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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禀铖正和香儿乐着呢,香儿却是突然冷了脸。燕禀铖觉得自己没得罪她啊,这是怎么了?随即看到香儿的表情慢慢的笑了。香儿笑着说:“是你兄弟镇涛来了。”燕禀铖惊喜问:“是扈镇涛!?”香儿笑着说:“是他,错不了!”“在哪!?”“就快上来了!”还没说完,燕禀铖就冲出去了!香儿摇摇头:“这俩疯子又到一块了!”
燕禀铖到楼梯口,看到一个壮实的青袍大汉,惊喜道:“涛子!”扈镇涛也大呼:“成哥!”然后俩人又搂又抱,又锤又打……在屋门口看着的香儿揉了揉额头,轻叹:“我的楼啊!”
燕禀铖问:“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涛子说:“我去了双源城,在那看了看,回来在大安遇到了孔老五。”燕禀铖说:“是潇楼!?”“是他,哎呀!开始遇到还很开心,后来发现那家伙还是不爱说话,踹三脚都不给个屁的主,这一路可把我给愁死了!”
说着一眼看见了香儿大呼:“哎呦!香儿哎!我可想死你了!天天梦里都想梦到你,就是梦不着!来!哥抱一下,我的香儿妹子!”吓得香儿转身进屋,反身插门。香儿心道:早知道你会这样了!
只听外面涛子喊:“香儿!我好想你啊!我当初恨不得娶你啊!哎呦!嫂子!打人了!快来救命啊!”“行了!行了!别闹了,再闹我去你家找你媳妇闹去了!”“哎!哎!别啊!就还两天!”“什么两天?”“三天无大小吗?”“我们结婚好几年了!”“不对啊!你们结婚后,我是不是第一次见她吧?”“嗯!是第一次!”“啊!还两天吗!”
“行了!别闹了,跟我说说这几年怎么过的?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还说呢!一到村口就倒霉,正遇到老杜头,他毫不客气的跟我说:回来了!来当大头兵。我说好嘞您了!小头行吗?他说是个头就要!我说:别啊!我得把小的留家里,媳妇等好几年了。他说:你不跟我走我把大伙的都送你家去!我说:别啊!大爷!我家不养多头怪物,我还是跟你走吧!我问他你在哪了,他说:在书楼,准备酱缸呢,谁不去就把谁炖喽,下酒……我看我还是赶紧来吧!赶好了还能多口肉吃!”外面突然声音小了似乎听不清了,隔了一会,又听到涛子大叫:“哇靠!震得马!”“是真的!”“我去!我还要抱呢,我这分明是找家暴呢吗!送上门了呀!这可不是不走运,这是自找啊!”“还闹啊!?”
俩人话音刚落,竟然看到香儿居然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把夹炭的夹子。涛子立刻换成了巴结的脸色说:“呦!嫂子!你真英明!你真伟大!这个看了我也怕!小成哥!这下你那一点有人治了吧!”
燕禀铖惊到:“你怎么知道!?”“你当初说时我就说了,早晚得有人把你给治……”涛子突然意识到不对,止住了话,稍沉片刻,又深度鞠躬,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燕禀铖喝止道:“涛子!行了!”涛子说:“太多年没见你们了,就想跟你们闹最后一回的,没想到闹出圈了,对不起!对不起……”
香儿却明白了,这应该和怜儿姐姐有关。心里不免有些伤感。但看涛子真的后悔了也不好说什么,想起刚才涛子的话不由得问:“涛子哥,你怎么说最后一回?”燕禀铖也说:“是啊!怎么了?”涛子道:“咳!都人到中年了,不是见到你们俩,早就不会闹了。想着都该做正事了,还有点舍不得你们几个小时的伙伴,想最后闹一回的还……”
香儿给他们弄好了茶,看他们接着聊。涛子说:“小成哥!大家从祖上就信你们两家,到现在了,没的犹豫了。兄弟们都在呢!他们让我给你带句话:还祖宗一个愿望,无论多少代,我们还是同袍!俩人挥手击掌,双手紧握!燕禀铖郑重的点了一下头。两人才放开手……香儿想我也想是个男孩子,看着好羡慕……
香儿知道男子有男子的话,自己不方便在旁边的。悄悄的退了开,在楼顶边缘往下看着村里的情况。积华木片编制的链子戴在身上,让她轻松了太多。自己似乎有大病初愈的感觉,看着村里的风景,觉得格外的舒心。
西村口内的空地上聚集了好多人,多是青壮年,杜大叔和于先生也都在那里,有些热闹的感觉。这些年轻人没有事情轻易在村里是看不到的,不是去镇上了就是进古界了,这会天色将晚,正是回来的时候。
香儿转到了楼口,回头发现那俩人不见了,自己只顾看风景了,没听到他们下楼。估计没离开楼,否则会和自己打招呼的。看看楼下很想下去,身体好些了就是想动,迈步下到五楼,似乎又多了些书籍,只是都堆在那里。
香儿蹲下挑着书籍玩着,还有些武功类的书籍,挑了两本放到脚边……这是哪里收来的书呀!居然这么多兵器类的书籍,真够多的了,太多了怎么练的过来,就算都学会了也必然是样样稀松。可也真难得了,居然收集了这么多……
香儿觉得脚有些蹲麻了,拿起挑出来的几本书,慢慢的上楼了。回到庭院里坐到桌边,喝着茶翻看着书籍,蛮舒服的。身体感觉舒服了些,别的感觉也舒心了很多。看来身体好才是根本。看着书,香儿觉得自己注意的东西有些变了,自己居然喜欢看最基础的相关讲解,而不是招术,看着看着就入神了……
楼梯传来的动静惊醒了香儿,四个男人每人一个大锅,好威风!原来是弄吃的去了,香儿有点偷笑。看了眼天色,不觉间天已经见暗了。
四个人弄了炭火,就要架上锅,香儿看到里面的肉,有两锅是妖兽的碎块,忙阻止:“等等!不能用铁锅!”燕禀铖愣了下问:“为什么!?”香儿解释:“妖兽的血肉,多利五脏,《本草经》看过吧,铁遇到利肾之物会变成伤肝的东西,吃多了会有问题的!那书把土石写到前面就是怕大家用错工具,害人害己……”
“那怎么办!?”香儿想了下“厨房里有酱坛子,用它炖味道更好!”杨子、牛子去拿酱坛子了,涛子和燕禀铖似乎打了个招呼,下楼去了。香儿也不好问什么。只是看着他们忙着……
香儿觉得肉食太多了,蔬菜少了些。看看点灯笼的杨子和燕禀铖,又看看牛子,看来只有他了。香儿招呼道:“牛子!”“哎!”“下面还有什么新鲜的蔬菜吗?”牛子想了下说:“应该没有了,今天没买菜,菜都是前面剩下的,够今天吃的了,就没买。”香儿想了下说:“这样吧,你去看看谁家有合适的蔬菜,买一点回来,这里菜太少了。”牛子说:“那我去拔点回来!”转身就要走。
香儿叫住了他,问他:“你去拔过菜!?”牛子答:“没有啊!”香儿松了口气,从自己锦囊中拿出个小钱袋,给牛子说:“去谁家拿东西都是要给钱的,不问自取就是偷窃,问了取了没给钱也已经沾了偷的边了,关系特别好的有时可以不给,但是都是要还或者补偿的!明白吗?”牛子犹豫的说:“要是我给人家钱,人家不要呢?”
香儿笑了说:“嗯!这种情况就和人家说清楚,这是规矩,不要钱不行的,可以少要但是不能不要,要一个也可,就是不能不要!”牛子又问:“那要是人家就是不要呢!?”
香儿更笑了:“这种情况会有,如果对方拒绝收,实在需要的东西可以用别的补偿!否则就不要了!理解规矩的人会收的,规矩是自己立给自己的行为准则,不能因噎废食,得不偿失!否则你可能会用很大的努力才能挽回这次错失,也有可能你的规矩就开始逐渐瓦解了,再拾起就难了!”牛子想了一会,似乎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
香儿接着说:“牛子,你快成家了,家里是该有家规的,否则你不知道行为准则。比如:你将来有孩子了,你想管孩子,长辈阻拦你怎么办!?”“那,那肯定不好管了呗!”“嗯!有家规了就不同了,谁犯了家规都是要惩罚的,有家规就可以管了,家长再阻拦你可以找邻居长辈、亲戚长辈或者村里有名望的人来管他。当然,不到没办法的时候尽量还是不要用这个方法。”牛子这个像是听懂了,知道香儿是为自己好,还认真的听着。
香儿对他很满意,继续说:“在所有家规里,偷、拿、抢、要都是犯家规的,基本都归到偷的处罚里,都是有处罚方式的,基本就是打……”楼下上来的涛子正好听到,接口说:“对!我小时候没少挨打,花钱请人打,那个钱还要从零花里扣,真亏啊!小成他爸爸都不让他和我玩,大了、懂规矩后才不管的!燕家、胥家家规都可严了,他们两家都是背家规的。他们俩小时候在外面玩,谁家的东西都没祸害过,这才有的金童玉女的叫法。小时候听说他们定亲后,我和我爹说:我也喜欢香儿。”
说着还向香儿举了举手,似乎是抱歉的意思又继续说“我爹说:我是舍不得把你回炉啊!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有人偷着笑喷了。燕禀铖说:“我小时挨打多是因为和小涛玩,‘交友不慎,违背亲训。’打的我那个疼啊!好久都不敢再搭理他!我二哥因为身边多了东西,自己解释不清,杖背二十,打了十下,爷爷看他可能挺不过去,就改打屁股了……好长时间没出门啊!那个惨啊……”
香儿被他们俩打断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燕禀铖却接着说:“香儿是把你俩当亲弟弟看了,才想着让你长久安居在这里的。想长久安居在这里,家规是必须要立、要重视。否则,恐怕有危险。以前也有无视家规的人家被驱逐的事情发生,只是年头多了些。从那以后就家家有家规了。定家规是早晚的事,早提出早好!”燕禀铖说着话,同时帮涛子把几个大泥坨子放进炭火里烧着。
燕禀铖搽着手边说:“孩子的教育中,偷是大忌!一个人偷,必贪得无厌,小处害人,得权后卖国卖族,为了利益什么都敢出卖。女子闺中惩罚更比男子重,一旦女子偷窃,将来必是辱家辱族辱门庭的大祸害!”杨子问:“有这么严重,一个女子怎么能……”他有些不信。
燕禀铖笑了下说:“有过偷窃又没有得到严教的女子,大了之后,听不得别人丈夫对妻子好,她会想一切办法接近并勾引那男子,还会在男子家里留下证据,告诉女主人:男子被偷了……其实就是贪得、嫉妒!好多地方都有此类女子处死的族规、村规。不处死,灭族、灭村、灭国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偷戒是家规、族规里的大事!关键是分清‘别人的’和‘自己的’,中间是有间隔线的,这就是‘格物’。你们俩都是好人、好孩子,以你们本性,学好不是难事,再有了家规,能让你们后代都好。这事也不是急的!你姐姐是提点你们:该上心了。”
香儿白了他一眼,心想:他这一参与把我想说的都给弄乱了!好在还差不太多。不等香儿说话,涛子插话了:“家规不是一代人的事情,总需要摸索、改动的。你们不如请于先生帮忙,先有个整体轮廓,再根据家里情况慢慢调整……”香儿心道:这俩个搅合,这两条还差不多……哎!反正差不多吧!看牛子看向自己,笑着抬了下下巴,示意让他去吧。牛子拿着钱袋子下楼,杨子还是有些不放心,打了个招呼,见香儿点头,也跟了下去。
香儿看他们守着几个土包包,知道里面大概是什么,可是心里忍不住,还是问道:“里面是什么?”涛子答:“鸡!”香儿又问:“大的呢!?”涛子犹豫了下道:“鸭子!”香儿撇了下嘴说:“尖嘴的吧!”俩人顿时脸色都不大好了。涛子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嫂子!成哥说你爱吃,又不舍得杀它们,所以我就做恶人了……”
香儿瞥了他俩一眼,嘴上说:“算了!不怪你!”话是这么说了,可心里还是有点委屈。看了燕禀铖一眼,拿了本书进屋去了。燕禀铖想去哄哄她,可是当着兄弟的面还是忍住了没去,涛子看着香儿的身影进屋,又看看燕禀铖想说什么却也没有说……
香儿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香儿只朝前走了几步就停下了,她感觉上来的人太多了,自己不知道是否适合露面。目光转向燕禀铖,想征询他的意思。只是此时的燕禀铖已经听到了动静,迎向了楼梯口。
楼梯口上来的人很多,还有好几个人拿着东西,香儿先注意到的是自己女儿,抱着她的是兰萱师妹,香儿忙要接过来,想和女儿亲热下的,但是兰萱身后的女子让香儿警醒,忙拉着几个女子来到一旁,另搬来桌椅等用具。
安排昭娜、兰萱和刘家女坐下。没出阁的女孩是不好和那些男人一起坐的。刘师傅也没想到这么多男人,还有些不认识的青壮年小伙,真是有些尴尬。见香儿处理得当,心中感谢,默默施了一礼,香儿看到忙回礼并伸手示意他尽管去坐下……
香儿看看见人群里面只有杨子、没有牛子。心里明白这是有婚约的人婚前是不能同席的缘故。一大群人,香儿只看到燕禀铖、涛子和杨子最忙。香儿有些气他骗自己的心思也渐渐散去。自己桌都是女子,那群男子离得又近,自己这边也不好多说什么。香儿想化解自己这边的尴尬,想起自己给她们可都有礼物的。连忙拿出塞给她们。三个女子都有些呆了!送个随手礼就罢了,这哪里是能随手的东西!香儿让他们收起来。
耳边听到了燕禀铖在叫自己。回头看他守着炖肉的酱缸在叫自己。心里有点气:你不是不理我吗……可是太多人在,也不好这会耍小脾气。只好抱着女儿走了过去。燕禀铖等她过来,掀起盖子让她闻闻味。香儿闻了,却是蛮香的。心里说:酱坛子炖肉能不香吗。嘴里却换了说法道:“好贵!”没想到,背后的人们都听到了,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香儿也笑了。燕禀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是啊,三十多斤金子,要这么算能不贵吗!香儿见他有点尴尬,心里也觉得自己玩笑开的不合时宜。恰巧涛子敲开了烧好的泥包,香儿闻到了里面夹杂的香气。有些撒娇的对燕禀铖说:“我要吃鹅肝!”手指向了烧好的鹅。燕禀铖心喜,媳妇顾及自己面子,当众卖萌给自己台阶真好。他嘴里应着好,涛子已经拿了碗盛了出来,赶紧递给燕禀铖。
香儿看着鹅肝甜甜的笑了,抱着女儿回到自己桌边,放下女儿,勉强把鹅肝分成五份,先给三女分了,又给女儿个大块的。看着女儿爱吃的样子,比自己吃都美。见她很快就吃完了,把自己那一小块也给了女儿。女儿却让妈妈吃。香儿被女儿甜到了,好乖啊!最后还是让女儿吃了。
燕禀铖已经端着两个盘子过来,一大一小,盘子上都有荷叶,荷叶里面一个是鸡,一个是大鹅。香儿意识到自己要错了,忙用碗把鹅肝盛出来,让燕禀铖带回去给大家尝尝。燕禀铖愣了下,他本来就是见妻子一口都没有吃到,心疼妻子才这样整个端来的,现在又要拿回去……
香儿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一口吃的事小,失礼是大事。脑子一动,给了菲儿,让她拿着去给爷爷、叔叔们去尝尝,小家伙高兴的端着碗朝另一边连走带跑的过去了。燕禀铖怕她摔了,忙跟在后面。香儿笑着看着他们,心里很开心。另一边因为菲儿的到来,热闹了起来,大家似乎都放松了。
燕禀铖抱着自己女儿回来了,眼里满都是喜爱。香儿接过,也是爱的不得了。这里有两个未出阁的姑娘,燕禀铖也不便在这里停留。走时还偷偷的、轻轻的在妻子肩背处伸手偷摸了下。香儿只好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笑着劝姐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