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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血气在丹炉中翻滚升腾。
随着符文进入,它们越发的磅礴。
行法印,最大程度地激发了灵气的活跃。
仇正初忙不迭地从丹炉下抽出几根柴火。
丹炉内的温度已经足够高,红色符文又加剧了灵气的流动,若是再升温,丹炉能把整个洞穴炸塌。
很快,丹炉内的灵气便浓郁到化不开一般。
仇正初的神识中只能见到雾蒙蒙一片血红。
他继续催动行法印,将丹炉内血气压缩。
从烂肉佛手下起死回生,经过海量的药材洗礼后,仇正初的丹田、经脉变得坚固而宽广,直逼一般的一阶后期。
他体内蕴含灵气的精纯,莫说一阶中期,即便一阶后期也望尘莫及。
他的神识,在经过重铸后,原本就超越常人的强韧,此刻更是盖世卓群。
第三道丹纹,所有师父都不建议初学者炼制。
而仇正初,即使没有老师前辈在身旁,仍旧敢于挑战。
这就是自信。
他的头上虽然渗出了汗珠,心里却丝毫不慌。
因为在他的神识中,大片红色灵气已经被行法印镇压,向着半成型的丹药飞去。
他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比想象中简单一点儿。
他默念道。
当第三道红色丹纹凝结于丹药之上时,原本二百多斤的药材原料,此刻已经炼化到只有枣子大小。
仇正初默默感受一下,自己的丹田还剩一半左右的灵气。
除了第一道丹纹以外,剩余两道丹纹的消耗都不大。
足够的储备,是应对突发情况最大的底气。
还剩最后一道丹纹,炼丹就成了!
仇正初心头火热,原本略有疲惫的精神,此刻斗志昂扬。
第四道,地藏菩萨愿法印,逢凶化吉,终成正果!
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如秘藏。
愿法印,充满着难以想象的广博厚重,似乎千万层枷锁,一层层叠加在有情无情众的身上。
黑色的法印在仇正初手中翻飞。
这是镇压、封印丹药灵力的最佳法印。
即便这道法印由仇正初自己打出,刚一成型,他便感到自己的神识都被压制了。
不愧是四菩萨里最接近佛的存在,地藏法印果然碾压群雄。
他不敢怠慢,迅速将黑色符文打入丹炉。
随着愿法印的进入,原本虚浮在炉中的丹药,好像被戳破的热气球,瞬间掉入炉底。
仇正初吓了一跳。
炉底是受火之处,温度极高,万一丹药承受不住高温,产生不受控的变化,自己可就要倒在黎明的前夜了。
他当机立断,抬脚就把正在燃烧的柴火踢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张家护庄一阵欣喜。
这仇正初这么紧张,将脚下木头一脚踢开,该不会是炼丹失败了吧?
他们听说,很多炼丹师失败时,会受丹药反噬,轻则神魂受损,重则当场殒命。
这仇正初会不会被丹炉炸死?
他们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一个个瞪大贼眉鼠眼,往丹炉那边偷看。
此刻,仇正初竭尽全力将神识投入炉中。
最后收尾,成败在此一举。
红色丹药坠入炉底,在愿法印的压制下瑟瑟发抖。
接触到仇正初的神识后,它剧烈地颤抖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仇正初仿佛觉得,这枚丹药正在向他求救。
他忍不住自嘲,丹药又没有生命,怎么会有求活的情绪?
他心中一凛,神情严肃,此刻不能胡思乱想,不能开小差。
不到成丹之时,绝对不能松懈。
他丹田内灵气稳定输出,双手维系愿法印,向着丹药压了下来。
丹药的颤抖越来越剧烈,丹炉内传出不断撞击的声音。
张家众护庄伸长了脖子,在心中呐喊:一定要失败!一定要失败啊!
黑色法印如山一般,镇压一切,不可衡量,不可阻挡。
狭小的丹炉内,红色丹药难以躲藏。
愿法印缓缓落下,笼罩住丹药全身。
丹药迅速与天地灵气隔绝开来。
一道黑色丹纹在其上快速成形。
扑鼻的药香从丹炉中透出来。
仇正初心头一震。
血肉灵丹,成了!
他毫不犹豫,一把拍在炉壁上。
丹炉的顶盖瞬间掀飞。
一枚带着四道丹纹的红色丹药从其中弹射而出,飞入仇正初手中。
仇正初上下打量一眼,嗅了嗅其上的药香。
完美!
他嘴角裂开,一晚上的折腾,终于有了回报。
第一次炼丹,成了!
……
一天之前,黄昏初入黑夜,赵廉离开大罗山,直奔几里外一片树林而去。
一个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早已等候多时。
“回来了。”
看到赵廉踏星归来,男子开口道。
透过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此人正是赵廉的二伯,赵千帆。
两人奉家族之命,前来协助张家调查仇家村。
然而沈向松被杀后,仇家村人已经跑了个一干二净。
他们在空荡荡的村落中调查了半日,并没有任何线索。
于是张赵两家决定,修炼者们两两分组,带领家丁分散开来,到附近村庄寻找蛛丝马迹。
赵廉因为早在仇正初身上种下印记,所以分组后,便甩开张家众人,带着二伯直奔大罗山而来。
出于对仇正初的尊重与信任,赵廉并没有带赵千帆进入,而是独自前往。
此刻,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赵千帆松了口气。
“怎么样,见到他人了?”
赵千帆询问道。
“见到了。”
“为什么没把他带回来?”赵千帆左右看看,见他孤身一人回来,不解地问道。
赵廉说道:“没有必要,他与我们赵家无冤无仇,我们何必针对他?”
赵千帆默然,想想赵廉的话也没错,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他开口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沈向松死在他家,是谁下的手?”
“仇正初。”
“什么?”
“杀人者,是仇正初。”
“你是认真的?”
“是的。”
赵千帆扑哧一声笑了,他倚着一颗树,无奈地摇摇头。
思索片刻,赵千帆说道:“小廉,是不是这种情况,有人将沈向松打成重伤,在他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仇正初将他斩杀?”
赵廉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是仇正初,击败了沈向松,斩杀了他?”
赵千帆的表情变得十分微妙。
他纠结片刻,试探性的问道:“大侄儿,你说的这个杀人,是我理解的那种,以力降力的斩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