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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独栋洋楼,顾尺和方宇前后脚进了电梯,显示屏上数字攀升,最后定格在四楼。
电梯没打开,内里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去,兴色匆匆的女人已经站在电梯口等候。
“小尺!”
罗楚洁还穿着工作服,头发被金属蝴蝶状的发扣挽到身后,温婉大方。
顾尺看了她一眼,迈步出了电梯。
这里是罗楚洁新开的工作室,一切都很新,以前顾尺也没来过。
“外面很冷吧,先进去吧。”罗楚洁含笑,克制的和顾尺保持着距离感,她很清楚顾尺对她的抗拒。
罗楚洁领路,推开工作室的门,光线清亮的室内,女工正忙碌,裁剪布料,手工针线,靠墙的模特身上,成品、半成品都有。
空气里,还有布料特有的淡淡味道,很温和,让人不算反感。
陌生的男人进入,还和老板走在一起,不少女工都下意识停下手上的动作,或直视,或余光,朝这边打量。
“这边才刚成立,有点乱。”
罗楚洁下意识撩了下耳发,给顾尺做着介绍。
最近罗楚洁在着手将M国的事业转向国内。
穿过做工区,内里最安静的位置是罗楚洁的办公室。
“小尺,想喝点什么?”
领着顾尺进到办公室,罗楚洁笑问顾尺,随后又去看自己的助理。
“不必了。”
顾尺腔调冷淡,朝方宇示意的了一眼,回身时扫到罗楚洁办公桌上相框表起的照片。
是顾尺和顾宁的合照。
方宇心领神会,微微朝罗楚洁鞠躬后,便退了办公室,带上门。
罗楚洁愣了几秒,缓过神后,招呼顾尺坐,自己又有些局促的拨弄了两下头发,带笑一直注视着顾尺。
好像真的没什么和顾尺独处的机会,罗楚洁想着难免紧张。
顾尺从包里拿出件东西,放在钢化桌面上,直接推到罗楚洁面前。
看清桌面上自己送出的推荐信,罗楚洁瞬时只觉寒毛倒立,脖颈发哽。
强烈的心虚感,冲垮她之前全部的喜悦。
“于贝走不了。”
顾尺直视罗楚洁,眼神是那么锋利,“我希望你再也不会去骚扰他。”
“小,小尺...”
罗楚洁双手手心不觉间已经掐得发白,“他都告诉你了?”
听到这句话,顾尺顿时怒火烧得更旺,于贝要是肯告诉他,就好了。
如果那晚顾尺没有趁于贝睡着,翻他的背包,估计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不需于贝多说什么,顾尺只是看到东西,就已经把事情猜出个七七八八。
其实昨天顾尺根本没去海城出差,而是在蓉城的酒店住了一晚,他故意告诉于贝自己要走,给了于贝离开的时机。
在酒店那晚,顾尺在赌,赌于贝究竟会不会走。
顾尺听到于贝悄悄对他说出的小秘密时,心里顿时有数了。
他赌输了。
于贝会走......
赌桌上总是胜券在握的顾尺,在于贝这里,却输了一次又一次。
从于贝离开公寓到车站,顾尺就一直跟着。
他想看看于贝究竟会去哪。
一路上,顾尺无数次动过把于贝抓回来的念头,却还是强忍到他从老旧居民区里出来才动手。
“他什么都没说。”
“但他根本骗不了我。”
顾尺说得是那么笃定。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罗楚洁嘴唇颤抖得厉害,哑口无言。
“你是最没有资格干涉我的。”
没想到顾尺会说出这么直白残忍的话,罗楚洁瞬时红了眼圈。
“小尺...我知道这么做很冒昧,但我真的是为你好...”
罗楚洁强忍住发颤的嗓音,朝顾尺坐近,“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顾家其他人知道了你们的关系,要怎么办?”
“妈知道你和他感情好,但他终究是男人啊!”
“没办法为你...”
“男人又怎么样?”顾尺突的带起笑腔,“我知道他是男人。”
“这就是我的性取向。”
顾尺直白得不带丝毫遮掩。
“顾家其他人怎么想,我管不了。”
“至于于贝,我不会放手。”
“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名头,伤害我爱的人。”
“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说罢,顾尺站起身,俯视面容惨白的罗楚洁,“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操心,现在也大可不必。”
罗楚洁最后一丝侥幸被击溃,捏在一起的手缓缓松开了。
其实她料到了...东窗事发,顾尺一定会这么说。
顾尺毕竟是她亲生的,她了解。
“你真的决定要和那个孩子在一起?”
罗楚洁哽咽着,起身挡住顾尺的去路。
“如果我这辈子要结婚,那对象只会是他。”
顾尺把自己的态度摆得相当明确,他不想于贝再受到任何骚扰。
“好...”听明白顾尺的回答,罗楚洁只是吐出这么一个字.
顾尺冷冷的没再看罗楚洁,转身便要走。
“那...我不管了...”
刚到门口,罗楚洁的话音从顾尺身后传来。
顾尺听到了,离开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从罗楚洁的工作室出来,方宇谨慎的问顾尺接下来去哪。
顾尺抬手看了眼腕表,随后开口说了个地方。
于贝平时很爱的甜品店,顾尺亲自进去挑了好几款蛋糕。
回想今天自己对于贝的态度,顾尺不得不承认,他后悔了。
特别是看到于贝哭,细碎的水光在他微圆的眼眶里闪动,顾尺心头最软的地方就一阵一阵发颤。
还是要回去哄哄才好。
方宇一直在外候着,看顾尺出来,主动拉开车门。
回程的路上,顾尺猛然想起来,于贝还没吃饭,午饭没吃,估计早饭也没吃。
如是想着,顾尺准备点份外卖先送过去。
正这时候,于贝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喂,小贝?”
顾尺接通,话音已经没有之前对于贝的冷淡气愤。
“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于贝似乎带着哭腔,声音微小又虚弱。
“在回来的路上。”
“怎么了?”
顾尺蹙眉,隐隐觉得不妙。
“先生,我肚子好疼...”
于贝说到后半句,已经咬紧牙,话里都带着哭腔。
顾尺心头猛梗,朝方宇吼了句,“开快点!”
方宇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飞快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小贝,别怕,我马上就回来。”顾尺安抚着于贝情绪,他这边回去起码还得十分钟,只能干着急。
“很快。”
“嗯...”
床上蜷缩在一起的于贝咬牙应了一声,痛到掐紧床单的双手陷得很深。
隔着电话,顾尺都能清晰听到于贝急促沉重的呼吸。
顾尺有些乱了方寸,不断催方宇再快点。
顾尺愈发后悔今天在车上折腾了于贝那么久,明知道他体格不好,还是被气愤冲昏了头。
匆匆赶回公寓,顾尺三两步冲进卧室。
床上的于贝痛苦呻吟,脸上全是冷汗,一直捂住腹部。
真正看到于贝虚弱的状态,顾尺才彻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叫了救护车。
于贝脆弱得就像快见光的牵牛花,随时可能凋谢。
“先生疼...”
“我们马上去医院!”
顾尺没带片刻犹豫,抱起于贝就往医院赶。
于贝的状态很不妙,顾尺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后背心不由的直冒冷汗。
*
“顾先生,虽然这种事,很匪夷所思,但里面那位,确实.....”
顾尺手上捏着于贝的检查报告,将上面的信息看了一遍又一遍。
反复向医生确认有没有弄错。
“不会有错。”医生很笃定的告诉顾尺,“确实已经两个月了。”
所实话,这医生也还没缓过劲儿,男性自然怀孕这种事情,他平生也是头一回见。
医生向顾尺确认过,于贝不是双性人,没有女性的器官。
“已经有流产迹象了。”
“还好送医及时,否则大人孩子都危险。”
“怀孕期间,二位一定要尽量克制,不能行fang。”
医生说话也是不委婉,于贝这种情况,真的已经非常危险。
况且就男人怀孕来说,医学上没什么经验,更应该万分小心。
“嗯。”检查报告被顾尺折叠起来收进口袋,“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
“可以,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不过还是要留院观察几天。”
医生该交代的交代完,才放顾尺进去。
病房里,于贝低着头,看着自己隐隐还有些疼痛的肚子发呆,衣服被他掀起来,微微凸起的肚皮裸露的外面。
听到开门声,于贝慌乱把衣服撂下来捂好。
看到来人是顾尺,于贝梗着脖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尺走到床边蹲下来,捏住于贝发凉的手心。
“对不起...”
于贝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顾尺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听到顾尺道歉,于贝咬紧内唇,睫毛抖动得厉害。
“我不知道,你...”
不等顾尺话说完,于贝忙摇头。
“先生,我是不是很奇怪...”
发烫的眼泪砸在顾尺手背上。
“怎么会怀孕...”
于贝自己也没想到,他一直以为自己呕吐是因为吃坏了肚子,可医生却告诉他,那是孕吐。
于贝从来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有这样的特殊之处,所以压根不会往那方面想。
顾尺就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