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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相公,绕过前面这个弯就到清远城了。”
在前面带路的是白虎军在环州的一个统领,叫魏博,而种彦崮作为主帅居然一直待在清远,与将士同甘共苦,“大头,你先去禀报大帅。”
“好嘞!”大头应了一声,甩开马鞭子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咱们也快些吧。”
马上就到清远,叶治也急不可耐地想见种彦崮了,说实话,这么久没瞧见那张脸,还真有些想念,你说奇怪不。
青狮似乎比主人更焦急,叶治话还没讲完,它撒开蹄子就奔了出去。
殷红的落日已大半隐没于山峦,白马川河谷里密集的蹄声更显急促。
绕过河弯,前面豁然开朗了起来,冒着袅袅炊烟的清远城静静地卧在河谷里。
“啾…”青狮兴奋地嘶鸣了一声。
“啾…”没想到对面也响起了欢快的嘶鸣声。
嗯?青狮有老相好?
只见对面驰来了十余骑,一马当先的不是跨着惊风的种彦崮还是哪个!
“彦崮!彦崮!”叶治兴奋地叫了起来,“哟嚯,驾!”
根本不用叶治催,青狮比他还兴奋,几个健步就冲到了惊风的跟前,亲热的磨起了耳鬓。
不对啊,青狮和惊风都是公马,友谊再深厚也不至于这样吧。
好基友?弯了?
切,青狮似乎感觉到了主人隐秘的臆想,不由对他翻了白眼,马儿之间的友谊你不懂!
“哈哈……,你总算来了!”种彦崮看到叶治这张欠揍的脸,格外的开心。
“拜见相公!”
费通、何正洪等正要下马参拜,立刻被叶治止住了,他大手一挥道:“大家不要拘礼,走,入城再叙。”
清远城现如今是个大工地,十几万人马驻扎在此,热闹的不得了。
种彦崮将叶治和夏侯镜等人迎进了内城。
所谓的内城就是原来的清远军城,清远城的扩建方案是在原有的城池外修建一道新的城墙,圈出的面积有四五个老城大,形成了内外城的格局。
目前,新城的城墙已打好基础,工程的进度还算可以。
“黑了,瘦了。”
众人坐定,叶治才仔细地端详起种彦崮来,逮着难得的机会黑道:“啧啧啧,瞧瞧这脸,干巴的跟老树皮似的,胡子拉碴,哪是英武潇洒的种元帅啊。”
“嘿嘿,男人嘛,像你这么白嫩干嘛。”种彦崮丢了个白眼,立马怼了回去。
“哈哈……”费通他们好久没见两人互掐,开心不得了。
叶治笑了笑道:“黑虽然黑了点,不过更有男人味了。”
种彦崮挠了挠头,问道:“巧儿她娘俩好吧?”
“好!好的很!白白胖胖、虎头虎脑,跟年画里画的一样,可爱极了。我说你够可以啊,这儿子生的够有福气。”
种彦崮挑了挑眉,得意地笑道:“嘿嘿,也不看是谁。”
“好了,别跟我吹,哥也不差。”叶治叫道:“开饭了吗,这跑了一天的马,饿坏了,赶紧上好吃的,我带了好酒来,今晚大伙儿喝个痛快!”
一听有好酒,众人眼睛放光,嘴巴里不由湿润起来。
“嘿嘿,你有好酒,我有好肉,可是上好的羊肉。”种彦崮很山寨地对着外头喊道:“小的们,赶紧上菜!”
很快,热气腾腾的手抓羊肉一盆盆地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勾得叶治食指大动。他也不管烫不烫,抓了一块就大口地嚼了起来。
“嗯!香!真香!这塞上的羊肉就是好,肥美多汁,唇齿留香,巴适!酒呢,赶紧把我带来的酒端上来!”
“来来,先给我满上!”
种彦崮看见酒坛子,马上嚷了起来:“娘的,都不知道多久没喝到你的珍藏了。哎哎,慢点倒,别撒了,这酒精贵着哩。”
亲兵偷笑着给种彦崮满满地斟了一碗,种彦崮捧起大碗,“咕嘟咕嘟”仰着脖子一口气就干了大半碗。
“啊!”烈酒入喉,如刀似火,种彦崮抹了抹胡渣子,叹道:“好酒,好酒!啊!真他娘的爽!”
叶治斜了一眼种彦崮。
瓜娃,不知道拼酒前得垫巴垫巴肚子啊,照你这么喝,哥让你一只手,都把你喝趴下。
“来来来,大家都敞开喝!”种彦崮一边啃着大羊腿,一边喊道:“这可是相公的私藏,放了好几年,连我都很少喝,味道妙的很哩。”
“哈哈……种帅,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嗯!好酒,真是好酒!”
一群丘八难得放纵,一手羊肉一手酒碗,吃的满嘴流油,喝的五迷三道,那个欢啊。
好酒?
呵呵,照你们这么喝,还能喝得出好不好?
这酒得品,细品!
叶治干完一大块羊肉,觉得铺垫地差不多了,便端起了酒碗,略显动情地对种彦崮道:“辛苦你了,年也没法回来过,儿子出生也没在身边,来,这一碗酒,我敬你!”
“好!”种彦崮扔下羊腿,二话不说捧起了酒碗。
叶治站起身,道:“诸位兄弟,大家辛苦啦,这碗酒,我敬大家!敬咱们白虎军的所有兄弟!干!”
诸将捧着酒碗纷纷起身,吼道:“多谢相公!干!”
娘的!
叶治这小子忒不是人,说好敬我,结果还搞批发。
麻蛋!
能怨我吗,老子是客场作战,一会儿他们不得来车轮战啊,老子能不悠着点吗。
好嘛,说什么来什么。
这群丘八真野蛮,压根不知道前戏是什么,叶治刚敬完酒,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排着队来敬酒,瞬间就将酒席推向了高潮。
种彦崮捧着大羊腿,一边啃一边笑眯眯地斜睨着叶治一碗接一碗,心里那个乐开了花。
嘿嘿,小样,你那点把戏,哥早摸透了,照你这么喝,哥都不用出手,就能把你整趴下。
五大统制,一连五大碗,叶治舌头发直,有点犯迷糊了。
“来来来,兄弟,你一路辛苦啦,这碗酒,我敬你!”种彦崮根本不给叶治啃羊腿的时间,势要痛打落水狗,一报当年一箭之仇。
娘的,老子不干了,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叶治苦着脸,央求道:“先让我缓缓,先缓缓。大哥,这是珍藏多年的神仙醉,不是水!要细品,细品。”
“嘿嘿,喝了这碗再细品!”种彦崮十分豪爽地碰了一下叶治的碗,“我先干为敬!”
“好!”
叶治自知逃不掉,干脆端了酒碗,豪气干云宵地唱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干!”
这群丘八也忒单纯了点,叶治吟了一首诗,霎时沸血,也都捧碗豪气干云霄地吼道:“干!”
“啊!痛快!痛快!”
叶治抹了抹下巴,不知道太激动还是怎么地,喝得太急,大半碗酒都从嘴边漏了出来。
种彦崮笑眯眯地看着,暗暗为叶治的演技点赞,小样,晚上你是跑不掉滴,哦哈哈哈……。
……
后来发生了什么,叶治已经完全记不得了,自己多久没喝断片了?
一千年?
两碗烫烫的小米粥下肚,叶治才感觉魂又回来了,不过脑袋瓜子还是晕乎乎的,看什么都带着迷幻的色彩。
“你老笑眯眯地盯着我看干嘛?”
叶治发现种彦崮老坏坏地盯着自己笑,心里不由一寒,某个地方一紧,问道:“你,我,昨晚我、我在哪里睡的?”
“你当然是在自己房里睡的。”种彦崮被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你呢?”
“嗯?……我去你的!”好半会儿,种彦崮才回过味来,不由佯怒欲踹,笑骂道:“看我不踢死你。”
“哈哈,这我就放心了。”叶治又扒了一碗小米粥,舒服地抚着肚皮呻吟道:“啊,太爽了!”
“吃饱了?吃饱了,咱们去走走。”
“嗯,走吧。”叶治抹了抹嘴巴,踩着棉花步,和种彦崮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