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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伙没钱也没本事,但就是疼自己,什么事情都顺着自己,这让她很满足。一个女人,跟这样一个男人一辈子,她感觉此生足矣。
老苏就是喜欢孩子,儿子六岁的时候,他就想着有个女儿,但那个时候的政策是不许要二胎的,一票否决,不管你在何要职,也不管有何功勋,只要你敢生小二,立马一票否决。
两口子一拍即合,竟然冒天下之大不讳,不管不顾的要小二。天如人愿,刘秀芸还真就怀上了。
两人的单位对人缘好的两人做了许多次的工作,组织上希望他们以大局为重,能够给别人做出榜样,去打掉这个孩子,支持上级的政策。
苏德全当然不愿意,开弓没有回头箭:“孩子既然来了,那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我们就应该好好照顾她(他),为了她(他)可以牺牲掉自已,自古哪里有为了自己的前程,去牺牲掉孩子的父母?我愿意接受组织上的处罚。”
大家一看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只为他们俩人感到叹息。
结果刘秀芸区妇联工作被全盘拿掉,开除。而身在区地方志办公室当副主任的苏德全,也被内退,到年龄仍然拿退休工资,这是组织上对他们最大的照顾了。
两个公务员就这样被“下海”了,在他发小的胡二的帮助下,回到了苏德全的老家,在这个两市三区的交界盘蛇镇医院的对面,开起了小超市,靠自己的双手,养活着自己的一家四口。
厌舟车,喜琴书,早星星鬓影瓜田暮。心待足时名便足。
他过的很知足,有一个夫唱妇随的老婆,儿女双全,无病无灾,父慈子孝……
老同事有时候来看他,问后悔不?苏德全说:后悔莫及啊,早几年要就好了,否则早抱上外孙了,众人听后对他真没法说啥了。
苏德全真的不后悔,它就是一草木之人。工作的好坏,收入的高低,那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罢了,但这工作再好,也无法给他和他的爱人带来这二十几年有女初长成的温馨快乐。
苏德全苦哈哈、乐悠悠的活着,也没那贫富的感觉,别说没富过,就算是两个端着铁饭碗又有何用?倒不如把握现在。
今天刘秀芸一打电话,说她捡了个大胖小子。苏德全直接就高兴坏了,那又密又长的眉毛,乐得上下飞舞。
见了孩子,打心底的喜欢,直接拿几包店里最贵的奶粉,还好,这孩子也不挑食,吃的那叫甜,回家伺候孩子去。
现在他抱着这个飞来的孙子,看着那眉眼清爽喜人之极,心里脸上当然是开了花的乐。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是很奇怪的,别人家的孩子苏德全当然也抱过,也是非常的喜欢,但却没有那种发自心底子里的爱。但抱着如今的孩子,感觉就是满满的亲情。
四天后,儿子苏家祥一家也回来了,他们是专门来参加妹妹的婚礼的。
他快二十八岁了,是个相对朴实无华老实本分又有点儿小聪明的人,妹妹出嫁这样的大事儿,他们一家也回来了却得到了这样的惊喜,站在苏德全旁边逗弄着小崽子。
婚后几年,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无子无女,这让他的家庭地位一落千丈,感觉自己就是个罪人。
因为两口子都下岗了,所以出去打工。夫妻两在淞沪市的同一家工厂工作。
这次在外地因妹妹出嫁,请假回来,现在老婆去闺密家送东西去了。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在那里可劲儿地感谢老妈,尽享天伦之乐。儿子苏泰可能是因为被胡子扎着了,不满意的扭动着小头。
“又在说谁哪?来,让小姑抱抱我的大侄子”苏翠屏这时急着赶了回来,她现在芳龄二十二,有张娇美的脸,细嫩肌肤白里透红,粉颊上漾著淡淡红晕,如羽毛般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清澈灵透、黑白分明的水眸,慧黠灵动的眼神难掩她刻意隐藏的俏皮个性,但耳薄无肉。看看老爸怀里的宝宝:“嫂子呢?”
“抱好了,一手托住孩子的屁股,这手要给他撑住脖子。”苏德全小心的把孩子递给女儿,还不住的又一次嘱咐着抱新生儿的规矩。
“她这就来,接电话时都乐疯了。”苏家祥一旁看着喜气洋洋的家人,只是乐得傻笑。
“真沉、、、、、、”一上手,连着襁褓可是不轻。
“呸呸呸!打你这臭嘴!说几次了抱孩子要说‘压手’!”刚刚从卫生间出来的刘秀芸一听,不满意的骂了一句。老人都讲究个吉利,可不喜欢听‘沉’这个字眼。
“哦,”苏翠屏吐了吐小香舌,这几天老听说过这种讳言,只不过忘记了。“妈,他的眼睛真亮,好漂亮啊。”
“那是,也不看看谁捡来的。”老苏冲着刘秀芸笑了笑。
“就你贫!这么大年纪了。”刘秀芸站在一旁也笑逐颜开,相当的享受。
“我回来了,快,让妈看看我儿子,”和李翠屏前后脚,彩玲到了。
彩铃长的也算白净,但那一对小眼睛如豆,鼻小,而且鼻梁凹陷,显得她心机很重,还有点薄的嘴唇。还没进门就心肝宝贝儿的叫。
一家人终于因宝宝的到来,三世同堂了,家也算完美了,苏德全和刘秀芸的脸上因这天伦之乐而满脸的喜悦,彼此看着,尽享这绕膝之乐带来的安逸。
四天后,苏翠屏出嫁的日子到了,男方是镇上开加油站的,在这里也算是个户了。
吉时一至,镇子的一头就开始花炮齐鸣锣鼓喧天。女婿张常亮在军乐声中闪亮登场了。然后就是相应的程序,邻居们都纷至沓来,一时之间宾主尽欢。
但就在出嫁一半之时,邻居胡二家的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胡二与苏德全是发小,就算是苏德全上学、到地方志工作,两人也没因地位不同而断了交情,苏德全内退,还是胡二给租他蛋糕店旁的房子开的超市,两家走的相当近。
胡二家与苏家紧挨着,今天胡二家里的负责与儿媳一起看着孩子,他家的佳佳也刚刚二岁。
“怎么了?二妹妹?”
“宝宝可能是因为放炮给吓着了,这炮一响他就开始玩命的哭。我是哄不好了,你快去看看。”
胡二家的在刘秀芸耳边悄悄的说。农村结婚的炮可不是一般的鞭炮,而是空气炮那种,孩子被吓,那是常有的事。
刘秀芸一听,急忙向亲家告罪一声,就直奔而去。到了胡家后,一下子就惊呆了,本以为是一般的事,但一看好象不一般哟!
就看到孩子憋的小脸通红,嗓子沙哑张嘴想哭,但还哭不出来!
在那里憋气,随时都可能憋过去的感觉。
而更恐怖的是,其口鼻处竟然隐隐开始往外流血!
孩子已经七八天没有用药了,白血病当然发作了!这一发而不可收拾。
刘秀芸大惊,以前在妇联工作,所以刘秀芸接触的护士多一些,会一些急救手段,急忙用上。
但鼓捣了半天,孩子依然故我的没有效果。而且血还是不断从鼻子处流出来了。摸摸额头还有发烧的情况!
刘秀芸的心都碎了,宝宝这是咋了?
“不行,快去医院!”胡二儿媳妇急急的说。
“对!”刘秀芸急忙抱着孩子就往外冲。这一下,紧挨着的苏家当然都知道了。
彩玲知道了也赶了过来,她不得不放弃正守着小姑子房门的重要责任,让新郎轻松进去了。
伴娘们因为彩玲这叛徒,连红包都没抢够,就被新郎轻松攻破了防线,一个个脸都气呼呼的,搞得苏翠屏很没面子。
彩铃虽然知道小姑子会生气,但也顾不上许多。
苏翠屏也的确在生气,女人一辈子只有这一天才能做公主,这是她一生最重要的日子,就这样被虎头蛇尾了,她的心相当的不甘。
但这时候,彩玲已经顾不上婚礼了。
这时的路上都被婚礼用来接新人的车堵住了,刘秀芸只能跑着,完全不顾其它了。
彩玲与胡二家的也急忙跟着,这一下更是惊动了众人,这是要闹哪样?
苏德全一听到消息,当时就急了,口鼻出血、发高烧这到底是什么病?
这可是大事!
他有心追上去,但亲家的礼数又不能丢,只能在那里如坐针毡。好在有胡二在这操持着后面发嫁的程序他在那里心不在焉。
自己的心早到了医院。
新娘李翠屏见家人就这样对待她的婚姻,委屈死了,这叫什么事?自己的婚礼,身边没有一个人重视!
好象她被人弃了一样,婚姻是一个走走过上,自己一个亲生的闺女,还没有一个刚来七天的小屁孩儿重要。
这让她很没面子,到了婆家一看娘家人都不重视她,谁还重视她?这可怎么办?
张家也是相当不满意,他们相当重视这场婚礼,这是他家在展示他们家的关系网、雄厚的资金,广泛的人际关系,想把它搞成整个盘蛇镇空前的婚礼,为此他们举办了演唱会,专门请了演员。
但是婚礼没有亲家母了,亲家公也心不在焉,完全不在状态,他的心都去医院了!
之前的安排有亲家的部分都用不上了。让他们感觉有种被队友欺骗的感觉,让这场婚礼不伦不类,让他家成为了笑话,有可能成为盘蛇镇的笑柄。
张家表现出了不满意,当然也更迫使苏翠屏更加埋怨这个小侄子,认为他是个灾星,早不病晚不病,非在她人生最重要的时候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