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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夺命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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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苳子刻意表现自己,生怕别人认不出来,昨天是他杀的人!目的是想找机会接触那几人,然后一锅端了!可是一路下来,连该探查的都探查完了!只有少数人在议论他!苳子有些失望了!这里仇人太分散!杀一个其他的要是跑了几个,那可能是很难再找到了!三人买了一些闲杂的东西!开始往回走了!看来需要另外再想个办法……

    一路和关镜闲聊着!偶尔随意的看看迎面走过的人们。刚拐进一个岔路!苳子觉得前面的女子有些熟悉!只是她低着头!又背对着自己……那人走的倒像是个大家闺秀!走近后,苳子觉得肯定是认识的人,不会错!错身的时候,神识扫向了对方的脸!偏巧那人朝他们看了一眼!神识虽然白用用了!但是苳子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惊呼道:“是你!”那人错愕了一下,忙别过脸去,惊道:“不是我!”同时转身加快脚步逃了……

    蓝景!姐姐的大男友!姐姐还想嫁给他呢!他现在成了女人!是半女人……关镜问:“师傅!要拦住她吗!?”苳子无力的、缓缓的摇摇头!低声的说:“算了!”人家都逃了,每个人路不同,都有自己的选择权利!不想认自己!那就走吧……苳子真后悔今天这时出来了!姐姐知道了会怎么样!会哭还是会笑?……不能想……

    三人继续往回走!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苳子已经判断出,那是蓝景在跑,或者叫追!苳子无奈的慢慢转身!等着他临近!蓝景还没站定就急着说:“求你!别告诉你姐姐!就说我已经死了……”

    苳子心里从厌恶变成了酸楚!他原本对这人的印象很好!还有心想替他们在母亲面前求情!幸好他当时不在,自己也没有说起……苳子还是轻声问了一句:“怎么成了这样!?……”苳子看到了他脸上的泪水,好多话没有说出来!蓝景犹豫了好久,不知是:不知怎么说,还是:说不出口!

    关镜说:“到边上去说吧,街上人多眼杂!”说着指了下边上的小胡同!苳子用神识看了一下,点了头!随着关镜朝里面走。蓝景犹豫了一下,跟在了后面,郎瑜跟在了最后!大概是防着他跑了……见苳子他们站下,郎瑜又留在了胡同口。应该是避免旁人闯入。

    关镜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停下了!这是知道自己不方便听,至少是不方便在跟前听!苳子看向蓝景!又赶紧避开了视线!心、胃都是不舒服!这可不是穷困潦倒时捡到了女子的衣服、偷着藏在里面穿!大荒里出来的苳子,知道衣物的首要用途是保暖!……无论苳子怎么想,表面尽量还不好表现出来!免得人家太难堪!……

    蓝景没再耽搁,他说:“当初想去找、去找你们!离开新区后,我又不知道往哪里去!后来遇到了几条飞船!我和他们打听怎么走!他们说也去集市,还让我同行!我本来就不知道怎么走!就上了他们的飞船!喝了点水就昏了!醒来时,内丹已经快散完了……还有身上、有些地方胀痛……后来就被带到了这里!开始我反抗!他们就饿着我,饿到我没力气……”蓝景说不下去了……苳子也不想再听了!

    苳子问:“知道他们给你吃的什么丹药吗!?”蓝景缓了口气说:“断道丹和三颗逆形丹!”两种丹药苳子都知道!但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居然炼制了!这都是绝丹!都是害人的!没有别的用途……苳子还知道这些都几乎无解!

    沉默了一会,苳子问:“想报仇吗!?”蓝景无力的说:“想有什么用……”言下之意是:自己内丹都毁了,怎么报仇!苳子又问:“是谁!?”蓝景说:“是这里的四个老板!张富义、李艾、高应德、杨远鉴!”苳子拿出了名单递给他说:“他们都在我要杀的名单里!”蓝景看完名单后立刻激动的说:“他们正要聚会饮酒……”苳子急问:“都有谁!?在什么地方!?”蓝景指着名单说:“除了这上面的廖影和王员外,都有!我出来时看到他们了!”苳子猜,多半是冲着自己才聚会的!拉拢自己的可能大些,对付自己的可能小些!不过,自己总算没有白出来……只要他们聚到一起,别的就逐个解决吧……八个人里到了六个!值得动手了!

    苳子告诉蓝景:我们动手期间,你可能也有危险,暂时需要避一避,完事之后你再决定去哪!蓝景只是跟着他,无论如何报仇是有希望了!这比自己的安全重要!路上,苳子确认了他们聚会的地点。还让他回忆几人的长相……蓝景功力虽然失去,但还有神识,只是无法外放!苳子在他回忆几人形貌时,神识呈像,提取了几人的形貌。关镜在苳子提取时查看着!之后说:“我知道的都对上了!”苳子明白,一个也不会错了。

    回到住处,苳子把三名女子收进了空间。分派一组负责警戒,二组随自己去杀敌!实际警戒几人的分工是:防止有人逃脱……苳子看向蓝景!苳子不好支配他,要听听他的意愿!蓝景说:“我无法战斗了,留在这里等你们回来!”苳子想,反正有一组三人在这里,应该无碍!

    醉福楼是张富义的酒楼,苳子神识小心查探,见几人在顶层的包房。示意贺家兄弟留在外面,自己带着简俊衡和刑元钢进去了。直接找伙计要楼上的包房,顺手给了伙计一块灵石。伙计连笑着忙引路。一直来到六人聚会的包厢斜对面。苳子很满意!这个距离不算远!苳子告诉伙计,自己还要等几位朋友,等人齐了再招呼他!伙计自是不敢怠慢,连忙听话的退下了!

    等伙计走远,苳子他们悄悄来到六人聚会的包房外。连续几个阵盘布置下。苳子率先破门而入,直接开杀!这里是八个人!早就知道多出来两人,赶上了算你们倒霉!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几人全都倒下了!三人赶紧收拾,简俊衡指着一人的手说:“师傅!这里可能有诈!”苳子立刻看了过去,那是个已经激发了的警报装置!苳子道:“快!……”还不等他再说话,就已经察觉大批量的人纷纷朝着酒楼围来!苳子倒是不急了!淡淡一笑说:“准备打吧!先收东西!”

    三人慢慢的下楼。楼内基本已经空了!楼门口贺家兄弟在警戒着外面。外面都是早期遇到过的黑衣人!居中一位面巾围不严白须的老者说:“小兄弟!阵盟也搞暗杀……”

    苳子是经过阵仗的,听对方废话就是等于给对方时间布置、就是找死!敌众我寡!不能等对方布置!直接命令道:“杀!”红光已经出现在他手里,同时人已经飞扑了上去!苳子身后两侧各两人,排成了人字形……他们自身都没有声音!只有手中的兵器不断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那声音隐隐形成了某种节奏!简直是五个杀神!这是五个经过大阵仗的杀神,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声音,一切都是为了长期作战做准备!

    老者身旁一人拉着老者退到了后面!两人对视了一眼,虽然只能看到彼此的眼睛,但是都知道对方也怕了!谁见过这样的杀神!早知就不惹他们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可是手下都在这里!不能逃啊!自己这方人多!还有胜利的机会!只有拼到底,不行再跑……

    四名护卫,第一次面对这样真实的战斗!第一时间几户同时想起了苳子在训练时说的话,那是和这里相似的模拟战!苳子说:“别慌!打出自己的节奏!你的节奏会让对方错乱、让敌人在错乱中湮灭!杀!自己的节奏就是敌人催命符……”

    前面苳子的节奏中,四人立刻下意识的融入了节奏!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保持节奏和击杀!任何军阵在这节奏面前都会崩溃!节奏不可怕,节奏中斩断一切的意志!也斩断了所有人的战斗意志!哪里真有节奏!只是瘆人的断骨声!咔嚓!咔嚓!连成了一片!这不是常人理解的节奏!这是武人才懂的杀戮的节奏,这是对敌的节奏!……黑衣人只有飞舞起来的的断尸残片……他们不如豹狼!那就注定比豹狼还要惨……这里人多,但是人多也只是几乎成了围着五人等着被杀……

    老者看着几乎是被屠杀的手下,突然叫道:“再不住手!我就端了你们的老窝!”他话音刚落,就听苳子大喝一声:“箭集!”这是早先训练时定好的密令!五人同时飞身后退!同时收起兵刃!同时取弓在手!同时听到了苳子声音:“三连急!”几乎又是同时搭上箭!又几乎是同时朝着老者一通发射!老者看着飞来的箭雨只有往上一条路可逃避!急忙飞身跃起……这箭太凶!哪里有打落的信念!这箭太快!胸、腹和腿各中了一箭!

    老者带着箭,飞的老高!又自由落体的掉了下来!原本他身边的黑衣人,已经避开,见老者掉落!飞身去接!这要是直接掉地上,摔不碎也活不成了……‘嘭嘭嘭!’的弓弦响处,又是一波箭雨飞来!那人刚飞起身,哪里还能躲避!半边身子上,一下子钉了四支箭!另一支叮上了前者……后者中箭,疼的他‘啊!’的大叫了一声,两人一齐跌落了下来,第三次箭雨又来了……

    苳子又叫了声:“接着杀!”收弓换刀!又朝着涌上来的人们扑了上去!嘴里喊着:“一个都不能放走!”五个人,这里六百多人还有一多半呢!一个别放走!这种气势和刚才杀戮的阴影,加上头领不知死活……敌人乱了,开始溃逃了!苳子见机立刻放出三女,这是历练她们的好时候!苳子只冲她们说:“去杀敌!”又投入了战斗!三女反应迅速,立刻拿出兵刃加入了绞肉机战团!夺命刀影变成了八团……

    敌人没人顾及是男是女!只知道,魔鬼还有援军!快逃吧……几百人大溃逃……

    苳子追杀了一段,神识扫回‘老窝’,那里经过战斗!并没有被攻破,院子外有少量的黑衣人的尸体。苳子放心了!回头找那两个刺猬!一个已经死透了!拉下蒙面的黑巾,应该是廖影。老者伤的还不算太重,但是也无法逃走,却还是挣扎着想逃,见苳子过来!被拉下蒙面的黑巾,他叫嚷道:“你不能杀我,我家是来自天界的……”

    苳子淡淡的笑了:“告诉我你是谁!?”老者说:“你是谁!?我和你有什么仇!?”苳子笑了:“现在打不过了,想起问什么仇了!我瞧不起你!我是胥玉香的儿子!”老者咧嘴了,都快哭了!突然又说:“可我们没有抓到她啊!我们还没结仇呢!”苳子说:“你妈年轻时,有人要抓她,玩够了还要卖到窑子里……你怎么想!?”

    老者闻言举起了手里的刀!不过,立刻又想明白了!自己杀不了人家啊!这的确是大仇,不共戴天的大仇!自己得罪错人了……

    苳子的声音又传来:“回答我的问题!要不我就把你点了天灯!”老者后悔了,这还是个阵盟长老!他说点天灯,那肯定假不了……老者迅速的做了决定!他说着:“我愿意补偿!我还有很多宝物!还有天宝……我都给你!”随即从空间里取出几个珠子,递给苳子看!苳子不明所以!这哪是天宝啊!好像是丹药!苳子立刻挑刀朝他的手斩去!但是老人另一只手却早动了,直接朝嘴里送去!他极速吞下了一个丹药!苳子知道上当了,但是也晚了!老家伙好精明!明知是死,自求痛快了!自己还来不及阻止!苳子倒是有些佩服了!不得不说干的漂亮!有决断!由得他吧……

    苳子仔细辨认了下地上的丹药,拿出个空瓶子,逐个捡起,断道丹!逆形丹!……都是禁止炼制的丹药!最后手里拿到的是封印毒丹!这种让自己苦了多年的丹药,苳子却是第一次见到真容!这些丹药竟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苳子在心里愤懑的说:别让我找到你!这个丹师不是祸首也必是主谋!

    苳子招来了一组,分给几人护阵阵盘,封闭几名罪魁的家,逐一抄家!关镜说:“这几人几乎控制着这里的所有花楼,那些花楼怎么办!?”苳子语竭,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处理……最后只有一句:“看看再说吧……”关镜也觉得自己问早了……

    二组几位杀敌时是痛快了,现在麻烦了!两百多尸体,清理战利品都费劲!这是城镇里!还要清理那些尸身!……几人看着都烦!苳子放出了奴隶!帮忙收拾尸身。自己在外面挖了个巨大的坑,让奴隶往里面运送……这里的居民居然有人出来帮忙了,还有人弄来了车……苳子原本毁掉这里的心思逐渐淡化了!这里的人,不都是强盗!还有乐于助人、付出的人……

    梁峰来找苳子。他说:“师傅!有阵,师妹解不开!”苳子让他带路……

    庄倾颜在一处护阵前站着,模样有些可怜!破不开阵!有些无颜见师父!苳子先看了阵,这是混合护阵,里面可能是金库一类的地方!阵法等级很高!庄倾颜已经破去了两层阵法!苳子笑了说:“不错了!仙阵你能破去两层已经不错了!”伸手接过庄倾颜手里的阵盘看了看说:“我过了几天穷日子,也害到你了!对不起!”

    庄倾颜吓到了,师傅给自己道歉!急着叫了声:“师傅!……”苳子挥手拦住她的话头,把阵盘更换了灵石,又把阵盘做了些许的调整,再度对着护阵,让庄倾颜来!庄倾颜去接着破阵!当真可以了……满心都是欢喜!高兴的都快站起来跳几下了!苳子知道,这次她进步很大。对这个弟子他很满意!

    阵内是像是库房,梁峰用大棒虚点了下大门,眼看着师傅!苳子点头。梁峰一棒刺出!大门应声而倒!是金属的大门!苳子没急于打量里面,仔细看看大门,让梁峰收了道:“回去让常大师给你打造一把更好的大棒!”这比给他灵石都高兴!赶紧收了起来!这何止一把大棒啊!太重了!太大了点……梁峰心说:兄弟们,一起换兵器吧!

    里面的东西太多了!苳子干脆直接收吧!收起部分是金、银、灵石!余下的东西,都该是更贵重的物品较多!苳子说:“用什么自己取!丹药先给我确认,你们再拿!发现药草、种子给我留着。书先给我看看……”苳子留下了三个空间玉牌,自己先出去了!这里的钱财太多了!真不懂这些人,要这么多钱财做棺材吗!?你又不能把自己埋了!就算你能,能埋几天……

    苳子的心情非常不好!手里捏着个暖玉的如意!几次都差点捏碎……回到街上,看着满地的血迹……凝聚真气喊道:“大家把外面的东西收一下,我要用大雨冲刷这里!……”苳子慢慢的朝着镇外走,记忆里那边有个大湖!万事有根源,没水怎么冲刷这里……一位老者凑上来说话!老人说:“先生为这里除去了几个祸害!是这里的恩公啊!”苳子早就察觉了此人,只是个普通人,应该是个富户!

    苳子笑笑说:“我只是来寻仇的!是家仇!和这里无关!不敢贪功!也不求名!”老人却说起了别的道:“这里据传说就是个普通集市!旧时一位未曾成仙的大能在此得遇一美女,后来成了神仙道侣,被传为佳话!这集市也因此得名!这些人几代前来到这里做起皮肉生意!把这里搞成皮肉集市……甚至抢人抢财……无恶不作!可惜我只是个凡人,怒而无力……”

    苳子问:“您老是这里的老住户!?”老人道:“世代居于此处,的确是老住户了!三代是故土!六代是世代故土!九代是祖地故土!我家不知道超了多少辈了……”苳子笑了问:“老人家!您是读书人!”老人说:“只能算是识字人!书看过、礼不全!算不得读书人!”苳子抱拳道:“失敬!”老人也抱了拳!却迟疑了起来!很久才问道:“先生是士家之人!?”苳子道:“祖上沾了些光!只能算后进的士族!老人家还说自己不是读书人!书都读破了!”

    老人低头思索着,自语道:“书都读破了!书都读破了!……”老人突然抬头对苳子抱拳道:“先生大才!小老儿受教了!多谢!”苳子看看老人道:“老先生!自修、自学、看破!当真是灵慧!”老人说:“可惜老了……”苳子笑了:“看破就不晚!太多人都没机会知道‘看破’,而您已经看破!值得恭贺!您有什么要说的,尽管直说就是!我并不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