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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西京路长城以南的府州都已顺利拿下,长城以北是广袤草原,人迹罕有,眼下也不急于一时。所以,我将重点放在了两河。”
“嗯,这个策略很对。”神棍点头赞同道:“先把难啃的硬骨头拿下,其他的自然不在话下。河北诸路进展顺利吗?”
“很顺利,河北东路、河北西路、河东路各府州县基本上是传檄而定,没遇到什么阻力。”
“那就好。老蔡。”
“在。”
“河北诸路新复州县,要抓紧遴选官员,推开新政,尽快让百姓安定下来。”
“是。”蔡旭昆禀道:“三路九成以上新复州县的官员都已甄别遴选,还需相公过目审定。目前各地人心安定,属下相信用不了多久,新政就可以铺开。”
“嗯,你们都辛苦了。”
神棍大手一挥,极为豪气地说道:“如今金国已经殄灭,如果还有冥顽不灵者,就不要心慈手软。”
“是。”
“老赵,你就先留在燕山。”神棍心中早有了定计,“关外我交给老牛,长城以南大河以北的军事就交给你了。”
“是。”
“改西京路连同燕山为燕山府路,设行军大总管,主管燕山府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河东路四路军事,赵荣为行军大总管。”
“遵令。”
“现在河南和山东可有什么新消息?”
“相公,这是今早刚从东京传来的消息,刚想急递报给相公,您就到了,请您过目。”
赵荣将一封军报呈给了神棍,一边把大致的情况跟在座的人说了一下,“徐都统往几个重要的府州派了兵马,加强戌守。此番南边兵分三路,镇江兵马由王胜统领,自楚州北上济南府,建康兵马由王德统领,自濠州宿州北上徐州应天;鄂州军马由刘锜统领,自顺昌北上东京。”
神棍细细地将徐庆的军报看完,又习惯性地敲起了指头,众人知道他脑瓜子正在高速运转,纷纷敛声静气,就怕打断了他的思路。
徐庆的军报是五天前的,从五天前的情况看,王胜已拿下沂州,王德正在围徐州,刘锜已拿下顺昌。
情况虽然不乐观,但却比神棍预想中的要好些。
刘锜和王德的人马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合围东京,虽然徐庆人马的装备和战力都差点意思,但守住东京,问题应该不大。
即便河南山东全丢了,神棍自信也能很快地拿回来。
关键的问题是把这些趁火打劫挖墙脚的赶回去后,该怎么办。
赵构敢明目张胆地来挖墙脚,说明他已经决定要撕破脸,逼着自己摊派。
既然撕破脸,那我还客气个啥?
尽管心里非常想随手给赵构还个大礼回去,但理智告诉他,越是关键时刻,越是不能冲动,不能意气用事。
想搞事情,也得先把自己整利索了,才能放手去整。
而且接下去要搞事情,说白了,都是自己人搞自己人。
江南百姓吃的苦头已经够多了,难得过了几年安生日子,神棍不忍心让他们再吃苦受罪。
唉,我就是太仁慈了。
“南边的问题也不大。”自恋的神棍终于开了腔,“老呼。”
“相公有何差遣?”
“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山东,会会王胜。彦崮和我去东京,也见见老朋友。”叶治笑道:“稍微客气点,把他们礼送出境就行,下手别太狠。”
“哈哈……”呼延通笑道:“相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都是曾经一个马勺捞饭吃的兄弟,单是看在韩大帅的面上,我也会轻点整的。”
“呵呵,那就好。”
“相公,将他们礼送出境后,我该怎么做?”呼延通也问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你想怎么做?”叶治反问道。
“嘿嘿,来而不往非礼也,依我看啊,咱们顺便先收点利息回来,让某些人知道,挖墙脚可不是那么好挖的。”
呼延通的这个建议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有利息收,谁不开心?
“呵呵,”叶治被呼延通逗笑了,问道:“那你打算收多少利息?”
“淮东!”呼延通似乎早就打好了算盘,嚷道:“这次趁机会难得,咱们推到江北去。”
“老呼,你这个主意好,挺你!”
赵荣朝呼延通伸出了大拇指,如果能顺势把长江以北的地盘吞下来,不仅狠狠地打了赵构的脸,更为后续的打算增添了重重的筹码。
种彦崮也伸出了大拇指点赞,嘿嘿,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对呼延通的提议,神棍也意动的很。
不过,马上又压下了点赞的冲动,哥的仁慈不是说说的,收利息是爽,可就怕老百姓不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得慢慢来。
“老呼,我也想收利息。”叶治对众人说道:“不过,眼下还不是收利息的时候,还是送到淮水就好,大家相安无事。”
众人有些不解,这么好的事情,神棍居然不答应,不像他有便宜就占的一贯风格啊。
“呵呵,我知道大家不解。利息呢,不是不收,而是迟些再说,眼下时机还不到。现在刚接手了这么大的盘子,肚子已经吃饱了,总得先消化消化,你们说是吧。”
“呵呵,对对,还是相公思虑周全。”
呼延通跟神棍混了几年,圆滑的不得了,反正神棍说啥就是好。
“那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见众人没意见,神棍当即拍板,“后日大军准时启程,咱们回南方送客!”
……
赵构最近非常热衷于研究地图,天天扒着地图在研究,还一天三问,三路大军有没有新的消息。
“秦相,刘锜这一路有点慢啊。”
赵构叉着腰,紧紧地盯着地图上的几个点点,有些不满地说道:“王胜快到济南府了,王德也已到应天,他怎么还在顺昌。”
“陛下,荆湖路路途遥远,消息传递地慢些,想来刘太尉已有不小进展,请陛下宽心。”
“不是朕不放心。”赵构的视线从地图上收了回来,“朕只怕有些人不卖力。”
“陛下,您已派了中使监军,谅他们也不敢阳奉阴违。”秦桧继续宽慰道:“刘太尉用兵如神,想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赵构点了点头,刘锜打仗的功夫,他还是信得过的。
只是他最近听说刘锜和叶治关系不错,当年顺昌城一起抗金杀敌,算是一起扛过枪的交情,所以有些不大放心。
“现在北边有什么消息吗?”
赵构眼下最关心的还不是三路大军的进展,而是大金国的生死存亡。
“没什么新的消息。”秦桧皱着眉头禀告道:“不过最近有传闻说,金人已丢了燕山,也不知是真是假。”
燕山丢了?
赵构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要真是这样,金人岂不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
“大伴。”
“官家。”
“北边有消息吗?”
“最近路上都封死了,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回来。”
“嗯,”赵构有点失望地嗯哼了一声,又把视线投向了地图,脑子里却有很多让他糟心的事情在胡乱飞舞。
赵构被这些东西搞得有点心烦,摆了摆手,道:“秦相,你先退下吧。”
“臣告退。”
赵构突然觉得有点丧,一屁股坐回了交椅,金人不会真的挡不住那个挨千刀的吧。
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天寒地冻的,应该死了吧。
赵构的脑子里又浮现起那张已经很模糊的面容,尽管他很想把那张面孔赶走,可越这样,脑子里的画面就越凝固。
邝珣察觉到了赵构情绪上的变化,但不敢吱声。
当时赵构不听劝,一意孤行要挖神棍墙角,别看现在得了些好处,邝珣却一直认为这是个不智之举,迟早要因为占小便宜而吃大亏。
“大伴。”
“官家。”
“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眼下还没有什么眉目。”
“几个大活人怎么平白无故就能消失,抓紧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来。”
“是。”
“对了,韩世忠那里看紧些。”赵构叮嘱道:“朕想来想去,也就他最有嫌疑,当年他一家老小不也是韩世忠给藏起来的吗。”
“韩太尉府上和各处庄院,老奴已经派人盯着了,一直都没什么发现。”
“望湖楼那里也派人盯着,好好去查一查。”
“是。”
邝珣嘴上虽然答应着,实际上却不敢放手去查。
赵构已经犯过一次错了,这才没两年,又要给自己挖坑跳,邝珣可不能眼睁睁看着。
明面上不能违抗旨意,可暗里却可以阻止他挖坑。
官家,您别怪老奴,老奴也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