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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闻恶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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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儿抬头时,屋里没有燕禀铖,小心的起身脱去外衣,想放下衣服,倒手时碰到了锦囊里面的东西,那是燕禀铖给她的那些记录。忍不住拿出来想看看,燕禀铖进来手里还有一摞书。原来他已经搬了几趟书了,自己竟然没有察觉。

    燕禀铖放下书,摆摆手阻止了想过来帮忙的香儿。见香儿又上了床,才低头整理了下书籍。又继续去搬外面剩下的书。

    燕禀铖洗了把手,边擦手边走回屋子里。妻子半躺在那里,女儿睡的很熟。听到自己进来,妻子抬头看着自己笑了。好看!爱看!忍不住想去逗逗她,走到她身边,妻子又低头看书了,那是祖传的那本神秘书。妻子这个样子,怎么那么乖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香儿始终看不出书上的其他东西!也不懂上面文字的意思!偶尔似乎有些感觉,但是又抓不着。丈夫进来,可能是隔的时间长了点,她抬头望向他笑了下,自己视线离开书时似乎看到了什么,又低头去找,什么都没有。丈夫摸她的头,怎么像小时候爸爸慈爱的感觉。

    香儿心里喜欢,笑了起来,抬头看他。想到他手上可能有伤,在他收回手的时候,接住了他的手腕,用另一只手打开他的手看,打开的书在自己视线余光中似乎出现了个亮点,应该是光点,应该只是个点,只是像亮的点罢了。

    没等她想就看到了丈夫手上一个长形的泡。香儿心疼啊!抬头看他,他却在憨笑。燕禀铖看到她心疼自己的样子,心都融化了,享受着呢!早知道就多弄几个泡了!不行!那样她会太难过的……

    香儿找了根针,消毒只好用嘴了。针拿到他手附近时,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下手,是根本下不去手。急得她都快哭了。燕禀铖感动了、满意了。轻声安慰她:“没事,明天我找别人帮我挑……”

    香儿忙用小指勾住他的手掌,另一手在他小臂上,来回摩擦了几下,示意他等一下,她更不放心别人,别人哪有自己在乎他。燕禀铖似乎懂了她的意思,没再动。香儿尽量的放松了自己,连视线都散开了。不想着他是谁、不想……慢慢的针插进泡的一边突出的地方,一个水珠冒了出来,香儿收回针,放下后,想帮他挤挤。

    伤处的疼让燕禀铖不自觉的躲了下,随后又放松了自己,只是怕她担心。香儿想要抬头看他,却只是微微抬了一点,就停下了。她知道他肯定疼,想了下,头一伸,嘴一张……燕禀铖心都紧了一下,心道:媳妇!脏啊!他不敢抽回手,怕拂了她的心意!他不愿意抽回手,她小嘴儿里都是给自己的爱!他不能抽回手,舌尖都是她给自己的蜜意……

    燕禀铖尽量放平和自己的心态。香儿抬头想找个地方吐掉嘴里的东西。燕禀铖把手里的毛巾递到她嘴边,香儿稍犹豫还是吐到了上面,而后又去吸……

    香儿见里面似乎已经干净了,想了下要去给他找药。燕禀铖拦住了她,没有收回那个享受过的手指,说了个‘疼’字。那语气是在撒娇啊!香儿却有点喜欢,笑了下,凑过嘴去,伸出一点点舌头,轻轻给他舔了一下。

    香儿耳朵里听到了低喃声:“换个地方行吗?”香儿心想:要是舔一下就能帮你解痛,我愿意。微点了下头,随后就嗅到了他身上的汗味。起身帮他脱掉外衣,无意当中看到了他惊喜的表情,和忍不的偷笑。

    香儿心想:这家伙怎么了,居然高兴成这样!香儿边收起他的外衣,边推了他一下说:“快去洗洗,身上都是汗味了!”只听一个极其激动的声音,有点迟钝的说:“应该!应该!太应该了!”然后他就兴奋的跑了出去。

    香儿觉得这家伙疯了,怎么激动成这样!也不怕吵醒孩子……真是!香儿半躺下来,拿起书,似乎,刚才看到书页时有个痕迹,但是又没有了,这!……似乎只有在看不看之间才能看到它,那是什么!?香儿盯着书,渐渐心神都沉了进去。终于那痕迹又出现了,很是隐约,但是又极其吸引自己,她太想看清楚些了,心神更加沉入进去、去捕捉、去看清……

    燕禀铖回来时见到妻子沉浸、专注的模样,心都凉了!知道不能动她。心道:怪不得她成了自己媳妇,看来一切都是天意!看看女儿,又担心女儿会影响到妻子顿悟或者别的什么。极其仔细、极其细微的躺到女儿另一边,随时准备替妻子挡住女儿。他更不敢动女儿,怕自己动她时她会有什么动静。只好守着。不过这样守着女儿、看着女儿,又开心了,我的闺女啊!真好看!真可爱!太可爱了……

    那只是一个痕迹,它到底是什么?无法再更近、更清晰。这是什么留下的痕迹,刀!大刀、枪、剑……好多的都可以、好多的都可能……不对,这是原本就在这里的痕迹,是要用兵器模拟这个痕迹吗?试试吧……

    香儿分出一股神念,想象自己拿刀的样子,模拟那痕迹划了一下,有门!像!再试验下,时像时不像,好像要抓到了,但是还是什么都没……不是没有,是根本没有!是无!是空……但是却有痕迹……不断模拟、揣摩、不断的变化、不断的去添加、不断去减少、不断领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丹田下方传来气息涌动,那是兴奋还是狂野?香儿有些无奈:宝啊,妈妈在揣摩这个……这个东西……你兴奋什么呀。真气膨胀,经络疼痛让她清醒了些。自己快虚脱了……宝啊!你这是在救妈妈呀?哎呦!宝啊!妈妈疼啊!哎呦!……

    香儿清醒了,第一时间,努力的在床边抓到了那个短棍,舒服多了!自己真的快不行了……万幸……燕禀铖看到妻子醒了过来,先抄起短棍,然后抱着棍子,溜到被子里。心道:这是警告吗!?怎么了!?

    听到了个无力的声音:“你名字谁起的?”燕禀铖下意识的回答:“应该是我爷爷吧。我得去问问我父亲……嗯!?睡着了……唉……”真睡着了吗?媳妇怎么都可爱,太可爱了,不行,得去逗逗她。

    燕禀铖绕了过去,抱了抱她,没反应还是乖啊!真好!这小脸蛋!这脖子!得亲一下……香儿有些反应,似乎没动,好像说了句什么,有点像骂自己!不行!除非你说不行,要不我就不!我就是要玩……这小手,手感真好,看着怎么那么好看呢!看着妻子疲惫的模样又有些心疼……要不你睡吧,小可怜!唉!……不行!怎么上火啊!这火上大了……

    香儿被他弄得有点醒,却是无力做任何事,自己就在半梦半醒之间,什么都做不了。这家伙‘铖’,他哥叫‘钺’,两把斧头,他父亲或者祖父必然有人参悟了那个‘痕迹’。只是没人知道罢了。能不能改用斧子试试……哎呦!我的头啊!太疼了!燕禀铖你劈了我吧,太难受了……

    哎呦!不行了,头太疼了!不要闹了!……我放弃,你随便吧,我入定……‘脑瓜疼’‘脑瓜子还是我的吗?’太疼了,下次不敢了,我知道错了,能不疼了吗?……

    终于有些迷糊着了,梦里还看到那把大斧子,有点像那个痕迹……还疼!不能想它……一个光点从身后闪出,这怎么会从这个方向来的?这个点怎么像是被穿透出来的……任何兵器都有‘刺’法,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是枪扎的,也像‘棒’,如果是类似棒类的兵器倒是像了,可是应该用剑仿佛也可以做到……似乎都要用到枪刺的拧刺……可惜自己没练过武技,一定要去了解下……暂时还不能学了呀……头疼……

    香儿终于睡醒了,头还是疼,但是已经能勉强忍住了。想看看闺女,没人,大概又去找她赵姨了吧。燕禀铖去哪里了……香儿想到这积华木能止痛,把棍子顶在额头上,还真管用。不过这要是让人看见,保证明天膏药铺生意就火了!不乐坏几个人的腰是没完的……拿掉。不行!还疼……还是这样躺会吧!谁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都会觉得这是自残的后果……是啊!谁让自己昨晚自残的参悟那东西不要命的……

    楼梯发出了轻微的响声,那是有人小心的上楼。香儿警觉,这肯定不是自己那个死鬼……神识再不愿意动也要动了。居然是孩子的师母,手里还有个托盘,托盘里还有碗杂米栗子粥。这太好了!坚持着起来,穿外套……棍子先放一边吧……

    香儿开门时,于师母正在琢磨:是该下去呢,还是敲门问问。一看到香儿,顿时有些傻了,这病容太明显了,这是怎么了!?难怪好几天没见她了……连忙上前问长问短……香儿什么都顾不上了,看着她手里的粥问:“这是给我的吗!?”于师母忙点头,有些吃不准她这是怎么了。看着她拿过粥就喝!傻在了那里!难道这是饿的!?看看她吃东西的样子,这哪里还是那个大家闺秀般的女东家啊!想了想,自己又下楼去了。

    香儿连着喝了半碗粥,才意识到忘记人家了,回头时已经没人了,这……先喝粥吧,太饿了,自己快变成小饿饿投胎了……脚步声又响起了,这次是自然的脚步,没有刻意小心声音。香儿转脸看到她手里托盘上的碗时,香儿傻了,那是这里最大的碗,从来没见用过,那容量比面盆都大……

    香儿心想:你真把我当小饿饿投胎了!你这也不是给小饿饿吃饭,你这是想吃‘爆肚’了吧!不吃到肚子破不算完啊……

    哎!也不能怨人家啊!她也是心疼自己,自己刚才那么吃东西确实过分了,可是自己刚才太饿了,那个饿的程度不输给小饿饿投胎……忙过去接过来,一接到手,香儿心里就直犯酸,太重了,她这小单薄身体怎么举上来的!?

    香儿心疼的看看她问:“真难为你了,这么重,怎么拿的上来啊!”于师母:“牛子拿到楼梯口,我给端上来的,哎呦!真重……”香儿在桌上放下托盘,忙回来给她揉胳膊……于师母笑了,忙驱赶她:“你快去吃……”

    香儿心里好感动,想了下,拿来个大勺子,往空碗里又盛了一碗。怕于师母担心,顾不得礼仪,边吃边大致将事情讲了一遍。听完于师母才拍拍胸口说:“你可吓死我了!哪里见过你这样的!可是这也反应大的太过头了吧!”“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

    香儿喝了两碗半粥,肚子里有些底了。脸面上却有些挂不住了,想起自己还没顾得上洗漱,又忙着去洗漱。于师母也过来给她帮忙,香儿倒也没太客气,就当自家姐妹样了。于师母也是,就像到了姐姐的新家一样。

    香儿不禁感叹说:“这些年咱俩还是第一次单独在一处呢!”“可不!你太忙了!要不就是旁边有别人……”“开始是忙,后来多半是好奇想去看看……很多事情都是你家先生在带头呢!”“你要是没那个意思,他也不会管的!”“是我害的他受累了!”“他每天都高兴着呢!还怕哪天你们不让他干了呢!”“村里没有人舍得你们走呢!”“我们家就在这里了,不会走了!”“那可太好了!乡亲们知道的话肯定开心!他们早把你们当自己人了!”“你知道我家先生说什么吗?”“说说!”“他说,一天天看着这里变成花园了,谁还走啊!”两女都笑了。

    香儿拿了块姜,还拿了刀在切着。继续说:“他可是大功臣!”“他啊!愿意干着呢,还不用他出力,那可不愿意去呗!”香儿说:“也是!谁好意思让教书先生挖树坑啊!那用的也太不是地方了!”俩人笑的时候,于师母突然想到自己忘记的事情忙说:“哎呀!忘记了!你女儿和她爹还有好几个人去了镇上,估计要晚些才能回来。让我告诉你的,我都给忘记了。”

    香儿笑道:“你不说的话,一会我也会问的。可你怎么想起来的?”“你那个笑,你们娘俩太像,我一下就像看到了菲儿……”“都说她像我小时候!可我小时候的事情大多都忘记了……”于师母突然笑了,笑的还有些止不住。

    香儿不知道她为什么笑了问:“怎么了!?”于师母笑着说:“你知道吗!那天,大家说燕家主背你的事,杜大叔说什么吗?”“说什么?”“杜大叔说,这小子欠胥家的,就该当马骑……从小就主动去当马了……”

    香儿也笑了,用胳膊袖子似是擦了下脸,实际是遮挡自己脸上的一抹羞涩。于师母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说:难怪燕家主天天缠着,我都有些心动了……香儿手里多了一大片姜,看看于师母,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脸上有笑意。然后把姜放到案板一角,继续把其他的切成丝。

    香儿洗了下茶,冲入开水,泡好一壶红茶,又放入姜丝和几块冰糖。倒了两杯,给于师母送过一杯。香儿解释:“冰糖还没有化开,不甜的,尝尝看你能适应不!?”于师母尝了一下,觉得味道还可以,笑着点了下头:“味道还行,只是我不大懂茶……”

    香儿说:“你要觉得这样可以,每天上午坚持给自己这样喝些时候?”“嗯!?”“对你有好处!过会我给你艾灸一下,有几次你就快有宝宝了!”于师母有些羞,想了想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的心思我懂的,可我……”香儿伸出手:“把手给我,我再看看……”

    于师母有些激动,忙把手递给香儿。香儿仔细把了脉说:“应该可以的,没问题的!……容我休息一会就开始!你没有别的事情吧!?”“好!我哪有什么事啊!”香儿点点头,继续喝茶。

    闲来无事,香儿搭话说:“你名字里的那个‘那’字,很少有人用的……”于师母轻叹道:“那是写卖身契时临时自己乱改的,一按手印才知道,什么都完了……”“那你本名叫什么?”“我本家姓薛,名昭娜。昭君的昭,女字边的那个娜。”“嗯!好听!那以后得给你改回来。”

    昭娜叹息道:“唉!可能是父亲希望我长大能婀娜多姿,能成个漂亮女孩吧!只是,好不好他也看不到了……”香儿看到她的表情忙劝导:“我是没事唠嗑闲问的,你别当回事,别去想了!别难过啊!都怪我不好!……”

    昭娜忙说:“没事的,当时是很难过,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现在没那么难过了,已经能心平的面对了,没什么的,不是你的错……已经说了,不如我简单和你说说,说多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香儿说:“只要你别太难过就好……”

    妱娜沉了心思说:“当年,父亲和别人合伙买了个矿,去勘察时,矿塌方了,父亲和哥哥都死在里面了……母亲知道后一下就倒下了,我忙去请医生,结果遇到一堆要账的人,门都出不去……等我去再见到她时,已经没气了……那些要账的还是不依不饶。当时也什么都不懂,只好让他们看着拿……分的什么都不剩了。父亲和哥哥的尸体也送回来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拿什么埋他们!还有个亲戚,平时吃喝都在我家的,说我家还差他二十两银子,让我还……最后有人叫来了人贩子,他们叫我卖身……我开始不愿意,但是我知道能有银子安葬父母了,我就答应了……”

    香儿听的心里又酸又疼又怒:“你!你被他们算计了!”“我当时十三岁,我能怎样,我什么都不懂,才能活着,否则也得死……”香儿有些无奈,是啊!什么都不知道还能活……香儿抓紧了薛昭娜的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恨不得砍人的心都出来了……

    一个刀斧的痕迹在她心头闪过。这是昨天让自己痛苦又险些迷失的那道痕迹,香儿觉得这个痕迹似乎是需要怒气,那道痕迹似乎又清晰了些。香儿心想:你饶过我吧,我这心神还没恢复,头还疼着呢!你让我歇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