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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中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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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大安,苳子收了飞船。背起了脸红了的小羽,兴冲冲往镇里走。脑子里想起了村民们常说的:甜甜的故事。那是父亲背母亲的故事……今天他体会到了父亲当时骄傲的心情。背着心爱的姑娘,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还没走多远,身后就有车队经过的声音。苳子往路边靠了一些,马车经过时。一名男声惊呼道:“小羽!”小羽看到了叫她的人,也惊叫道:“爹爹!”一匹马停在了二人身边。一名中年文士飞身下了马!惊疑的看着二人!

    苳子赶紧放下挣扎的小羽,怕她脚伤不利,还是一手扶着她的胳膊。小羽面对父亲审视中带着怒意的神情,她这时有些慌了。忙给父亲介绍说:“这位是救了女儿的徐公子!”又小声的对苳子说:“这是我父亲!……”苳子只是点点头!他对这种事情还没弄清楚,就虎视眈眈的人根本就不屑于理会!可是,他是小羽的父亲,自己只好忍着。

    王彩羽的父亲,对于有人当面背着、扶着自己女儿感觉很是不满!甚至愤怒!他认为这是在打脸!也是女儿太没有分寸了!看着显得有些纤弱的苳子,说话的口气也冷了很多,他带着嘲讽问:“他还能打的过土匪!”

    苳子噗的一声笑了道:“至少我不会看着亲人被抢走,而自己去逃命!”眼神里有了些不屑和嘲讽。这种人要不是小羽的父亲,恐怕早就该挨打了,只是年幼时的家规教育,让他不至于朝小羽父亲动手罢了。

    小羽赶紧拉了自己的父亲,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苳子只大概听到似乎是在说自己不久前刚杀了好多土匪,还在界外炸毁了好多飞船……小羽父亲的脸绝对能气死变色龙了。

    他语气变化的很大,似乎还有些难以开口,有些发怯的问:“嗯……你和我女儿……”这怎么问呢!得多不要脸才能问出来啊!苳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说:“我需要回家一趟,我会让长辈来提亲的!我还要去给小羽配疗伤的药……”

    看看小羽,又看看挑起了窗帘的马车。又接着说:“那我先离开了!我会尽快请人来提亲的!告辞!”小羽父亲似乎在想着什么,略有些迟疑,还是应道:“好!好!我们等着!……”

    苳子没有进大安,朝一旁走去。他要开飞船快速回家了。尽管有些舍不得小羽……小羽脸变得羞红!心里却是高兴的厉害!真的要当自己夫君了吗!这是真的吗?马车里传来了妈妈的呼唤:“小羽!闺女!……”小羽顾不得脚痛,几乎是冲进了马车里……

    飞船在距离村子很远就停下了,他心里有些慌乱了。要是父亲还要杀自己怎么办?要是哥姐还要抓自己怎么办?要是父亲不认自己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收起飞船,缓步的朝着书楼走去。那里才是他的家之所在。心里还有些愤怒!自己和妈妈居然要在外面住着,竟然回不去燕家,自己回去吃个饭还中毒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他走进了茶楼大厅。屋内有好多乡亲,他们似乎都老了很多……

    屋内的人们看到有人过来,开始只是好奇,哪里来的年轻人!?接着好多人就觉得不对了!这人怎么眼熟!?怎么还要哭了呢!?这是……

    中间的一位老者突然站起,满脸的不可置信!他颤巍巍的问:“是、是、是苳子……!?”苳子看着老人,这是他杜爷爷!小时候总是护着自己、最是疼爱自己的人!怎么变这么老了呀!他叫了声:“杜爷爷……”就扑到了老人怀里!老人激动的手脚有些发颤,老泪没能忍住!嘴里低声说着:“苳子!你还活着!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啊!”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这才是惊喜!……

    苳子逐一和大家见了礼,杜大叔却打断了他问:“你当初是不是也中毒了!?”苳子点头,并把手腕递给他。苳子知道他懂得医术的。杜大叔把脉后叹息到:“唉!你比你爸爸中毒还重……”苳子惊问:“我爸爸也中毒了!?”

    他不敢相信!这么说哥姐都是骗自己的!杜大叔拉着他往楼上走,边说:“快去看看你爸爸吧!他肯定想你想坏了……”苳子心里有些愧疚,误会了爸爸这么多年……真想立刻见到他……几位老人也跟在他们后面……父子团聚总归是好事啊!

    燕禀铖变得有些臃肿,人几乎还是不能动。只能动动头,话都说不全……他见到苳子立刻就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激动的只是叫着:“苳!”“苳!”……

    苳子叫了声“爹!”就扑到了他身上,这些年的委屈!痛苦!思念……一股脑的随着哭声发泄了出来……燕禀铖也落泪了,这是他最爱的儿子!他妈妈为他吃了多少苦!他妈妈不在,儿子竟然被逼的离家出走……怎么对得起他妈妈呀!……

    他想去抱抱儿子,可是,只能抖动了几下手,根本抬不起来……杜大叔看懂了,伸手把他的手搭在儿子背上。燕禀铖抱住儿子那一刻却也是崩溃了,受多大罪他都认了,就是想看到儿子!这一刻所有的梦想都成真了!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小蓉、小丽俩人也来了,忙着劝慰两父子。足足劝了好久……苳子从情绪中清醒了过来,赶紧和两位小娘见了礼。杜大叔体谅燕禀铖,问及苳子这些年的经历。

    苳子明白他是想让自己说给父亲听的。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经历大致讲述了一遍。燕禀铖听到他杀豹狼时眼睛都红了,真想去保护儿子……听到他在外面的经历,好奇而又伤感……他听到一连串有人打他妻子主意的时候!愤怒的几乎要起来、要去杀光他们。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手能动了……

    最后听到儿子想娶妻的时候,高兴又难过,这都是自己的事情,可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长辈!?对!他还有兄弟在,激动的对着杜大叔叫:“二!……五!”杜大叔明白他的意思,拍拍他的手说:“我带苳子去和他们说!放心吧!”燕禀铖说:“谢!……”苳子也开心了,终于不是没人管的野孩子了!有家!有长辈的感觉真好……

    看着苳子恋恋不舍的离开,燕禀铖心里就好像翻江倒海!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双臂能动了。这是……只是还是没有力气,他咬紧了牙,试着撑起来,失败!失败!还是失败……不过,他相信自己会起来的!多难都要起来!他还要去找妻子,为自己也为了儿子,必须把她找回来!他需要站起来!还需要武艺去保护妻子和儿子!不能再让他们受到伤害……

    一楼大厅里,苳子被带到了一个消瘦的中年人面前。这人浓眉大眼,只是眼睛和脸颊有些凹陷。容貌倒是有几分像自己五叔。没见过也猜到了大概。杜大叔给他们做了介绍。苳子叫了声:“二叔!”却留意了他身后的跟随,那应该是名修士,面相上看就觉得阴狠。

    杜大叔简要的说了情况。二叔表示这是他应该做的,要带着苳子去见他五叔。杜大叔制止了,说中毒的事情还没有查明,苳子现在还不能去那里。二叔脸上有些尴尬,最后说自己去叫来就是。

    苳子并不喜欢这位五叔,虽然从小就见过的只有五叔,可是自己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他了。但是见到他,基本礼貌还是足够的!两人都表示定会尽力办好此事。只是苳子还是能感觉到这位五叔对自己的不喜欢!

    二人问起苳子这些年怎么过的,苳子只简单说是到了界外转了一圈。杜大叔等几人也没有多说!二叔却夸奖了苳子,说他有见识、有魄力、有能力……

    苳子有些奇怪这都是什么意思!?表面上只是笑着听了,心里却有了点警惕!二叔又说了不着边际的、夸奖的话。见苳子只是笑,心里有些忍不住了。二叔叫了苳子到外面。苳子只好跟着,几位老者也跟到了门口。只是停在门内,并没有跟出去。

    苳子见二叔要走远,说了句:“您要是走!我就送您到这里了!”二叔有点傻了!这怎么说的!忙走回来,小声的说:“你看,你父亲病着,家里没个主事的人,这家里也不好管!不如把家里的东西先交给二叔替你保管,日后等你长大后,二叔看合适你掌家时再还给你!……”

    苳子想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这么不要脸的事……让苳子还是真想不到!苳子平淡的语气大声的问:“二叔!你想要什么呀!?”二叔看看周围,凑过来低声说:“你看这书楼开销很大!那个房契是不是在你这里,没有房契我也不好帮你管理不是!”苳子早就明白,所有‘为你好的’背后都是不可告人的目的。

    苳子心里冷笑了下,大声问:“二叔您想要我妈妈的嫁妆啊!”二叔想拦住他,但是怎么拦得住呢!

    几位老人都出来了,几乎都是怒目而视!杜大叔缓和了语气说:“夫君要妻子的嫁妆都不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事情!你个叔辈岂能开的了口!?”孔大叔什么都不吃!怒道:“你爹有家书在此!他已经任命苳子为这里的代家主了!你想侵吞南燕家家产吗!?我们都受了老家主的嘱托,可以代行家法的!你当真想要吗!?”

    这位二叔脸都白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是打听、打听罢了……”苳子听到他孔爷爷的话,心里被触动了一下!自己的爷爷还惦记着自己!自己都没有见过他,应该去拜见的呀!连忙问几位老人:“我爷爷近来可好!?”几人也都不想再争执他二叔的事。

    孔大叔却叹了口气说:“唉!我那老哥哥也是病了多年了……”杜大叔拉着苳子的手,边往屋里走边说:“当初你走后,我们接出了你爹。然后给你爷爷去了信……以为你爷爷得信后要来的,我们却一直没等到他。隔了些时间才知道他也病倒了……可是这里到处闹土匪,我们想去看也去不成!……”

    说话的时候,已经被苳子拉到屋子另一侧。苳子看看周围没旁人说:“杜爷爷,我有飞船,来回很快,也很方便的!我想去拜见他老人家!他还没见过我呢……”苳子又红了眼圈!孔大叔瞪大了眼问:“你能带我们一起去吗!?”苳子说:“我还有大的飞船,多少人基本都可以的!”

    杜大叔想了下说:“别走的人太多了,飞船的事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的好!这样你带我和你孔爷爷和扈爷爷一起去!别人帮着打个掩护好不好!?”别人都知道,这三家和老燕家主关系密切。都不好说什么!都是点头应了。杜大叔问:“到双源城需要多久!?”苳子想了一下说:“傍晚前一定能到了!”杜大叔转头对另几位老人说:“有人问,就说我带他们三个去我家喝酒去了!”……

    三位老人直接带着苳子从村西口出了村子,又前行了一段。苳子见四下无人,就取出了飞船。三位老人在惊奇中上了飞船。苳子启动了飞船,飞船如电般驶离了这里。杜大叔说:“这速度!一个时辰内就到了吧……”苳子其实都没敢开快,生怕三位爷爷受不了。三位爷这一路都成了老小孩,苳子极其耐心的给他们解释各种问题……

    还是杜大叔说对了,到双源城的确用不了一个时辰。苳子解释:“我没来过,以为特别远呢!”几位老人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不过都有些感慨!孩子想要见一面自己爷爷还要等自己有了飞船才能来!这是什么世道啊!

    苳子尽量放低飞船、尽量离城近些。直到远远的看到了人,不得已才停下飞船。收了飞船,和三位老人一起步行进了城。

    终于到地方了。出来迎接的是苳子的大叔和三叔。从他们说话中苳子知道了,大叔叫燕禀钊,三叔叫燕禀钺。苳子和两位叔叔见了礼,这两位叔叔倒是多看了苳子很久,脸上的笑容也很亲和。

    往里走时,苳子偷偷问杜大叔,二叔和五叔叫什么?杜大叔小声说:“老五叫燕禀铻,锟铻的铻;老二叫燕禀銶!本意是圆头锤子的意思,不过我看他就是球……”俩人都偷笑了起来!燕禀钊回过头笑着看了下苳子说:“你爷爷就是一直想见你一面呢!可把他惦记坏了!”苳子心里心酸呐!还有点慌……杜大叔提醒他:“老人家年龄大了,又在病中,尽量克制自己一些才好!”苳子点点头!

    老家主病的不轻,但是也没燕禀铖那么严重。只是行动不便了。看到几位老兄弟还有自己心心念念的孙儿,老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爷俩抱着头痛哭了起来,老人的一句埋怨却刺痛了苳子的心。他说:“好孙子!你早回来几年你奶奶也不会死不瞑目了!”苳子的心就像被人揪了一下的疼,他知道自己错了!自己该来找爷爷和奶奶的!是自己辜负了一份亲情!自己最对不起的是奶奶……只是再也无缘见她一面了!

    几人劝了半天,也没有效果。燕禀钊出去了。几人又劝了半天,俩人才堪堪稳住了情绪。燕禀钊却带着两个长相相似的年轻人进来了。燕禀钊对苳子说:“苳子!这是你两个哥哥!你们自己介绍,我也分不清!”满屋的人都笑了!

    苳子仔细看了看,确实是难以分辨,只是一个显得略比另一个清瘦了一点,要不是在一起比着看还真难以分辨。略微富态点的说:“他是咱们大哥,燕琪苹!我是你二哥,我叫燕琪荌。”苳子赶忙要行礼,哥俩却一边一个拉住了他,扶到座位上,亲切的说起话来。燕琪苹说:“从母亲那里论咱们还是表兄弟呢!”苳子听说过的,这两兄弟从小没了母亲,后来被接来,跟着爷爷长大。苳子一下子就替他们难过起来!

    杜大叔看情形不对了,赶紧问候病情。老家主说:“没人查的出来……一直都这样了……”杜大叔查看了下,却查不出是什么问题。苳子说:“可以让我看看吗!?”老家主喜悦道:“好!好!”自己孙儿,有什么看不得的!

    苳子并没有几次把脉的机会。查探了很久,才对杜大叔说:“我觉得是中了种很隐秘的毒!”杜大叔又查看了一会,确定道:“你说的是!我感觉到了!可是我不会解!你能行吗!?”苳子为难的对杜大叔说:“我也只能试试看了……”转头对爷爷说:“爷爷!我有些解毒丹,我们可以先试,我觉得应该有用!不过想完全解去这毒还需要更高级的丹药,等我找齐药材,再给您炼丹……”

    老家主惊喜的看着孙儿!满脸的喜悦说:“孙儿大了!有本事了!爷爷放心!尽管试!……”那笑容里满满都是骄傲和喜悦!苳子取出了解毒丹,帮着爷爷服下。没多久老家主就坐不住,苳子起身扶着他去如厕。燕禀钊想换下他。杜大叔拦住了说:“让他去吧!孝心只是一面,主要是他的医术需要更多的实践和见识……”燕禀钊觉得孩子有这颗心好!有这个能力更好……

    老家主回来后感觉好多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苳子留下了丹药。要爷爷连服七天。之后自己会尽快找到药材,帮爷爷去净身上的毒。不过,苳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留下来看一晚。三位老者都没意见。几人说起了很多事情,苳子嘱咐爷爷解毒期间尽量不可以生气,老家主答应了。

    苳子简单的说了自己的经历,有些东西却不敢多说了。杜大叔也说了家里出的一些事情。老家主生气了!怒道:“让他们俩给我滚回来!接受家法!”苳子赶紧去劝!

    老家主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对着大家说:“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正式确认苳子是南燕家的家主了!请几位老兄弟帮忙照顾些时日。另外,那俩个小子好好把婚事给我办好我可以不发落他们,倘若有差池,你们三个老兄弟代我执行家法!”还担心不足以威吓那俩逆子,亲笔手书了一封信交给三人!苳子觉得都是长辈,自己不好说什么。

    燕琪苹哥俩带着他去见了两位嫂子。苳子见到两位嫂子,看完就忍不住笑了。心说:你们不会互相搞错了吧!大嫂见他笑,知道他想什么了,只是见惯了也习惯了。解释说:“以前是有点乱的,就靠衣服、首饰分辨了!后来他俩干的行业不同,也就好分辨了。倒是我们姐妹俩他们有时还会认错呢!?”苳子感叹:“你们真好!这一家真有福气!”

    两位嫂子闻言,笑而不言!找来两对双胞胎的孩子!苳子傻了!只会说:“这是两对!?不是四胞胎……”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