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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都是她知道。
当晚实在是太晚,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只好在客房里住下。第二天早上,半醒半睡中隐隐感觉腰间被什么东西压的厉害,伸手一摸,有温度?猛然惊醒。
“啊……”
她吓得弹起,一手扯过来被子,一手指着正躺在自己身旁还未苏醒的某人大喊,“沈括,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变态啊!”
她记得昨晚她明明有锁门的。
沈括被她尖锐的音波刺醒,眼睛还没睁开时,眉头已是深深地皱起,伸手扶额,好吵!这女人能不能淑女一点。
见他醒来,林茵梦已是跳下了床,再度大骂,“沈括,你变态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告诉你啊!虽然我是答应了你那什么无聊游戏,但我们并不是什么男女朋友,也不是什么法律夫妻,你这样做,你是犯法的。”
说着,又紧了紧身上的睡衣,要不是自己身上的衣服依旧完好无损,她非掐死他不可,敢占她便宜?
沈括支起上半身,靠在床头上,望着她,狡洁一笑,“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不用这么紧张。”
他不过是抱着她睡了一晚而已,还能扯到犯法上去了,他要是真想做点什么,以她那个雷都打不醒的睡眠,生米早就已经煮成熟饭了。
他是想要她,但他一定要让她心甘情愿。
乘人之危的事,他不屑于做。
林茵梦瞪着他,半夜爬上她的床,他还能说的这样理直气壮,他脸皮是有多厚?
懒得理他,拿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往洗手间里走,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是再来这里,她就把林字倒着写。
“你昨晚一直抱着我不肯松手。”身后响起沈括戏谑的声音。
“我没有。”她几乎是条件性回头,气愤地反驳。
她简直要被他气死。
他还在笑?看着她笑,活像是她在说谎一样。她羞红了脸,从来没有在人面前这么丢脸过。三月的晨阳,仅仅是一道红光,可她却觉得异常的燥热,全身被晒红了,像一个火球,见不得人。
“林小姐,早!”一冲下楼梯,叶姨看到她,就对着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她充耳不闻,三步两步走过客厅,然后玄关,一步跨出大门,头也不回,这个地方,她再不想走进来一步。
身后还响起叶姨留她吃早餐的声音,最终被微风吹散在清晨的空气了。
打车回学校,林茵梦却万万没有想到,在路过中央广场的时候,这辈子竟然还有机会再看到宋舒,只不过不是真人,而是在广场特大显示屏上。心骤然一紧。
刚好红灯,她眯着眼睛朝它看,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了,是他,是他,就是他,她不会看错,那双仿佛带有星辰的眸子,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个时候她还很质疑地问他,“宋舒,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每天都戴了美瞳?”
宋舒很诧异地看着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笑了,弯腰把脑袋凑到她面前,“好吧!接受老大的检验。”
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把他的眼睛都揉成了红色,最终很不满地吐槽:“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好看的眼睛都长在你们男生的脸上?”
宋舒用食指狠狠地点一点她额头,“说得好像老天爷特别亏待你们似的,那身材比例怎么解释?为什么你们女生的腿都那么长,明明身高又不高,腿就占了三分之二。”
“好啊!你敢说我矮。”她抓住他手臂,就是一套绣花铁锤。
嘿嘿……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那个时候的自己多幼稚!
再抬眸时,车子已经越过了中央广场,她连忙摇下车窗,回头去望,模糊了,他的身影模糊了,一种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清楚的心情在胸臆间扩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失去。
可是不应该啊!他回来了,怎么会是失去呢?
他如愿成为了一名服装设计师,如愿创办了自己的品牌,如愿……这么多个如愿,怎么会是失去呢?
夜晚的霓虹灯闪耀刺眼,与往常不一样的是,林圣荣在沈括一踏进夜色的金色旋转大门时便注意到他手上的指环。
威严的金黄色把大厅里五彩的光线都纷纷比了下去。那是一枚象征权力和地位的指环,林圣荣曾见他戴过一次,那还是在五年前,他母亲去世的时候,而今天,他又戴在了手上。
想起那次在他办公室里,他严肃认真的语气,林圣荣的心陡然一动。
“下盘象棋!”
他抬头,沈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嘴角带笑,他觉得不可思议,“你今晚好像心情很好!”
沈括怔了怔,嘴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层,好像刚回忆了一段美妙的事情。
“不是。”他否定,紧接着又道:“是从昨天晚上起就一直心情很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对坐在棋桌两侧。
古宇风尘仆仆赶来的时候,只见房间里格外安静,不禁吐槽,“你们两个下棋一句话都不说的吗?闷不闷呀!”
沈括头也不抬地回他,语气一改往日的冷淡,“所以才叫你来解闷。”
“我就只值这点价值吗?”古宇不满地反驳,慢一拍地猛然意识到沈括今晚有些不对劲,伸长了脖子凑到他面前,夸张地露出惊恐的表情,“括,你是真的括吗?”
沈括斜睨了他一眼,一双丹凤眼又闪过一抹平时的冷俊。
古宇这才收回夸张的表情,目光转向棋盘上只余寥寥几枚的棋子,将帅都还在,于是好奇问:“你们俩个,谁赢了呀?”
林圣荣忽然站了起来,道:“我出去一下。”
沈括勾唇笑了笑,手里把转着一枚棋子,“输了就要跑,你的帅让我吃了我又不会残害它。”
林圣荣笑,“谁输了?我的帅灵活着呢,它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你吃掉。”
“再灵活也出不了这个田字。”
“可你也靠近不了它。”
古宇在一旁听的莫名奇妙,忍不住打断,“喂,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什么吃掉不吃掉的?依我看,这局就算和好了,你们俩谁也不赢谁。”
说着,就把各路兵马一一摆回原位,喜滋滋地开口,“括,来,我和你……”
一抬头,话音戛然而止,沈括和林圣荣两人纷纷对他投射出两束怨恨狠厉的目光,“你……你你你,你们两个干嘛?你们这样会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的。”
古宇抱胸蜷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太可怕了!这完全就是恐怖电影的现实版。
沈括起身就要走,左手上的指环在白炽灯的照射下,亮光一闪,古宇立刻留意到,“啊……这个指环……”很快地跳到他面前,拉起猛看,面容转瞬正经起来,“括,你怎么戴它出来了?今天好像……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呀!”
沈括嫌弃地抽回手,什么也没说,转头看向林圣荣,朝他微微笑了笑,便提步离开了夜色。
古宇还在歪着头使劲地回想,凡越集团今天股票上升了?上个月公司大大盈利了?今天也不是叶母的忌日呀!苦想了很久,还是没想出今天有发生什么异乎寻常的大事。
林圣荣还呆站在旁边,面朝门口的方向,不知在想着什么,古宇不禁缠上他,“圣荣,括今天是怎么了?很不对劲呀!”
他一副好奇关心的面孔,却骤然接收到林圣荣两束不善的目光,他又是一阵惊吓,“干嘛呀!你们两个,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回答他的,是林圣荣冷冷的背影。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嘛?”古宇抓住林圣荣最后一丝背影,抓狂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