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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隆冬的夜,寒风刮得刺骨。
于贝躲在茂密的绿植后面遮掩住身形,肢体一直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冷,心里又发慌。
不远处,一席黑色礼服的女人回过头,视线急切的在空无一人的廊道上搜寻。
“丁女士,您没事吧?”
仆从见状,忙上前询问。
丁薇往声音来向走近两步,见确实没人影,眼中闪过一阵失落。
“没事。”丁薇朝仆从笑道,随即没再犹豫,进了宴会厅。
优雅的人影彻底消失在视野,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于贝,缓缓放下捂在嘴上双手,从树影中走出来。
真的见到丁薇了,这原以为只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妈...”
于贝追着丁薇消失的身影走近几步,随后又停下了。
他根本不敢去见丁薇,也不想去打扰丁薇现在的生活。
现在丁薇应该过得很不错。
于贝第一次见这样母亲,没有小出租屋里家长里短的琐事牵绊,优雅明丽。
“小贝?”
顾尺急切的叫声从于贝身后传出。
于贝还没来得及反应,顾尺便已经迅步走到他身前了。
“房间没见到你,吓死我了。”
顾尺话音方落,看清于贝泪湿的脸。
“怎么了?”
顾尺喉腔发哽,心下顿觉不妙。
于贝抬头和顾尺对视,随即泪水夺眶而出,扑身抱住顾尺,哭得厉害。
“别哭,别哭,出什么事了?告诉我。”
“先生,我想...回房间。”
于贝话腔含糊不清。
“想回去...”
“好,现在就回去。”
顾尺顾不上多问,抱起人就往回走。
于贝渐渐隐匿了哭声,趴在顾尺肩头,垂着眸子,泪珠却还在不断往下砸。
顾尺一脚踹开虚掩的门迅步进去,把人放床上。
他一直担心于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先生...”
“我刚才看到妈妈了...”
“我看到,她在伍先生的宴会...”
顾尺怔住,但很快反应过来,于贝说的妈妈是丁薇。
“但是我不敢去...不敢去见她...”
于贝话腔瞬间沙哑起来,哽咽得不成话。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想去找她...我不敢...”
渴望又不敢奢望的,真的很残忍。
“呜呜,我真的...好想我妈...”
“呜呜...”
床上的于贝情绪彻底失了控制,崩溃又无助,润湿的眼睛被红血丝侵占彻底。
“没事,没事...”
顾尺蹲身下来,“你想见她,我带你去。”
于贝一直很想丁薇,顾尺知道的,好几次于贝说着梦话,都是和丁薇有关的。
顾尺不是没想过帮于贝找丁薇,以他的势力,这些事很容易。
但是于贝说不要,他不想去扰乱丁薇已经回归正轨的生活。
顾尺尊重于贝的决定。
但真正看到于贝如此崩溃的时候,顾尺才明白,不管怎么样于贝都剪不断和丁薇的纽带。
“宴会还没结束,她肯定没走。”
“还来得及。”
顾尺指腹擦掉于贝的眼泪,“别哭。”
于贝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做着深呼吸,但那口气吐出来后,又让他控制不住哭得更加厉害。
这种情况,顾尺根本不敢走开。
于贝最后实在控制不住,抱膝埋头自顾自发泄起来。
顾尺完全劝不住,只能在一边陪着。
于贝平时再怎么哭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收不住,其实怀孕对他情绪波动影响真的很大。
这也是为什么怀孕的人容易患抑郁症的原因。
“先生...对不起...”
哭了好一阵,于贝强迫自己抬头,开口便向顾尺道着歉,“我不想哭,不想让你烦心的...”
明明已经那么痛苦,脆弱得经不起磕碰,却还在向自己道歉,顾尺心痛,喉腔哽咽。
“你没做错什么。”
顾尺音色低沉温柔,“不用道歉,永远都不用。”
顾尺微一笑,捏住于贝湿透的脸,“我也一点不觉得烦。”
“你哭多久我都陪。”
于贝鼻头狠狠酸了一阵,侧身跪坐在床沿把顾尺抱住。
于贝说不出自己究竟是种什么情绪,再见到丁薇明明应该开心,却让他这么难过。
顾尺顺势搂住人,拍着他的后背心,给于贝更多自己的存在感。
“没什么不敢见她的。”
“她那么爱你,见到你只会很高兴。”
“说不定她一直很想见你。”
于贝每次提起丁薇眼睛里透出的幸福骗不了人。
顾尺相信,丁薇一定是对于贝特别好,才会让于贝这么念念不忘。
“我陪你,别怕。”
顾尺说出的话温柔,却又那么有力。
于贝情绪终于平复下来,抽泣的频率越来越低。
这时,于贝突觉腹部一阵抽痛,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于贝猛然佝偻起身子,抓住顾尺衣摆的手,掐陷得很紧。
顾尺瞬时便察觉到异常。
“怎么了?”
即便顾尺再怎么稳重,这种时候也忍不住心口发慌。
“肚子...痛...”
于贝嗓音抖得厉害。
*
深夜,医院。
顾尺神色凝重守在病床边不敢动,腹痛刚才消停的于贝睡过了去,人整个人都很憔悴。
片刻,察觉兜里的手机震动,顾尺掏出看了眼,随即上了阳台,接通。
“喂,明玥?”
“老顾,你人怎么不见了?”
“我还说找你喝几杯。”
季明玥听起来有几分怪罪的意思。
“在医院。”
“医院?好端端的干嘛去医院?”
季明玥收敛起刚才和顾尺玩笑的态度。
“小贝动了胎气,我送他来医院了。”
“没事吧!”
“你们在哪所医院?我们马上过来!”
季明玥也跟着紧张。
“情况已经稳定。”
“小贝睡了,折腾一晚上,你们肯得也累,不用过来。”
“好好的,怎么会动胎气?”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明天见面再说。”
顾尺回身注视安静躺在床上的人。
闻言,季明玥也没再追问,让顾尺报了医院位置,说明天一早就过来。
通话结束,顾尺放轻动作回来,还没靠近就已经看到于贝眼角的水光了。
睡着了也哭,顾尺俯身,仔细擦干净于贝的眼睛。
医生说于贝就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才会伤了胎气导致腹痛。
翌日。
季明玥和陆琛都是一早过来的。
伍商昨晚应酬到最后送走宾客才休息,季明玥就暂时没和他提这事。
季明玥和陆琛今天都得飞海城,有一档访谈节目邀请了二人做嘉宾。
看望过于贝后,季明玥陆琛又双双转乘去了机场。
昨晚腹痛的事,于贝是真怕了,今天格外听话,医生护士给他做复查都很配合。
于贝觉得自己太过意气用事,怀孕了还这么不顾惜。
幸好孩子没事。
“孕夫腹痛已经不是第一次。”
“一定要小心。”
“再有下次,运气就不一定这么好了。”
资历深厚的医生叮嘱二人,随后才离开病房。
医生前脚刚走,后脚伍商和贺年就到了。
季明玥上飞机前给伍商去的消息。
确定于贝没有大碍,伍商才算松口气。
贺年昨晚才见过于贝,没想到数个小时后,人就进医院了。
“小年,你陪于贝聊会儿天。”
“我和顾尺去买点水果。”
伍商看顾尺有话想说,随即开口。
“好。”
贺年搬了凳子坐到床边。
这边顾尺和伍商一并出了病房。
挑了处适合说话的地儿,顾尺先开的口。
“你认识丁薇吗?”
“她应该在你庆功宴的邀请名单上。”
昨天那种私人宴的场合,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参加,必定是有邀请函才能进得来。
“当然认识,丁姨的父辈和家父是世交。”
伍商没想到顾尺会这么问,“怎么了?”
“她是不是有个儿子?”
虽然于贝已经亲眼见过,不会有错,顾尺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闻言,伍商诧异。
当年丁薇未婚先孕,还自己生下一个儿子,对家族而言必定是耻辱。
为了不让丁家颜面扫地,丁薇和那孩子的事一直被家族封锁消息。
除了丁家自己人,应该知晓这事的人不多。
而顾尺向来不会关心这些陈年往事,突然问起这些,难免让人遐想。
“是。”
伍商和顾尺的关系,顾尺既然开口了,他自然不会瞒着。
不过当年丁薇私自生子时伍商年岁也不大,若不是因为伍家和丁家是世交,恐怕这些他也不得知晓。
况且丁家多年视此为禁忌,不提,今天若不是顾尺问起伍商恐怕都要忘了。
“这圈子真小...”
片刻,回过劲儿,顾尺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小贝的母亲也叫丁薇。”顾尺这话一出,伍商诧异更甚,瞬时意会了顾尺之前那话的意思。
“昨天他在宴会厅外面见到丁薇,情绪失控了。”
“他真是丁姨的儿子?”
伍商相信顾尺绝不会信口开河,但话腔里难掩质疑。
“确实是。”
顾尺相当笃定。
“不对啊。”
伍商摆手,“不对。”
“丁姨那个儿子,听说几年前就死了。”
“什么?”
顾尺蹙眉。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记不清,这事估计得问问我妈。”
伍商当即便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