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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对大课间其实毫无兴趣,她本人不大喜欢运动,但强身健体的短时间运动她还是能接受的,所以徐可邀请她打羽毛球时她并没有拒绝。
德严中学的操场很大,除了足球场还有多个篮球场加羽毛球场,羽毛球场正挨着篮球场。
当沈昭拿了拍子跟着徐可和马舒宜走向羽毛球场,经过篮球场时,那儿的声浪是一下比一下要高。
连沈昭那样恬静的性子都忍不住问道:“这怎么回事?”
接收到的是马舒宜的一个白眼,“这你都不知道?叫你平时好好上学,喏,”马舒宜指了个方向,“那儿,校草正打篮球呢。”
“谁是校草?”沈昭疑惑地问。
这个问话更令马舒宜难受了,狐疑地瞥了眼沈昭,大约是“你的脑子就是有病”的意思,“当然是陆司鸣啊!他本来就长得帅,这可是全校公认的!再加上他背后的陆氏集团,那些女孩不要太疯狂,好吗?”
沈昭越过层层女生向篮球场的方向望去,此时的陆司鸣正运着球,急速越过几个想要把他拦下的守门,动作干净利落,一下子上篮就得了两分,他从空中跃下,与队友击掌,很快回防,他的目光盯着敌方,眼神锐利,因为运动多了些少年的活力和阳光,彰显着青春的肆意,加上他那张已然长开了的脸蛋,棱角分明,和那身濡湿的队服无不散发着青春期男孩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沈昭收了视线,陆司鸣的确当得起校草的称号,起码这个时期的确是的,这么想着,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外一些画面,那个面容苍白,唇红齿白,无处不妖冶的男人,如果陆司鸣与那人相比的话,还是差了一大截。
见沈昭发愣,马舒宜露出一个鄙夷的神情,还以为她这么久没回校长进了些,也不过如此,“怎么,看校草看得发呆了?”
沈昭对马舒宜的敌意莫名,但她的确是因为一个人愣神了,只不过那不是陆司鸣。
徐可拉了拉脾气火爆的马舒宜,“别说了,你们有进校史馆看过吗?虽然陆司鸣是很帅啦,但是里面有一幅珍藏更帅,只不过不是评的校草,而是别的贡献奖。”
沈昭是知道校史馆的,毕竟当年不知评了什么奖,盛白依的照片也在里头呢,多年没进去看过,沈昭倒是不知道如今的校史馆是何样的了。
她来了些兴趣,“徐可,现在能进校史馆看吗?这大课间怪无聊的。”
听到沈昭的话,徐可本想应承,但想了一想,脸上垮了,“沈昭,不是我不想带你去看,而是校史馆只有新生进校的那天才会开放,过了时间都是关着的,如果你想去看就得等到下学期了。”
沈昭当然也不是非去不可的,听说不能去了,她也心宽,“那我们还是去打羽毛球吧。”
徐可高兴地拉着沈昭就往羽毛球场的方向走去,马舒宜这下便跟在了后头,目光随意落在篮球场的各处,不经意间便看到了陆司鸣的头号粉丝,她快速地转过脸去,腿脚加快了些。
前方徐可已经霸了个场,她正在自己的半场内调整着状态,而马舒宜则径直走到沈昭的面前,她长得高,此时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昭。
她撇了撇嘴,似乎多有怨气,“你自己最好小心一点,别被许瑶瑶给盯上了,不然徐可又得倒霉。”
沈昭心里一片清明,原身肯定与这个名为许瑶瑶的女生有过节的,而徐可为什么会倒霉?那估计是因为原身得罪了人后又不回学校,这气多半就落在徐可身上了,“她在哪?”
沈昭当然认不得许瑶瑶其人,所以得马舒宜给她指点迷津。
“就那个,篮球场上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啦啦队领队。”
沈昭顺着马舒宜的视线看了过去,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在众多还是土妹的女孩当中算是相当突出的,因为她会打扮,况且本来五官便生得不错,加上穿着啦啦队的队服,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在这样的竞技场上显眼得很。
她狐疑地看着马舒宜,“就她那样的,我怎么得罪她了?”
马舒宜听了气不打一处来,她看着沈昭那清澈无辜的眼眸,似乎那事真的与她无关那般,也不瞧瞧自己本身这幅招人的样子,“你现在是晒黑了,之前没晒黑的时候你就得罪她了。”
“论样貌,她会打扮,我整天也就是个素脸,论身材,她穿的是紧身衣,我穿的是宽松的校服,论才学,我是全班垫底,我怎么可能招她?”
马舒宜听了沈昭的解释也觉很有道理,但她这么一想就会被沈昭给绕进去,“除了这些,你忘了关键的一点!女人的嫉妒心无穷无尽,她喜欢陆司鸣!”
“那关我什么事?”沈昭不羁地睇了马舒宜一眼。
“还说不关你事?之前有段时间传出陆司鸣喜欢你的消息,你当时不在学校,全校都炸了好嘛?”
“那怎么可能?除非陆司鸣眼瞎了啊。”
马舒宜对沈昭的自我评价还是认可的,对她的自轻自贱没有丝毫意见,“你说得对,大家都认为陆司鸣眼瞎了,奈何许瑶瑶不是这么想的,她没有把罪过定在陆司鸣身上,反而怨恨起你来了,你经常不在校,她想蹲你是很难,但她要蹲徐可就容易得多了。”
“我明白了,说那么多就是让我不要连累徐可是吧?”
“算你这次聪明。”
“那羽毛球还打不打?”
马舒宜看了眼远处已经准备完毕的徐可,“我陪她打。”
说完,她一手就拿过了沈昭手上的羽毛球拍。
“行。”
沈昭向徐可走了过去,“徐可,这羽毛球我就不打了,我想去小卖部休息一下。”
“沈昭,你不会是不舒服吧?才下楼没多久,你就要休息了?”徐可关切地问。
“没事,你们玩,我就是想去吃东西了。”
沈昭颠了颠裤袋里的手机,里面有不少零用钱呢,不用白不用,反正她有能力马上还上,现在用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到了小卖部,沈昭有恃无恐地挑着零食,除了自己喜欢吃的,她还给徐可和马舒宜买了一大堆,结账的时候,老板看到那堆零食都呆了,“小朋友,你真的要这么多吗?”
沈昭已然拆开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吃了起来,含糊道:“瑞的,都绕了。”
老板默默用最大的塑料袋给她装好,一大袋子放在收银台上,“小朋友,一共两百三十五元。”
沈昭对这个数字一点不在意,盛白依单次的消费就没有下过四位数,这一点点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勤俭持家”了。
她拿出手机亮出二维码,这个二维码似乎绑定的是金主的银行卡,额度的上限是多少她暂时不知道,但看金主那样子的,应该也不会设上限,虽然这都是她初步的推测。
老板扫了二维码,“嘀”的一声,付款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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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沐宴辰正在庄园的书房里与林涵讨论着集团未来的投资方向,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沐宴辰对很多事情都能做到波澜不惊,而此时屏幕上的消息却让他意外地挑起了眉头。
林涵站在书桌前,眼看着老板的表情不对,他作为老板的左膀右臂当然要为其分忧,他主动地探了头过去,“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沐宴辰表面依然看不出什么来,但他那睇在林涵身上的眼神却让林涵感到莫名的冷意,他收起了好奇心,颤颤巍巍地问:“老板,有什么吩咐吗?”
沐宴辰也不避讳,他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让林涵看,屏幕上赫然是沈昭在小卖部的消费记录。
林涵额角冒出了点点冷汗,“所以?”
沐宴辰转动椅子,侧身挨着书桌的边缘,林涵只能看到他一边的面容和完美的下颌线,正当林涵沉醉在沐宴辰的盛世容颜时,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之前的吩咐,你查得怎么样?”
老板交代的事情有很多,但结合手机上的内容,林涵不难猜出是关于沈昭的,“沈昭之前一切如常,就是去游泳馆的那天有些怪,监控下看到是她自己去的游泳馆,但为什么去不得而知,在那之前也就碰到过几个德严的学生,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沐宴辰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阖上了双眼,“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能让人性情大变?才第二天,她就敢花我副卡的钱了。”
林涵心头一跳,狐疑地盯着沐宴辰,怎么老板就抓住这点紧紧不放呢?沈昭就是沈昭啊,就算她真的开始用老板的钱,那也是之前资助的时候允诺下来的,怎么才花了两百多,老板就这般介意,但老板花在盛白依身上的钱可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啊……
林涵想给老板扣上抠门的形象,可想想在盛白依身上花的钱,那怎么能叫抠门呢?
“沈昭的事你继续查,最近有盛白依的消息吗?”
说到盛白依,沐宴辰的语气都温柔了不少,可大约是想到那人气血涌动,沐宴辰突然一阵咳嗽,林涵在一旁都担忧了起来,正想干些什么的时候被沐宴辰制止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喉咙处那股痒意生生压制了下去,然后从身上的口袋处拿出一块丝质手帕,轻轻印在嘴角处,点点殷红就像手帕上的红梅悄悄绽放。
沐宴辰没当一回事,只脸上苍白了几分,似乎是习以为常,他摆摆手便让林涵继续。
林涵大多时候都很难适应自家老板的节奏,“最近新蕊医药正在研发一种新的药品,据说知情人就几个,而盛白依昨天似乎拿了其中最重要的那份资料出走,到现在都联络不上。”
那款新药品可是他们集团重点投资的,毕竟那药关乎老板的病情,而如今盛白依却突然失联,林涵不得不怀疑其中的猫腻。
沐宴辰无骨头似地躺在椅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又阖上了,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在苍白到透明的肌肤上尤为突出,他似乎看出了林涵的顾虑,淡淡地道:“盛白依你我都清楚,她不是那样的人。”
“可人终究会变的,她本来就不是跟我们一路的,你总归得防一下吧?况且她根本不知在背后投资的是你,她早就跟萧逸好了,你又在苦等什么呢?”
沐宴辰攥了攥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眯着眼看林涵,“你再说她句不是,明天就不用回来了。”
林涵气极,每次说到盛白依,沐宴辰的脑袋就像挂机了一般,是非不分,好歹他先认识的他,就算后来盛白依对他有恩,他也不能这么对他吧?可林涵赌不起,每次都是他输。
“沈昭的事先放一边,先查查盛白依那边,她绝无可能这般没有交代就潜逃,要快。”
沐宴辰吩咐完,看着窗外打理齐整的庄园,眼神暗了暗,捏着手帕的力度都紧了几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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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提着一大包零食到了操场唯一的几张桌子上,她坐在椅子上施施然地把那些零食摊了开来,直至布满整张桌子惹来其他同学的注意,她才拿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徐可的电话。
“喂,你们还在打羽毛球吗?”
“对啊。”
“别打了,歇息会儿,我在操场上木桌那边,你们快过来,有些东西是冰的,放不久。”
“哎?”
徐可很快便拉着不情不愿的马舒宜到了,看到沈昭那一桌子的零食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沈昭站了起来招呼她们两个坐下,“快,有些东西都快放热了。”
徐可自然地坐了下来,马舒宜不善地睨了眼沈昭,然后也跟着坐了下来。
徐可平时虽文静,但看到这么多零食的时候脸上还是洋溢出高兴的情态,“沈昭,你这么有钱的吗?请我们吃的吗?”
沈昭少少地翻了个白眼,“你觉得以我的食量能吃那么多吗?当然是要请你们吃的。”
当三人吃得正高兴的时候,旁边已经围上来了一班人,沈昭自然认不得人,但为首的那个还是托马舒宜的福记住了,许瑶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