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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常有太乙门的仙鹤飞过。
徐中玉在骡车中练功,铁剑书生若无其事的赶着骡车。
二人和其他商贩一样,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
几天后,仙鹤每天出现的次数逐渐少了,再过几天后就没再出现。
徐中玉这时已经明白,铁剑书生是打算从海路到云梦泽了。
十多天后,二人来到了临海的滨海镇。
滨海镇三面环海,河湖众多,陆地被纵横交错的水道分割的七零八落,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桥梁像蛛网一样,把这些陆地链接起来。
在这里,最方便的交通工具不是马车,而是小船,这里的村民除了渔民,就是造船的。
铁剑书生轻车熟路,在进镇不远的一家客栈里寄存了骡车,以收购海产品的名义带着徐中玉在镇上的青石大街上闲逛起来。
大街上面铺满了青石,所以当地人就叫它做了青石大街。
大街街面宽广,总长不超过一公里,大大小小店铺临街开放,主要经营新鲜海产。
铁剑书生朝四周看了又看,随后走进了一家叫“张村海产”的店面。
徐中玉走进店,就闻到空气中夹杂着一股潮湿的海腥味。
店铺里面光线暗淡,空荡荡的,连掌柜的也没有看见。
铁剑书生脚步不停,一直朝里面走去,徐中玉跟着铁剑书生往里走。
走到门面尽头,徐中玉才发现最里的地面有一个向下的暗道,道口边摆着梯子。
徐中玉跟着铁剑书生走进了暗道。
暗道很短,出了暗道,豁然开朗。
一个个鱼池露天建在河道旁边,浓烈潮湿的海腥味从这些鱼池里面散发出来。
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人踩着水车从河道里引来清水注入到水池,看着水车转动,一筒筒的河水流入水槽,再流到池子里,少年人呵呵直乐。
“别玩儿了,水池里淡水多了可不行,弄不好这些鱼虾会死的!”
一个光着膀子的老头子坐在藤椅上,一边补着渔网,一边朝少年人吼道。
老头子肩膀红黑发亮,好像涂上了一层蜡,干瘦的脸上留着短短的花白胡子,显得特别精神。
少年人显然还没有玩够,瘪瘪嘴,悻悻走到老头子身边,蹲在地上帮老头子翻看渔网,口里小声嘀咕:“养鱼不是水越多越好吗?多灌点水在里面,鱼怎么会死?”
铁剑书生蹲在鱼池边,手拿抄网从鱼池捞出一只龙虾看了之后又放进水里,在走向另一个鱼池。
“随便看,这是我们张村的儿郎出海百里以上才弄到的好东西,价格十分公道。”老头子说道。
“呵呵……,我再看看,这虾还有再大点的吗?”铁剑书生问道。
“现在的虾,就是这个大小,要再大点的,现在没有。”
“你家没有,不一定别家也没有吧?”
“不是我吹牛,在我‘张村海产’你都买不到好东西,在滨海镇你就难得买到好的产品了!”老头子自信的说道。
“我想要最新鲜、最好,价格又要最便宜的,你这里有吗?”
“最新鲜、最好,价格又要最便宜?!”老头子眼中精光猛闪。
“不瞒老人家,我这次可是向一个大贵人承诺了,务必拿到最好的东西才行!不知老人家可有什么办法?”
“老实告诉你吧,这些养在水池里的,基本上都是别人买剩下的,要确保拿到这样的好货,只有一个办法:
随船出海!
但是出海……,呵呵呵,可不是闹着玩的。”
徐中玉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心中早已雪亮,这个张村海产店,肯定有问题。
铁剑书生一副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实在没有办法,也只有这样了,老人家可知道近期哪个村的船要出海?”
“近期啊……,我想想,这一批船刚回来不久,再出海可能要再等一段时间,而且最近几天可能有海风,一般的船不敢出去!”
“不知你家的船能否出去?时间还要尽快!”
老头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铁剑书生,然后摇摇头道:“在不宜出海的时候出海,风险太大,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
“那好,老爷子,我多走几家看看!”铁剑书生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徐中玉跟着铁剑书生,一连逛了好几家海产店。
一通旁听,徐中对贩卖海产这一行的事情竟然也知道了不少。
看过几家后,铁剑书生又带着徐中玉穿过青石大街,来到了一片小湖边。
湖边密密麻麻的停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船只,一番讨价还价后,铁剑书生买了一艘单桨木船,付钱之后他就跳上了船。
徐中玉从来没有坐过船,看见铁剑书生稳稳当当的站在船上,没有想太多,一步就跨了上去。
小船受力后退,徐中玉竟然身子后仰、站立不稳。
他大惊失色,急踩流云步右脚急退,好不容意止住身体后仰,船身又受力右倾,他连忙左脚用力,小船左侧受力又朝左倾斜,他右脚再用力,船身再次右倾。
如此左左右右,徐中玉身体就像打摆子一样晃个不停。
为保平衡,徐中玉只好双手张开,双膝下蹲,船身仍然晃过不停。
没办法,徐中玉一屁股坐在了船上,小船终于停止了晃动。
就这一会儿,徐中玉衣服都汗湿了。
周围的人们见了徐中玉的狼狈样子一片哄笑。
铁剑书生朝四周抱拳朗声说到:“小侄久居内地,这次随我经商,初次坐船,让各位见笑了。”
众人再次哄笑,徐中玉简直无地自容,小脸涨的通红。
看着徐中玉现在的样子,铁剑书生才感觉到徐中玉终究还是个少年。
铁剑书生划船出了小湖,来到错综复杂的水道。
徐中玉慢慢熟悉在船上的感觉,他先只是蹲在船上,逐渐的变成半蹲,再试着移动脚步、变换体位,并感受船体的变化,最后双脚站直,在船上慢慢走动。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在船上行走就如履平地了。
小船在水道里面穿梭,徐中玉掌握了小船上的平衡,有了心情欣赏眼前水乡的风情。
河水清可见底,浅滩处一尾尾银白色的小鱼反映着太阳金色的光芒,在水草间穿梭游玩;稀稀疏疏的荷叶边上,一两朵荷花亭亭玉立,岸边丛丛绿树映着朵朵红花,偶见浣衣女子相互嬉笑,造型各异的桥梁随处可见。
好一个生机勃勃的海滨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