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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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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蓉正要回身带路,不远处隐藏的军士却冲了出来,领头的是个高瘦精壮的汉子,他怒声道:“好你们两个,被驱逐出来的还敢说姓燕!那么大的院子,燕家人可以住!你们不行!交钱都不行!先把一年房钱交了,三十两!立刻搬走……”

    杜大叔看着来人迟疑的看了半天才说:“大少爷!见过大少爷!”那汉子也停下了,仔细看看杜大叔,立刻行礼道:“杜大叔!您怎么来了!?”杜大叔顾不上回答,连忙叫过来苳子说:“快来!见过你舅舅!这是你大舅!胥玉纯!你亲大舅!你妈妈的大哥!”这可是亲人啊!苳子眼圈都红了。从小知道的亲人,却是这样相见第一面……

    几位大叔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了整个事件。胥玉纯拔刀了,他愤怒的说:“你们欺我妹妹,还敢欺我外甥,现在又骗到老子的头上……”众人赶紧拦着,这里可不是随便杀人的地方……胥玉纯忍着怒气,带着大家去找小莉。苳子什么都不在意了,只是想知道小羽被埋在了哪里……

    苳子从舅舅嘴里知道自己的二舅在溪浦镇,也是护卫统领……苳子着急去看小羽,知道地方后自己先去了乱葬岗子,在边上看到了一块破烂的木牌,上面写着,燕王氏彩羽。神识扫入,断裂的指甲和血迹证实了苳子的猜测,这是被活埋的……但是里面看不得!都是虫子……苳子险些呕吐。拼命镇定了自己……带不走了,只有烧了……带骨灰回去了……幸好自己会阵法。

    一个玉盒,一捧白灰……这就是一个生命的终结!或许她们不遇到自己……还是别想了,也可能更惨……不过也有碰到运气好的可能,但是那也只是可能……运气好,也不过是七房、八房的命……

    古训里有娼妓不入族,不是没有道理的。用自己唯一的身体去交换钱财了,眼里的世界都是扭曲的,什么都可以不择手段!有了权势只会报复她能欺压的所有人,再好的人都会变了,变得贪婪、变得无法用人字来衡量……

    苳子劝解了众人对两人的所谓刁难。只是关心自己那所谓的十哥燕琪泰。小莉手里的钱部分被他拿走了,苳子倒是不在乎。还一部分被九哥拿走了,去和女孩子厮混了。

    苳子不想见他,只是想偷偷看看十哥。听说他还算是不错,在这个镇上和别人合开了一个酒楼。苳子和几位老人偷着去了,苳子却意外的看到了丫头,又看到了她和十哥关系暧昧……苳子吃不下去饭了,匆匆离开了……

    苳子心里翻腾,这都是什么事情……恨吗!?怒吗!?生气吗!?哭笑不得,真是哭笑不得……算了!就这样吧……不曾见过、不曾有关就是……想想,那丫头原本住的村子就是离这里不远,流落到这里,有钱开个饭庄是合理的。她看上十哥,往好处想可能只是兄弟有些相似罢了……爱什么就什么样吧……不想就是了……

    这里到宗门不远,苳子独自去了。别人都说进不去。苳子自己却有自己的打算。都不来才好呢!到了地方,苳子没有先去破阵,而是模拟那阵布置了一个相似的阵法。自己有灵力可用了,加上阵符,布置起来倒是很快。阵法启动后,和原先的几乎难辨真假,除非是行家来此,不然都会认为是原来的乱阵,只是细心的人会发现这阵大了一些。又布置了几个小阵,专门吸取灵力的,不过是定向、定位吸取。

    阵法启动,乱阵的能量大幅度下降,苳子隐隐感觉到里面有人,最后聚到了自己的前面,只有一阵之隔……却又足足等了两天。大阵失去了能量,不攻自破……苳子终于看到了自己最想念的人……

    苳子看着依然年轻貌美的妈妈,眼泪都下来了!呻吟般的叫了一声:“妈妈!”胥玉香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男孩!听到了他在叫自己妈妈!香儿明白了这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儿子!母子终于抱在了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他们的心里、眼里……一切所知中只有那最亲密的亲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悠悠的传来了神玑子的声音:“兰素!好事啊!陪孩子好好说会话吧!”母子一同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那里是大山深处……

    香儿说:“是老祖!”又对苳子解释:“老祖为了破阵受伤了,还在养伤期间,出不来了!”苳子现在明白,这个宗门对母亲的帮助有多大!他想报恩!怎能错过这样的机会,连忙拿出好几种丹药给母亲!母亲看着丹药,又落泪了!她不知道儿子经历了什么,但是这样的丹药!其中的苦能少的了才是怪事!这也是她的骄傲和喜悦!幸福来的太快,迎接的往往却是泪水……

    苳子傻了,他问:“母亲!这不能用吗!?这血花丹,多重的内伤都能有效的;这个是净体丹,能祛除体内杂质,还能解毒;这个是养魂花……”神玑子的声音及时阻止了苳子拔花的举动!“等等!孩子!那花我暂时用不到,别伤它!等它开花,将来你可以炼制养魂丹,等丹多了,分我一粒就好!那两种丹足够让我比以前强了!放心吧!谢谢了!……”

    香儿取了丹药,把余下的又还给儿子。一个弟子跑来说自己腿脚快,要送去。香儿把瓶子递给他,那弟子接过,朝后山跑去。却听到神玑子的声音:“傻孩子!别跑!别摔着!慢慢的!不急!……”苳子却有种感觉,这才是大能者……

    苳子赶紧给大家做阵牌,好让大家出去。母亲拦住了他说:“你布的这个阵很好,我们暂时还不需要出去,这个不急的!先和妈妈来,休息一会,和妈妈说说你这几年是怎么过的……”说着话语就哽咽了、眼圈又红了……

    苳子赶紧找话题,岔开这些。他不希望母亲哭泣。他尽量避开了一些话题,讲了很多自己的事情。母亲听到那个神秘的干娘之后,知道她是谁了!心里感激!要不是她,自己能不能见到儿子都不一定……

    苳子尽量捡一些得意的、高兴的事情讲。还在空地上布置起了试炼阵法!母亲开心极了!有几人进去试了,好几人冲过了初级试炼阵,苳子没想到,这里人这么厉害!索性布置了中级阵法!再试的人最多只到了中级中的中级,就被迫退出来了!

    母亲却燃起了斗志,非要进去看看,一直打到了中级里的高级阵,只是体力不济,没能破关……苳子惊了!这是自己母亲!她的好多技能和自己的不一样,那应该是母亲自己想出来的!苳子突然明悟了,母亲的招式是她自己的,所以威力比自己的还大、还更得心应手……自己需要走新路了……

    母亲气喘吁吁的走来,问:这是你自己经过的战斗吧,不然想不到这样设计的!这两个阵留下吧,太有用了!苳子用点头回答了母亲。母亲却问:“你遇到这个时多大!?”

    苳子老实回答:“快八岁了!”母亲惊道:“快、八岁了!”这太惊人!这太让妈妈心疼了!母亲又抱住了苳子,泪再也忍不住了!许久后才又问道:“跟妈妈说实话,你为什么离开家的!”

    苳子怕这个问题,但是躲是躲不开的。只好尽量把自己后来听到的事情加进去,尽量减少父亲的过错……但是母亲还是生气了!她说:“我一再叮嘱他不能带你回家!虽然我没说那几个人有问题。可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吗!我已经留下休书了,他不配做你爹了!”……

    苳子知道会这样,只得想办法劝!他不是小孩子了!先站到妈妈一边,埋怨了几句父亲,又说了父亲的难处、伤病情况……母亲又落泪了,两小无猜的结发夫妻啊!哪里能说断就能断的!就算是小时的玩伴也足以让她心疼、让她难过……

    何况,这么好的儿子!有他一半的……苳子和妈妈说上瘾了,什么都和母亲说,害得母亲又掉了好几次泪。但是香儿好爱听啊!好想听啊!恨不得陪着儿子走过每一步路、但是自己都错过……那就变成了更加想听、更加想知道……

    分别好久的母子,最是贴心、最是亲密、更是像要了解自己的一部分……母子俩忘记了一切,一直聊着,甚至都不觉累、都不觉得困。好在苳子讲到和龙战斗时想起了空间里的龙,拿出来一些,分给其他人一些,自己和母亲单独在一边烤肉吃。

    苳子讲到小羽,不得不提及二叔和五叔。香儿说:“你不知道!你爷爷说过,你二叔和五叔不能凑在一起,在一起一定会出问题。这才把你五叔留在村里的!”苳子奇道:“那爷爷还埋怨父亲……”香儿说:“心软表面上看是好事,却常常变成坏事!你可不能学他们!”苳子说:“我已经吃一回亏了,损失很惨重……”

    又讲了小雅和小静的事情。母亲听后说:“开始你做的对!那个小静就该关起来,没有证据也是不好动手。小雅虽然人好,却不适合做妻子,她不知道维护夫君,所以……夫君是自己的一切,不知道厉害……不过这代价太大了……”

    一位老者却出现在他们附近,香儿一惊!忙要起身行礼!老人摆手制止,苳子也起身,也被老者打断到:“你要是行礼,我可就要跟你谢恩了!我们都免去这些俗礼吧!”苳子猜到了他是之前说话的神玑子。几人一起笑了。神玑子说:“兰素!聊太久了,前面斗阵又脱了些力,需要去好好睡会才好!我教他些小坏坏,让你早些抱孙子可好!?”

    香儿明显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还是高兴,她点点头。看来很期望做奶奶。苳子知道妈妈是该去睡了。手里只有净体丹能帮到妈妈,递给母亲一瓶。神玑子看着丹瓶说:“三粒足矣,百年内都不需要服用了!”母亲要谢过老祖的指点,被神玑子拦着说:“好了!那你先去休息,让我们俩聊聊!我还有事要拜托他呢!?回头跟你说!”香儿应声,拜别了神玑子,又去抱了抱儿子,见儿子并没有疲惫的感觉,才放心离开。

    长辈说话,苳子不敢插嘴。直到母亲离开,苳子才请神玑子坐下。神玑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坛酒又几个碗。倒上酒给苳子,又倒上一碗给自己。嘴里念叨着:“这是你母亲酿的酒,现在喝可以叫状元红喽!”苳子尝了一口,真好!却见神玑子换了个碗在倒酒。想了一下,明白了,那碗酒应该是到妈妈那里了。

    苳子笑了。老人也笑了。和明白人交流有时不需要多说。神玑子说:“当初,我叫凌虚去接你妈妈上山时,他察觉有两个人才,但是我觉得,你不适合留在山门,外面才是你成才的地方!失去一个优秀的弟子、晚辈,却能出一个奇才!这才合算!后来凌虚要把你和你母亲一起接来,我阻止了!那样只会拉着你母亲和你去一起经历冒险……”

    苳子说:“我明白!您是对的!没有儿子希望母亲去冒险的!无论如何都不行!”神玑子笑了,递给苳子两本书。苳子接过简单的翻看了一下,凡俗界里的禁书,大黄黄或者说是某教育。苳子神情有些不大自然了。

    神玑子道:“世俗把他们视作禁书!只是些没见识的鼠目百姓瞎起哄罢了!仙家五术,山医命相卜,这是命道!没有道家时,道士就存在了,实际都是修行者。道士的一大职能,就是替百姓解决生育方面的问题,后来才被各种官家安排的人取代了!”

    苳子问:“那是说,命不是算命!?”神玑子说:“那卜什么!?”是啊!可说呢!苳子差点没说出来。神玑子说:“命不是算命,相不是相面,相面算命都是卜道分枝。”

    苳子问:“那相是什么!?”神玑子说:“相表意是万物万事的表面相,是人之所能见、所能知;是表象、是相互作用、是相生相克、是相佐相成,是阴阳变化,是道的体现。相是道的本源规律之表或者形。表面还有探索未知之意,实则是探索道……人们通常认为的相面的相,实际是医道里面的望诊!只是知道的人少而已。成了各说各话!”

    神玑子抬眼远处接着道:“见道者只见己所见之道,而不是道之全部。相也是在说成仙和得道差之甚远,仙也只是得了道的某些机缘而已!”苳子问:“那举霞飞升或者飞天……”神玑子说:“都是世人谣传!那些都是被仙人点化走的,不是被用作征兵就是去当了仆从……你千万别想……”苳子点点头,似乎还在想着……

    神玑子说:“凌虚他们还被困在东分宗,我要请你去救他们,那里不需布阵遮掩。凌虚能出来,也不会直接回来,他会去带着人清理这里的那些假土匪……”苳子点点头,表示明白。神玑子接着说:“你可以给凌虚和兰萱各一枚阵牌,让他们隐秘的时候可以回来看看。这关系到你妈妈的安全,切记守住消息!”苳子点头!

    神玑子说:“另外!俞清夫妇,和他两个师弟被打进虚空中,从他们法力上说,还有存活的希望!俞清的妻子陶玉淑和你母亲名为师徒,却情同姐妹……”神玑子凝聚了当时的影像,苳子心里发酸。神玑子说:“不是让你去找,而是留意他们的消息……”神玑子拿出两个通讯珠说:“我们这里材料不足……”

    苳子立刻拿出一堆通讯珠,神玑子看了,他说:“你这个设计的很好,只是接收阵没有暗中构成传送阵,你看你发送的却有传送功能,接收距离太远会有麻烦,多半会收不到,在传送阵里面倒是可以!苳子仔细看了很久才明白,原来只需调整几个阵符位置。

    苳子很快修好了一组。神玑子做了记号,自己留了一个说:“给你母亲一个,给凌虚和兰萱他们各一个,将来遇到俞清给他们一个好了!这个距离足够远了!……”苳子和神玑子一起又布置了一个阵,看似用处不大,但是,神玑子知道,这阵和外层的阵结合就又会成为一个乱阵,那样就又没人能进来了!这倒是巧妙……

    妈妈给苳子带了好多黄酒,还帮他选了好多树苗。神玑子拿来了几种药草,觉得苳子以后用得上。小蝴蝶高兴了,拍了小胸脯说:这些都交给她们了,保证都会好好的成长!母亲过来看了,小蝴蝶害羞了,苳子说:“这是我妈妈!你该怎么叫呢!”小蝴蝶说:“漂亮奶奶!”可把香儿乐坏了,太可爱!太好玩了!却没敢和她接近。

    苳子在妈妈的邀请下,给宗门炼制了几炉丹药。一开炉,神玑子就来了,看了一眼就走,嘴里念叨着:让烹饪大师烤肉串……亏你们想的出……

    和母亲的相处中,一次妈妈问苳子还有没有更厉害的试炼阵法,苳子想了几天,把万龙阵和与龙族战斗加上妖潮混合后作出了高级试炼阵。进去的人多,出来简直成了比速度,一个比一个出来的速度快。反倒是妈妈在里面坚持的时间长些。

    苳子给母亲解释这是几场战斗的混合!还是激起了母亲想看儿子战力的想法,苳子去了!直打过中级,后面不得不布阵了!神玑子又跑来看了!建议说:以后初级叫一、二、三阶,中级叫四到六阶,高级叫七到九阶。大家都觉得好,却看见神玑子走了,嘴里念叨着:“我不是武修,我不是武修……”可不,九阶,武修也抗不过去……

    神玑子让苳子把救治父亲的办法刻在玉简里,之后再由他转给苳子的妈妈,这样免得母亲尴尬。苳子觉得好!还是老人想的周到!神玑子还说,有些人能早救就早救,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如果不愿意娶,可以送到某些不在乎这些的地方去。有些事情不会周全了,尽心尽力了,也就可以安心了……苳子拜谢……

    苳子依依不舍的拜别了母亲,先去了大安。分宗内找到了兰萱,把阵牌和通讯珠给了她,还有母亲和神玑子的信件。兰萱激动的快蹦起来了!主要是终于可以回宗门了;还有,得到了苳子母亲和老祖的赞扬……苳子却发现姐姐的大男友不见了,询问之下才知道,蓝景出去找他们去了……苳子叹息,这到哪里去找……不是越找越乱吗……这出去的更难找了……

    苳子留下了一个初级试炼阵,就告辞了。他急着去东分宗!那里有他急于要救的人,神玑子的拜托,他哪里敢大意!哪里敢怠慢!唯一倾宗门之力保护母亲的人;老祖营的发起者和统帅者……一个见事明白、待人亲和、还有点小调皮的可爱小老头!苳子真说不出有多喜欢他!尊敬他!仰慕他……这样人的拜托,比命令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