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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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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时间燕禀铖就察觉女儿跑了,随后他就看到了楼口隐约的香儿。心里一阵酸痛,随即站起,但马上意识到香儿不想见人,自己过去,别人也会注意到,又缓缓的坐了下来。看到女儿爬楼可爱样子,忍不住还是笑了,只是眼角多了些湿润。

    看着女儿一点点的上楼,香儿几次都差点冲下去,最终都还是忍住了!忍住了身形,但是还是没能忍住激动的泪水……女儿终于到了楼上,看到母亲做的轻声动作,还是轻声叫了声妈妈。菲儿冲入了蹲在那里张开双臂的妈妈怀里,嘴里还在不断呢喃的叫着:“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孩子太想妈妈了。

    菲儿冲入妈妈怀里的同时,香儿激动的、长长的舒出口气,那感觉就像找回了自己的命,好激动、好开心、好舒心……香儿慢慢的双手扶上女儿的背,慢慢的抱紧她,再抱紧她。嘴里低声呢喃着:“宝贝!我的宝贝!妈妈的宝贝!”香儿察觉楼下有些人看到他们了。忙转身朝楼上跑去,就像是有人要抢她女儿!转身时有股不舒服的目光,但是香儿什么也顾不上了。

    香儿抱着菲儿,一路跑到楼顶,为了仔细看看女儿,只好先去点灯。没想到女儿要帮着自己,香儿高兴,看女儿也觉得好玩,就带着女儿继续去点灯。每点亮一盏灯,香儿都会借着灯光仔细看看女儿,白白嫩嫩的肌肤,圆嘟嘟的小脸,粉嘟嘟的小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香儿觉得怎么都看不够……点亮了所有灯后,还觉得不够,又点了盆炭火。发现截圆木头,娘俩轱辘着玩了一会。香儿抱起女儿进屋,找了块布,简易的做了个大点的布球,又抱着女儿回来,娘俩开始在露台上玩球。娘俩玩的开心,都成了傻玩了。

    燕禀铖来到上面,见她们母女玩高兴,自己也看着高兴。多看看吧,以后想看恐怕都不行了,还有两年左右。媳妇就又要走了,想到娘俩分别时可能的痛苦场景……心疼啊!心疼媳妇!也疼女儿!……想起女儿被母亲故意疏远时的委屈……又想想妻子想女儿时的撕心裂肺……自己也很难过,但是还不能像她们那样去哭闹……什么都要忍着!忍着!或许该想个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呢!难啊!难啊!太难!或许把情况说给父亲,也许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想去写信,但是舍不得离开。多看看她们幸福的样子吧。或许哪天就再也见不到了。即使妻子再回来,女儿也该大了,或许都出嫁了……这一刻可能就是一去不复返的、流逝的美景……

    想那么多干什么!看着她们,多好啊!多美啊!看着她们笑,就陪着她们笑;看着他们开心,就随着她们开心。这才是自己最该做的,能快乐的时候让他们多快乐一点、快乐的时间多长一点,每一点都是赚的!自己一个人时再想化解方法吧……燕禀铖忘乎所以的看着娘俩,这是他今生中最美的画面……

    菲儿玩累了,也有些犯困了,但是她还是坚持着和妈妈玩。香儿明白女儿的意思,抱起菲儿问:“妈妈去给你洗白白,然后陪妈妈睡觉好不好?”菲儿开心了,太开心了。香儿把烧水壶加了少量的水,在火上热了一会,就倒入盆里,试了下,又加了点凉水,帮女儿擦洗。小家伙直打盹了……还没到床上已经在母亲怀里睡着了。

    香儿看着女儿,心里爱不够啊!小脸上亲亲,拿起小手看看,小声说:“真好看!”亲亲小手;端起小脚丫看看,又说:“好看呐!”又亲亲小脚丫……典型一个看不够、爱不够、亲不够……燕禀铖看到女儿已经睡着,也凑着过去亲了两下。转头小声对香儿轻声说:“我也想这么亲你!”得到了个‘坏蛋’的好评!

    香儿拉了拉菲儿的衣服,拉起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单手支起头侧看着女儿,满眼的怜爱。心想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吧,怎么都狠不起心来了,而且自己感觉有些更离不开女儿了,真舍不得呀!

    燕禀铖脱去了外衣,在香儿身后躺下,正要拉起被子,看到了妻子伸到背后帮他拉被子的手。燕禀铖笑了,到底是自己的发妻。燕禀铖从妻子身下伸过手去,大手在女儿脸外侧,用无名指,极轻极轻的碰了碰女儿的小脸蛋。

    香儿笑了,那么个大粗手,那么细致的、小心的轻碰女儿的小脸蛋,倒显得女儿的脸蛋更可爱了。粉粉嫩嫩的、软软嘟嘟的太可爱了。燕禀铖手微收,抚了抚妻子前额的头发。极低极低的声音对香儿说:“你今天这样对女儿,我觉得特别好!应该鼓励!”香儿想翻回头看看丈夫,但没看到,想回头再看女儿时,耳垂上被丈夫吻了下。

    香儿笑了,她喜欢丈夫这样和她这样说话,低低的声音让她心里有丝丝的痒,像悄悄话,又像低声呢喃。这样说话,她很舒服,真想听一辈子。丈夫搂了搂她,继续呢喃道:“答应我件事。”她顺着劲轻轻的转身,伏在丈夫肩头,也呢喃道:“什么事呀?”

    燕禀铖说:“你以后尽管对菲儿好吧,你回山之前我会想出办法,不让你们娘俩那么痛苦,好不好?”香儿说:“很难的,要不我也不会舍得让闺女难受,我是真没办法了才那样的!其实我好后悔……”

    燕禀铖说:“换个角度想,她现在才五岁,心里承受能力还很弱的,正是需要保护的时候。如果两年后,她就七岁了,承受能力会比现在大很多;即使一年半以后,她也六岁半了,也快七岁了。比现在这么幼小就去承受要好很多的。况且,你冷落她,会让她觉得自己不好,有些东西可能一辈子都揭不过去。与其为了将来不可知的伤痛而让她现在伤心;不如,给她爱,让她有勇气去面对未来……”

    “我改!我原本也打算不再那样冷落她了,听了你的话,我一定改!我会好好对她的!”香儿的眼泪落到了丈夫的肩头。

    丈夫心疼的替她擦去泪痕,在她额头吻了下,又说:“今天看你们娘俩开心的玩,我能感觉到你们真的开心,真为你们高兴,我也和你们一起高兴。我想到了将来的分开,差点哭了。可是我后来不那么想了,我觉得珍惜现在才重要。每次回头昨天都回不去了,但是孩子每天都在长大,我们只要呵护好她,将来即使她受伤了,也会因为我们给过她的爱更容易恢复。我们只需给她爱就好了……”

    沉默了好久,香儿才道:“我们也在长大,你长大的比我快……”随后有点撒娇的道:“你要背我走……”燕禀铖笑了:“好!以后女儿学东西时,我就背着你,像小时候那样去淘气去……”两个人都笑了……

    菲儿似乎是做梦了,翻动身体,还轻声叫了声妈妈。燕禀铖拢着妻子的手伸出去方便,立刻递了过去,女儿抓到了他,另一只手还在乱抓着。回过身来的香儿也忙把手递了过去。抓到妈妈的手,菲儿安静了。在香儿的轻拍下,总算又睡熟了。香儿放好女儿的右手,看到女儿左手的两个小手指还勾着爸爸的手指,看着好玩,不禁开心的笑了。

    轻轻分开父女的手,给菲儿盖好被子。又看了女儿好一会,才回头对丈夫说:“你也睡会吧!”燕禀铖说:“我今天不困,想陪你一会,然后去给父亲写封信,或许他有什么好的办法……”“那个不急的,至少也得等我生了孩子之后了,总不能到宗门去生吧,所以也不急。哦!对了,你把我的包给我一下……”

    燕禀铖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连腰带一起拿给了她。香儿拿出个小玉瓶递给他:“这里有两颗丹药,是给公婆的。你得找个可靠的人带给他们。”“这是什么!?”“健体延长寿命的丹药,很难得的。”“岳父、岳母有吗?”香儿笑了:“有了!师傅他们帮助下我才得到四颗,两个已经给爸妈了,这是专门给公婆的,一直也没机会见到他们……我怕我回头再忘记了,所以你想办法带给二老吧。”

    “嗯!好媳妇!真好!”“等我再回山的时候想法也给你找一颗……”“我?别强求!只要上头老人好,下面孩子好,中间你好,我就什么都好了!”香儿笑道:“我爱听!不过一大家子人最需要你好……”燕禀铖听得心里都开花了!抱着香儿愈发不愿意放手!这么好看!这么贴心!夫复何求……

    香儿催促燕禀铖把东西放好!两人收拾好东西,重新躺好后,香儿又往丈夫怀里移动了下,似乎在说,你哄我睡吧!燕禀铖道:“要是我哄你把自己哄着了怎么办?”香儿笑的柔情似水,她说:“那你就睡呗,我估计我很难睡着了。”燕禀铖惊问:“怎么了?还难受?”

    香儿有些无奈的说:“嗯!这个小家伙太厉害了,我的真气被他带着一直在运转,气流还很大,我的经脉都在时不时的疼,很难睡着了……”燕禀铖急问:“有什么好办法吗?”香儿说:“没有!也有好处的,比我自己修炼快!只是需要些时间适应,就怕他不断的长,要是长的比我快,那我就难了!也只能适应再适应了……”

    燕禀铖搂住妻子,心疼的说:“让你受苦了!”香儿说:“好歹他救了咱俩的命,咱俩以后的日子也算是他给的,为这吃点苦值得的,以后还要格外善待他!”燕禀铖说:“嗯!这你放心,我会把我能有的、最好的都给他……”

    两人又温存了会,结果谁都睡不着。一个是疼的;一个是新有的内力,精神头太足了,壮的还有些难受。最后燕禀铖还是起来了,拿了纸笔给父亲写信。香儿一直在看着丈夫,心里暖暖的,好温馨的感觉,她觉得这样才像家的样子,只是那个小家伙太不解风情了。香儿只想对他说:“宝贝!娘肚子里连条泥鳅都没有,你就别闹海了好吗!”直到天微微发亮时,小家伙似乎是睡了!香儿感觉舒服了一些!轻松后的倦意立刻袭来!这才慢慢的睡着了。

    香儿醒来时,觉得身上有些热,睁眼看才知道是太阳晒的。自己却笑了:这可真是太阳晒屁股了。楼上没有旁人了,神识扫下。女儿正在和几个年龄小的孩子听于师母讲故事,好像是详解三字经。看到女儿就不由自主的笑了。

    随即又看到丈夫在指挥人往五楼送书,书都有些眼熟,应该是家里他的藏书,居然都搬来了!又看了下一楼,好多乡亲都在,似乎在聊着什么,还挺热闹。屋角有个陌生人,好像是个修士,气息平和,似是很喜欢这里。修士少见,但是,像这样喜欢这里的人却是常见,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再看到于先生正带着大些的孩子们在上课,心想有这些孩子的读书声,村里就更显得祥和了,随即收回了神识。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又收拾了下屋子,看到丈夫昨晚写信用的纸张和笔砚。孩子的心性起来了,也想写信玩,最后还是给师父写了封信。开始只想写几个字,可写上了,就越写越多了。自己那位师傅,实际的师娘,她和香儿关系非常好,简直就是姐妹,还是无话不谈的。香儿就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和顾虑都写了,写好后,觉得有些写多了。这封信不好让家里人看到,需要个稳妥的人送到镇上,请宗门的人带回去。

    神识看到五楼只剩下了丈夫一人,正蹲在书堆旁,查看书籍。香儿突然有了想去抱抱他的想法。想到就去做,香儿收好信,跑下了楼。楼下除了丈夫确实没有旁人。香儿一下扑到了丈夫背上,嘴里还调皮的“嘻嘻”的笑出了声。

    燕禀铖听到了妻子下楼的声音,只是没有动。被妻子欢喜的扑到背上顿觉幸福满满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轻轻的用脸颊和妻子碰了下,温柔的问:“醒了?”“嗯!”这个嗯字里也是透着幸福感。

    燕禀铖双手一拢妻子的双腿站了起来。香儿被吓了一下,轻“哎!”了一声。随即低低的笑出了声:“我本来只想抱你一下的,没想到,成了让你背我了。”“我喜欢背着你!”“真好!你(嘴)真甜!”随后贴紧了身体,又用脸颊摩挲了下他,嘴里轻声呢喃道:“好美、好舒服……”

    燕禀铖背着她,小步在屋里走着,摇晃着她,让她尽情享受。转了一圈后,燕禀铖用手里的一卷纸,轻拨开香儿的手,并塞到她手里。香儿惊喜的“嗯?”了一声,丈夫给自己东西,无论是什么也是高兴的。

    燕禀铖说:“家中那本书!祖上留的一些笔录。不过我们是始终没几人看懂,不知道它是什么。经过多少代了,一直都伪装的很好,藏在普通书里。只是不知道用什么写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了!刚才我看时感觉好像有点和武功有关,现在都给你了!”

    香儿看了看,似乎也看不懂:“这上面的字,很难辨认了,好像还有些感觉,这……那书的确是和武功相关的东西,而且还非常厉害……可是我还需要慢慢参悟。”“那你先把它收好!”香儿嗯了一声,依言收好了那卷纸。

    燕禀铖道:“我带你到村里转一圈,让大家看看。”香儿更笑了:“不要啊!太羞人了!”燕禀铖已经在下楼了。香儿求饶道:“别这么闹好吗?”燕禀铖道:“没有闹,就是让乡亲们看看‘金童玉女’回来了!”“不要闹啊!坏蛋啊!……快放我下来,孩子们在上课呢。”“就是!小点声,孩子们在上课呢!”俩人一路笑闹着。俩人的欢笑,似乎影响了整个书楼,似乎书楼隐隐蒙上了层光,那是喜悦和幸福的光。

    燕禀铖来到一楼,对着大家说:“我要背着媳妇,围村跑一圈,大家看我体力如何!?”顿时大家开始嬉闹起来。香儿脸红的厉害,可也下不来。只得提醒道:“别跑!孩子!……”“哦!对,我带你全村走一圈,可以了吧!”……

    当小两口一路慢慢走着,香儿心里却是非常欢喜。转了一圈快回到书楼时,三对年轻人,都背着媳妇快步从他们身边超了过去,其中一个男子还回头说了句:“小成!你们慢啦!”燕禀铖回头和妻子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茫然。过了会,香儿才醒悟低声道:“大家见我太害羞了,这是在给我遮羞呢!”燕禀铖心里有些感动。随后又放松了自己,背着媳妇走了回去。

    回到书楼,看到乡亲都在门口,只是还有年轻人在背着媳妇刚出发,这里好热闹!燕禀铖看到小牛在一旁,走过去问道:“牛子!中午我请大家喝酒,家里的酒还够吗?”牛子想了下说:“有点勉强!”香儿插口到:“咱家黄酒有够年头的了,不如取两坛出来给大家尝尝鲜!”燕禀铖笑了:“嘿!那太好了!”

    香儿说:“牛子,东边大坛的、有黄色印记的取两坛出来……还有酒壶在后厨的小仓库里。”燕禀铖正要说话,牛子插口到:“还有些昨天收上来的猎物,给大家添个菜吧!”燕禀铖连声道:“好!我就是这个意思!”……

    不久,一辆木板车,好几个人,推回来两大坛酒。车停在燕禀铖面前,大家都看着他们。香儿低声说:“你打开一坛,第一坛酒就得东家开!”“那不是该你开吗?”“你是我男人!开!”“是!”拍去封土,吹去了浮土,打开塞子。

    当真是香气扑鼻,所有附近的人都感觉“太香了!”大家都围了过来。牛子递来酒提子和大碗,燕禀铖打了碗酒。递到了香儿嘴边,香儿有点羞,毕竟当着大家面被丈夫喂酒,想想推不开的,自己也真想尝尝,闻着太香了!借着丈夫的手,喝了口。酒入口,香儿不禁从鼻子中“嗯”了一声。咽下酒后又哎呀出声。

    正要尝酒的燕禀铖回头看她,意思是问:怎么了?香儿居然撒娇道:“我还想喝……”马上觉出不对,又羞红了脸,低下了头。燕禀铖一大口马上就入口了,随即眉毛都立起来了,咽下酒后马上喝彩道:“好酒!好酒!”……香儿拿手直拉他衣服,燕禀铖忙递出酒碗,吩咐小牛去拿个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