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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树一枯荣,
一起一落一春更。
三年孝期,就这么过了!长亭悠悠,流水汤汤。她就这样,以天为盖,以地为席!身子卧躺下草丛里,一手撑着后脑勺,另一手伸到自己眼前,遮挡新春后的第一缕阳光。老实说,现在还不是很暖,甚至还有些微的寒意;或许是这阖宫的地理位置建于半山腰的缘故吧!
说起来,三年前哥哥带自己来这里时,她简直要被这阖宫的建筑给惊叹到了。她不禁感叹,世人真的巧夺天工,谁曾想,一座宏伟的宫殿竟可以建立在如此险峻的山峰之上?
“少宫主,您该用膳了。”
听着声音,公仪卿翘起二郎脚,粉唇上扬。她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呵呵,如公仪卿所料,来的不是吃食,而是掌风!一个旋身,公仪卿人已至那人的背后,手迅速拔出腰间的短剑,剑花轻挽,那剑就好像活了一样,一下抹上那人的脖子。而那人只是背对着她,伸出两根手指,稳当地接住了公仪卿的短剑!
“又来这招,烦不烦?”
公仪卿嗤了一声,竟然主动放弃剑柄,直接与那人近身搏击。虽然只学了三年的功夫,但这身体好歹也算有了力量,毕竟教她的人是真正的大宗。手宛如灵蛇直击那人的腹部,眼角笑意更深了,嘿嘿!她就不信,这一次还弄不了他!奈何,她还是少算了一步,由于身子过于前倾,腰部已经被那人紧紧地扣着,动弹不得。
“啧啧啧,怎么我教你这么久了,这身法还是那么笨拙呢?”
公仪行一袭白衣曳地,就这么握着自己妹妹的腰,笑意直达眼底!明日便是母亲忌辰了,这一身素白也该换下来了。本来一开始,他没打算让公仪卿来这里,但途中她提及手上的蓝色水晶戒指,他叹了一声,并告诉了她缘由……好在阖宫也算是个好地方,来这里没多久,卿儿也就慢慢恢复神色了,即使它的行事风格依旧令人闻风丧胆!
“我又不像哥哥你,老司机了。”
在江湖混得那么风生水起,自己还不知道,可不就是万年老司机嘛?但他应该听不懂吧!
“什么老司机?”
一个失神,公仪卿已经灵活地挣脱了公仪行的控制。果然!公仪卿捂嘴轻笑,你要真听得懂那才有鬼叫呢!捡起草丛里的剑,留给公仪行一个背景。
明日就要回去了,得好好准备一下!
“到底什么是老司机?”公仪行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
第二天,阖宫门口,一架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公仪卿一袭蓝色妖姬开领长裙,配上她右手边的水晶戒指,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一种妖冶的气息。公仪行见她这一身打扮,当即眼前一亮,这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优雅而有英气的女子了,从她身上,他只看到了两个字:高贵!
“去祭拜完母亲之后,你打算去哪?”
公仪行问道!因宫内事务,自己怕是还要在这里耽搁一段时间,今日是决计回不去了。问好这妹妹的打算,自己也好去帮她,不能让她孤军奋战是不是?
“先回云家,再去皇宫!”
公仪卿答得很干脆,公仪行随意一笑,原来她早就想好了啊。呵呵,看来自己的担心是有些多余了?自己这妹妹做事倒是很果决狠辣,甚至有些事做的比自己还要漂亮!这三年来,她人虽不在夜廊,但却能够远程掌控云家生意的运作;且较之前,云家现在在商场的地位更是上了好几层搂,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吧!就连那退隐的老家伙也不一定有这样的本事……
“好,路上小心!”
“呵呵,放心吧哥,要是遇到歹徒劫色,小妹我绝对不说我的功夫是你教的,更不会丢你脸的。”
“好你个小丫头啊……”
公仪行还没唠叨完,公仪卿人已经进入马车,一骑绝尘而去了。还喷了他一脸的灰。搞得公仪行一阵凌乱,真是的,自己有那么啰嗦吗?
“陌,我最近是不是变啰嗦了?”
身边的掌使陌很是规矩地站在公仪行背后,眼神很是不屑。
“嗯,少宫主可能是想回家了。”
这回答惹的公仪行一阵无语!这家伙还真是说脏话都不带脏的那种,咬起文来,硬是逼的人想要揍他,但偏偏自己要下手时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站不住脚。
唉,都怪他读书少啊!
这一路行进得很是顺利,正午,她们刚好抵达香山寺!公仪卿下车,脚踩着青石板,缓缓走向云华漪的坟墓。这还是她三年以来,第一次来这里祭拜母亲;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却无法掩埋曾经的伤痛与离别。踏入这里,她仿佛都能闻到那晚的血腥气……
“母亲,我回来了。”
她倾身跪下,对着云华漪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环视四周。这香山寺确实很清幽,将母亲安葬在这里,也算是常伴佛祖身旁,母亲该是很高兴的吧!拿起旁边的扫帚,清扫着周围的地。其实,这地本不是很脏,但公仪卿还不想那么早回去,回到那个波谲云诡的地方。
至少现在,让她在这里,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吧!
昭华宫。
即墨庭萧惬意地翻阅着奏疏,旁边桌上放着一杯清茶,看得出来,陛下今日心情不错啊!
“青耀叩见陛下,人已经到了,现在该是去见云老了。”
整个夜廊城,最先知道她回来的仁,怕是只有他即墨庭萧了。三载光阴,不知这丫头是否有所成长?她又会什么时候来找自己呢?呵呵?,还真有些期许啊!
“嗯,你先下去吧!”
“是!”
“什么,你想改姓?”
林隐居内,云未已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这丫头一回来就给自己来了那么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改姓这种事情在夜廊不是什么大事,但他还是有点跟不上这丫头的节拍。感觉有点不真实啊!
“嗯,没错!如今,公仪这个姓氏怕是会给卿儿以后形成不小的阻碍,且一个外系也不便掌控云家那么大的家族,外祖父只需把我的名字纳入族谱即可!余下的,便交给卿儿自己来办吧!”
噢--,原来如此,云未已终于懂了。
“呵呵,小丫头算得倒精。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外祖父了。”
“卿儿多谢外祖父。”
随后,公仪卿又和云未已谈了很久,直到傍晚时分,公仪卿才出了林隐居。云朔早已在外等候,二人并没有直接回住的客栈,而是趁着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径直往皇宫而去。来到宫门口,公仪卿又遇见了那个守城的将士,那人也在城墙上张望,只见公仪卿一蓝色妖姬模样的长裙四处张扬,很是高贵和霸道。
“城下何人?”
公仪卿扬了扬脸颊,从背后拿出那金灿灿的凤头钗?,并高高举过头顶,示意在众人面前。眼神平淡而略显冷酷,给人一种高贵冷艳之感!
“陛下亲赐凤头钗在此,尔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声音被灌入了少许内力,所以,城门上的人大多都听得到。为首的人一见果真是陛下所赐之物,连忙率领众兵士一齐跪下,丝毫也不敢怠慢。
“臣等抠脚陛下!来人,速开城门!”
于是,公仪卿手握凤头钗,被城门守将恭恭敬敬地給迎进宫中。在近距离看见公仪卿时,那守将还以为自己认错了,这不就是太傅的女儿嘛?原本准备上前去拍马屁的他,此刻的脸上满是愤怒之色,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羞愧。自己怎么可以去给仇人的女儿卑躬屈膝?一想到这里,他就再也不能抑制自己的怒火,正准备从后面动手,没成想,陛下身边的许公公却来了……
“公仪小姐,陛下已等候多时了,请随老奴来吧!”
许严候立在一旁,公仪卿也不客气,直接走在了许严的前面。面容冷淡,不带丝毫感*彩!从头至尾,公仪卿一句话也没问,许眼也只是在专心的引路。就这么一直走,直到醒至昭华宫门口,许严便不再引路,示意公仪卿自己进去。
公仪卿礼貌地对着许严施了一礼,表示尊重。
“公公辛苦,那卿儿便先去了!”
随后,她独自一人打开了这座宫殿的大门。抬脚进去,里面的陈设几乎没怎么变,烛火映照之下,她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入至殿中央,眼睛就理所当然地定格在了即墨庭萧的脸上。公仪卿岷唇,没想到三年过去,这龙座上的人,依旧没什么变化。即墨庭萧一袭紫金色龙袍,眉眼含笑,一笑,额头上不免会出现岁月的划痕,但即使被时光磨出了痕迹,却也搁浅了沉稳与霸气!
“呵呵,你终于来了!”
如此意味深长的话语,在公仪卿看来,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她笑了,笑得很明媚,比烛光还要耀眼!
“是啊,让陛下久等了!”
她不得不说,在她还没有参透这些道理之前,觉得一切只是天意安排。但自从那凤头钗一直搁置在自己身边时起,她想,这盘棋局就已经以她为中心展开了吧!眼前的帝王,绝对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地英明帝王之一,运筹帷幄之能,怕是只有汉武帝秦始皇这样的人方可比肩!不过,一直照着别人的路数在走的感觉……还真是不爽,简直不安逸到了极点!
瞧她那一副不满的模样,即墨庭萧大概猜得到,这一听估计是不满自己对她的安排吧!看来,时间的确可以增广一个人地见识,比起之前,现在的公仪卿更显得可靠而睿智。也正是证实了,他所选中的人,果然时没错的!
“你,貌似很不满!”
公仪卿撇嘴,要是你一出生就一直被人算计到死,而且这人你还无力反抗,看你满不慢。
“卿儿不敢,只是陛下的弯子绕得有点大,有点消受不了罢了!”
即墨庭萧一甩宽大的袖袍,慢慢地走下龙座,一直走到公仪卿跟前。眼睛一直注视着他,而公仪卿也不客气,就这么回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即墨庭萧有些好笑,要知道这不敢和不知可是两码事,这丫头分明就是拐着弯儿地骂自己不光明正大呢嘛!真是好大的胆子。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讥讽朕?”
不多时,一股危险的气息已经充斥着整个大殿,若是寻常人,恐怕早已承受不住瘫坐在地了。但公仪卿也只是退后三步,以表尊敬,唇边笑意不减,反而更加大胆。若不是自己母亲的死和绿竹的伤皆是在他安排之外,这样的距离,怕是自己早就动手了。还能这么和他好好说话?
“卿儿惶恐,但这胆子,还真是有人給的!”
“哦?”
这话倒是勾气了即墨庭萧的好奇,他很期待,她的回答会是怎么样的呢?“是何人敢如此放肆?”
公仪卿顿时昂首,小v脸刻满了温柔,粉唇稍动,慢慢吐出了六个字。
“绝-无-戏-言-之-人!”
“哈哈哈!”
这话引得即墨庭萧放声大笑,所谓君无戏言,公仪卿这话不就是说,这胆子不就是自己给她的吗!的确,他进来这里那么久了,自己也没有因她未給自己行稽首大礼而怪罪于她,可不就是自己对她的纵容吗?也算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吧!
“好一个绝无戏言之人。”
既来了,变是做了充足的准备,来担下这份责任了。公仪卿见他似有下文,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孩子,若是让你为夜廊江山尽一份心力,你可愿意?”
公仪卿苦笑,自己还有得选嘛?倘若自己不答应,他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况且,自己也有未完成的事需要借助皇家的力量不是吗?他也是算准了这一点吧!呵呵,还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陛下请说。”
今夜的昭华宫,定是不眠了!然,不眠的,又何止昭华宫!