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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没再理会燕禀铖,闭上眼,眉头微锁,长出了口气。低头睁眼,只是愣愣的看着桌子,似乎是想融化桌面的木纹。燕禀铖拿起开水,洗茶、泡茶,倒了两杯茶,推给香儿一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坐好后,一边抬眼看着香儿一边慢慢喝茶。似乎配着媳妇的美色喝茶味道好极了。
三杯茶下肚,燕禀铖坐不住了。他看着到妻子的样子,知道她没有顿悟或者入定。但是她在做什么?他放下茶杯,凑近些看她。香儿动了,后移了身体,端起茶杯喝了口,眼睛却有些呆滞,愣怔怔的只是看着虚无的一点。双手动了下,又喝了口茶,轻吐了口气,嘴里出声:“相公!……”
燕禀铖听闻反应道:“嗯?”又听到她接着道:“夫君、老公、先生!”燕禀铖笑了:“你怎么了?”香儿把茶杯置于桌子上,手没有离开继续道:“你知道大叔他们什么意思吗?”“什么意思!?”香儿看向他说:“你想想。”又转回头去。燕禀铖想了想:“不知道……”
香儿静静的道:“他们无非是在说,这个村长非你不可。对吗?”燕禀铖想了下说:“我知道他们有这个意思,但是我没想。”“你觉得自己不太像那个想象中的村长,你担心自己做不好,是吗?”燕禀铖低了头,想了下说:“是。我觉得你们好多人比我强,我还是不做的好。”“那要是大家一定要你做呢?”
燕禀铖撇了撇嘴:“那也没办法呗!”“是没办法做还是没办法不做?”“只能,做了呗!”“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不觉得吗?”燕禀铖看向香儿,目光有些惊愕,看了一会又移动向一旁,接着目光又移动向了下方,微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也似乎是用低头回答了香儿。
香儿依然语气平平的说:“大叔他们把事情想简单了,毕竟在这里的人们没有多少心机,也不会耍心机。只是他们,用象棋里的话说,就是‘将’了我们一军,实际也是‘将’了我们背后的燕、胥两家一军。”燕禀铖抬头看了香儿一眼又低下了头。似乎在想,又似乎是想听……
香儿继续道:“你不要怪他们,相反他们扶你之心、扶助你的心思都摆明了。只是这最后一下推给了我,让我为难了!”燕禀铖抬头:“怎么了媳妇!”保护妻子的意思表露无疑。香儿笑了,笑的有些甜。安慰他道:“你别急!有些话听我说完好吗?”语气柔和。
燕禀铖应到;“好!”香儿继续道:“我是你妻子,妻子对丈夫的称谓里又有先生这个称呼之法。我对你只有帮助、扶助的义务,却不能有教育的行为。我有建议权和劝谏的义务,却不能帮你做决定。这是女德,更是妻德。今天大叔要我做的事,他可以给我权利,但是他却没给我,也是对我的考验啊!”
燕禀铖说:“媳妇!就咱们俩人在,你不用仔细小心的,有话就直说好了,我不会怪你的!”香儿笑了笑说:“不行啊相公,我不能恃宠而骄,很多事以为别人不知道、不明白,但是别人也会判断出一二的,我们代表了两个家族,只能小心了,可能也是考验。何况小心无大错。”燕禀铖没说什么,但是心里有点闷。
香儿说:“大叔不是不能说你,却怕落得个:托孤的辅政大臣。将来束缚了你的手脚。所以才推了出来。用心可谓良苦,也见其赤诚。”香儿看着燕禀铖接着说:“我知道你心里堵,我心里也堵。这个你看看。”香儿拿出块羊皮,递给燕禀铖同时说:“这个眼下需要绝对保密!”燕禀铖没说话,看看图,眉头锁了起来!
香儿继续道:“你以后的清闲日子恐怕没有了!他们是奔着村子来的,知道这个的人应该还有!而且这些人身上金子多、银票多、银子少只能说明他们背后还有人……我们可能要面对生死挑战了!你们想的都对,不武装自己可能会有灭顶之灾。”燕禀铖把图还给香儿,示意她赶紧收起来。
香儿收起了图,接着说:“世代的惯例,历代规矩,你不做都不可能了,我们一家现在是主目标,逃是不行的……”燕禀铖挥手阻止了香儿道:“不会!也不能逃!你有话尽管直说!”
香儿‘嗯!’的应了一声,继续说:“我问你,你知道无为而治吗?我不是在考你,你……”燕禀铖制止了她:“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想听听你的见解。”“好!无为不是不作为,而是隐化自己在事件里的为,以大家为主,帮他们完成他们想要完成的事情。现在是让大家知道所处境况,自己做出选择,帮助大家一起完成一个目标……”燕禀铖思考了下,点了点头。
香儿知道他没有完全明白,能完全明白才怪呢。继续说:“你可以把情况说给大家,或者请于先生和杜大叔帮你想怎么说或者让他们说,情况明了,大家就有目标了,然后你可以把具体某个面交给一个人管理,比如你可以选几个副职的村长,或者卫队统领什么的,你最主要的不是去战斗,而是按大家的有效意图帮助大家完成他们愿意做的事。你可能要做很多别人不愿意做的事,还有你觉得是漏洞的东西,你可能也要学,当然那是在没人能帮你的情况下。我还有好多想法,都尽可能做了,让大家忙起来,让大家还能得到利益,帮助村子成长……”
燕禀铖突然笑了,“我觉得你有预谋!”香儿想了下,起身进屋了,燕禀铖愣了下,又看到妻子拎着个大包出来,好像很重。燕禀铖忙过去接过来放到桌子上,看向妻子,意思明摆着在询问这是什么。
从大包里抽出一个包,给燕禀铖说:“这里有大概三十多斤黄金,你先派人四处采购些兵器、马匹,尤其是弓箭,大家知道情况后,会主动操练、学习的。先买一部分,等铁匠来了还要准备很多。能买到大型弩箭更好,远程兵器很重要,杜大叔他们都该懂的……”燕禀铖有些懵了,黄金是论斤的吗!?
香儿继续道:“必须有一些人先武装起来,买武器会容易遭到抢劫。还有雇佣些武士,要可靠的,你回头跟大家商量,大家一起想办法。另外我还需要些泥瓦匠……钱不够再找我要……”燕禀铖一时说不出话了,心说:你打算用金子打跑坏人吗?
香儿接着说:“急事缓办,慢事稳办。万事都要稳、谨慎!你想出个头绪,再下去和他们商量,太具体的不用想……只要不漏掉什么就好。”停了一会香儿又说:“我是不是话太多了,我比你还紧张……”燕禀铖伸手抱了抱她道:“我懂大致的意思了。”香儿想了下有些事不急于眼前,还是晚上说吧。觉得累了,靠在他胸口上歇息,稍稍有些安心了。
香儿喃喃的说:“你当了村长后,一天十二个时辰你都是村子的了,有事需要我,尽管安排吧!记得:把一件事交给一个人主管,别人只有建议权,主管人有决策权,咱们不学那些内斗的法子,家和万事才能兴!只要安心帮大家,福利于大家,不会错的。”
燕禀铖抱着香儿,脑子里是她那一战最后一击时的叫声,那声音时时让他心痛,更让他愤慨,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不会再让你独自面对,我要保护你!
燕禀铖微微松开了手臂,轻声说:“香儿,你是我妻子,更是胥家后人,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和我直说,不必再费心思顾虑我的感受,好吗?”香儿被他捧起了脸,不由得有些娇羞。心说:我顾忌你的感受错了吗?有些事我是大着胆子才敢说的,估计以后恐怕也不会再这么说了吧……
这时对面的脸凑了过来,香儿被捧住了脸,只能被吓得闭上了眼。好一会香儿才等到放过自己,耳边响起丈夫的声音:“这是奖励你的!”“坏蛋!我没要这个!”“这是表扬吗!再来一下!”“啊!?不要……啊!……”香儿刚要说他,却先听到他说:“以后只能和你闹了!”香儿顿时心软了,是啊,以后他再也不能在外面闹了……
燕禀铖抱起香儿放到椅子上,又给她换了杯热茶,然后拿来纸笔,对香儿说:“把你想做的事情尽可能写出来,我看看有什么急需要做的。然后我下楼一趟。”香儿又有些羞了“有些是我想着玩的……”“想是重点还是玩是重点?”香儿想了想觉得不能回答他,恐怕又有陷阱。香儿想了下,拿起笔在张纸上写了:砖瓦场、改建房屋、冰窖、窑洞、果脯作坊、酱菜园子、旅店、饭店。
燕禀铖看看上面的字,想了想问:“砖瓦场?你是要湖还是要河?……哦!要河!”香儿笑了,这家伙还够聪明。“冰窖咱们村有一个,只是小了些,太破旧了……”“不是小了些,是太小了!是太破旧了,还没有人管理……”“这窑洞呢?”“那是最好的粮仓或者仓库,还能藏人。挖时还能出土石,石头做地基更稳固、坚实。”“那这果脯作坊、酱菜园子?”“秋天收获的东西太多,好多都卖不出去,我们存一些,再加工一些,就可以多用很多时日。酱菜园子可不止是酱菜的,还可以做腊肉什么的……”
燕禀铖拿起了那张纸说:“这个我拿走了!”香儿立刻苦了脸嘟起了小嘴,她怕别人看了笑话。燕禀铖慎重的说:“没事的!我觉得有用,我们参考一下,看看怎么计划起来,好吗?”香儿没办法了,低下了头,还有些不情愿呢。
燕禀铖摸了摸妻子的头:“你是村里的女神,没人会笑话你的。”香儿有些懵,自己啥时候成女神了,是他自己的吧?燕禀铖又问:“我带人上来可以吗?
香儿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道:“你觉得信得过的人,这里可以成为你们秘密商量事情的地方。”燕禀铖没再解释:“你晚上想吃什么?”“还没有想到……”燕禀铖笑了下。他提起包裹的结扣说:“这个我拿走了?”香儿点点头说:“还有些家里事,晚上没事时再说吧!”燕禀铖笑着点头说“好!”拎着包裹朝楼下走去。
香儿一直看着他,心里有些不舍。直到他还剩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时,他停下了,回头看着自己,眼里都是不舍和留恋……香儿甜甜的笑了,他也笑了,又看了会儿,他才离开……
香儿想了想,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武技!只有靠那本神秘书籍了。拿出书,香儿有些期待,下一个痕迹会是什么呢?却是:失望……
燕禀铖到了一楼,先看到杜大叔和孔大叔在于先生常坐的桌边,和于先生一起在喝茶。入口处有好多村民在喝茶聊天,稍远处有几个像是刚回来的猎户,燕禀铖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经常出入古界的人,倒也无需在意。
燕禀铖来到桌前,极其仔细把包裹轻轻放到桌子上。三人都有些好奇,这是什么,好像很重!杜大叔拨开个小口子,三人都是一惊。杜大叔低声问:“这有多少!?”燕禀铖低声道:“有三十多斤。”说完燕禀铖有些想笑。
杜大叔问:“这是?”燕禀铖低头轻声说:“你们的意思我们明白,那个事我责无旁贷。关键急的是,香儿也证明咱们的想法是对的!而且咱们很危险,当务之急是尽快组织起第一批人武装起来。杜大叔这个事,只能以您为主了!”
杜大叔低声应:“好!我明白了!”燕禀铖继续说:“大叔,人员都由您定,第一批贵在精,还要尽快出发去采购武器,具体事情都拜托给您了!”杜大叔应道:“好!你们继续商量,我这就去安排人……”
燕禀铖又道:“大叔,晚饭都去楼顶吃吧,咱们还有些事要一起碰碰。”杜大叔点头应了,转身离开,路过门口时在人堆里叫出几个人,一起走了,听大叔说好像是帮什么忙,别人也都没在意。
燕禀铖拿出香儿写的那张纸,递给于先生。于先生接过打开,看了看想了想,笑道:“胥先生还是个战略家!”这话倒出乎燕禀铖意料,忙问:“怎么!?”于先生把纸张折叠好,放到桌子上,手按在上面说:“未思进,先思退。合战略。只是其中有些东西我还没明白……不过烧砖瓦的事需要提前,村里有懂行的吗?”
燕禀铖也不知道,只好看向孔大叔。这位孔大叔的身形似乎比常人小了一号的样子,人是够精神的。他看看俩人,想了下,忽然一拍脑袋道:“这事你交给我,一定把人给你找出来,找不出来我就自己去烧……”转身走了,燕禀铖拦都没拦下。于先生笑了下,燕禀铖忙要解释,于先生摇摇头示意不用解释。
于先生正好看到妻子昭娜走进来。昭娜似乎很热,进屋就倒了杯茶,感觉茶水是凉的,倒掉又找到热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才看到自己相公和燕禀铖他们,移步走了过来。此时一位比农民外形都正统的农夫老者走了进来,燕禀铖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老者回应后,觉得是在叫他,也走了过来。
昭娜打过招呼已经坐下,立刻和燕禀铖说:“燕家主,好多人想要香儿姐的那种拖鞋呢!”燕禀铖愁了脸说:“哪有那么多白皮子啊!”走过来的老者见情形似乎是自己理会错了,正不知进退时听到这话,有了主意道:“不!不不!应该黑色最好看!其他的多半也不难看,我也想给女儿做一双呢!”
燕禀铖才注意到,忙请到:“刘师傅快请坐!”这刘师傅倒也没客气,坐下来一起聊了起来。刘师傅跟他们说:接底的时候,需要三种工具,刀子剔槽,锥子扎孔,勾锥拉线,以及线怎么穿……三人听了都明白。刘师傅又给他们设计了种工具,画了半截草图就停止了说:我就是木匠,画什么图啊,我给你们做出来,只是第一双要按自己闺女的脚大小做,做出来给我闺女……
几个人笑过后,于先生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刘师傅件件应对有策,只是他都没亲手做过,不过也把几个人说明白了。燕禀铖觉得这是个人才,随即约请他傍晚上楼用餐。对方欣然应了。
燕禀铖又和于氏夫妇也一同约了,晚饭楼顶去吃。之后又找了杨子说了些什么,恰巧看到外面有猎户经过,还带着两只野兽尸体,其中一只好像还是个等级妖兽。随即过去请求收购。对方并没有拒绝,却不收钱财,要白送……好说歹说才塞了银子,自己拿不动只好交给杨子他们先处理一下,自己拎着金子和几位暂时告别后上楼了。
昭娜想开个玩笑的,被丈夫的眼光制止了。燕禀铖走后,于先生来到昭娜身边,昭娜有些紧张,真怕他发脾气。可是等来的只是耳边的低语:“他以后是村长了,尽量不要在人前逗他,人前还要多给他些面子。想闹找他媳妇闹去。”看着嬉笑的丈夫,昭娜高兴了。“陪我出去散散步吗?”昭娜欣然答应:“好啊!”
两人在村子里闲逛着,昭娜觉得村子变得更美了。隐蔽处,头到了昭娜耳边,低语声带着阵阵细风,弄得昭娜直痒,心里也有些紧张,那个声音说:“知道我此刻最想要什么吗?”昭娜忍着痒,身体都快吃不消了,下意识的答:“不知道呀!”声音很低,脸上多了点红和羞意。
那个声音更近、更热乎、更痒又说:“我此刻最想要你!”昭娜实在忍不住躲了一点说:“可是已经答应人家了啊!”羞意更浓了。离开了些距离的于先生说:“所以只能一起先走走了!”昭娜笑了,见四下无人,悄悄的挽住了他的手臂,心里还有点突突,心想:这个正经的人,不正经起来怎么那么迷人呢!于先生心里却在想:她不会走,自己更没有道理走。但愿老天爷保佑这个村子吧,他们还想把这里建设得更美,千万不要毁了它呀!
燕禀铖放好了金子,马上又面对了一堆金银首饰。燕禀铖愣了会,在乡村里,这的确是太多了!自己哪里懂啊,还得请媳妇帮忙。被按着坐下的香儿没办法了。仔细找了,挑出套全套的首饰,加了几个散件,又配了两对镯子。燕禀铖不干了:“这不行,太多了!这少说也得五六百两……”香儿实在不想再选了,最后燕禀铖只能看着香儿把个小包塞到自己的锦囊里。心想:算了!主母的心意,就给她吧……
香儿又挑了两对镯子和两对耳环塞到自己锦囊里,又挑了根金簪也放了进去。燕禀铖目光似乎在问。香儿笑着说:“给两个妹妹的!”燕禀铖明白那是给昭娜和兰萱的,随即问:“不对啊!簪子怎么只有一个?”“刘家姑娘,给个见面礼吧,结婚时再给结婚的礼!”
燕禀铖笑了,他估计这个包裹用不了多久就该空了。反正都是她的,她高兴就好!可惜她很少戴首饰,燕禀铖突然想到自己还有首饰给她呢。忙从另一个锦囊里拿出个布包,从里面拿出项链、手串什么的。都是木头的,用绳子编到一起的,手工倒是不错。香儿有些不明白,燕禀铖说:“这是用积华木做的!”香儿笑了,任凭他给自己戴上,觉得蛮好玩的,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