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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郝丽质，竹马乔很冷淡。
就像过去见到玛丽冯一样。
虽然现在他的情绪收敛多了，但郝丽质还是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她期期艾艾的看着封凛凛和竹马乔一前一后的走出来，有点放心，又很揪心。
放心的是乔司镇的清白还在。
揪心的是乔司镇的心似乎已经被冯琳琳笼络住了。
先前乔司镇倒霉，主动跟郝丽质分手，郝丽质没有挽留，主要是怕他连累自己。
现在他平安着陆，郝丽质跟他朝夕相处，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有了之前那柔情蜜意的强烈对比，郝丽质终于体会到了被无视的苦闷。
人这东西有贱性，轻而易举得到的不放在眼里，非得等失去了才会珍惜。
郝丽质要是理智一点，就不该再过来刷存在感。
但是她过了几天好日子，开始把自己当回事了。
以前她被欺负，乔司镇救了她。
如今，终于轮到自己出手了。
真是吃饱了撑的。
也不想想，竹马乔就算要吃软饭，也肯定找冯琳琳这样的富婆。
郝家小门小户，拖家带口，养的起他么？
封凛凛看着郝丽质欲言又止，欲说还休的样子，干脆主动开口：“丽质，你们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吧。”
郝丽质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然而不肯灰溜溜认输：“也没什么的，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
“啊……”封凛凛很真诚的问，“是不是你家又缺钱了？”
郝丽质气闷。
这话说的，好像她经常去冯家打秋风似的。
当然就算她说没有，别人也不信。
自打她接受了冯家的资助，学校里的闲言碎语冷嘲热讽就没消停过。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没办法澄清。
平时她尚且忍为上策，这会儿当着乔司镇的面，她气成河豚也必须不动声色：“不是的，冯先生很慷慨，我不缺钱花。”
封凛凛也微微一笑：“哦，那你要是缺钱，不用找司镇，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
郝丽质：“……”
她不是来打秋风的！
竹马乔褪去了最初的热恋滤镜，对郝丽质已经全无最初的好感。
他做少爷的时候不知人间疾苦，以为去讨好冯琳琳就是天下第一难事。
现在千帆过尽，他看通透很多，讨好冯琳琳算什么？
他入赘都答应了。
半年前郝丽质接受冯家资助、放弃和他的感情，她错了吗？
没错。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但郝丽质确实是为了她自己的将来，把他给舍弃了。
亏他当时还傻傻的跑来找冯琳琳，怀疑冯琳琳在算计她。
其实哪儿用得着冯琳琳算计？
只需要一个现实的考验，他和郝丽质的爱情大坝就土崩瓦解了。
他离开的这半年，郝丽质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是学习太忙？是顾虑冯家？还是根本已经把他忘到脑后？
竹马乔不愿多想。
既然无法雪中送炭，那么他也不需要她来锦上添花。
他是独生子，虽然衣食无忧但时常被家暴，所以性格阴郁，好不容易对郝丽质敞开心扉，还被对方连门带窗踹的稀巴烂。
再敞开一次？
天方夜谭。
被骗一次就够了。
他没有那么贱。
郝丽质跟他交往一两年，直到这时才看清，乔司镇冷漠起来有多冷漠。
非得轮到她身上，她才能看清现实。
乔司镇，是真的，不爱她了。
爱的时候那么爱，说不爱就不爱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郝丽质就不再兜圈子，她脸色白了白，看着竹马乔，虚弱一笑：“原本我还很担心你过得不好，不过有琳琳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这招以退为进，封凛凛上一章刚用过，而且比郝丽质段位更高——
她对竹马乔是实打实给了真金白银的，给乔夫人看病发丧，让乔司镇上贵族学校住高级公寓，分手还给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虽然竹马乔没要。
郝丽质有什么？
就会出一张嘴。
一点风险不想冒，还什么都想要。
竹马乔看了郝丽质一眼，淡漠的说道：“我过得好不好，你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这跟你有啥关系？
你出钱还是出力了？
郝丽质没想到竹马乔会这样说，当即愣住：“我……”
竹马乔继续说：“我们半年前就已经分手，什么关系都没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我不想让琳琳误会。”
封凛凛在一旁，看着郝丽质的卡姿兰大眼睛越睁越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可惜，这样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已经不能再让竹马乔心动了。
竹马乔说完，再也不理郝丽质，目不斜视的把封凛凛送到车上。
车子开动，封凛凛从倒车镜里看到竹马乔越过郝丽质，头也不回的进了公寓。
而被全程无视的郝丽质不堪打击，捂着嘴哭着跑了。
封凛凛倚着后座，幸灾乐祸。
老妹儿啊，竹马乔现在是能跟你谈情说爱的状态吗？
你何必过来自讨没趣呢？
出门不带脑子，挨熊了吧。
车子并未开回冯家，而是转了个弯，开到了一间咖啡馆。
封凛凛下车走进去，把文件袋交给了等候在里面的人。
尤里秘书。
尤秘书拆开文件袋检查了一下，发现东西没少，说道：“谢大小姐体谅，我这就把文件还回去。”
“不着急，喝点东西再走吧。”
“好。”
封凛凛点了焦糖玛奇朵，尤秘书要了杯咖啡，在装文件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张银行卡，他倒出来问道：“大小姐，这个是……”
“给你的谢礼，密码是六个六。”
尤秘书推辞：“这个我不能收。”
封凛凛微笑：“你瞒着爸爸帮我把文件拿出来，这是你应得的，拿去吧。”
尤秘书略一迟疑就收下了：“多谢大小姐。”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容易。
没错，她就是拿准了竹马乔不会跟她分手、不会接受这些文件、也不会拿分手费，所以才敢打感情牌，玩空手套白狼，让竹马乔对她死心塌地。
不过，竹马乔如果不按套路出牌，她就凉了。
还好赌赢了。
卡里的钱给竹马乔当分手费是不够，不过，酬谢帮她拿出文件的尤秘书却是绰绰有余。
走尤秘书这条路拿到文件，省了不少事。
她不是故意要瞒着冯大亨，只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背地里玩心机。
封凛凛只想在爹地面前做个很傻很天真的好女儿。
其他的阴暗面，爹地不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