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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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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儿睁开眼时,太阳都已经老高。心想别人最多太阳晒屁股就起了,我这倒是好,天天太阳晒脑瓜子才醒,我脑瓜子就那么不值钱吗!哎呦!脑瓜子好疼!你还有不疼的时候吗!睡多了也头疼啊!“咝”手疼、胳膊疼……那个使锤的真该死,居然用锤提前挡住了!对了,他已经死了!……

    香儿乱想着爬了起来,坚持到厨房烧水,多烧了一会,用热水拧了个烫毛巾,捂了会头,感觉好些了。想起自己刚从炭火上拿下去的好像是吃的,对应该是粥。不行了!自己从多病病变成了小饿饿!这粥得熬了多久了,米粒都快化没了……真好!太好喝了!太热!烫啊!心急喝不了热粥!热豆腐?豆腐都被燕禀铖吃了……

    终于正常些了。抬头看看太阳,离中午的时间已经不是太远了!再喝!?午饭就耽误了。赶紧收拾屋子,还有洗漱,自己从小养的习惯似乎最近都毁了……

    收拾好屋子,看了眼装战利品的包裹,随手把装金丹的瓶子推到靠墙,想顺手把包裹拎到外面去,她心里有点嫌脏。嚯!好重!这少说也得有六七十斤吧,怪不得昨天小萱儿一脸苦相,好像还出汗了……现在才知道这么重!真难为她了,还是拆开看看吧。

    香儿看看包里的东西,心里骂:就该把他们困在个大坑里,让你们背着钱饿死!金子多银子少,够怪!这么多首饰,省得找人打了。这得害了多少人啊!真该把他们多砍几刀……

    一个锦囊落入香儿眼里,这里是什么,好像一摞纸。打开一看,嚯!都是银票还有金票,这帮家伙真发财了!不对,现在是我的了……这是什么?藏宝图!?不像啊!矿藏,这是……他们真该死!原来是奔着村子来的……他们要是进村,想把我们赶走,那我也只好走了,非得抢劫,死了吧!活该!活该!该!该!该!……

    不行!这个矿的图得藏起来,弄不好还有别人知道这个矿,得想办法提前准备了或者……先把这里收拾了,先挑出金子,银子……最后估计金子得有三十多斤,银子得有十五六斤,还有很多首饰等物品,重量估计得二十多斤,回头再仔细看吧……

    香儿觉得自己目标现在太明显,不适合出去。尽量等吧,又想了很多,最后觉得背后有宗门呢!也没什么好怕的了。觉得有空还是研究那本藏有痕迹的书,或许能再学会点什么,那再战斗把握就大些了!……

    午时都快过了燕禀铖才上楼来,香儿都有些生气了!觉得他们都不要自己了……看到燕禀铖手里金黄的、肥嘟嘟的大鹅,顿时又高兴了!忙迎了上去,笑的像朵花儿一样。燕禀铖直想笑,这小家伙肯定是为了大鹅来的,每次见自己都没这样笑过!

    燕禀铖直接进了厨房,拿了个大盘子,香儿跟在后面拿碗拿筷子……两人回到桌上,香儿问:“菲儿呢?”“和你两个妹妹他们一起吃饭呢。他们也有放心吧。不错!没见了大鹅就忘记了闺女,表扬!”香儿心想:要是没那几碗粥,忘了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吃完大鹅可就只记得闺女,忘记你了!

    燕禀铖拿出银质小刀,把大鹅分开成小块,先给了香儿一个大腿让她先吃着。手里的小刀是觉得香儿的银质小刀很实用,去镇上时新打的。自己分着大鹅,看着香儿手里的大鹅腿光剩下了骨头。香儿问:“这大鹅是哪里来的?”燕禀铖说:“买的!”心想都快吃完了才想起来问……香儿还问:“什么时候买的?”

    燕禀铖又拿了个大腿给她说:“快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燕禀铖分好大鹅,把盘子推得离香儿近些,自己也开始吃。很快盘子就见底了,燕禀铖看着媳妇心想:媳妇这得受多少罪啊!怎么怀个孩子就这么能吃了。燕禀铖又心疼了!问:“媳妇!我再去拿些来吗?”“不用了,还有粥呢,我再喝碗粥就好了,你要是不够吃,就下去再吃些。”

    燕禀铖热了粥,两个人都盛了一碗,慢慢喝着。香儿觉得不对了,问:“你还没说谁买的呢!”“你买的!”香儿明白了:“我的大鹅呀!?”“嗯!又不是从小养的,买来不就是为了吃的吗!?”“不行!它们太可怜了,我舍不得吃它们!”“那怎么办?卖了!?”“不行!还得被别人杀了的!”“放了!?”“不行!会饿着它们的!?”“我看明白了!你是买了几个祖宗回来了!”“嗯!……”“行了,以后从小养几个,我们不杀它们行吗?”……“算了,已经这样了!”燕禀铖看着媳妇嘟着小嘴的样子有些可爱,就直直的看着,忘记了喝粥。直到香儿吃完了饭,燕禀铖忙又要去帮她盛粥,香儿却不再吃了。

    香儿有好多话想问他,但是话题太多,一时不知从何开始,反倒一时无语。燕禀铖简单收拾了下桌子,回来坐下。燕禀铖看看香儿说:“事情有些多……”略一沉吟间香儿却应了声:“嗯!”

    燕禀铖愣了下接着说:“先说眼前的事情吧,昨天死了三个人两个猎户是一家子,还有一个是咱家的仆人……”这香儿没想到,接着听到燕禀铖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重伤的也是个猎户,在咱们这养伤呢!早上去镇上的人带回消息,那猎户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你们宗门的人听说后就接到宗门了,准备送到总部外门去了,让你不要替他们担心!”香儿说了声:“谢谢!”心里有些激动,虽然这事和自己关系不大,但是外门这个分部的执事也算是帮了她的大忙了,这份情她记下了。

    燕禀铖想说什么,想想关于宗门的事只有靠媳妇自己了,自己说了也没什么用。又继续说道:“家里的仆人是四房陪过来的,他媳妇也在四房身边,还有一个孩子也不小了,在家也是杂役。这事和你本来无关,想管就以主母的身份管。但是这事是我临时叫人,凑巧带出来的。其他后事本就该我来管……”香儿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等事,还……香儿不愿意想这个,但愿,这事早点过去吧。

    燕禀铖接着说:“重伤的,伤在了胯骨附近,刀口很深,还伤到了骨头,杜大叔说只能养着,还说你们宗门的伤药很好,他能恢复的快些……”香儿脸上有些难色:“药!我这里还有,需要的话回头带给他们用,只是我……”

    燕禀铖笑了:“不用你去的!伤的地方不是很好,你去了会让人家不好意思!”香儿不由得也笑了。“还有几个轻伤的,其中有个过来打算买茶的小茶商也负了点伤,连同一起的那些外来人基本我都让他们住到你娘家前院了。”香儿接口到:“主卧和闺房不该会有人去的,别的尽管用好了。”

    燕禀铖接着说:“嗯!那几个匪徒应该是古茶镇和竹林镇附近活动的那伙悍匪,那个茶商是这么认为的,他说很像,别人都没有相关的消息。我们觉得比较可靠!”“古茶镇、竹林镇?在哪?我没听说过……”“嗯,从镇南镇往北是定安镇,再往北是大安……”“这个我知道……”“听我说完,大安东面有个大镇叫青安镇,青安和定安的夹角处,那里有两个小镇,一个是古茶镇,早就存在的老镇子。后来因为它占位置不好,阵战时才建起的竹林镇”“定安东面不就说明白了!?”

    燕禀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老杨叔就是这么给我们讲的,后来于先生还给我们画了个草图……”“图呢?”“孩子们拿去玩了。”燕禀铖心想:你闺女拿走了,这会估计已经粉身碎骨了,不能告诉你,要不你又要说她了……

    燕禀铖想尽快揭过此事,接着说:“木匠刘师傅和他闺女我暂时安排在杨子他们住的院子里了……”“刘师傅?他闺女!?昨天我没看到啊!怎么回事!?”香儿不明白了。

    燕禀铖说:“他闺女你见到了,就是最后你上的那辆马车上的那个姑娘!”“那他怎么不在自家车上呢?”“他开始就受伤了,只是被撞了下,当时疼有些不便,被茶商扶到自己车上了,后来见你到了他家车上就没好意思回去。”香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香儿想起以前的事说:“盖书楼的时候我见过他,手艺不错,脑子好使,聪明……”燕禀铖没多想,接着说:“我是给百胜找的他家闺女,你觉得如何?”“是个小美人,倒是蛮招人喜欢的!”“刘师傅觉得牛子手脚有些不够巧,开始还有些不满意,牛子说他可以入赘的!刘师傅就动心了,只是刘师傅担心,想听听你的意见。”

    香儿才从惊愕中醒来:“入、入赘!?牛子家……”“他家事你不知道!?”“不知道,他家是什么情况我没问过,只是觉得他老实肯干,能帮他的我尽量帮他就是了,没想过问……”

    燕禀铖说:“我知道了一些。牛子是个庶子,母亲是个丫鬟。很小就不知道母亲去了哪里……”香儿心里一凉:恐怕是被卖了吧。

    燕禀铖继续说:“他十岁时父亲偷着给了他些钱,让他离家,出去给人家打工,想法给自己挣饭吃,钱到难时才可以用。还告诉他,出去要肯干活、肯吃亏、不要耍心眼,将来如果你老实厚道,可能会有人家看上你,能入赘就入赘吧,家里有老人也能关照你……父亲控制不了家业了,你留下会被欺负,也得不到什么,可能还有危险,不如早早离开吧……在外,老实、踏实、肯干活、肯吃亏、别做坏事总能有口饭吃……”香儿别过脸去,想控制自己满眼的泪水不让它们落下来,可是还是有一滴滚了下来。

    燕禀铖抓了她的手轻叹:“怕跟你讲,就是怕你心里别扭,又没有办法不和你讲……”香儿摇摇头说:“没事!只是我不知道他……”“好了!牛子有这么多人照顾着呢,你也不用替他难过了。”“这个老刘头这下满意了吧!?”

    燕禀铖这才明白妻子说他聪明是什么意思。想想:人家为了闺女也不能算错啊。燕禀铖继续说:“给你讲讲老刘头吧!”听他也叫老刘头,香儿笑了:“他怎么了?”“老刘祖上也是阵战的兵士,后来随着个小宗门走了。他们这一脉只是个分支,祖上早就有来村里的意愿。都知道村里的地不外卖的老规矩,他们不是嫡系正根,也一直回不来。这回要是能成,他也想沾牛子的光留下来。”

    香儿想了想:“村里也需要个好木匠,他留下来也好。”“老刘有想见见你的意思,怕你不方便,让我带个意思……你看?”“原本就想找个木匠的,快到雨季了,好多房子都需要修缮的,而且他愿意的话,牛子的新房什么的都要他自己来了。别的房子工钱我照给,算了!我都给吧,让他算账吧,咱们的房子该修的都修一修,也给他们多凑点嫁妆!”

    燕禀铖说:“我从家出一部分吧?你手里的钱都快花光了吧?”“没有!强盗发财了,没想到都归我了!我出吧!”“哈哈……看来不少啊!”“我没有想到要的,他们怎么都不拿、不要啊!?”“都觉得欠你一条命的,都恨不得把自己的东西都给你放战利品里的,还拿!?没人想过!”“你怎么知道的!?”

    燕禀铖说:“昨天上楼后,他们自己在下面说的。他们中有个人说想把自己的东西也放进去的,但是怕影响了你的名声,最后没敢那么做,好多人都说是了……”“我只想救人的……哪里想那么多了,只是害了萱儿,那个大包袱,恐怕把她累坏了!只是我觉得那些武器更有用。”

    燕禀铖道:“嗯?你想要啊!?”“不是,我觉得村子需要护卫了……”“我明白了,我们也想到了,打算成立个卫队呢!”香儿想起了什么立刻插话说:“哎呀!我需要个好铁匠,要那种可靠的、特别可靠的……”

    燕禀铖笑了:“这个你放心,杜大叔说给老古家送个信的事!古家本就是铁匠,而且手艺很棒的,他已经派人去大安请他们去了。”“我回来时见过!大安!那么远!?能回来吗!?”“你放心,只要说村子需要他们,他们肯定会回来的!”“那太好了!”

    香儿想了想说:“我们弄些茶喝吧,边喝边聊?”燕禀铖说:“好!我去烧水!”香儿说:“我去拿茶!”两个人都笑了,或许这才是家的感觉,这才是默契……

    燕禀铖连炭火都搬过来了,只是少拿了个工具。端着茶具和茶的香儿一眼就看出差了什么,嘴角多了些笑,也没说什么。半壶水在火上烧着,香儿说这样开的快,他就一直保持了这个做法,都成了习惯。

    燕禀铖坐下后说:“杜大叔让我征询你件事。”“什么事?”“村长,你愿意做吗?他说现在村里你威信最高,你做都不会有意见的!”“不行啊!我是女子,还有你知道……”

    燕禀铖想到她回山的事心里就有些暗沉。还是接着说:“嗯!大叔也想到了!所以还有第二问。”“什么?”“你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或者有什么想法吗?”“村长!咱们这里的……不是管理、不是权力而是责任,谁都可以当,但是‘做’好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不如分工,再出几个副村长,比如管防卫的,还有管基础建设的,还可以有处理日常事务的,按需要再加减人手呗!杜大叔做村长也很好啊!”

    燕禀铖说:“大叔不愿意做的,他说自己做不好!他只能尽力把事情做好。还说让你把心里的想法尽量都说出来,说你肯定还有很多想法,只是自己筹钱、自己想办法,那太慢了。村子好多人呢,只要你提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可能事情都很简单就成了。”

    香儿默然了,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知己啊!燕禀铖想起什么接着说“有个事忘记告诉你了,两村合到一起了,正式改名叫南平村了!”香儿想了下:“好!外人都这么叫的,有危险了也确实需要动了。谁提出来的?”

    燕禀铖看了看香儿,不知道她为什么关注这个,想了下说:“第一个提出来的是刘老头,就是那个木匠刘师傅。他说:他听说这个村子本来就是一个村的,只是当初神仙老祖们走的匆忙,来不及在外面再建个村门了,还说当时那路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最后才成的两村。所以早该合了。”香儿点点头,心说这个刘老头看来也是天注定该进这个村的,不禁微微笑了。

    香儿想了下又问:“别人说什么了!?”燕禀铖更有点奇怪了,媳妇今天怎么了!?怎么对这些这么感兴趣。但是也没觉得不妥,又接着说:“咱家邻居,那个孔老爷子说,原本你嫁过来时就是合并的日子,但是你被老祖带走,这事就拖后,胥家主走时什么都没说,其实已经将西村托付给了燕家。现在合并也是时候了。”

    见香儿看着自己似乎还在问、还想听,就接着说:“杜大叔说,祖上有人有预言的,说:东村有事找燕家,西村有事找胥家;有一天燕胥两家联姻就是两村合并的时候到了。还说当初燕家觉得欠胥家恩情,始终想找个合适的姑娘嫁给胥家,却始终不能如愿。直到这一代,说我见了一次你就和你好上了。还说你是胥家归来的因,据说你奶奶说你,体如玉润,暗传香气,故此得名。但是奶奶说:这孩子留在凡世会有灾祸,最终还可能被扣上‘祸害’的名头,遭人妒害,只有回到村里还有可能避险。说我也是有福了,天天背着人家姑娘到处跑,咱俩的祖父才聚到一起定了亲。我的爷爷说:愧对胥家了,但是不忍心拆了这对金童玉女。你家爷爷说:‘天意如此,天意不可违,两家联姻完成了祖上的遗愿,大喜!大吉!’这些事东西两村老人都知道。”

    香儿白了他一眼说:“体有玉韵,暗香微传!”燕禀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大家都以为是‘润’字呢,我也是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