军法官何在?”
“大将军。”
“传令下去,此战只有进没有退,敢后退者就地军法。”
“遵令!”
五千重铠摧锋军全力冲击的阵势简直是地动山摇,伪齐的乡兵基本是抓丁强征而来的,没有几个真心愿意给刘豫父子卖命,所以吴锡人马一进刘猊本阵,刘猊的数万大军立时乱成了一团。
杨沂中瞅着时机,领着精骑绕到了刘猊大阵的侧后,刚一接战,杨沂中就扯开破锣般的大嗓子喊道:“贼人已破!贼人已破!”
刘猊大军被这么一喊,都懵圈了,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破阵了?
刚好这个时候江东宣抚司前军统制张宗颜领兵杀到,和杨沂中来了个夹击,刘猊大军霎时间被杀得哭爹喊娘大败亏输。
“李先生,适才看见的髯将军,锐不可当,是不是杨沂中?”惊魂未定的刘猊看着急攻而来的大军,心肝颤的厉害。
“是他,是他。”
“果然是杨沂中,快走!”
刘猊可不敢多加停留,理也不理李谔,管自己领着数骑逃之夭夭。
主帅一跑,乡兵哪还有心恋战,恨不得脚下生风,拔起腿就跟着刘猊逃命。
还有万余来不及逃跑的乡兵都僵立当场,骇然四顾,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杨沂中跃马向前大喝道:“你们都是皆赵氏子民,为何不速速投降!”
听杨沂中这么一喊,呆立当场的乡兵才恍过神来,原来还可以投降的,于是纷纷怖伏请命。
杨沂中此战俘虏乡兵万人,获刘猊谋主李谔与其大将李亨等数十人。
刘麟接到刘猊藕塘大败的战报,也没了继续进兵的胆子,连夜拔寨退走。
刘光世派王德和杨沂中一路追击刘麟到南寿春,孔彦舟听闻刘猊败,也引兵而去。
刘豫气势汹汹的南征灰溜溜地收场。
十二月十四,赏赐淮西战功,加封张俊为少保,改任镇洮、崇信、奉宁军节度使;杨沂中为保成军节度使、殿前都虞候;刘光世为护国、镇安、保静军节度使。其余人等进官有差。
赏功外,德音降庐、光、濠州、寿春府,杂犯死罪以下改为囚,流刑以下予以释放。
与张浚不协的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兼监修国史赵鼎罢职,充观文殿大学士、两浙东路安抚制置大使,兼知绍兴府。
右司谏王缙奏论签书枢密院事折彦质之罪。
折彦质曾密奏赵构说:“异时误国,虽斩晁错以谢天下,亦将何及!”将张浚比作晁错。
赏张浚破敌功,迁特进。
此次抗敌情势不如以往危急,赵构却异常开心,他对赵鼎说的一句话道破天机:“刘麟败北不足喜,诸将知尊朝廷为可喜。”
说的就是刘光世和张俊,换了以前,赵构即使再怎么下诏严令,人家根本不鸟你,该逃的照样逃。
这次刘光世逃到了半路还得乖乖地回去,这说明赵构帝王威势和控制力的增强,他能不高兴吗。
……
“韩大哥,刘豫真的退兵了?”
“嗯,三路人马都退了,不过据探马来报,金兀术还驻兵黎阳。”
“那金人会南下吗?”
“应该不会,他们要想出兵,早就和刘豫一道南下了。这些日子高邮还好吧。”
“还行,就是这几个月商路断了,商贾少了大半,不过白酒扑买倒是没受什么影响。”
“这都是小事,只要商路一通,不愁没人来,现在汴京百姓南下贸易的商税也不收了(绍兴六年四月,赵构下令免除东京百姓渡过淮河从事商业贸易的税。),只要太平安生,生意肯定好。”
“韩大哥,你说还会打战吗?”
“你说呢?”韩世忠反问道。
“肯定还要打的。”
“哦,这么笃定,说来听听。”
“金人亡我之心不死,欲吞江南而后快,此其一也;我朝国仇家恨尚未雪,大好河山尚未复,此其二也;如今情势是敌强我弱,金人休养完毕,定然会再次南下。”
“呵呵,你说的倒也有理。那你说说,金人会从哪里南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淮东估计他们是不会走。”
“哦,为何?”
“因为有你在啊,金人在韩大哥手下吃的亏还少吗。”
“哈哈哈哈……。”韩世忠指了指叶治,笑道:“你小子就是个小狐狸加马屁精。”
韩世忠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何况叶治说的是事实。这次刘猊在韩世忠手下碰了钉子,不就乖乖地换地方了吗。
“淮东虽然比淮西安稳点,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自己在高邮也要及早做些准备。”
“嗯,韩大哥放心,我自有分算,从春耕之后就开始训练弓手和枪手了。”
“现在有多少弓枪手?”
“一户出一丁,约有五千之数。”
“看来高邮户数增的很快啊,我记得去年你来之前好像只有四千户。”
“嗯,北边流民来的多,加上一些外逃回乡的,现在的户数比以前增加了一倍。”
“唉……,”韩世忠叹了一口气道:“百姓苦啊。曾有探报,刘麟强征山东、京畿人夫为战,有不少百姓自书乡贯姓名于身而就缢自尽。当年我还小时,在陕西亲见调夫,号哭之声,所不忍闻,是以圣人常以用兵为戒。”
“是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等哪一日刀枪入库马放南山,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谈何容易啊。”
“乱世只能以兵息兵,以戈止戈,大乱之后才有大治。”
“要不兄弟你也跟我加入军旅得了?”韩世忠半开玩笑地说道:“你我兄弟一起驰骋疆场,何愁大敌不灭。”
“呵呵,得了吧,我还没娶亲呢。”
韩世忠捶了一下叶治,“就知道你小子。”
“韩大哥,走,我带你去看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