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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里,徐中玉看见池壁上有很多的岔洞,但大多数都是死洞,只有一个岔洞能够通向地道。
他顺着水流下潜到感觉两丈深的位置,摸着石壁,拿出夜明珠然后睁开眼睛,顿时感到眼中一涩,眼球一阵酸痛。
他强忍着不适努力睁开双目,还是只看见昏黄的一片。
因为塌方,水池的水还很浑浊,凭夜明珠的光线,根本看不清池壁的情况。
用眼睛看是不行了,徐中玉只能靠用手摸的方法来确定池壁的位置。
他收好夜明珠,双脚划水,尽量让身体不被水流带走,左手按在池壁上不动,右手在池壁上缓缓移动,摸索附近的区域。
很快,他就摸到了一个岔洞洞口。
徐中玉一喜,和梦中看到的情况一样,果然有岔洞!
只要能够证明梦中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他就有很快脱困的机会。
他没有时间考虑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他右手抓住洞口边沿用力,把整个身体都拉到了岔洞前面,左手捏住原来右手的位置,右手朝右边摸去。
有点问题。
这个洞口只有碗口大小,头伸进去都很勉强,绝对不是他要找的那个洞口。
徐中玉不免有点小失望,满以为能够顺利找到岔洞的,结果却找到一个死洞。
感觉自己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他又继续摸向附近的池壁,不久他又发现一个洞口。
可这个洞口太大了,也不是可以出去的那个洞口。
徐中玉有点纳闷,难道是自己的人品太差?
记忆中的位置应该不会错呀,怎么摸不到呢?
感觉憋得有点难受了,徐中玉准备浮到水面上换口气再说。
他双腿一夹,双手用力一按,身体向水面浮去。
在估计能够冒出水面的时候,徐中玉把头一仰,等待那种熟悉的冒出水面的感觉,然后畅快呼吸新鲜空气。
但是等了好一会儿,徐中玉对于新鲜空气的渴望已经到达了极点,而他的头部依然还没有冒出水面。
不好,水深计算错误!
幸亏他多年潜水的经验发挥了作用。
他默默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压制住吸气的冲动!
他抛开一切杂念,什么也不去想,手脚机械的做着划水的动作,只管用力上浮,就在他感觉胸腔都要塌陷的时候,冒出水面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传来。
他一个激灵,用手抹干脸上的水,张开大嘴,狠狠呼吸了好几口。
好爽!
徐中玉从来没有感觉到呼吸新鲜空气是如此的美好。
徐中玉有点累了,凭借良好的水性,他闭着眼,就那么漂在水池上。
怎么感觉自己在旋转?
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吗?
歇息了一会儿后,徐中玉恢复了一点体力,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似乎在缓慢移动!
真出现幻觉了?
他连忙拿出夜明珠,夜明珠的微光照亮了这片不大的水池,徐中玉看见池壁和乱石好好的在那里,没有移动,移动的是他自己。
他自己在随着池水移动,岩壁隙缝中流下的泉水,又冲着池水移动。
看着流动的池水,徐中玉明白了。
从梦中情景看,岩壁隙缝中流下的泉水的源头,是熊耳山他经常洗澡的池子,而那个水池的水源,是一条小溪!
泉水从山上缝隙流下,水流很急,因为大部分水流是在水面下流入水池的,所以看似不大。
实际上,这里是很大一股水流。
这就可以解释他刚才遇险的原因了:
刚才顺着水流,很容易就潜得比预想的深度增加了些,而上浮的时候,逆着水流上浮的速度又减慢了。
这一增一减就造成了徐中玉刚才的危机。
“大意了,竟然没有先观察清除状况就贸然下了水。”
知道了问题所在,徐中玉没有急着再次入水,他准备上岸休息一会儿,再观察一下。
上岸后,徐中玉感觉浑身乏力,他在水潭边找了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坐在上面休息。
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上不少地方都被划破了,火辣辣的疼。
应该是爬石堆的时候留下的。
经过一番剧烈运动,徐中玉更饿了。
喝点水再说。
徐中玉拿出葫芦,喝了一大口。
怎么喉咙发痒?
“咳……咳……”徐中玉清了几下嗓子,再用手揉了几下喉咙。
他眼睛突然睁大,不好!
怎么忘记这个葫芦里的水是刚从水潭里面装的了,很浑浊,而且里面还有石乳!
徐中玉又咳了几声,准备把葫芦里面的水全部倒掉。
他刚揭开葫芦塞子,一阵清凉突然从胸口升起,很快传遍四肢百骸,凉意所到之处,疲惫的感觉迅速消失,肚子也不觉得那样饿了。
这种类似的感觉,之前也曾经有过。
张老头给他的火阳丹,吃了之后也是这种感觉。
只不过火阳丹吃了是一股暖流浑身游走。
火阳丹是张老头给他的丹药,有药力的作用,这水喝了怎么也有这样的感觉?
一定是石乳的作用!
可石乳有缓解疲劳,补充体力的作用吗?
张老头没有给他讲太多的石乳的作用,徐中玉也只知道石乳性寒,(实际上中医认为性温)有治五劳七伤,通嗓音,聪耳明目的功效。
徐中玉默默的盖上了葫芦塞子。
葫芦里的水现在不能倒了,如果短时间出不去,这可是能够救命的东西!
把葫芦在地上放好,徐中玉又开始分析眼前的状况。
潭水是流动的,在下潜的过程中有可能就偏离了方向;
深度方面也因为水流的关系也不好把握;
而潭水浑浊,里面眼睛没有办法看;
听风神通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用不出来。
等潭水清凉,或者用出听风神通都能够打破僵局。
可是这样一潭水,又是流动的,什么时候能够清澈下来,谁也说不准;
听风神通地就更加拿不准了,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
徐中玉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时间也很紧迫,还有一天就是四月初一,他和徐寄南说好的出发去太乙门的日子。
到那时爹爹找不到自己,还不被急死?
一定要想办法在这之前出去!
还有其他办法吗?
徐中玉坐在一块石头上苦苦思索。
坐了一会儿,他感觉有点冷,才注意到自己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有水顺着耳根滴在身上。
他看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就站起身来解开腰带,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拿在手里用力拧干。冰冷的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地上,松开手,又在衣服上把手擦干,再用衣服把头发和身上的水也擦干,徐中玉才感觉不是那样的冷了。
他又把衣服对折好,双手握住两端使劲用力扭,看着水还在从衣服里被挤出,他拧得就越发来劲。
“干点,再干一点……”
“嗤——”
衣服被撕烂了。
“哦豁!”
徐中玉停止了用力,他吐了吐舌头,甩干手上的水,抖开衣服后穿在身上看了一下,发现是外衣的一个袖子被撕破了。
徐中玉干脆把这个袖子整个撕掉,穿好衣服后,光着一个手臂又觉得别扭,于是把另外一个袖子也撕了。
这下对称了,就像穿了一件背心。
光着膀子拿着撕开的袖子,徐中玉眼睛突然一亮。
他想到了出去的办法!
徐中玉把袖子撕成大约两指宽的一根根布条,再把这些布条接成一根长绳,他粗略测量了一下,大约有三丈。
他走到记忆中能够进入地道的那个岔洞的正上方,用一块大石头固定好长绳的一端,再次测量了长绳剩余的长度,两丈左右。
做好这些,他在把葫芦系在腰间,又检测了一下随身物品,确认没有遗漏后,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好状态,走到水潭边抓住长绳一头,蹲下身子把头一低,双脚略略用力就钻到了水里。
徐中玉动作不大,下潜的速度也不快,在感到长绳已经拉直的时候他就停止了下潜。
他一只手摸着潭壁,另一只手逆着潭水旋转的方向在潭壁上摸索,很快他就摸到一个岔洞。
不过这个岔洞太小,徐中玉毫不犹豫,迅速向前方摸去。
很快他又摸到了另一个岔洞,岔洞的大小与记忆中的地道的入口的大小完全一致,徐中玉虽然有点兴奋,但没有急着进入,他还需要核实一下。
洞口的大小不是确定这个洞是否通向地道的关键。
通向地道的岔洞唯一的特点就是有水流向里面,他必须确定有没有水流入这个岔洞里。
如果没有,他就必须放弃这个洞口,重新寻找。
他一只手扶在洞口,另一只手在竖在洞口中感受了一下。
徐中玉的感觉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
有水流向里面!
就是它了!
这就是地道的入口!
徐中玉清楚,这样的洞口,顺水进去容易,进去之后,要想逆着水流退出来就很难了。
可以说是进去之后就没有了退路。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同时他也明白,这个洞口是他现在唯一的选择。
徐中玉不再犹豫,双手抓住洞口岩石,迅速往洞里钻去。
由于是顺着水流动的方向,他很容易就钻到了洞里。
在里面爬行了不久,岔洞方向就变得朝上了,再一次印证了梦中所见场景的真实性。
知道头顶就是水面,徐中玉双手用力一按,冒出水面那种特有的感觉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