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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一套衣服就够了吗？”牧野看着在挑选化妆品的芽衣有些不理解，她手上购物篮内的化妆品如果全买下来的话，剩余的6万円将所剩无几。
“算上我来时的衣服，两套也够洗换了。”芽衣在手背上擦了一点粉底液，认真地查看色差。
“有必要那么臭美吗？”牧野歪了歪头，小声地嘀咕。她虽然不认同这种消费观念，但也不会阻止。
“就这些吧。”经过一番认真挑选后，芽衣才心满意足地看向牧野。
“结账吧。”
牧野点了点头，飞快地心算了一下，余额刚好还剩6300円整。
“还有要买的吗？没有回去了。”
“急什么？”芽衣把刚买完的化妆品袋子递给了牧野。
“帮我提一下，拿不下了。”
牧野接过袋子，里面眉笔，眼线笔，睫毛膏，腮红一应俱全，还有好几个瓶瓶罐罐，牧野也不是很清楚是什么东西。
“你还要买什么？”
“香水。”芽衣说这话时，偏头不留痕迹地看了牧野一眼。
牧野没注意到芽衣的眼神，只是跟着走着。
“这款怎么样？”芽衣有目的地挑选了某款香水，往自己手腕处喷了些，递到了牧野的面前。
“你自己挑就行了。”牧野刚想去闻，就感觉到了这个姿势的暧昧。
“给你买的啊。”
牧野愣了下，但语气依旧冷淡。
“不需要那种东西。”
“不是看你要什么，而是看我送什么，这个道理，你明白吗？”
面对芽衣的诡辩，牧野张了张嘴，但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弯了下腰，轻嗅芽衣手腕上的芳香。
“有点浓。”
“等前调过去会好上不少吧？”
芽衣持不同的意见，等着前调过去的这段时间，她又拿起另一款香水，拉过牧野的手，稍稍地喷了一些在她手腕处。
“试试这个？”
“柑橘的香气，挺好闻的。”
“再试几款吧。”芽衣如此提议着。
“你那款香水这里有卖吗？”牧野好奇地问了一句，那天她能发现藏在楼梯间内的芽衣，也是因为香水暴露了位置。
牧野现在还记得那款香水的气味，很难形容，但就像是阳光一样芬芳。
“那款是限定款，这里买不到的。”芽衣含糊着。
“哦。”牧野应答了一声。
芽衣嗅了嗅自己的手腕，欣喜地对着牧野伸出手臂。
“你再闻闻？”
“大海的味道。”
芽衣手腕手腕上的气息带着些咸湿，让人一下就想起了大海。
“就这个吧，刚好还打折呢。”
芽衣不由分说地为牧野做下了决定，选择了最开始的那款。
“我没意见。”
牧野看了一眼第二款柑橘气味的香水便收回了目光，反正自己也用不着，无所谓是什么。
“承蒙惠顾，折后6083円。”
“刷卡，谢谢。”芽衣拿着牧野的卡，狐假虎威了一把富家大小姐。
但结完账后便乖乖地又把卡还了回去，她对钱的渴望欲不高。
“现在还剩多少？”芽衣小声地询问牧野，像是一副笨蛋的样子。
“217円整。”牧野精准地回答芽衣的问题，她知道芽衣在装傻，和自己没话找话说。
“好，一起去吃顿大餐吧！我请客。”芽衣自信满满用空出的那只手拉住了牧野的手腕。
牧野却站在原地没动，她把装着化妆品和香水的袋子换了只手提，这才伸出自己的手掌。
“走吧，一抹多。”
“嗨，内~酱。”芽衣甜甜地拖长音调，牵住了牧野的手。
“看着香水的份上，你乖一点。”牧野清楚，这顿午饭最后肯定还是自己买单，217円，怕是只够点两杯饮料的。
“我再乖不过了。”
“乖？发表会当天逃了的，也是你吧？”牧野在自己关心的方面微微地点了一下。
“这个我想，一切都是命运的抉择，若不是逃了这场发表会，我或许都见不到你。”
“命运？或许吧。”牧野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芽衣，手不自觉地握得紧了一些。
芽衣感受到手掌间的力度，她看向牧野，回握了一下。
两人对吃什么都没什么要求，就近地找了一家餐厅，侍者递上了两份菜单。
“你点吧。”牧野靠在椅背上，没有看桌上的菜单。
“行，喝什么？”芽衣很快翻完了菜单，按下了服务铃。
“苏打水，加三片柠檬。”
“我点个冰淇淋，来个三文刺身，和牛。。。”
芽衣点了不少名贵的菜品，这让牧野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吃的完吗？”
牧野不是心疼钱，只是不想浪费。
“不要学母亲那一套，你是牧野芽衣啊。”
“你可以做你自己，过你想过的生活，不要被大人控制住你的决定。”
“这就是你逃离发表会的原因？够叛逆的啊。”牧野捕捉到了芽衣说辞内的信息，大概推理出了她和母亲有某些矛盾。
“选择是很重要的，怎能交付给他人？”芽衣向端上冰淇淋的侍者微微点头致谢，满满地舀留了一勺塞进嘴里。
“但，这就是我的选择。”牧野视线对上了芽衣，认真地注视着。
“嗞。”芽衣抽出勺子，与牙齿相撞，出现了刺耳的声音。
“我猜你的下一句是，注意餐桌礼仪。”
牧野被芽衣先读了要说的话，小嘴微张却没说话，最后闭上了嘴，默默地喝了一口水，明明有着同样的外貌，同样的名字，个性却相差甚远。
“小姐，你们的和牛。”侍者端上了后厨刚处理好的和牛，打开了桌上的烤盘。
芽衣微微地笑了笑，她总算赢下了那么一回，虽然输赢并不重要。
“家里厨房的那件围裙，同样是母亲的吧。”芽衣用钳子夹了块肉放在盘内烤着。
“我应该再帮你买一件围裙的。”
“你没钱了，减去回程的电车票。”牧野口快地陈述事实，连语序都出现了颠倒。
“是啊，太可惜了。”芽衣将烤好的肉放到了牧野碗内。
“再给我点钱，可以吗？”
“这算是贿赂吗？”牧野夹起了碗内的烤肉，歪着头，给出了奇怪的解释。
“算是一抹多对内酱的爱。”看着牧野将肉送进嘴里，芽衣才慢悠悠地开口。
牧野停下了咀嚼，良好的教养告诉她不能吐出来，但吃下去又相当于接受了芽衣的爱。。。
她剜了芽衣一眼，恶狠狠地将肉咽下。
“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