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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啊?”
达·芬奇好不容易才等到通讯恢复,然而看到的却是已经成为阶下囚的立香和修玛。这大厦里有牢房倒是不奇怪,毕竟安全部门也在这里。
可为什么突然把两人给关进来了?
“因为之前的猜测成真了。”
立香无奈地说,把通讯中断后的事讲了一通。达·芬奇不时点点头。
“原来如此,连从者都有,想必圣杯已经被她藏在非常安全的地方了吧?”
“这些先不提。”
修玛的目光,集中在达·芬奇的手边。那里明显有一杯冒气的饮品。
“你好像没怎么担心啊?”
达·芬奇不慌不忙地端起杯子。
“毕竟通讯中断也是常事啦。而且我们一直能观测到藤丸君的存在,这样起码说明他活着。有时候着急也没用,不如泡杯咖啡。”
“还是可乐更好啊。”
旁边的刑部姬更是抱着瓶子,喝着肥宅快乐水。立香也只能报以苦笑,修玛厌恶地瞥了那两人一眼。
“都这样了还不着急?特别是刑部姬,你不是说那个雪儿温柔善良吗?这根本是两个人吧?还是说她其实有个双胞胎的姐妹?”
“这个事,刚才我也和刑部姬讨论了一下。”
达·芬奇轻吹着杯子的热气,一边吹一边说。
“看来我们过于依赖原作剧情来判断人物性格了。这里不是游戏场景,而是和我们的地球一样,是活生生的世界。何况现在这个时间段没有对应的游戏剧情,也就是说,人物发生超乎意料的言行完全可能。”
修玛啧着嘴。
“那样的话,那个肥宅的知识岂不是派不上用场?”
噗——
一口可乐从刑部姬嘴里喷出来,她顾不得擦,一个劲地朝修玛抗议。
“公,公主还是有点用处的啦!还有公主也不肥!只是微胖,微胖而已啦!”
“知道啦知道啦,你先闭嘴。把可乐擦干净。”
达·芬奇把刑部姬推到一边去,牢房里这才安静下来。
立香只是笑着看三个人。偶尔也需要这样放松一下,才好整理思路。
修玛走到牢门旁边,观察了一番。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既然这个世界没有魔力的概念,那他们也只能依靠这扇门来锁住我们了。看起来我能搞定。”
“可那样的话,我们不就没法继续待在城市里了吗?”立香担心地说,“还没找到圣杯的线索。”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吧?”
“如果雪儿要杀我们,早就动手了。或许,她有别的想法。”
立香的话得到了达·芬奇的赞同,她悠哉地喝了口咖啡表示同意。
“嗯,那藤丸君的意思是?”
“我想先等等,说不定有机会再跟她谈谈。”
修玛厌恶的表情一览无余。
“谈?谈什么?她明摆着不会交出圣杯,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但要想进一步获取情报,也只有这个途径了。”立香毫不退让地回答。
两人的眼睛瞪在一块儿。管制室那边,刑部姬不敢说话,芙芙一个劲地跳脚,像是恨不得跳上修玛的脸狠狠踩。
达·芬奇则是冷静地喝完了咖啡。
“好啦修玛,我理解你的想法。只是现在我们确实需要一些跳跃思维,富贵险中求嘛。”
“说得好听,还不就是冒险?我只是想找一个更安全平稳的途径。”
“有时候,真正的线索只能通过冒险得到。干这行,可不能被常识束缚头脑哦。”
修玛觉得再讨论下去简直是浪费口舌,干脆,往角落里一靠。
“行吧,随你们便。”
还真是别扭的性格啊,达·芬奇心想,跟当年玛修接受完调整,刚能下地活动那时候差不多。不过玛修还要好些吧,毕竟当时她身边有……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
就这样,立香和修玛在牢房里等,静静地等。
不知过了多久,这份宁静被脚步声打破。立香竖起了耳朵,修玛也望着牢门外。
出现的,是一个小伙子。
“哟,几位待得还舒服吗?”
一上来就是元气十足的招呼,与这略显阴暗的牢房所不相称的阳光笑脸。看来是个好沟通的人。
立香走过去。
“请问你是?”
“我叫托雷,Archer。是雪儿的从者啦。”
“托雷……啊,托雷·哈特涅特……”
刑部姬打量着托雷,很快就说出了他的全名。
“《黑猫》的原时间守护者,代号13的杀手。不过看那身衣服,现在应该是清扫者了吧?”
“都是过去时啦。唔……”
托雷用比刑部姬更仔细的目光,注视着刑部姬的脸。
公主连忙缩了回去。
“啊,对,对不起,公主有些激动了……”
“没事没事,”托雷咧嘴一笑,“我只是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哎?真的吗?”
“咳咳。”
立香适时地咳嗽,打断了两人奇怪的对话。该说不愧是刑部姬吗?一上来就能跟初次见面的二次元人物打成一片。
接下来轮到立香问话。
“那么,是雪儿让你来的吗,托雷?”
托雷一点头。
“她让我来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回到你们的世界去,再也别回来。要么与她合作。”
“合作?”
达·芬奇马上听明白了:“该不会,她想要我们提供关于控制圣杯的方法吧?”
“当然。因为她觉得,你们更熟悉圣杯。”托雷耸耸肩,“哦对了,如果你们这两个都不选,其实也有第三条路。”
“直接说死就得了呗?拐弯抹角。”
角落里的修玛不耐烦地抢话。托雷投去一个“你真聪明”的眼神。
“就是这样。考虑一下吧。”
“我们不会回去。”立香马上作答。
“也不会就圣杯的事情合作。”达·芬奇也补充道。
托雷耷拉着眼睛,歪歪头。
“所以你们打算死咯?”
立香走近托雷,直视他。
“我们更不打算死。事关我们世界的命运,我们必须带走这个世界的圣杯。”
托雷不解地望着立香,就像看一个傻子。
“老兄,你这样很任性啊。”
“我只是要想办法达成我们的目标而已。”
“唔,说得不错。”
托雷靠住了牢门。这个动作让修玛有一瞬间产生了打倒他直接逃走的想法。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人只是看上去很随意而已,其实他的视野早就锁定自己了。
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老兄,”托雷说,“不介意的话,说说你们那边的事吧。”
“嗯。”
终于找到对话的机会了。立香把从维吉尔入侵,到转移至奈恩星遭到阻击,还有地球上正在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托雷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也就是说,你们为了打破那个黑色屏障,想从圣杯下手。嗯嗯……”
“所以,能请你跟雪儿再说一下吗?”立香说,“圣杯根本不是什么许愿的东西,它只会带来混乱,是个祸害。你既然是从者,应该多少能明白吧?”
“你说祸害啊,我不太清楚。而且其他从者可能也一样吧。”
“等等,其他从者?雪儿到底有多少从者?”
托雷调皮地一眨眼睛。
“现在,是六个。”
*****
关于圣杯,托雷没怎么了解,也不知道雪儿从哪搞来的。他现界后就宣誓效忠,然后开始了自由自在的异世界生活。
他也是后来被雪儿训话的时候,才知道雪儿在大概两个月的时间里,总共召唤了八个从者。
第一个据说是男人。一被召唤就拒绝效力,还杀了几个士兵逃走。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很可能躲在新阿尔坎迪亚某个地方。
最近城里不时有杀人案件发生,他是头号怀疑对象。
“拒绝效力?嗯,真奇怪。”
达·芬奇自言自语。按说从者再怎么不满御主,只要被召唤出来,那就代表契约的缔结,不能违抗御主命令。否则你以为令咒是干什么用的?
好吧,某些特别有个性的从者例外。他们确实能反过来制约御主。
但达·芬奇更好奇的是,雪儿持有的令咒,或许和迦勒底一样,不存在强制力。说不定,因为这个世界与圣杯关联不强,所以导致契约也会出问题。
怪不得是四个圣杯反应中最弱的。
“能让从者一落地就逃走,到底是从者问题还是御主问题?”
“谁知道呢?”托雷继续说道,“总之,因为第一次的意外,雪儿加强了类似事件的应对措施。后面的召唤还算顺利。”
第二个从者也是Archer。是什么人,托雷没有说,只说这人被雪儿安排去了某个地方。
第三个就是在立香和修玛面前出现的少校,也是从者们的指挥官。同时此人也因其过去的经历,有指挥军队的权限。
第四个,是托雷。
托雷不喜欢听御主命令干活,他是个追求自由的人。但既然被召唤了,他也没有理由反对,于是就这么答应了,算是得过且过的状态。
第五个是阿丽莎,可爱的机器人女孩子。不过打起架来会立刻变成另外一个人,下手特别狠。
说到这,托雷顿了一下。
“最后三个从者,基本是连锁召唤过来的。相隔都只有一天。前两个一男一女,很快宣誓效忠,这会儿正在挺远的地方忙着呢。最后一个女人,唉,又叛逃了。”
“看来你家御主根本没控制住召唤系统啊,”达·芬奇冷冷地说,“嘛,倒也在我意料之中。”
“是吗?不过她好像还打算继续召唤呢。”
这简直是胡闹啊。达·芬奇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了。
“那我就直说吧,从者召唤可不是说进行就能进行的。这个世界没有魔力的概念,也不存在魔术和魔法。那么如何召唤呢?”
达·芬奇十指相扣,支着下巴。那面色,俨然化身福尔摩斯。
“她必定是得到了蛇影的帮助,然后用这个世界的科技,代替本来需要的魔力。当然,作为核心的圣杯,绝对来自蛇影。”
立香没有惊讶。达·芬奇的话只是证实了一个可能性。
“雪儿果然和蛇影有来往……”
“可是,雪儿为什么要召唤从者呢?”
刑部姬说出了她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又看向托雷。
托雷嘿嘿一笑。
“当然是为了对付异常体啊。你们在外面没看到过吗?”
“啊,就是那些失控的,袭击人类的雷普利和机器人?”
“对头。异常体现在是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简直可以说是灾难了。而且这帮家伙仿佛无穷无尽,唉,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去收拾他们啊。”
听起来就跟病毒传播一样可怕。不过现在……
“比起异常体,我更担心你们这些从者。”达·芬奇直言不讳。
“是吗?”托雷不以为然地抓着头发。
“据我所知,新阿尔坎迪亚刚刚摆脱能源危机,现在却要进行连续的从者召唤,我想不可能不影响城市的能源系统吧?而且如何管理这些从者,也是个大问题。”
达·芬奇指着托雷。
“作为拥有管理众多从者经验的迦勒底代理所长,我敢断言。继续使用圣杯召唤下去,从者很快就会成为比异常体更危险的存在。会有越来越多的从者失控,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你好歹也是主人公角色,难道不该更加心存正义吗?”
“对了,托雷,”刑部姬也想起一件事,“你好像知道自己是来自名为《黑猫》的二次元作品?”
“嗯,我知道。”托雷爽快地点头。
“呃,你就不感到奇怪吗?”
“这算是从者被召唤之后赋予的知识啦。当然,在这个世界生活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被召唤的二次元从者,知道自己是二次元人物,来自某个二次元世界。而在这世界里生活的原住民并不知晓。
达·芬奇暗暗记住这些。
“然后,关于你说的正义感,代理所长。”
托雷站直身子,不知从哪掏出个纸团,顺着牢门的空隙扔进去。
“我还是有一点的啦。”
立香和修玛都凑过来。打开纸团,是一张手绘地图。
“这是?”
“你们有你们的苦衷,但我也挺同情雪儿的遭遇。她失去了最信任的雷普利……不,那已经不是一个雷普利那么简单了。说不定是战友,甚至更近一层的关系。”
托雷的脸上现出短暂的黯然,但很快恢复了。
“所以,我帮你们一次。半个小时后,这扇门会自动打开。到时候你们按照地图的标注走,就能逃出大厦。之后你们可以去找我的一个朋友,地图上标了。他会帮你们逃到郊区,那样能安全一些。不过有一点……”
托雷指了指立香手腕上的手环。
“……逃出市区前,这个必须关掉。雪儿虽然还没法监听你们的通讯,不过追踪你们的通讯信号很轻松。如果不想暴露位置,就别开着那玩意。”
立香感激地看着托雷。
“谢谢你。”
“这么简单就相信敌人的话了?”修玛皱着眉。
“我觉得托雷值得相信。”
“就是嘛,”连刑部姬也说,“他可是主人公角色啊。”
达·芬奇有点无语。总感觉刑部姬好像挺偏袒托雷的,难道那是她理想中的类型?
还是别深究。
“不客气老兄,那么就祝你们能顺利逃走啦。然后……”
托雷转过身去。临走时,又留下一个略显深沉的眼神。
“……我毕竟是从者之身。所以下次见面,咱们就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