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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残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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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船终于停了下来。这样的极速停止。一切力量都已经耗费光了。苳子连自己落到了哪里都不知道。苳子艰难的出了飞梭。这是常大师的倾力之作。初成时,常大师就说过,没把握再造出第二条出来。自己和他刻画阵法就用了将近十天……这条船,只要自己不死,就不能丢了。

    苳子沟通了飞船和小世界,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收进去。自己虽然还有神识可用,但是身体很是虚乏。这次毒丹的毒发作的严重。似乎一定要封闭自己!难道这毒丹中含有炼丹者的魂息,它可以被控制!或者是融入的魂印,有自主的意志。

    前者太过歹毒;后者是残忍至极!那需要炼魂,炼别人的魂,炼到没有自主意识,炼到任人驱使……这可怎么对付!不过他也明白了,这毒丹的主要部分在自己这里,那么父亲的毒就会好解一些。可是自己还是没办法解。

    附近安静的有些过份,他还要保持着警惕!也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心里的感觉却是越发的不安。不得已,神识探查了出去。远处树林里,他发现了巨大的翅膀,足有近两人多高……是类似蝴蝶的翅膀,还有中间的、像是女子的生物……

    苳子想到了一个记载:迷魂蝶!是异变的迷魂蝶!有两种推断,一是,她们在化形时出现了异变;另一种可能是:她们在孵化中出现的异变。人类遇到它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躲避,山洞、飞船等等,只要让它们碰不到,就是安全的;还有火焰,勉强可以拖延一时……再有就是快速击杀,但是似乎没人做得到……

    这些现在的苳子都来不及做了,也做不了了!他在对抗毒丹!还要承受无比的痛楚!无论如何都要扛过去……无尽的对抗中,他越来越虚弱无力。迷魂蝶似乎察觉了苳子的虚弱,慢慢接近。围着苳子绕着飞,还故意暴露自己人形的躯体……

    苳子不敢看它,太诱人了!怪不得有些人自杀选择寻找这种蝶。可是苳子还要警惕它和自己的距离,又不得不看着。妖兽化形的肌肤,不知道比普通人好看了多少!翅膀下的小腿和小脚美的勾人魂魄……

    苳子咬着牙坚持,心里在想:再近些我就可以杀死它了!可是它并不接近,似乎知道再近就危险了……苳子觉得有些睡意!真有些想睡了,却是才发现自己一直嗅到了某些香味……不对!这是迷魂类的香味!有危险!自己不能睡!体内的毒丹也不能阻止这种毒。这需要内力抵抗,可是自己的内力都在对抗着毒丹……

    这种状态下,两种毒不仅没有对抗,似乎还有相辅相成的感觉。两种毒都更加的强烈了起来,苳子觉得有可能自己出来时就中了这种毒,才诱发体内毒丹的深度发作。早知道就在飞船了里不出来了。现在什么都晚了……

    苳子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那家伙进入了苳子的攻击范围,但是他却发动不了攻击了。迷魂毒已经非常严重,那是他不能分心对抗造成的。他睡过去了,睡前之前。眼前的一双小脚几乎快碰到他的脸了,还有女人的娇笑声……

    意识渐渐的恢复着,他感觉自己还活着。下一刻,他发现:原先明显委顿的真气,居然抗住了毒丹!这一定是有人帮助了自己,那双小腿和小脚丫呢!谁帮自己打跑了它吧。那蝴蝶可恨,但是那肉身真好看……

    先坐起身查看附近,赶紧穿好衣服,这!怎么会这个样子,太不堪了!身边居然有个信封。检查了一下,似乎不是陷阱。信封封着,里面似乎是个牌子。正面却一个字都没有。

    反面有行小字:感谢您为东区除去祸根!苳子心说:难道我降落时撞死谁了吗!?是给我的吗!?信在这呢!想必是自己睡着时有人来过!有人来过!那不是都曝光了吗……还是看看信吧!

    里面是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样的小牌子,隐隐的可以看到,里面有字:破虚天目!这是仙阵师梦寐以求的东西,有了它,一切虚幻都可破去!这是真的吗!?仔细检查,小心的探索。发现没有危险后,才注意里面的内容。需要觉灵才能看清……

    不久后,苳子的神识里多了一只眼,神识可以控制开启和关闭。他把信封和牌子放到一起去,收了起来。心里觉得这可能是干娘留给自己的另一份礼物吧!应该还有一个吧,不知道到哪里去找,是中区吧!?将来有时间去找找看!

    附近还没有查看完呢!好几只两尺多大的蝴蝶,似乎都死了。仔细检查了一只,活的,只是很虚弱……初步断定都还活着!翅膀有两尺多高,中间的人形生物才将近一尺。昨天就是它们想害自己吧!小世界里有牢房,正好关你们!让你们再害人!等我没事的时候把你们都做成标本。拿回家逗小猫玩去……还有两只怎么是男子的样子呢!居然也不穿衣服,难道你们是来抢我衣服的,你们也穿不上啊……足足七只!等我有时间再收拾你们,先回家去看看。

    这里应该是东区,那就知道回去的方位了。这里怎么还有个大的蝴蝶,走过去一看,这才是昨天那只!死了!死了还这么好看!不会是装死吧!仔细探查了一下,的确是死了,内丹都没了……拿回去,给常大师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用!

    树林可能是它们的老巢,进去看看!反正也顺路。神识扫出,很多尸骨,竟然多数在树上。在附近挖了个大坑,逐一移进去。身上都太可怜,肉都没了!好惨!把土堆成个坟包,继续往前探查……前方是个湖,简直像是海。

    取出飞船,朝着家的方向飞去。宛如两扇对开拱门般的南屏山,告诉苳子,他到家了!苳子没有一点点高兴,反而心里发堵。他这是第一次来到东村口。进入东村口势必要经过燕家,那是自己的家!自己却回不去,记忆中只来过两次,一次祭祖,一次中毒!神识扫了一下,燕家内只有几个陌生的仆人,竟然没有一个熟人!苳子冷笑了一下,心说:都死了才好!可是都有血脉关系,自己不能动他们!让他们占便宜了!

    东村这片地方,是苳子小时候的禁地。很不容易来的,怎么能不探查一下,听说母亲得到过一张矿藏地图,后来又在这里发现了洞穴。这也是他小时候最想来探险的地方。可是就是不能来……神识轮番扫视,在一个酷似石壁的后面,居然有个隐秘阵法!要不是破虚天目,还真发现不了……

    苳子进入了洞穴,来的石壁前。知道后面有隐秘阵法才注意到,这竟然是个石门。找了一会才找到开启的机关,石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苳子心说:做的还够巧妙!对于苳子,这里的阵法还不如没有!不然苳子也找不到!

    很快就控制了阵法!这里竟然是个石室,前面下方有不少灵石。但是比之前自己得到的灵石矿差了很多。开采的话,可能会给村子带来麻烦!布置了一个聚灵阵。在外面又用阵盘布置了五个阵法:攻、防、锁困、隔绝和监视阵。做了一块阵牌,打算给光那个大马的。让它没事来这里修炼。

    神识扫了下,大马正在北村口附近的小广场和乡亲们玩。这家伙都快成村民了!苳子传音给他:先叫它别激动,慢慢溜到东村后面,又给了它路劲……大马像是丢了东西,到处乱看着,溜达着离开了村口。看附近没人,赶紧跑了过来!苳子笑了,这家伙,猴精!

    大马看到苳子,那个亲呐!又是磨又是蹭!还有点委屈!就像被放在邻家照看了一天的孩子,突然见到父母的感觉!苳子拍拍它,又抱抱它的脖子。大马高兴的围着他转圈。苳子把阵牌塞到了它胸前的铃铛里。反正那只是个样子货,本来就不响的。和它交代了一番。大马明白了,又可以修炼了!

    苳子给杜大叔发了讯息,询问家里出了何事,还说了自己已经回来了……不久收到了回信,让他方便的话去茶楼。苳子见他这样说,那就说明事情不急!苳子在书楼见到了四位老者。孔大叔说:“巡商队来了,大伙都去了小广场……”屋里只剩下他们五人,还有看家的牛百胜。

    苳子其实早看到巡商队了!和几人见礼后,一同坐下喝茶。沉默了一会,杜大叔说:“你爷爷前一段时间来了,前天刚走……”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前些时间发生的事情和苳子说了,话里话外都在替燕禀铖说好话。苳子对于父亲倒容易理解,毕竟自己见到了父亲病倒的惨状。况且刚刚又领教了毒丹的厉害。

    只是原以为……以为只是以为……那可是爷爷的亲儿子,下得去手才是怪事……道理上可以理解,但是心里还是堵着、堵的厉害……被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母亲、还有自己的大姨兼二娘……

    杜大叔接着说:“你爷爷想把事情闹到官府,这就不能伤人太多了……所以都要押解回去……前天才刚刚启程!”苳子问:“那许、刘两人呢!?”杜大叔说:“也一起带走了……”苳子犹豫了下又问:“燕琪康呢!?”杜大叔说:“他只是受了些处罚,让她母亲带着走了,和他们一起走的还有你八小娘和燕琪泰……我从你留下的钱里拿了些给他们带上了,你不会怪我吧!”

    苳子苦笑了下说:“我在恐怕给的会更多……”几位老人互相看看,有些暗暗点头的意思。苳子却是越想越是担心,又问:“我爷爷带了多少护卫!?”杜大叔说:“护卫是十人,你爷爷说还有几人在镇上等着呢!你爷爷年轻时的战力是很强的!这你放心……”

    随即声音淡了。苳子轻声自语道:“多想一层可就……那里是人家两家的老巢;燕禀銶和燕禀铻还找来过那么多高手……如果……”

    杜大叔立刻就着急了道:“苳子你想的对!是我们疏漏了!快去!……”几位老者也都站起来了!要一起去!苳子边往外跑边说:“我一个人更快!有难处会联系你们的……”人已经上了飞船,冲了出去……

    前方很快就看到了镇南镇,神识毫无顾忌的扫出。没有发现爷爷!继续前进,途经定安镇,直奔大安镇。苳子思索着,那么多人,行路肯定慢。估计就会在这一段,有危险也可能在这里……如果进了大安,姐姐不会不管的!那样倒是安全了!

    神识已经尽可能的覆盖了周围,一直到了大安镇边,神识还是没有找到人。正愣神间,心里突然慌乱,这是警兆!肯定是爷爷!是爷爷遇到危险了!直觉告诉他,那在来路左边的山里!迅速飞了过去!

    苳子心里急得都快冒火了!神识大开,不停的寻找、寻找……终于发现了踪迹,一名护卫倒在山脚边。这人苳子不认识。再往前面一段距离,又是一名倒在地上的护卫,这人他见过!是爷爷家里的护卫!自己见过他。赶紧继续找活人!这才是最要紧的!神识已经看到模糊的打斗人群,还有些蒙面人在周边观战、助阵……有六个人在被十几人围攻,爷爷就在其中。

    苳子冲了过去,他在围攻的人群里看到了自己的两位叔叔!苳子愤怒到了极点,父不忍杀子,子却欲要弑父!这还是人吗!?你们该死!

    旋停飞船,不等停稳,人已经冲了出去!大喊道:“燕禀銶!燕禀铻!找死!”银光已经卷动了挡路的一人,随即苳子盯上了离自己近些的燕禀铻,朝着他杀了过去。俩人看到苳子时都是反应极其快速的分头逃跑,苳子却不能追!这里还有围攻爷爷的人,必须先收拾掉!银色风暴几乎是绕场一周,围攻的人基本都完了。苳子没有理会他们,直接追向了燕禀铻,因为他离着最近!在燕禀铻一侧观战的人一下都冲了下来,直朝苳子扑来!那阵势,就像群狼遇到了落单的肥羊!

    苳子还是追上了燕禀铻,银光闪过,人已经分开,连声叫都没有。回头找燕禀銶,他已经和几人汇合,似乎在要求几人赶紧帮他逃走!一人已经拿出飞船……苳子怒声道:“你逃不了!”大斧子一收,魔龙弓在手,现在什么都顾不上,谁跑你也跑不了!

    魔龙箭已经搭上弓弦,‘咚’的一声脆响,接着就是幽暗的呼啸。所有人都感觉:灵魂似乎被弓箭带走了,人人都陷入了幽暗、空洞和死亡之间。下一刻,乌影吞噬燕禀銶的身体,又穿过了飞船,依然又搅碎了一名武士,箭依然还在飞行,似乎要穿过所有的阻挡……但是,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势……

    所有围观的人纷纷逃走!苳子却顾不上了!刚才他看到爷爷身上有伤口,胸膛上的肉都翻起来了!此时!救亲人大于追敌……苳子快速来到爷爷身前,检查伤势,还好,不是特别严重。是刀刃划伤,只是伤口稍长了些。苳子想动手帮他医治,可是对于这个亲人,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幸好一位年长的护卫在帮他处理伤口。苳子赶紧拿出一颗血花丹,让老人服下。老人知道这是难得的救命丹药。

    老人心有悔恨又有愧疚!满眼都是泪却说不出话了!丹药就是不愿意服下。苳子柔声叫着:“爷爷!”老人泪眼汪汪的看着孙子。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好拂了孩子的心意。还是吞下了丹药。

    可是老人的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心里有句话憋着,自己不如儿子小成,小成不如他儿子!儿孙不在多!一个足以……苳子移过来飞船,让护卫辛苦一下,把死去的护卫抬进去……自己去找那支箭,这可不能留在这里!现在有些后悔动用它了,应该用一只普通箭就好了……

    顺便收了那只飞船,燕禀銶只剩下血雾散落一地,另外一个武士成了碎块。苳子尽量破坏掉暴露弓箭的痕迹。从山体里面取那支箭。那简直是拆山!后面的人看这动静都是咂舌!这动静也太大了吧!但是也都猜到:那支箭不简单!

    直到砸出个深洞来,才找到那支箭。又毁掉了些痕迹后,苳子才回来。问爷爷:现在去哪里!爷爷只是摇头!苳子觉得回南平村会安全些,带着他们飞了回去。一路上,苳子没问什么,到了地方,还会再说一遍,只会让老人更伤心。苳子只问了句:要不要见杜爷爷他们吗?老人想了下,点点头!苳子给杜大叔发了讯息,到书楼楼顶见。稍后即到!

    苳子直接把飞船开到了书楼的楼顶。老几位已经等在楼顶小院里。苳子他们把老家主抬出来时,老几位脸色都难看,老家主面有羞愧,险些又哭了出来。几人要把老人抬进屋子。眼下先进燕禀铖的屋子吧,正好爷俩也见见……

    苳子却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进去了。最先提出进燕禀铖屋子的扈大叔,心里有点小得意!苳子主动和燕禀铖认了错说:“父亲!孩儿当时太冲动了!言语冒犯请父亲责罚!”燕禀铖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忍了忍心情说:“苳子!是爹错怪你了!不是你的错!……”

    苳子赶紧起身拦住父亲,轻声说:“父亲!爷爷伤了!你别激动!先看看爷爷!”燕禀铖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冲击的有些懵了!急问:“你爷爷!他怎么了!?”

    苳子赶紧安慰:“外伤,不是特别严重!您别担心!别激动!别让爷爷再担心您了!好吗!?”燕禀铖赶紧收敛心神,尽量稳住自己。门开处,几人已经抬着老人进来了!燕禀铖看着父亲受伤后的样子,哪里还能不激动!焦急道:“父亲!您怎样!?”

    老人看着这个儿子,心里真是五味杂陈。摆摆手道:“没事!幸亏苳子来得及时!我只是皮外伤,吃了苳子的救命丹药,现在已经好多了!快没事了!别担心!”燕禀铖看看父亲,似乎是并没有大碍!有些放心了。

    眼睛却转向了苳子!这哪里还是儿子,这是香儿带给燕家的福星!这么好的儿子!自己还委屈了他……伸出手去,叫着:“苳子!好孩子!好孩子!……”苳子被父亲叫的心里也是直犯酸。拉住父亲的手,似乎找回了自己童年,心里暖洋洋的。老家主和后来进来的几位老者都是笑了。这是他们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